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整體論，草莓與吹風機》的整體論思想

摘 要：Carlo Penco在《整體論，草莓與風干機》一文中著重針對Cozzo的《認識整體論會否導致意義整體論》討論并反駁了分子意義理論關于交流方面的主要觀點。本文主要分析該文章在反駁Dummett“意義成謎”觀點部分，提出交流的本質不是意義的分享，交流是一個動態的隨時處于“危險”的活動。

關鍵詞：分子意義理論；交流的本質；意義整體論

[中圖分類號]：O56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2013）-19--01

一、引入

Cozzo作為分子意義理論的代表人物，堅定反對意義整體論的思想。他在文章《認識整體論會否導致意義整體論》中首先就提出意義整體論違背直覺認識的前理論標準。尤其是在Dummett著名的“交流成謎”觀點中得到了充分體現。Dummett認為交流的前提就是意義的共享，而堅持意義整體論會導致意義不具備主體間性，因此交流成為不可能，從而得出結論認為意義整體論是謬誤。針對這一點，Penco提出并不能直接使用交流的前提是意義的分享而不加以論證。然后分別討論了交流的三種模式，進而說明交流的本質不是意義的共享，而且交流是一個動態的選擇過程，隨時處于“危險”之中。反駁以Dummett為代表的分子意義理論的觀點。

二、交流的三種模式和動態性

Penco提出意義整體論的思想似乎的確不符合前理論標準的這種直覺認識。意義整體論的思想可以簡要概述為一個表達式的意義取決于與其他表達式的關系。而在直覺認識中，學習“草莓”這個詞匯時并不需要認識“吹風機”這個詞。而意義整體論卻堅持認為一個詞匯的含義取決于整個語言意義系統。而兩個說話者不可能共享全部的意義系統。接受意義整體論，就不存在意義的共享，那么交流就無法進行。因此意義整體論就不可行。Dummett的論證步驟是這樣的。首先意義是我們在交流中共享的東西。因此我們需要將同樣的意義賦予同樣的表達式。然而意義整體論卻使得我們對表達式賦予不同的意義。因此交流成為謎，不能進行。

順著達米特的思路，Penco分別分析了交流的三種模式。首先是理想化模式，也就是交流雙方對同一表達式賦予完全相同的意義。可以看到這是一個非常理想化的狀態，現實中兩個人對事物的學習和認識的環境在客觀上是存在差異的，且個體認知能力方面也存在主觀差異，這就導致不同的個體對同一事物會賦予不同的意義。由此可以判斷達米特所說的意義的共享是交流的內容并非符合現實世界中的情況。因此Dummett反駁的前提就不充分。

交流的第二種模式是意義部分相同模式，也就是交流雙方對同一表達式賦予部分相同的意義。但是如何決定表達式意義的哪一部分具有共享性呢，如何在實際的交流中把握這個相關性和度的問題？關于這一點也不能得出一個統一的答案。

最后一個交流模式就是意義完全不同，即交流者對同一事物賦予完全不同的意義。他舉了一個例子，有杰克和吉爾兩個人，杰克對草莓的認識是：紅的，長在地里的，可以食用的。而吉爾對草莓的經驗認識告訴她：草莓是綠的，商店購買的，裝飾作用的。他們之間的交流仍然可以進行，只要杰克讓吉爾相信此刻他手里的是草莓，可以吃的而不是毒藥，那么他們的交流就是成功的。這一點在后面的Searle和Davidson的思想中都得到了印證，也就是他們所說的交流中詞匯的字典含義并不是關鍵。可見交流的實質并不是共享的意義，因此不能以此反駁意義整體論。

該文章中還提到一個重要的觀點就是交流時刻處于“危險”之中，聽話者和說話者之間的意義流動并不是時刻處于順暢狀態，因此并不是所有的交流都能夠成功，造成這種情況的因素可能有很多，如注意力問題，外界干擾因素等等，但是這些并不是這里探討的重點，這里的重點是它說明了交流本身就是一個動態的，可以隨時修正的互動活動。維索倫在《語用學：語言適應論》中提出說話或使用語言即語言選擇。說話，或者一般地使用語言以表達情感（或）交流信息，是一種經常不斷的、自覺或不自覺的、被語言原因或非語言原因所左右的語言選擇。那么聯系上面這個例子可以看出，交流的內容并不是簡單的意義或概念的交換共享，它是一個動態的、選擇性的、適應性活動，而且由Searle的意義的背景理論可知，它還會涉及到社會文化背景和個人意圖等等非語言因素的影響。

三、小結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分子意義理論反駁意義整體論的前提就站不住腳，交流的本質需要深入探討，而不是追隨直覺認識，認為交流的本質就是意義的共享，通過文章的討論分析得出結論由交流的三種模式的分析可知，交流是一個動態過程而不是簡單的意義分享，且應該考慮多方面的非語言因素，分子意義理論的觀點不足以反駁意義整體論。

參考文獻：

[1] Cozzo， Cesare. 2002. Does Epistemological Holism Lead to Meaning Holism？ Topoi 21（1-2）：（pp.25-45）.

[2] Davidson， D. 1984.Inquiries into Truth and Interpretatio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Press.

[3] Penco， C. 2002.Holism， Strawberries and Hairdryers. Netherlands： 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

[4] Searle，J.R. 1980. The Background of Meaning. In Speech Act Theory and Pragmatics. D. ReidelRublishing Compa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