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電影的形式多種多樣,其中記錄電影無疑是占有重要地位的。從世界電影史的發展線索我們可以發現,世界電影大師們對電影元素的不斷探索都極大的影響了紀錄電影的發展。紀實電影的重要功能即是對歷史的還原,這種接近真實性的再現也是紀錄電影始終不變的本質。
關鍵詞: 電影史 ;紀錄電影; 紀實性
[中圖分類號]:I235.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2013)-19-0-02
電影的形式有許多種,但其中最貼近現實,最能反映歷史的,無疑是紀錄片。歷史的紀錄,紀錄的歷史,兩者密不可分,一部紀錄片就是一段有聲有色的歷史,而今天的紀錄也就是明天的歷史。紀錄片對于歷史的作用是長遠的,對于現實,在很多時候它也有著立竿見影的作用。千百年來,人們一直不解并不斷的追尋著歷史背后的真相,記錄著歷史,從遠古的結繩到文字書籍的出現,外國有《荷馬史詩》,中國有二十四史,從這些記錄上我們可以知道幾千年前發生了什么,五千年的歲月似乎不那么遙遠,也不那么縹緲。但逝去的時光終究無法追回,時間無法定格,歷史無法重現。隨著時代的發展,科學技術的進步,攝影技術和器材的出現,把人物、歷史的一個瞬間一個場景凝固成照片,于是歷史的記錄突破了文字的束縛,有了形象。而電影機的發明,使記錄“活”的歷史成為可能,于是人們用攝像機去探訪歷史,去記錄現實,歷史也變得更完整、更連續也更鮮活了。
世界上第一部電影就是紀錄片,而談到電影對歷史的再現和現實的啟迪,我們則不得不說到喬治·梅里愛排演的新聞片,他參照真實的照片,努力地再現著事件的真實,通過對現實主義的追求,開創了電影“再現歷史”的先河。再說到重量級的世界紀錄片電影大師:吉加·維爾托夫、羅伯特·弗拉哈迪、尤里斯·伊文思、約翰·格里爾遜。每一位都是紀錄片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式的人物。
維爾托夫提出:電影機應該像人的眼睛一樣去客觀地紀錄生活實景。攝影機是一種記錄工具,它記錄的內容比人的眼睛更真實。他從機械主義的記錄本性出發,以記錄主義的美學來反叛傳統的再現主義美學。特別是在形式上,他富于創造性地主張“實景拍攝”、偷拍、搶拍等方法,竭力排斥傳統的場面調度、電影劇本、演員和攝影棚的使用方法。而他的作品《電影真理報》《帶攝像機的人》也以一種高昂的進取精神,一種特有的美學化的形式,形成了富有魅力的情感色彩。他的“電影眼睛”理論也對之后的紀錄片發展產生了深遠而持久的影響。
而第一部真正有意義的紀錄片當屬羅伯特·弗拉哈迪的《北方的納努克》,標志著紀錄電影在藝術創作上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與維爾托夫等人不同的是他采用了故事片的手法,編寫了劇本,并請了納努克一家充當了演員,如愛斯基摩人居住的冰房子是根據拍電影的需要建造的、獵取海豹的活動也是組織拍攝的;也在蒙太奇手法占據主流市場時,獨特的具有創造性的采用靜止的長鏡頭拍攝,以達到影片的真實效果。這部影片紀錄了一個愛斯基摩人和他的家庭在冰凍的北方為謀求生存的一天的斗爭生活。雖然大部分都是設計搬演的,但影片反映的人物和生活場景都是真實的。對于弗拉哈迪這種在攝像機前面重新搬演了屬于原始文化的種種情節的做法,很多人也是持著批評的態度的。客觀與主觀,各有各的好處,到底什么才是紀錄電影的真實性,也個人能有個人的看法。不過由于《北方的納努克》這部具有藝術感染力的紀錄片,弗拉哈迪被稱作為“紀錄電影之父”。
而逐風詩人尤里斯·伊文思,他本想用電影的形式來傳達富有詩意的美的情調,但現實卻把他帶往了另一條路。從電影詩人到國際主義戰士,他的作品更多的轉向了具有社會性內容的紀錄片。日本帝國主義侵華不久后,這個“飛翔的荷蘭人”飛到了中國,明確的表示支持中國。于是他拍攝了他在中國的第一部紀錄片《四萬萬人民》,從此結下了與中國的不解之緣和深厚的友誼?!端娜f萬人民》從戰爭的描述開始,被轟炸后的廢墟,滿地的尸體,逃難的人們……這片本來平靜富饒的土地,與戰后的一片慘狀相比,這一切的侵略是顯得如此的刺眼。樸實、勤勞的人們怎受得起這樣的摧殘?從沒有抵抗到中國覺醒,中國人人民建立民族統一戰線,共同反抗法西斯的侵略。國民黨軍主要進行正面戰場的對敵,共產黨的軍隊就主要進行游擊戰,就連婦女們也不甘示弱,承擔起了后勤救援的重任?;I款,保護收留在戰爭中失去父母的孩子……不光是國內,反法西斯戰爭也引起了國際的關注,海外華人、華僑積極進行游行,籌款……伊文思回憶說:“我不是一個作家,我通過畫面能夠更好地表達自己,我一定要表達死亡對我意味著什么,不僅僅是拍幾個尸體,而是拍攝整個一段,死亡牽連到的往往是許多人。我觸到了中國,中國也觸到了我,我拍了戰爭,拍了一個在戰爭中瓦解,又在戰火中形成的國家,我看到了勇敢!”從電影詩人到國際主義戰士再到真理電影與超現實主義紀錄電影實踐者,從《雨》到《塞納河畔》再到《風的故事》,逐風詩人以自己的方式帶給了紀錄電影新的發展。
