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研究的批評與反思

摘 要：對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的編纂背景和文化發(fā)展歷程進行研究可以提升我國民間故事的整體價值意義，對于相關學者和類型索引著作的研究也有著重要作用。本文對中國民間故事的整體演變歷程進行了梳理，對其過程中的分類方法和思想理念以及存在的弊端進行了分析，旨在提高我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的整體規(guī)范化程度，編纂出兼有民族特色和國際化特色的索引系列專著。

關鍵詞：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母題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032--02

隨著人們整理、發(fā)掘民間文學資料手段的多樣化以及發(fā)掘民間故事積極性的不斷提高，在極大程度上豐富了民眾的精神文化世界，并啟迪了人們的思想與心靈，使得二十世紀變成了中國民間文學成果最為輝煌的階段。此外，人們闡釋中國民間文學故事的方法也變得逐漸多樣化，不斷從學理的角度出發(fā)來對民間故事進行探究，并結合與之相聯(lián)系的多門學科進行成果的探究，使得中國民間故事更加真實、科學地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我國開展了大規(guī)模的民間文學故事搜集工作，以民間文學三套集成工作為核心，采用科學方法大規(guī)模地搜集民間故事，短短五年時間，搜集到的民間故事數(shù)量篇幅達到了將近二百萬篇，這樣的成果無論是在時間上還是空間上都占有不可替代的優(yōu)勢。而到了二十一世紀，國家實施了一系列措施對傳統(tǒng)民間故事進行征集與整定，以搶救民間文化為主旨展開了專項搶救工程，對于保護、發(fā)揚和繼承我國傳統(tǒng)民族民間文化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然而，隨著數(shù)以萬計的民間故事資料在經過大力征集和搶救后得到了恢復，更加棘手的問題就是如何對這些民間故事進行科學合理的整理，需要借鑒什么樣的高效類型索引方式來對其進行管理，有鑒于此，本文對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進行了初步探究，對于更加科學合理地保護我國傳統(tǒng)民間文學故事有著非常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一、關于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的歷史鉤沉

在1876年倫敦出版的The Folklore of China 一書中記載了最早的中國民間故事索引分類方法，并且還將中國民間故事大體上分成了八大類型，然而這種記錄方式是依照雅科布斯模式進行的，并不能非常全面地反映出中國民間故事的現(xiàn)狀，因而沒有廣泛引起國人的關注。直到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末期，鐘敬文翻譯出版了《印歐民間故事型式表》才引起了人們對于中國民間故事索引分類研究的重視，此書將七十多個印歐民間故事進行了索引分類，使故事情節(jié)顯得更加簡潔扼要，得到了當時人們的普遍賞識，然而也有個別人認為這本書會對民間故事產生較多消極影響。自此之后，國人對民間故事的具體類型進行了專項研究，典型代表是曹松編撰的《中國民間故事類型》檢索工具書，而隨著中國民間文學材料的愈加豐富，美籍華裔學者丁乃通編著刊印了《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其中囊括了三百余種的書刊，對上千種類型的笑話和民間故事進行了整理和編著，在當時是最為有名的民間故事檢索類型工具書。丁乃通在《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的附錄中刊載有艾伯華（FFC120）的編碼對照表以及池田弘子編著的日本民間文學作品類型索引（FFC209）編碼對照表，為人們研究中日之間的民間故事提供了可供借鑒的參考線索，具有非常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隨著人們對于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編著書籍喜愛程度的不斷加深，丁乃通的《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被多次翻譯成漢文，再度引起了中國相關文學研究者的廣泛關注，與此同時，很多專家學者也認識到了此類民間故事類型索引本身存在的諸多缺陷，為此還發(fā)表了相關的評論研究來提出對于民間故事的新看法。一直到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我國在不斷搜集整理民間故事資料的基礎上，逐漸開展了民間文學三套集成工作，并出現(xiàn)了一部成果最為豐碩的資料——《中國民間故事集成類型索引》，它是在《中國民間故事類型》、《中國民間故事集成》的基礎上編撰而成，由較早的鐘敬文編的《中國民譚型式》到金榮華的《中國民間故事集成類型索引》，期間經歷了不少變革和修改，而這三部民間故事類型索引正是在不斷發(fā)展中自我完善，更加體現(xiàn)了自身的文學實用價值與非凡意義。

