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粉黛別樣紅

揚州大學大學生科技創新基金資助。項目編號：A12001。

摘 要：揚州評話、彈詞是盛行于揚州地區的曲藝種類，自明末清初以來，在其發展過程中，一代又一代的說唱藝人通過不同的表現手法，塑造了一系列獨具代表性的女性形象。這些女性形象有其產生的特定環境，也與整個揚州評話、彈詞的發展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關鍵詞：揚州評話；彈詞；女性形象；藝術手法

作者簡介：陳闖（1990-），揚州大學文學院在讀本科生，研究方向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古代文學。指導老師：肖淑芬教授。

[中圖分類號]：J8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32-0-03

揚州評話，又叫揚州評詞，是以揚州方言說表的古老曲種，流行于江蘇北部和南京、鎮江、上海等地。揚州評話始于明朝末年，發展于清朝初年，到清代中葉的時候就達到了極盛階段。揚州評話以描寫細致入微、結構嚴謹、首尾呼應、頭緒紛繁但井然不亂見長，講求劇情細節豐富，人物形象，個性鮮明，語言上生動有趣。揚州彈詞，以揚州方言為基礎的彈詞系統曲種，原名弦詞，與揚州評話屬于姊妹藝術。

一、揚州評話、彈詞中的女性形象分類

總的來看，一方面，由于封建社會男尊女卑思想的束縛，在揚州評話、彈詞的創作過程中，其中的女性形象一般不作為情節的第一主角出現。另一方面，由于揚州評話、彈詞屬于傳承性很強的藝術形式，它在各個發展時期所出現的新作品數量有限，一般都是對傳統作品的再加工，人物設定尤其是對不作為第一主人公出現的女性形象的設定，一般不會有太大突破。根據揚州評話、彈詞中女性形象的性格特點、身份特征等要素，大致可以將其分為三類：一是命運的受難者，包括命運不幸而又品質低劣的市井女性；二是俠骨柔情、堅韌正義的綠林女俠；三是身份高貴的大家閨秀，甚至是至高無上的女皇。

（一）市井女性

揚州評話、彈詞中的市井女性在故事情節中雖然多為次要人物，卻特色鮮明，深深植根于同時代的市井風情，充滿著市井情調和平民趣味，是最能吸引市民階層關注的藝術形象之一。以揚州評話《武松》為例，《武松》中的潘金蓮的形象本身就是一位命運的受難者。五歲就被賣到潘府做丫頭，被潘太公欺侮后，又在安人的可以安排下，被迫嫁給了又窮又丑的武植。在對自身命運的掌控上，她沒有半點自由，也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憑擺布。從這一點來講，她的悲苦命運是值得同情的。但另一方面，她雖然可憐，卻也有可恨之處。市井小女性的放蕩野逸、追求現世享樂的特點在她身上被擴大地展現出來。比如，作為武松的嫂子，本應端莊本分，但她卻趁武植不在家，有意調戲武松。不僅不知羞恥地說“二叔叔，你看這火筷天天成對，日日成雙”，甚至還“想到武松身邊，直接朝他大腿上一坐，不容他分說，右手就把他一摟，左手就把這酒杯朝他嘴里倒。”這種想法，著實齷齪。后來調戲不成，反誣武松“人面獸心，在席前調戲奴家”。其奸詐、虛偽可見一斑。與潘金蓮這一形象同步出現的是作為老嫗的王婆形象，她比潘金蓮這一少婦形象顯得更有城府，更為大膽毒辣，更為無恥。僅舉一例，在毒害武植之后，她竟然還淡定地甚至略帶自豪欣喜地對潘金蓮說，“大娘子哎，來來來，你再把大老爹看看，這一刻就好看了，同先前就不同了，就像我這手段你也要學學啊！”她竟然以自己的殺人手段高明而引以為豪，甚至要以此為人師，恬不知恥的毒婦形象令人咂舌。

