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英語虛擬語氣的學習

摘 要：虛擬語氣是英語語法中的一個重要部分，由于它的謂語形態搭配在中國語法中的缺失，所以造成了中國學生學習這一語法的困難，本文擬從虛擬語氣的“形態”和“意蘊”兩個角度展開講解，以挖掘虛擬語氣之所以為虛擬的根源，從而擺脫許多語法書所強調的對虛擬語氣形態搭配機械記憶的窠臼，最終幫助學生更好地學習和理解英語虛擬語氣。

關鍵詞：虛擬語氣；形態搭配；形態；意蘊

作者簡介：崔彥飛（1978-），男，漢族，山西長治人，渭南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英語語言文學碩士，主要研究方向文學理論，從事語法教學。

[中圖分類號]：H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33--03

一、引言

虛擬語氣是英語語法中的一個重要部分，在各類語法書中都給出專門章節去講解。由于英語虛擬語氣中的謂語形態搭配在漢語語法中的缺失，造成了中國學生學習這一語法的困難，而由于大多數語法書，甚至一些國內的權威語法書，比如像《薄冰英語語法》（2007），《張道真大學英語語法》（2013），等都過分強調虛擬語氣的“語法性”——或者是展示虛擬語氣形態搭配或者是要求記憶特定虛擬句型，而不去挖掘其形態搭配的根源，所以常常使得中國學生在學習這一語法是感覺難上加難。事實上，虛擬語氣是一個能在很大程度上反映英語語言形合的語法項目，由于英語語言的形合特征，所以虛擬語氣的特征主要體現在謂語動詞的形態搭配上，這一形態搭配總的來看屬于同直陳語氣相比較而言的偏離，這是從虛擬語氣形態上去探討；從意蘊上來看，虛擬語氣之所以虛擬，是因為從現在、過去和將來這三種時間上來看，它內在隱含的是同現在和過去事實相反和將來動作發生的可能性很小的語氣。本文首先從虛擬語氣的含條件句的基本句型的謂語搭配的形態談起，指出其謂語形態發生的時態偏離及其降格現象，然后又探討了虛擬語氣之所以虛擬的內在的兩種意蘊，然后在下一部分我們通過分析虛擬語氣常見的句型中謂語的形態搭配和意蘊，認為我們可以把虛擬語氣中謂語形態的“降級”形態和兩種“意蘊”推廣開來，最后指出，認識到虛擬語氣的這些特征將極大地有利于學生對虛擬語氣的理解和掌握。

二、虛擬句型中謂語的時態偏離

虛擬句型中謂語的時態，從主、從句來看主要有以下三種情況，我們通過例句說明如下：

① If Lu Xun were here， he would （should） be glad for that progress now.

漢譯為：現在要是魯迅先生在這里的話，他會對那樣的進步非常高興的。

② If I had worked hard， I would（should） have passed the exam last term.

漢譯為：上個學期要是我好好學習的話，那我就能通過考試了。

③ If you were to come here ， I would （should） go there tomorrow.

漢譯為：明天要是你來這兒的話，我就要去哪兒了。

通過以上三個例句的英語表達和漢譯我們很容易看出，以上三個英語例句都是虛擬表達，事實上，我們知道同漢語相比英語是一種非常形合的語言，所以從句子內部的形式來看，它有特定的時態和語態等搭配，尤其對于像虛擬語氣這樣的語式，我們更有必要探討其內部的時態構成，這里我們從主句和從句的謂語時態來看，我們很容易發現，不論是主句還是從句，它們普遍的都發生了時態上的偏離。我們知道在英語中，時態標志詞（time-marker）是英語句子謂語變化的重要的依據之一，比如例1，有表現在的時態標志詞“now”，按正常情況，我們主從句中謂語中應該用表現在時態的謂語搭配，然而這里謂語時態卻明顯的發生了偏離，從句用的是一般過去式，而主句用的卻是過去將來時（或者也可以理解為情態動詞的用法搭配）；類似地，例2、例3也是如此，例2中有表過去時態標志詞“last term”，但在句子中同樣也沒有用一般過去時的搭配，而相反地，在從句中用了過去完成時，主句中用了過去將來完成時（或者也可理解為情態動詞的用法搭配）；例3中雖然有表將來的時態標志詞“tomorrow”，但是從句卻用的是過去將來時，主句也用的過去將來時（或者也可以理解為情態動詞的用法搭配），那么謂語時態為什么會發生時態偏離呢？我們可能會回答說，那是因為這里是虛擬語氣。那么我們又有可能會問，為什么這里你能看出是虛擬語氣呢？我們又可能會這樣回答，那是因為這里謂語動詞發生了時態偏離。很明顯，這是一個循環問、答，對于我們學習虛擬語氣意義不是很大，事實上我們探討虛擬語氣的偏離現象的意義在于，通過探討找出英語這一特定虛擬語法上謂語搭配上的“形”的規律，這種形的規律，簡單來講就是從句中謂語同正常的直陳語氣相比普遍地發生了降級現象，而主句最主要體現的是情態動詞would（should）表推測的用法。我們做圖表如下：

