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狠這幾天下了狠心,要徹底地整治那些混蛋。他想拍死、電死、燒死、溺死、燙死、凍死、扎死、甚至是餓死那些混蛋。在他看來那些混蛋死得越慘就越能解除他的心頭之恨。
原有的毒餌、鐵夾、木貓、吊坯等老式的裝備,已不能讓殺牛宰羊一眼兒都不眨的趙老狠有絲毫主宰生死的快感。他決定進城不惜重金購進“非常規(guī)武器”,讓那些連養(yǎng)雞場值班室里的遙控器上的按鈕都不放過的嚙齒類混蛋們領(lǐng)略一下他趙老狠的“狠”。要狠就要狠得獨到、狠得藝術(shù)、狠得絕后空前,絕不能浪得虛名,這幾天趙老狠一直這樣想。
城里的“武器”種類很多,讓他心儀的只有兩元伍角一張的超強力特粘捕鼠板。趙老狠一次性買了十張,甚至連價都沒有還,臨走時還連聲道謝。他認為這種“武器”的設(shè)計真正地體現(xiàn)了“以人為本”的理念。那些十惡不赦的俘虜們可以讓他趙老狠“狠”得淋漓盡致。回家的路上,一想到這些他便竊笑起來,心情自然十分暢快。
酒足飯飽的趙老狠憑著老伴兒提供的可靠情報和自己所掌握的敵情,開始部署“非常規(guī)武器”。主要陣地放在了飼料倉庫,那里是敵人必爭的戰(zhàn)略要地。
一夜的香夢,趙老狠早早起來到前沿陣地查看戰(zhàn)況。嚯,活捉了十五只!
此時的趙老狠真的是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個個狠毒的念頭“噌噌”地往外冒。
他提來了裝有大半下水的大鐵桶,決定先讓這些俘虜們品嘗一下“牢獄”的滋味,再各自施以“狠”法斃之。
束手就擒的俘虜們盡管“吱吱”地哭喊著求饒,趙老狠沒有絲毫的手軟,狠勁兒十足。看到水中那些混蛋們掙扎的丑態(tài),他真切地體會到了主宰生死的快感。
他把這可移動的“水牢”提到外面,決定先填完雞飼料再“開刀問斬”。
他蹲下身子取雞飼料的當口兒,傳來了“吱吱”聲,尋著聲音看去,墻旮旯兒處的一塊捕鼠板牢牢地俘獲了一個娃娃兵。小孽畜,剛才漏掉了你,看一會兒我怎么收拾你!趙老狠在心里發(fā)著狠,牙咬得“嘎嘎”響。
這時,一個強悍的大兵不知從哪兒沖了出來,直奔娃娃兵而去。好!連你一塊兒拿下。趙老狠屏住呼吸注視著大兵的行動。
大兵勇敢但卻艱難地在禁區(qū)內(nèi)向娃娃兵靠近。此時,娃娃兵興奮而急促地叫著,大兵安慰似的回應(yīng)著,終于來到了娃娃兵的身旁。大兵用利齒咬住娃娃兵的脊背奮力向上提拉,殷紅的血、悲慘的叫讓大兵停了下來。既而大兵又用嘴撕拉娃娃兵被牢牢粘住的爪子,還是鮮血和慘叫讓大兵暫時罷手。大兵不時地用利齒撕咬自己被粘住的爪子,似乎沒有一點兒痛感,繼續(xù)著營救行動。
趙老狠下意識地輕咳了一聲,大兵慌忙而艱難地逃出禁區(qū),回望了一眼,便不知了去向。
僅僅過了幾分鐘,大兵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營救行動。血肉模糊的爪子上沾滿了灰土,行動依然敏捷。娃娃兵的叫聲牽動著大兵的心,大兵故伎重演。娃娃兵的聲音在大兵的奮力營救中漸漸地弱了下來,最后縮成了一團。趙老狠的一聲輕嘆又驚走了筋疲力盡的大兵。
并沒有徹底絕望的大兵再次沖進禁區(qū)的時候,便被牢牢地粘住了,兩只眼睛卻死死地望著縮成一團毫無生氣的娃娃兵。趙老狠瞧準了這個機會,舉著笤帚一躍而起沖了上去。
就在笤帚要落下的一剎那,趙老狠忽然覺得視線模糊起來,手軟軟的沒有一點狠勁兒了。片刻后,他定睛一看,大兵已沒了蹤影。禁區(qū)內(nèi)留下了傷痕累累死象極為慘烈的娃娃兵,還有大兵和娃娃兵的血混合后凝成的斑漬。
老狠,你干啥呢?都快一個小時了,雞料還沒填上。聽到老伴兒這么一喊趙老狠才回過神來。他趕緊端起雞飼料走出倉庫。
“水牢”里等待極刑的俘虜們早已嗚呼哀哉了!,
當天的下午,有人在趙老狠家的雞糞堆旁揀到了十塊捕鼠板。
過了幾天,人們看到趙老狠不知從什么地方抱回了兩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