這兩個女性形象顯然是把市井小人物低劣品行藝術性放大的彰顯，在這些形象背后，深刻揭露了明清時期市井小人物身上放縱、麻木、狠毒、自私的市井習氣。這種市井人物，尤其是市井女性的不良習氣的形成，與明清時期揚州市井之間的社會風氣有著密切的聯系。明清的揚州得力于漕運、河工、鹽務三件大事，空前繁華，聚集的豪商大賈，麟集麋至，社會風氣比較開放。身處深閨中的女性受到商業性、物質化的社會思潮的沖擊，封閉的道德觀念逐步被打破，同時又未能建立起新的正確的道德觀念，再加上官商勾結、富商橫行，她們便成了當時惡濁社會風氣的犧牲品。揚州評話、彈詞作為平民文學，它所表現的這類女性形象既是命運的受難者又是藝術的創造者，本是惡毒和妖魅的化形卻又逐漸向相反的方向變異，有著深刻的社會性。

在這一類的女性形象中，除了身份上屬于市井底層的女性，也包括雖然身居高位，卻散發著濃郁市井氣息的官太太。如揚州彈詞《珍珠塔》中的御史太太方朵花，驕縱蠻橫、嫌貧愛富，言行舉止毫無大家之氣。作品中描寫她同丈夫吵架時這樣寫：“方朵花惱羞成怒，就蠻不講理了，她朝前一站，兩手反卡在腰里，噔噔噔幾步杵到陳璉前面，右手一揮，大袖子甩到陳璉的鼻尖上：‘誰沒出息地得過方家的好處？娘家侄兒姓方，娘家的女兒哪塊不姓方？大家姓方，各人頭上天一方，我送給他一吊錢一斗米算是不錯的了，你得過姓方的好處，你不借三百兩、三千兩給人家嗎？我又沒有傷疤，有什么痛癢？真是！”[1]完全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尖酸刻薄的狡辯之詞咄咄逼人。

（二）綠林女俠

明清之際，揚州因為地處江淮之地，交通便利，八方雜處，聚散異人奇事，崇尚任俠之風。這種社會風氣深刻影響了揚州評話的武俠題材。揚州評話中的武俠小說，不僅熱衷于描寫男俠，也樂于塑造女俠，不僅寫江湖的拼斗廝殺、快意恩仇，也寫男女俠客的刻骨柔情、江湖姻緣。如《綠牡丹》在寫公案戲的同時，也以花碧蓮、駱宏勛的“宏碧緣”來貫穿全書的結構。故事中的花碧蓮不是世俗柔弱女兒，而是身懷武功的江湖奇女子，她外表文靜秀美，內心火熱，做事堅韌。在“上亭捉猴”這一情節中，花碧蓮大病初愈，被父親叫著飛身登高，“心中埋怨道：爹爹好沒正經。今日來此所為何事，叫我出乖露丑？那駱公子即住在城內，倘被他看見，知他喜歡我登高不喜歡我登高？”她在失足跌下亭子，被駱宏勛救起清醒之后，明知自己躺在了駱宏勛身上，卻還“故意將眼合上，只做不醒神情，將身子向駱大爺身上貼了兩貼。”一個雷厲風行的江湖女俠，卻也有這嬌羞女兒的一面。這些作品不是簡單地描述女性的柔美之態，而是有意把她們塑造成真實的有剛強有嬌美的女俠，以此展現揚州評話的尚武氣概和陽剛之美。

明清時期，在傳統的文學作品中，女俠這類女性形象只是符號化的女性，本質上與男性沒有多少區別，甚至男性化到比男性還強的地步，成為非男非女的人，喪失了女性的自我意識，這是她們的悲哀。而在揚州評話、彈詞中，這類女性形象卻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明清時期女英雄實現自我價值方式的多樣和范圍的擴大，說明了女性對自身解放的要求不再只停留在早期的婚姻自主、愛情自由等問題上，她們越來越關注自身的存在價值，即通過自強不息的奮斗來實現自我存在的價值，追求社會地位的平等意識。