由以上我們可以看出，這種虛擬語氣時態的偏離是有章可循的，尤其是在從句的謂語時態搭配中，也即：對現在的虛擬，謂語動詞從一般現在時（do）降級到一般過去時（did），表現在的過去；對過去的虛擬，謂語動詞從一般過去時（did）降為過去完成時（had done），表過去的過去；對將來的虛擬，謂語動詞從一般將來（be to）降為過去將來時（be to）形式，明白了這一點，虛擬語氣偏離的時態搭配就好理解了，至于主句中的謂語動詞都是情態動詞would（should）表推測“可能”的用法，也就是在所有的主句中都隱含著一種可能的內在涵義，雖然有時我們不把它明譯出來，比如：上邊例句可分別譯為：

例 1：現在要是魯迅先生在這里的話，他（可能）會對那樣的進步非常高興的。

例2：上個學期要是我好好學習的話，那我就（應該）能通過考試了。

例3：明天 要是你來這兒的話，我（或許）就要去哪兒了。

這樣我們就能從一個理解的角度去理解虛擬語氣中謂語時態的偏離現象了，避免了我們經常陷入的機械記憶的誤區，而這樣的偏離我們可以擴展到其他的虛擬句型的應用上，所以具有重要的意義。

三、虛擬語氣中語義的虛擬意蘊

事實上，對虛擬語氣中謂語時態的偏離的探討，我們解決的是虛擬語氣句型“形”的問題，形的問題，同漢語相比，是虛擬語氣在英語中的一種獨有現象，所以對中國學生來說相對難些，我們已經進行了具體的探討，至于虛擬句型“義”的問題，我們理解起來還是容易一些的，因為古今中外所有的語言不論它的形式如何，它們的“義”是可以交匯的，所以我們有不同民族間語言的翻譯和不同時期語言的翻譯。談到英語中虛擬語氣的“義”，也就是在什么樣的語義情況下我們在英漢互譯理解時采用虛擬語氣的理解。我們最主要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英譯漢時的理解，一種是漢譯英時的理解。英譯漢時，我們最主要通過觀察謂語動詞的形式，如果謂語動詞的形式同直陳語氣相比，發生偏離了，那么我們就要在英譯漢時就要盡可能地把虛擬語氣的情態翻譯出來，如果是漢譯英時，我們一定要采取謂語動詞偏離的形式去翻譯，那么什么時候我們應采用呢，這也就是我們作為一個漢語使用者應該搞清楚的問題，大致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與事實相反，一種是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很小，與事實相反這是我們通常談到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很小實際上也是我們在理解虛擬語氣時的一個重要依據，否則的話那就應當用直陳語氣了，再講的透徹一些，第一種情況經常應當屬于對現在和過去的虛擬，因為只有在是現在和過去時才能說是與事實相反，而在將來那就應當是發生的可能性很小了。還是通過以上我們列舉的三個句子來說明：

① 現在要是魯迅在這里的話，他會對那樣的進步非常高興的。

英譯為：If Lu Xun were here， he would （should） be glad for that progress now.

② 上個學期要是我好好學習的話，那我就能通過考試了。

英譯為：If I had worked hard， I would（should） have passed the exam last term.

③ 明天 要是你來這兒的話，我就要去哪兒了。

英譯為：If you were to come here ， I would （should） go there tomorrow.

例①和例②很顯然是表達一種與事實相反的狀況，因為魯迅很明顯不可能在這里，而且上個學期我肯定也沒有好好學習，而例③同前兩個例子相比則有些微妙的差異了，因為是對將來（明天）情形的虛擬，所以說明你來這兒的可能性極小極小，要是大的話就用直陳語氣了，即“If you come here， I will go there”.

