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探討傳媒新詞英譯策略,提出傳媒新詞翻譯中一方面盡可能提供地道、準確的英語對應詞或準對應詞;另一方面在缺乏對應詞的情況下,采取既靈活又慎重的翻譯態度,以“忠實原文”為主,既不囿于原文;又不苛求洋味,盡可能提供高質量的譯文。
關鍵詞:傳媒新詞;英譯;策略
作者簡介:胡江波(1979.7-),男,湖北襄陽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大學英語教學。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17--02
1、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社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報紙、期刊、雜志和互聯網不斷涌現新詞新語新義(neologisms)。傳媒新詞內容包羅萬象:政治經濟體制改革、突飛猛進的科學技術、紛繁復雜的社會現象、形形色色的社會心態等。它們不僅使中國人眼花繚亂,也吸引越來越多來自世界各地的目光。如何準確地道翻譯這些傳媒新詞讓世界了解中國,是每個外宣翻譯工作者面前的迫在眉睫的新使命。同一般翻譯一樣,傳媒新詞英譯除了要求譯者要有一定的中英文功底,要對原文深刻了解,對譯文字斟句酌反復推敲以外,還有其自身特殊性。本文重點探討傳媒新詞英譯策略,提出傳媒新詞翻譯中一方面盡可能提供地道、準確的英語對應詞或準對應詞;另一方面在缺乏對應詞的情況下,采取既靈活又慎重的翻譯態度,以“忠實原文”為主,既囿于原文;又不苛求洋味足,盡可能提供高質量的譯文。
2、傳媒新詞英譯對策
傳媒新詞英譯有“首譯之難也”一面,也有不受“約定俗成”之苦一面。以下是結合實例探討幾點粗淺的看法。
2.1使用“等值對應詞”或“準對應詞”
翻譯要求譯文與原文等值。從事外宣工作的記者或翻譯人員處在報道的“前沿陣地”,經常接觸外電外刊,經常查找閱讀英文傳媒上關于中國的報道,倘若能在英語媒體中找到某些漢語新詞的對應詞(equivalents),那么在新詞英譯中就應該使用對應詞。如“婚內強奸”(marital rape)、“掃黑行動”(vice sweep)、“以權謀私”(be venal; go in for venality)、“假唱”(lip-sync a prerecorded song)、“精神損失”(emotional damage)、“無人售票車”(conductorless bus)、“自殺性爆炸事件”(suicide bombing)、都得益于英語傳媒等值對應詞。
當然,不是每個漢語傳媒新詞都能在英語里找到等值對應詞,那么應當考慮能否設法尋找意義相近的準對應詞(near-equivalents)來翻譯。準對應詞雖然與原文意思有些距離,但能夠傳達傳媒新詞的基本含義,因此,準對應詞翻譯也是一種比較理想的方法。況且,有語境參照,外國受眾能夠較好地理解準對應詞的含義。比如倒賣火車票的“黃牛黨”可以譯為“scalper”。《當代朗文英語詞典》中“scalp”定義為“buy and resell at very high prices”。既然“scalp”指“倒賣牟取暴利”的“黃牛”行為,那么“黃牛黨”不妨譯為“scalper”(陸谷孫,1989:3046)。又如“托兒”頻頻亮相各大中文媒體。幾乎各行各業都出現形形色色的“托兒”族:“醫托兒”、“藥拖兒”、“學托兒”……同“托兒”詞義很近的英語俚語有“shill”,是一個準對應詞。“shill”的詞義為“the confederate of a gambler, pitchman, auctioneer, etc. who pretends to buy, bet, or bid so as to lure onlookers into participating ”(賣家、賭博者、小商販等的同伙混在旁觀者當中假裝競拍、下注或購買)。所以“書托兒”不妨譯為“shill reviewer”、“醫托兒”譯為“hospital shill”、“藥托兒”譯為“medical shill” (盧紅梅,2006:330)。
總之,隨著世界全球化進程,不同的文化更多地相互滲透、融合,相互影響,中國傳媒中“舶來”詞會不斷增加,外宣工作者應注意不斷更新和積累這類新詞在英語傳媒中的等值對應詞或準對應詞,以備不時之需。
2.2背景詮釋,解釋性翻譯
傳媒新詞中出現不少“中國味”濃厚的詞語,不熟悉中國國情及文化的英語讀者會感到信息傳遞方面的障礙。漢語新詞生動形象,在英語中未必都有等值對應詞或準對應詞,要準確翻譯可謂難上加難。為了達到良好的傳播效果,傳媒新詞英譯過程中有時還需補充文化背景詮釋。因此,傳媒新詞英譯過程中可以借鑒國內外傳媒中常用的解釋性譯法。比如影視新聞報道中時常出現“第五代導演”這個新詞,何謂“第五代導演”,恐怕連有些中國人都說不清楚,如果僅譯為“the fifth generation directors”,外國讀者會感到如置云霧之中,不知所云。《中國日報》(China Daily, Dec. 16, 1998)的譯法值得借鑒:“Tian Zhuangzhuang was awarded for contributions to film, who is one of the fifth generation of directors in China, which refers to a group of talents directors who graduated from Beijing Film Academy in the early 1980s, including Zhang Yimou and Chen Kaige. (China Daily, Dec. 16, 1998)”此例中背景注釋不僅把中國電影界的“第五代導演”介紹給外國讀者,還有助于提高對外宣傳的效果。