（三）大家閨秀

除了以上兩類女性形象以外，揚州評話、彈詞中的一些作品往往介于描寫英雄俠義和才子佳人之間，體現出了文武相濟陰陽互補的風格。出于這種目的，這些作品會有意塑造一個處于主角地位的女性形象，以此與男主角相映襯。這類女主角多為大家閨秀，而且是一種類型化的女性形象，她們知書達理，聰慧可愛，癡情專一，不嫌貧愛富，而且敢于沖破封建禮教的束縛追求自己的愛情。如《云中雁三鬧太平莊》中的云素暉、文翠瓊，《落金扇》中的陸慶云，彈詞《文武香球》中的侯月英等。

《珍珠塔》中的御史之女陳翠娥是一個知書達理，癡情專一的大家閨秀，與她嫌貧愛富、刻薄無情的母親形成了鮮明對比。當她得知表弟方卿的困苦處境后，不僅沒有計較方卿如何頂撞她，而且私自將傳家之寶珍珠塔贈予方卿，其善良大度可見一斑。第一一回“常相思翠娥得病，造假信陳璉騙女”中，陳翠娥作為大家千金的聰慧機智有涵養得到了充分展現。陳翠娥相思成病，陳璉為了救女偽造了方卿的假信，當陳翠娥讀完信，正要問話時，丫環采蘋卻突然責怪起方卿沒有良心：“小姐贈他珍珠塔，我還贈他一錠銀子呢，他信上怎么一個字都不提的？這不是沒有良心？”面對突如其來的發問，病中的陳翠娥明知信上確實沒寫此事，卻依然可以急中生智，說道：“采蘋，信還沒念完呢，旁邊還有一行小字，你聽了：采蘋贈我一錠銀，日后還她十錠金。”一句話讓采蘋歡喜不得。

在揚州評話、彈詞中，這類女性形象的產生既是對傳統儒家思想“三綱五常”要求下形成的理想的大家閨秀形象的繼承，也與清代的社會文化教育氛圍有一定的聯系。清初以來社會上興起了女子讀書熱，一些富家從有益“閫教”的角度鼓勵女子讀書，認為女子“于婦職余閑，瀏覽墳索，諷習篇章，也因此多識故典，大啟性靈，則于治家相夫課子，皆非無助”。另外，隨著清初理學統治氛圍的加強，明確禁止官員狎妓的律令的頒行，文人與妓女詩酒唱和的風氣逐漸衰退。一些士大夫便把休閑娛樂轉向了家庭，買姬妾、蓄家樂，與妻妾飲酒酬和。在這股風氣的影響下，男人們對女性文學素質的要求也因此大大提高。閨房里“常同仿帖凌晨起，每伴敲詩午夜眠”成為琴瑟和諧的理想畫面。有女之家當然愿意女兒的婚姻幸福美滿，所以年在齠齔便讓她們“依兄就讀”，為了“他日嫁一書生，不枉了談吐相稱。”這樣的讀書氛圍造就了清代才女文化的一個獨特景觀，也成了揚州評話、彈詞中大家閨秀女性形象的現實來源。