英語“紀錄片”這個詞最早是由約翰·格里爾遜提出的。作為紀錄學派的開創者和核心人物,格里爾遜認為隱藏在紀錄電影運動背后的動力是社會學而不是美學,紀錄電影源自這樣一種愿望:在平常的生活中發現戲劇,而非編造戲劇,實質是把目光拉回身邊。他不光是導演、理論家、制作人,他還是位教育家,他的《漂網魚船》結合了弗拉哈迪的搬演風格和蘇聯蒙太奇學派的手法,充滿了異國情調的美,不僅為他帶來了成功,也帶來了一群熱衷于電影的年輕人,他的悉心培養是他們成為一批優秀紀錄電影工作者。他更是英國紀錄電影運動的積極倡導者、領袖,領導紀錄電影運動轟轟烈烈的展開,開創了以現實主義為基點的紀錄電影。而且格里爾遜還十分強調紀錄電影工作者的社會責任感,以至于當時的紀錄電影主要被用來指“社會評論片”。他堅信“優秀的影片應是國際性的,優秀的電影工作者應是國際主義者”。格里爾遜的一生是為紀錄電影而奮斗的一生,他對紀錄電影的影響是巨大的,無論是在50年代英國的“自由電影”,還是在北美的“真實電影”中,都受到他的影響。
而如今,人們對史詩電影的關注日益加深。史詩類電影屢受好評,這是無疑是故事片與紀錄片結合的結果。但與此不同的是紀錄片是以真人真事為表現對象,不經過虛構,直接反映生活的一個片種。它從現實生活本身選取典型,提煉主題,通過電影形像再現生活。紀錄片是現實生活的見證、歷史的忠實寫照,因而能以其令人信服的真實性和來自生活的特有的藝術魅力,去影響、激勵和啟迪觀眾。它充分展現了電影、歷史與現實的關系,電影離不開現實,源于生活,又超越生活;現實是由歷史堆砌而成,電影反映現實也反映歷史;紀錄片能真實的記錄歷史把史料價值放在第一位。換言之,紀錄電影記錄歷史務必堅持客觀、公正、真實。這應該是制作紀錄片亙古不變的原則。但現實往往不是盡如人意的,電影不是簡單的圖片,它有完整的故事情節,有核心的主題思想,有……人始終是個感性的動物,關于過去的歷史,記憶的碎片、個人的創作里夾雜著個人的主觀感受,有添加有刪減,難以真實、客觀的還原歷史、現實。從這個角度來說,歷史是由會講故事的人傳訴給我們的。最開始的歷史也許很簡單,只有幾句客觀樸實的表達,后人為了故事的完整性傳奇性不斷添枝加葉。歷史不能為所欲為,這就是紀錄影像的意義,它見證歷史,打撈歷史的證據,使有可能被沉淪的歷史重新浮出,進入到歷史的光亮中來。所以,紀錄片富有這樣的歷史使命,就是紀錄有可能沉淪的卻是有價值的東西。(呂新雨:《紀錄片的歷史與歷史的紀錄——當前中國紀錄片發展的兩個理論問題》,載《新聞大學》2003)
紀錄電影家保羅.羅沙于三十年代寫道,電影“是藝術與工業之間的一個偉大的未解方程式“。它是第一個,并且可能依然是最偉大的工業化了的藝術形式,它主導了二十世紀的文化生活。它從那卑微的市集開始,逐漸上升到億萬元的工業和最為壯觀和獨特的現代藝術。在這個日漸商業化的世界了,人們往往為了追求利益而去專注一些特例,引起人們的好奇心,甚至編造真實……當真實性受到挑戰,感染力和真實性產生矛盾時,紀錄電影該如何發展,電影人又該何去何從?仍然需要我們去探索。也許從紀錄電影的歷史只中,我們可以得到一些啟迪和感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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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呂新雨.紀錄片的歷史與歷史的紀錄——當前中國紀錄片發展的兩個理論問題[J]新聞大學.2003.69-73
[3] 孫靖.中外紀錄片發展歷程的比較研究[D].西安建筑科技大學.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