英國翻譯理論家紐馬克把目標讀者分為三種類型(Peter Newmark, 2001:15):學者型(the expert)、受到良好教育型(the educated layman)以及文化水平不高的讀者(the uninformed)。按照這一標準,外宣工作中的預期目標對象應該是后兩者,而且為數眾多。因此,傳媒新詞翻譯中“中國味”濃郁的詞匯就應該補充背景知識或予以解釋,并有機糅合到譯文中。值得一提的是,“解釋性翻譯”同樣適用于英語新詞漢譯。例如“Mr. Radcliff said retirement must offer a sense of meaning. While a hobby in retirement could never replace a career, part-time or voluntary involvement in a helping profession often filled the gap”(Sunday Mail, May 4, 1986)引文中“helping profession”字面意思是“幫助職業”,這與漢語中“服務行業”的內容不盡相同。由于漢語中詞匯空缺(lexical gap)只能用“解釋性翻譯”的對應詞理解為“幫困救弱(老弱病殘等)職業”。
總之,由于中文傳媒新詞高度概括性或濃郁的“中國味”的特點,加之,英語國家受眾對對中國知之甚少,為了取得理想的外宣效果,必須對傳媒新詞中負載中國特色詞匯(culturally loaded words)做適當的文化背景闡釋。
2.3增補詞義,凸顯隱義
嚴復在《天演論》譯序中指出:“在原文詞理本深,難于共喻,則當前后引補,以顯其意。凡此經營,皆以為達,為達即所以為信也”。增補詞義不是無中生有,而是有所根據,目的是為了增加原文中雖無其詞但有其義,且為譯文行文所需的詞語。換言之,增補詞義實則是凸顯原文中的“隱含成分”。增補詞義現象在傳媒新詞英譯過程中尤為突出。比如“推動經濟”不能對譯成“push economy”,而應增補“growth”,以凸顯“推動經濟發展”;“老年大學”是招收離退休人員的業余大學,非正規全日制大學,不能簡單譯為“college for the elderly”而應該譯為“spare time college for the elderly”或“college for continuing education for the elderly”。還有“商品房”泛指買賣的房屋,包括供出售的住房和商業用房,可以譯為“commercial housing”。若僅指出售的住房,最好譯為“commercial residence housing”。
增補詞義不單是譯文比原文多了幾個詞,而主要是通過增補詞來凸顯原文隱含語義,從而使譯文在語言形式上符合譯文習慣和在文化背景、詞語聯想方面與原文一致,進而使譯文和原文在內容、形式和精神等方面一致。
2.4譯為“中色英語”(China English)
有些具有鮮明中國文化特色的事物或詞語,如“菜籃子工程”(Vegetable Basket Project)、希望工程(Project Hope)等,應該保留“中國味道”譯為“中色英語”(China English), 不宜提供“洋味”十足的譯文。“中色英語”是英語國家使用的英語跟中國特有的社會文化相結合的產物,是一種客觀存在。一方面,一些“中色英語”已然被英美人接受。比如“paper tiger”(紙老虎)、“political power grows out of the barrel of a gun”(槍桿子里出政權)、“kow-tow”(叩頭)、“ya-men”(衙門)等,都為“中色”英譯提供例證。另一方面,英譯漢也不乏這種“異國情調”的翻譯現象。現代傳媒國際新聞版中“戴維營”(Camp David)不是一種“美(國特)色中譯”嗎?如果“crocodile tears”當年圖省事譯為“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話,就不會有“鱷魚的眼淚”這一形象生動的新詞。可見,隨著人們認知環境的改變,這種“異國情調”的翻譯也越來越被人們接受。翻譯固然需要考慮認知環境,但也不能忽視人們的認知能力。今天頗帶“洋味”的“舶來詞”如“軟飲料”(soft drink)、“鴕鳥政策”(ostrich policy)、“鷹派”(hawk)、“鴿派”(dove)等都能被輕松理解自由運用,恰好證明這種形神兼備的“異國情調”的譯法。
“中色英語”保持了一種“中國情調”。外宣翻譯工作要大力把中國文化推向世界,把具有中國文化特色的“原汁原味”詞語介紹給世界。
2.5遵循既定譯名,兼收并蓄
傳媒詞語翻譯應該遵循一些既定譯名(established translation)的規范,特別是一些政策性較強的新詞翻譯,當譯文經過實踐檢驗已經被人們廣泛接受,似乎不宜“另起爐灶”或“推陳出新”,以免產生混亂甚至造成誤解。如有關國有企業改革消息中“大而全”的翻譯,常譯為“large and all inclusive”十分恰當,就沒有必要譯為“large and complete”或“self-sufficient”不僅后來居下而且實無必要。“一國兩制”定譯為“one country, two systems”,似乎不宜改譯為“two systems in one country”。
有些傳媒新詞雖然已有一種甚至好幾種不錯的譯文,但是如果有了更佳的新的譯文,不妨也將其收納進來供將來對外報道酌情選用。比如“暴利”譯為“excessive/extravagant/exorbitant profits”,但是“windfall profit”也是上佳的譯文。又如“快餐”譯為“fast food”、“fast meal”、“snack (food)”等,然英語新詞MRE(meals ready to eat)也能使人耳目一新。
因此,傳媒新詞英譯既要遵循既定譯名,又要時時關注新詞新譯法兼容并蓄。畢竟,詞無定譯,譯無定則。
3、結語
21世紀是翻譯理論大發展的時代,但是翻譯實踐仍然是一件需要“匠心獨具”的工作。傳媒新詞英譯工作者需要翻譯理論指導,更需要在大量實踐中不斷提高自身素養,探索翻譯策略,盡可能提供高質量的譯文。
參考文獻:
[1]Newmark, Peter. A Textbook of Translation[M].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1.
[2]盧紅梅.《華夏文化與英漢翻譯》[M]. 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06.
[3]陸谷孫.《英漢大詞典》[Z]. 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9.
[4]張建.《報刊新詞英譯縱橫》[M]. 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