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慢教育的速度收獲遲到的幸福

摘 要 當前，學校教育因為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越來越追求一種快節奏的生活方式，早出人才、快出人才更是成為學校追求和顯耀的一種資本。在這樣的背景下，那些天生愚鈍，或因各種因素導致各種問題的“差生”就被裹挾到他們難以適應的快節奏教育方式中去，從而加劇了先天的不利因素和后天的問題因素。最好的教育就是提供給適合學生發展的路徑，對于那些問題學生，教育者需要做的不是緊趕慢趕，而是放慢教育的速度，順應他們的節奏，這樣才能收到遲到的幸福。

關鍵詞 耐心 問題學生 教育速度

中圖分類號：G41 文獻標識碼：A

教育最大的魅力就是能夠提供給不同潛質的學生以恰當的養分，促進學生人人成才。受經濟社會發展思維模式的一些不良影響，追求快餐式的文化，快節奏的生活方式似乎成為一種時尚或習慣。教育也深受影響，追求一種快出人才、早出人才的培養模式，不顧學生先天和后天的差異，按照一種培養目標、遵循著一樣的節奏去培養學生。這樣快節奏的培養方式對于不同的學生將會帶來不同的影響。有些學生屬于早慧，快節奏的教育方式也許是適合他們發展的，但更多的學生是普通而平凡的，快節奏的教育方式無疑是拔苗助長，還有一些天生就比較愚鈍、反應比較慢的學生，快節奏的教育方式對他們而言可能就是一種折磨甚或摧殘。

1 一則寓言故事帶給教育者的啟示

有一天，上帝給智者一個任務，叫智者牽著一只蝸牛去散步。可是蝸牛爬得實在是太慢了，智者不斷地催促它，嚇它，責備它。它卻用抱歉的目光看著智者，仿佛說：“我已經很盡力了！”智者又氣又急，就去拉它，扯它，甚至踢它。蝸牛受了傷，反而爬得更慢，后來干脆趴在那里不動了，而筋疲力盡的智者也只好看著它干瞪眼。無奈之下，智者不禁有些奇怪：上帝為什么叫我牽著一只蝸牛去散步呢？

又有一天，上帝還派智者牽著那只蝸牛去散步。看著它蜷縮的身體驚恐的眼睛，智者不禁起了憐憫之心。智者不再催它逼它，干脆跟在它的身后，任蝸牛慢慢地向前爬。咦，這時候，智者突然聞到了花香，原來這是花園。接著，智者聽見了蟲鳴鳥叫，感到了溫暖的微風，還看見了滿天的星斗。陶醉之余，無意中向前一看，呀，蝸牛已爬出好遠。等智者跑步趕上它時，它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迎接智者。未等智者開口，它已經帶著自信，奮力向另外一個“驛站”爬去。智者忽然明白：原來上帝不是叫我牽這只蝸牛去散步，而是叫這只蝸牛牽我去散步！

筆者相信，這則寓言故事會給很多教育者太多的啟發。給筆者的啟發就是對于一些反應遲鈍、學習吃力、表現不佳的學生要有一種耐心等待的精神與情懷。等待不僅意味著尊重，更意味著成功。在希望和失望之間斗爭，最后一個希望的實現往往總是屬于耐心等待之人。當然，這種等待不是按兵不動，無所事事，傻傻地干等，而是要教育者適當放慢節奏、基于學生發展的節奏細心引導，不斷促進學生健康成長，使得每一個學生都能夠達到他自己的最佳發展水平。因為是教育是一個“慢活”，對于一些特殊的孩子而言，唯有“慢工才能出細活”。

2 遭遇的現實教育問題及困惑

炎熱的夏天已悄然來臨，伴隨著初三中考及其他年級期末考試的臨近，同學們心煩、焦躁的情緒使得原本寂靜、清雅的校園變得“熱鬧非凡”。周一輪到筆者值班，放學的鈴聲響了，照往常一樣，筆者在年級部巡視，走到七年級某班級門口，停住了腳步，好奇地往教室里看了看，那個熟悉的背影又出現了，——XXX同學的家長，每天中午放學陪兒子在食堂吃完飯接回家睡午覺，下午放學后再按時到教室接自己的寶貝兒子回家，原因是，接不到手，孩子就會“出走”，后面的情況……

過了一周，仍然是周一，那位孩子的母親非常焦急地跟隨著班主任來到了德育處，要求給孩子辦理轉學手續，將孩子送到全封閉式的河南文武學校。原因是實在沒辦法“看住”孩子了。周末的時候，孩子的父母一早要到菜場賣菜，又舍不得孩子早起，于是就將孩子鎖在家里，沒想到回家之后，孩子居然從五樓翻窗“逃”出家門，徹夜不歸。

這是一個初中的孩子，面對這樣的現象，班里的其他孩子顯然覺得這樣的舉動早就“習以為常”。個別學生還會開玩笑：“XXX，你們家的保姆來啦！”筆者作為一名德育管理者，面對這種同學之間的冷嘲熱諷，剎那間感到“無言以對”——該不該找“開玩笑”的孩子們問一問？該不該找“享受幸福”被接送的孩子聊一聊？該不該找這位“風雨無阻”的偉大母親談一談？該不該找“細致、耐心”的班主任敘一敘？聽起來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故事”，它卻給予筆者——一位教育者和一位從事德育工作多年的教師，無盡的困惑與思考。

