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學作為一種感性活動方式,它的生產和消費也必然受時代的意識形態的規約和支配。但是文學不僅僅會被意識形態所束縛,本文以王小波的《一只特立獨行的豬》為例,闡述文學對意識形態的反抗與消解。
關鍵詞:文學;意識形態;王小波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32-0-01
文學作為一種感性活動方式,它的生產和消費也必然受時代的意識形態的規約和支配。非常典型的例子就是中國近代文學。鴉片戰爭后,文學上出現了龔自珍、黃遵憲等為代表的開明派;戊戌變法前后,梁啟超等人提出了詩界革命、文界革命、小說界革命的主張,要求“崇白話而廢文言”,號召革命的政治小說也相繼產生,與此同時,還涌現了以柳亞子、秋瑾為代表的一群愛國詩人,他們救亡圖存的作品也形成了近代文學中新的文學潮流。毋庸置疑,中國近代文學受到了當時意識形態的制約,具有當時的與政治經濟相吻合的階級屬性與階級觀點,主要反映的是社會上的主流思想。
我們無法否認文學應該反映一個時代的特色,但是,難道文學就只能被意識形態所束縛嗎?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高行健如是說:“意識形態牽制、左右、主導乃至于炮制和裁決文學,在二十世紀是一個極為普遍的現象,不僅就文學創作而言,還有文學評論,也包括文學史,往往都打上意識形態的印記。意識形態可以說幾乎成了一種難以防御的世紀病,有幸能抵御這種時代病的作家,他們的文學便得救了。”
我不完全同意高行健的觀點,文學在有些情況下不可避免地也必須打上意識形態的印記,比如《紅樓夢》,如果徹底被反封建主義洗腦了,也就是抵御了當時的意識形態,試問它還有那么高的文學和歷史價值嗎?這里我想說的是,文學不能一味地把意識形態當成敵人,但是也要敢于對意識形態的進行反抗與消解,因為在這一過程中,文學作品會更加注重人性,能夠更好地警示社會和推動社會意識形態的發展,從而反過來再推動文學的前進。王小波的《一只特立獨行的豬》就很好地體現了文學對意識形態的消解與反抗。
首先是主人公的選擇。當時正值文革時期,那個時代催化出了無數總體傾向上呈現出準軍事化特征,以渴望戰斗、投身革命的創作心態炮制出的應時性作品,大多數作家都會選擇英雄偉人,或者貧下中農作為作品的主人公,而王小波卻反其道而行之,他創造出了一只豬,一只獨特的豬,通過這只豬來表達自己的思想。我覺得在當時,連人性都忽略,就更不用提尊重大自然,尊重其他動物了。所以王立波選擇這樣一個思想載體,實際上也是一種對主流意識形態的反抗與消解。
再者是內容和主題。由于政治上的鉗制,當時社會處于一個充滿了規約限制、充滿了教條刻板、缺乏生氣活力的大環境中,意識形態是強調統一,反對個性;強調服從,反對自由。當時的文學作品一般都歌頌步伐一致,團結一致,歌頌英雄,歌頌革命。而在王小波筆下的這只豬卻敢于狂奔,瀟灑,冷靜,警惕,機智,是不同于流俗、不宥于成規的“反潮流”者,是在無比惡劣的環境中的一只特立獨行的異類。這只豬其實就象征著不同于那些想要設置別人生活或對被設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無視別人對生活的設置,按自己的想法生活,在那個時代為數不多的“勇士”。王小波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證明,追求自由和個性的精神永遠不會泯滅。在這個程度上,自然是對當時意識形態的消解與反抗。
文學對意識形態的消解與反抗,進一步講,也就是一個作家用自己的筆在掙扎與抗爭,魯迅是,王小波亦是。他們是用自己的良知,用自己的心在說話,對錯需要時間去證明,但是他們的精神是難能可貴的,而正是這種精神推動著歷史的車輪前進。
參考文獻:
[1]王小波,《我的精神家園》,文化藝術出版社,199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