所以從意蘊的方面來講，虛擬語氣的“義”就表現在兩種情況：即與現在和過去發生的事實相反和從將來的角度來看動作發生的可能性很小，當然剛才我們只是從三個典型例句來分析虛擬語氣中的形上的時態偏離和義上的兩種意蘊，那么是否可以推廣到虛擬語氣中的其他句型，我們將要通過更多的例句進行探討說明。

四、虛擬語氣的時態偏離和兩種意蘊的其他句型的推廣

以上我們對于虛擬語氣“形”和“義”的探討，最主要是英語虛擬語氣中最常見的含條件句的主從復合句之中，那么我們所提出的時態偏離和兩種意蘊是否適合于其他虛擬式句子呢，我們最主要是通過選取一些英語的典型的句子來看看，首先我們把這些句型分為以下幾類，每一類我們給出2-3個典型句子：[1]

1 表示含有命令、決定、建議等詞源的詞語之后的that 分句。

He ordered that all the books （should） be sent at once.

She insisted that she （should） go to the south for her holiday.

2 用于含有某種觀點的特定形容詞的句型的that分句。

It is essential that all the facts（should） be examined first.

It is necessary that he （should） come back without delay.

3 用于某些含有特定的詞語的句型之中。

It is time we went to bed.

If only I were not so nervous.

If only I hadn’t been so nervous.

I am told they are going by bus， but I would rather they went by train.

He didn’t attend the meeting. I would rather he had been present.

He behaves as if he owned this place

She was sitting quietly in the garden as if nothing had happened to her.

I wish I didn’t have to go to work today.

I wish I hadn’t eaten so much last night.

I wish you wouldn’t smoke in public places.

4 用于某些公式化語句之中。

Long live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God bless you！

He will remain here if need be.

以上第一和第二類that 從句中的謂語動詞很顯然涉及到將來的動作，由于其動作的發生本身不決定用主句中句子的主語，所以在這里用虛擬表示從理據上來說就是應當的，也就相應的從句子謂語形態上發生了時態偏離，用動詞原形或者情態動詞should +動詞原形。

第三類句子里包含了一些特定的詞語和句型，我們通過“形”和“義”分析，也是符合我們提出的理論的。這里簡要分析“It is time that…”句型和含“would rather（that）”句型的例子。It is time we went to bed. （我們該睡覺了），主句用的是一般現在時謂語動詞而從句卻用了一般過去時，而顯然發生了時態的偏離，從這句話的意義上來講也只是一種建議，動作的發生也不取決于說話人的意見，所以也是應該用虛擬語氣的。再看would rather例 句，很顯然第一個例句表示對現在的虛擬，第二個例句是對過去的虛擬，它們都發生了時態偏離，而且意義上都是與所發生事實相反，如果我們有耐心去分析其他組的例句也同樣符合我們的結論。

第四類里是一些所謂的公式句，事實上是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句子常用的簡練濃縮，也是表達祝愿，必要等意圖，所以也就相應的用了虛擬，形式上發生了偏離，比如在“God bless you！”當中，雖然 “God”在數上屬于第三人稱單數，但是謂語動詞絕對不能用第三人稱單數形式，因為這是由于內在的虛擬所致。

五、結語

我們知道人類的言語雖然有其特定的法則，但是無論從共時還是歷時的角度來看，言語都是動態變化的，它會在它的機制內部產生一些或者消失一些言語的詞類和運用，反映到與其相對應的語言上，我們也可以說是動態變化的，所以任何的語言法則，即使是最嚴謹的語法系統都不能真正的包羅下一切語言現象，我們今天談到的虛擬語氣更是如此，雖然本文結論般的從虛擬語氣的“形”和“義”兩方面提出了虛擬語氣中的“時態偏離”和“兩種意蘊”，但目的并不在于為虛擬語氣下定論，或者論證這一結論在虛擬語氣這一語法系統下，放之全部都皆準，而在于幫助中國學生能更好地的掌握這一英語語法現象，同時也希望和同行交流，以更好地促進中國學生對虛擬語氣的理解和學習。

注釋：

[1]這一部分所選例句全部出自于章振邦《新編英語語法教程》（2009年9月弟5版）

參考文獻：

[1]張道真.張道真大學英語語法[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13年。

[2]薄冰 何政安.薄冰英語語法[M]，北京：開明出版社，2007年。

[3]章振邦.新編英語語法教程[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