二、塑造女性形象的藝術手法

在揚州評話、彈詞中的女性形象的塑造過程中，說書藝人們用了多種藝術手法，主要為以下三種。

（一）借他人之眼為人物開相，描寫細致。

揚州評話、彈詞作為說唱藝術，藝人們為引導聽眾產生身臨其境的感覺，往往會借他人之眼為人物開相，而不是從一個獨立的第三者的角度客觀敘述，同時，此處的“他人”一般是將與被開相之人發生密切聯系、展開情節的人物，由此也能初步透漏出“他人”對被開相人的初步印象、思想傾向與評價，為接下來的情節發展奠定感情基礎。如《珍珠塔》第三回“方子文風亭邂逅，陳翠娥花園贈塔”中描寫方卿與陳翠娥初次相見，即通過方卿的視角為陳翠娥開相。“方卿循聲望去，只間陳翠娥蓮步輕移，走得匆匆。天上飄著雪花，傘也沒有打。纖瘦的身材，隨風搖擺，頭上挽著個黑漆油光的發髻，斜插著一根碧玉簪。上穿石榴紅棉襖，下系海棠百褶裙，好一個美嬋娟，記得在一起頑皮的時候，那才四、五歲，現在也是二十歲整了。[2]”通過方卿的眼，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生動地展現了出來，描述中更是直接插入了方卿由衷的贊嘆：好一個美嬋娟！這就為之后情節發展中兩個人的情投意合奠定了基礎。

又如《綠牡丹》中“桃花塢游春”一節，“宏碧緣”的兩位主人公花碧蓮與駱宏勛初次相見，小說就先從觀眾的角度，尤其是駱宏勛眼里觀看這位賣藝的花碧蓮：“站起身來，將上邊老藍布褂子脫去，里邊現出杏黃短綾襖，青緞子背心。腰間一條大紅縐紗巾，襯著綠綢褲子、玉色綾子襪套、花紅鞋子，那一雙金蓮剛剛三寸。頭上梳了一個素髻兒，也不戴花，耳邊戴一雙金墜子。不長不短，六尺多的身軀，一個柳腰兒前后搖擺，加這配就的一身服色，就是一個花蝴蝶，人見人愛。[3]”這段外貌描寫相當細致，刻畫人物細致入微、不厭其詳，使人如見其人，如臨其境。而同時，又做到細而不膩，該繁則繁，該簡則簡，能粗能細，能放能收。有才能的名家說書，不僅可以如此細致地刻畫人物，甚至能使聽眾全部注意力都為書中人物的命運所吸引，忘記置身于書場之中，所謂“聞者亦不復知為數十年前事，而喜怒哀樂隨之轉移于不覺”（《龔午亭傳》）。

（二）通俗生動、地域特色鮮明的語言

由于揚州評話、彈詞的聽眾的市民化，導致了揚州評話、彈詞的語言為了迎合市民趣味，增添了許多下層市民的俚語和俏皮話，同時又使語言符合人物的身份和場景，生動形象，別致巧妙。例如揚州彈詞中有許多插科打諢的東西（即所謂的“噱”）。這些“噱”一般都很雅致、新穎、奇妙，揚州人謂之“逗巧口”。例如《珍珠塔》說到方卿化裝成道士重來姑母家時，有丫頭荷花與陳太太的這樣一段對白：

荷花：恭喜太太！河……

陳太太：丫頭，我這向來沒有和哪個淘氣，與哪個“和”啊？

荷花：恭喜太太！南……

陳太太：胡說！人不能不知足，我太太有百十萬銀子家私的人還喊“難”？窮人沒的日子過啦！

荷花：恭喜太太！方……

陳太太：我太太“方”，你家老爺還要扁？

荷花：恭喜太太！大……

陳太太：大是大呢。家私大，身份大，個子大，我卻不對人拿“大”。

荷花：恭喜太太！相……恭喜太太！公來了！

陳太太：瘟丫頭！你家公來。叫你家婆接去呀！我家公在，倒有百十歲嘍！紅云呀！

紅云：太太。

陳太太：你不來回話，叫荷花這么一個字一個字結巴巴地說，我也不懂，你卻在旁邊瞇瞇地笑！

紅云：我笑她把一句話拆散了說。恭喜太太！河南方大相公來了！[4]

這段對白節奏緊湊，生動明快，產生了一種獨特的語言音響效果，同時，弦詞中的“噱”俗不傷雅、雅俗共賞，從淡雅之中見風趣。正如陳汝衡在《說書史話》里說：“弦詞藝人們緊守著前人矩范，書詞頗有條理，所插科白一般都很雅致，刻畫也很周詳”，他的評語很為中肯。