近來，常會聯想起周一值班時發生的“故事”。帶著疑惑，筆者認真研讀了張文質老師的《教育是慢的藝術》，感受頗深。通過學習，讓筆者感受到了：“生命化教育不僅是指向學生，更是指向教師的。”張文質在書中提出：“教育是慢的藝術，需要細致、耐心。但有時非常容易就是訓斥、強迫、禁止。你可以怪體制，但細想一下，更可能是自身修養、對教育的責任，對孩子的愛心出了問題。”①

無論是家長還是老師，永遠都不應該推卸自己的責任，一味地認為是孩子做錯了。對于家長，為什么是孩子的監護人，因為孩子還是未成年人，需要不斷地引導。但是，過多的擔心與保護，有可能會讓孩失去童年中具有高度精神生命潛質的東西而適得其反；對于教師，辦公室里我們經常會聽到這樣的議論：“XXX同學太幼稚了！XXX同學整個一‘木頭’！XXX同學情商高，智商為零！XXX同學連地都掃不干凈，何談學習？”對于這樣的例子，與其說是教師對于學生的“憂慮”，不如說是對學生失去了“耐心和耐性”。張文質書中提到的“我們的教育往往過于急切地盼望出成效、成正果，能夠‘立竿見影’，缺乏期待與從容。”“教師不僅是知識的傳遞者，更重要的是，他是作為具體的一個人在影響、默化、潤澤著他班上每一個學生的……這樣的影響對在成長中的兒童而言真的是直接、持久、深刻的。”②

不知從何時開始，無形的應試教學壓力使得教師的日常工作千頭萬緒，很多老師感覺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關注學生的發展，尤其是所謂的“調皮生”！這樣的結果往往會導致教師不能及時了解學生的近期學習情況和思想狀況，那些“管不住自己”的孩子久而久之就會意識不到學習的重要性，對于各種壞習慣轉變為“無意識行為”。張文質在文中提到：“孩子在成長過程中難免要犯各種各樣的錯誤，而當錯誤初犯或剛剛發生之時，及時恰當的教育是最為有效的。”③

俗話說：“身教重于言教。”老師的榜樣和示范作用，會對學生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學會‘肯定、尊重、理解、激勵和贊美’呢，什么時候才能把這樣的理念變成我們自己的生活方式？”④是啊，每個孩子，哪怕是那些屢教不改的孩子，都有自尊心，都有特異之處、閃光點和相對的長項，這就需要老師更多地去關注，更多地去發現，更耐心地去傾聽、去激勵、去等待。老師要善于發現學生的長項，尊重和理解學生，學生才能更加尊敬和愛戴老師。對學生的教育，要盡力幫助所謂習慣不太好的學生，做耐心細致的思想工作，要隨時認同、肯定、表揚和鼓勵學生的每一點長處和進步。

3 讓學生在慢節奏的教育中收獲幸福

筆者回顧十幾年的教師生涯，所追求的不僅是對教育的執著奉獻，更是追求做一個理性、務實、具備時代觀念又充滿內省精神的人。筆者對班主任工作的感悟，就是愛心與責任。班主任重要的實踐平臺離不開班會課，班會課應該是學校對學生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形式，可以增強教育的針對性和有效性。遺憾的是，現如今，有些學校經常把班會課當作班主任自由支配的課來進行，有的班會課上成了語文或數學等中考學科，有的班會課當成了自習課。更有甚者，學校統一組織的“慶元旦”等主題性班會活動也變成了自習課，或直接讓學生在班級邊看電影、邊寫作業。面對這樣的現狀，作為一名德育工作者，我們應該如何思考？

不久前，筆者有幸拜訪了北京世紀同步國際教育培訓中心的首席教育專家——盧雪梅博士，訪談中就如何應對班主任在班級管理中的消極作用，盧博士提出了很多有針對性的建議。她指出，要加強班主任實踐性的培訓工作，比如沙盤活動、冥想活動等激勵班主任工作的積極性。對于喜歡“離家出走”的那個孩子，盧博士也給了很好的解決辦法，她認為，向我校這種“外來務工”偏多的孩子們真的很可憐，我們需要有足夠的耐心去引導孩子，讓孩子慢慢地不斷獲得成功，不斷獲得自信，從而不斷明確自己的奮斗目標。她真誠地表示，愿意以公益的形式對部分“特殊”學生進行深入交流，解決孩子們在家庭、學校或社會教育中遇到的各種問題。盧博士的觀點同樣印證了“教育是慢的藝術”！這也是“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最好詮釋。

“每個學生都擁有不同的稟賦和個性，在發展來源上有先天、后天之別，在出現程序上有初始、后繼之別，在階段上有共性、個性之別，在內容性質上有自然與社會之別，在載體上有身體、心理之別等。每個學生都是復雜唯一的個體。”⑤學生的這些差異有時是教師工作不能超越的障礙，但教師有了謹慎的意識就不會操之過急，就能放慢教育的速度而更加從容。育人是學校的靈魂所在，是其他組織或機構無法代替的根本性工作。育人為本，要求學校在功利盛行、物欲橫流的當下堅守自己的精神家園，不盲目追求速度。⑥因為只有放慢教育的速度，教育才能關注到每一個孩子，放慢教育的速度，教師才會欣賞到不一樣的風景，收獲遲到的幸福。

注釋

①②③④張文質.教育是慢的藝術：張文質教育講演錄[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

⑤ 李宜江.教師專業發展的內在限度與實踐突破[J].教育發展研究，2010（16）：117-121.

⑥ 李宜江.學校變革：機遇、挑戰及應對[J].現代教育管理，2012（10）：47-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