二、關于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的傳統(tǒng)解讀

在十九世紀中期，部分外國學者已經注意到了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的編纂和研究工作，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我國的民間故事類型索引僅僅是將中國民間故事編寫到外國民間故事索引上，缺乏比較系統(tǒng)化的科學分類研究。在我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史上具有開創(chuàng)性質研究的是鐘敬文編擬的《中國民譚型式》，其中最為著名的是編寫的四十五個類型的故事模本，盡管其主要宗旨是進行專業(yè)性的學術研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科學類編纂，卻具有時代性的研究價值與意義。鐘敬文的這一編纂書籍甚至被翻譯成了日文，一度引起了日本學者的重視。分類較為齊全且具有一定科學研究價值的是艾伯華編纂的《中國民間故事類型》，艾伯華首次根據(jù)中國民間故事的具體特點采用了AT法進行了分類，在歸納和概括故事主要情節(jié)時，在每一類型下按照母題對故事情節(jié)的概要進行分類敘述，然后將故事資料的來源出處所牽涉到的書目、卷次和頁碼進行分類，最后向讀者寫明故事出處的詳細內容。此外，作者還對母題和情節(jié)中的相關內容的延伸、補充、變異和附注進行了詳細說明，艾伯華通過對民間故事進行學理上的研究和深層次的提煉，提升了故事資料本身的科學研究價值和學術價值。

艾伯華在選錄《中國民間故事類型》時與中國的民族特色和民族傳統(tǒng)文化特點緊密結合，體現(xiàn)了文學研究的獨立性和非凡性，其中囊括了三千多則民間故事，故事類型多以我國東南沿海城市為主，向世人展示了較為固定的母題民間故事，而整個民間故事——索引母題鏈確是不固定的，存在于多種體裁故事中。就我國目前的民間故事總體特征而言，較為生動的是南方以及中原地區(qū)的故事，看似精辟、荒誕的故事卻具有更強的藝術創(chuàng)造力。然而，艾伯華編纂的這部民間故事索引也具有一定的缺陷性，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方面：（1）艾氏所采用的AT分類方法很有可能借鑒了較早出現(xiàn)的EB索引法，尤其是部分大綱的制定和湯姆遜的EB分類法有著諸多類似之處；（2）艾伯華有意借鑒了鐘敬文的中國民間故事分類索引思想方法，由他們之間的通信內容就可以看出艾伯華恰逢中國民間文學研究的高潮時期。從整體選材范圍上來講，內容上也存在著一定的局限性，要在批判式繼承的基礎上進行研究。此外，丁乃通先生編纂的《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中的故事類型索引分類特征是：一、動物故事；二、普通故事（神奇故事、宗教故事、生活故事）；三、笑話（夫妻故事、傻子故事）；四、程式故事（連環(huán)故事、圈套故事）；五、未分類故事等。丁乃通先生以自己的親身經歷將世界文化背景下的中國民間故事較為完整地記錄了下來，為各國學者進行民間文學的討論研究提供了廣闊平臺。

三、關于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的未來建構

中國民間故事研究學者以及海內外學人都期盼中國能夠出現(xiàn)一部更加科學的編纂故事類型索引，可以將傳統(tǒng)的中國文化故事以索引式的方式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我國真實存在的精神文化資料存在著一定的空白地帶，而其整理和編寫質量上也需要進行進一步的統(tǒng)一，學者的科學研究水平需要得到提高，因而，我們要在不斷吸收先進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的基礎上對傳統(tǒng)的故事索引進行批判和繼承，編纂出與世界故事文化相接軌的科學型類型索引專著。相關學者在進行研究時，要積極借鑒《故事類型索引》和外國著名研究家阿蘭·鄧迪斯的相關母題研究，將我國的故事類型索引分類編纂的更加科學。然而，關于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的編纂并不是純粹性的理論學著作，它的宗旨應該是簡明、便捷的實用查詢工具書，應該注重融入一些思想文化和藝術特色，在不斷更新其索引方式的同時注重繼承原始的自然形態(tài)。在對民間故事進行具體分類研究時，要對民間故事的基本概念和選材標準進行科學規(guī)劃，分清文化的模糊性和差異性，制定科學的編訂方針政策，對童話故事和神話故事要進行正確分類，體現(xiàn)國際性文學價值。此外，學術術語的科學化和規(guī)范化是學科發(fā)展的前提與基礎，更是學科成熟的基本標志，因此，要對中國民間故事類型索引的科學術語進行專項研究，對民間故事、類型、亞型、母題、情節(jié)、異文和本文等基本概念要進行不斷規(guī)范，使其保持統(tǒng)一性和規(guī)范性。文學資料本身都具有一定的復雜性，對民間故事類型進行科學索引更加需要投入較大的精力和時間，為此，可以利用先進的科學技術手段對古典文籍進行整理，建立定性定量的數(shù)據(jù)庫索引模式，并繪制各種文字庫、圖像庫，利用樹枝樹桿的模式對各地的民間故事進行搜集和整理，從而全方位地保護流傳的傳統(tǒng)民間故事。在積極引進外國先進索引方式的同時，還要使其符合我國的基本民族特色，將各類民族特色故事要根據(jù)具體的情形創(chuàng)立科學的號碼編號，使索引變得更加便捷，中國民間故事資料類型索引具有更強的科學性、民族性和世界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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