（三）突出個性、追求深刻

揚州評話、彈詞作為一種曲藝表演形式，它與在書面文本中塑造人物的不同之處在于，它是通過說與演來塑造人物，聽眾手中沒有相應的文本使他們反復閱讀、揣摩人物形象，他們完全要隨著說書藝人的節奏去理解人物、勾勒情節，同時又由于聽眾的文化水平不高，這就要求它更加注重人物的個性與深刻性，以此加深聽眾對人物形象的理解與記憶。同時，為了達到使人物形象更加深刻的藝術效果，說書人經常采用夾敘夾議的說書方法，即在敘述故事的過程中或通過書中人物之口，或由說書人自己去“評忠奸、辨善惡”，這也正是“評話”或“評詞”這種名稱產生的原因。例如《珍珠塔》第一六回“圖賴婚有心諷侄，唱道情無意羞姑”，方朵云見方卿身穿道袍前來拜訪，以為他名落孫山，就有心嘲諷他，“‘呀，風雪彌漫，不坐暖轎，那豈不失了官體？哎呀呀，侄兒可能忘記了，我還記著呢。今天是冬月十八，姑爹五十三歲生日，三年前，你姑爹五十生辰那天，就在這個地方我答應過，要頭頂香盤接方卿的，是不是？紅云，去把香盤拿來！’方朵云一面呱嗒呱嗒在說，一面朝紅云擠眉弄眼，年紀這么大了，還搔首弄姿，一會兒扭腰桿，一會兒挺脖子。方卿見了，心里一聲長嘆，江山好改，本性難移呀。”文本中這段出色的人物語言描寫和動作描寫，形象地刻畫了一個尖酸刻薄的官太太的形象，描寫的語言通俗生動，在展現尖酸刻薄之余，也展現出了人物的丑態，生動有趣。

三、女性形象與揚州評話、彈詞發展史的關系

總的來看，揚州評話、彈詞中的女性形象與揚州評話、彈詞發展史之間是一種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的關系。一方面，文學創作源于現實生活，每一個時代的文學作品都要深深地打上那個時代的烙印，揚州評話、彈詞作為根植于底層社會的民間文學，自然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而女性形象是揚州評話、彈詞作品的重要組成部分，那么揚州評話、彈詞所具有的時代特征就決定了這些女性形象所表現出來的時代特色。另一方面，女性形象是揚州評話、彈詞所塑造的人物畫廊的重要組成部分，數目眾多、情態各異、個性鮮明的女性形象豐富了揚州評話、彈詞的人物形象群，也緩解揚州評話、彈詞中男性形象一枝獨秀的局面，集中體現了揚州評話、彈詞的重要審美傾向：冷淡神怪妖異，貼近現實生活；喜愛市井風情，玩味社會百態；遠離脂粉情愁，傾向粗豪陽剛；嘲諷酸腐懦弱，騰起尚武之風。同時，這些女性形象由單薄走向豐滿，由單一走向多樣，不僅僅順應了揚州評話、彈詞自身發展的必然趨勢，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揚州評話、彈詞的成熟和繁榮。

注釋：

[1]摘自《珍珠塔》第四回“蘭云堂夫妻反目，九松亭姑爹許婚”，張慧儂編，中國文聯出版公司

[2]摘自《珍珠塔》第三回“方子文風亭邂逅，陳翠娥花園贈塔”，張慧儂編，中國文聯出版公司

[3]摘自《綠牡丹》，上海古籍出版社

[4]摘自《珍珠塔》第一六回“圖賴婚有心諷侄，唱道情無意羞姑”，張慧儂編，中國文聯出版公司

參考文獻：

[1] 《揚州評話研究》，董國炎著，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9年版

[2] 《揚州曲藝史話》，韋人著，中國曲藝出版社，1985年版

[3] 《清代彈詞研究》，盛志梅著，齊晉書社，2008年版

[4] 《武松》，王麗堂口述，江蘇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

[5] 《漫說揚州評話》，陳午樓，《文藝研究》第三十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