摘要 隨著城鎮化、工業化的快速推進,我國城鄉建設用地快速擴展使農用地保護面臨巨大挑戰,從經濟機制上防止土地過度非農化尤為重要。該文對土地非農化生態價值損失過程機制進行了理論探索,建立了價值損失估算方法,并以江漢平原為例進行案例分析。研究表明:單純的市場機制沒有考慮土地非農化造成的生態價值損失,無法實現土地資源最佳配置,非農化規模偏大;土地非農化生態價值損失巨大,1987-2010年江漢平原因此累計損失73 692.11萬元,人均承擔49.25元;不同類型土地的生態價值損失強度有所差異,每公頃的自然保留地、水域、林地、草地、耕地非農化價值損失分別為2.459 8萬元/a,2.036 7萬元/a,1.262 9萬元/a,0.524 1萬元/a,0.354 8萬元/a。文章認為,發展與保護始終是土地資源優化配置必然要面對的難題,土地非農化是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中的必然現象,也是一個土地生態服務功能不斷減少和消亡的過程。土地非農化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土地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但生態效益損失巨大,可能會導致總效益凈減。土地過度非農化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傳統市場體系僅部分考慮了土地的經濟、社會功能,而幾乎完全沒有考慮其生態價值導致的。作為一類負外部性,土地非農化過程中的生態價值損失如果不能得到及時遏制,快速增長的城鄉建設用地需求將使農地保護面臨巨大威脅,這需要將生態價值納入土地價值體系,計入征地成本,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現行土地價格體系的合理性,防止建設用地的過度擴張,減少生態價值損失。
關鍵詞非農化;生態價值;估算方法;土地利用轉移矩陣;江漢平原
中圖分類號F301.2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104(2013)10-0146-05
土地非農化是經濟發展過程中的必然現象,在我國現階段尤指農用地轉變用途,成為居住、交通、工業、服務業等城鄉建設用地的過程。這一過程一般會破壞農用地的土壤質地、水分運移、生物群落與表層結構,是一個生態服務功能不斷消減的過程。由于城鄉建設用地的土壤層不容易復原,土地非農化多不可逆,因而相應的生態服務功能減少或消亡具有永久性[1]。土地非農化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土地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但生態效益損失巨大,可能會導致總效益凈減[2]。如果能夠辨明這一過程的發生機制,將生態價值納入土地價值體系并計入征地成本,則有利于從經濟機制上防止農用地向建設用地的過度流轉。當前鮮有學者深入論及這一重要問題,本文擬對土地非農化生態價值損失過程機制進行理論分析,建立相應的價值損失估算方法,并以湖北江漢平原為例進行案例研究,為我國農地保護政策和征地補償標準制定提供參考依據。
1農用地非農化生態價值損失機制
根據我國現階段的實際情況,土地非農化是土地在兩種用途即農業利用和建設利用之間競爭配置的結果[3]。假設某區域土地總面積為L,土地可以在上述兩種用途之間自由流轉,且土地所有者追求經濟收益最大化。那么,在單純市場作用下,不考慮土地生態價值的非農化過程可用圖1來表示。最初,農用地的邊際收益線MRa與建設用地的邊際收益線MRu相交于E點,決定了最佳的土地利用配置格局。其中,Lu為建設用地數量,LLu的土地供農業利用。隨著城鎮化、工業化的快速推進,城鄉建設用地需求迅速擴大,集約利用程度提高,邊際收益顯著增加。當建設用地的邊際收益線向上移動至MRu1時,原配置點E不再為平衡點。此過程中農用地的邊際收益也應增加,但和建設用地相比增加幅度很小,這里不妨假設沒有增加,即MRa線沒有上移。要達到新的平衡點F,需要有Lu1Lu的農用地被非農化。
由于土地非農化是一個土地生態服務功能不斷減少和消亡的過程,在城鄉建設用地規模較小的時候,非農化的生態價值損失并不明顯。但隨著建設用地規模的不斷擴大,這一過程造成的生態負外部性越來越大。因此,在顧及生態價值時,農用地的實際邊際收益不是MRa,而應該上移到MRa1(圖2)。由于城鄉建設用地幾乎沒有生態價值,則最佳配置點應該是G點而非F點。但是,如果不考慮農用地的生態價值,單純依靠市場配置土地,則實際平衡點仍為F點,最佳配置點G點難以實現。此時,農用地面積為LLu1,小于顧及生態價值的規模LLu2,有Lu1Lu2的農用地被過度非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