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新課改視域下的中美基礎教育

【關鍵詞】新課改 基礎教育 中美

比較

【中圖分類號】G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50-9889（2013）10B-

0007-04

基礎教育課程改革是各國政府關注的重要內容。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美基礎教育改革不論是政府的重視程度、專家學者參與的熱情度，還是涉及的深度和廣度，都有著太多的相似。受聯邦體制和多元文化的影響，美國長期以來實行地方分權的基礎教育管理體制，與中國長期以來由政府統一指導和規劃實施的教育管理體制相比較，美國的教育改革更多地呈現出理論探討、實踐研究的多元和課程理念、改革成果的多彩。正如美國著名社會學家戴維·波普諾所說：“美國的知識氛圍有助于激勵新思想的產生。”[1]加之幾百年來，作為先進教育思想的發源地，再加上學術研究氛圍自由開放的歷史積淀，美國的基礎教育改革具有明顯的優勢，這也成為中國教育工作者在自身教育改革實踐中較多關注和聚焦美國基礎教育改革的重要原因。最近，筆者隨團考察了美國的一些中小學，零距離地與美國一些中小學的校長、教師、學生溝通，切身感受到美國在培養人才方面的獨特之處。換個視角近距離地接觸和學習美國的基礎教育改革，比較分析中美基礎教育在學生培養、課程設置、高考制度、教師隊伍培養等方面的不同，有助于國內的教育工作者拓寬思路，從而在新課程改革的過程中步履更加堅定、步伐更加穩健，在政策制定和改革范式的推進中更加務實、科學、合理。

一、學生獨立健康人格的培養

獨立，是指不受他人干擾，依靠自己的力量自主地處理事務；健康，是指個人在身體和精神等方面發育正常、良好，有健全的生理、心理和社會適應能力；人格，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基本資格，是人的尊嚴、價值和品格的總和。學生獨立健康人格的培養，蘊含著對學生個體的尊重和對學生生命狀態的關注，讓學生在自主成長的環境中充分發揮潛能，自覺承擔社會責任并實現理想的價值目標。

美國在中小學教育改革過程中，從教育的價值體系和核心精神出發，較多地關注學生獨立健康人格的形成。筆者在紐約聯合國國際學校小學部考察時發現一個有趣的角落：墻角，放著小長凳，墻上貼著一些字畫，上面用藝術的字體寫著“THE PEACE TABLE”和“peace starts here”。這里被稱為“和諧角”或“和平角”，有“和平從這里開始”之意，小學生們發生不友好的事情就會被請到這兒來反思，思考人們之間該怎樣和諧相處。學生獨立處理問題的能力從小培養，“和平”的理想在這里“啟航”，真是名副其實。筆者在華盛頓特區的圣蒂莫西高中考察時了解到，該校除必修課外，選修課任由學生自己選，學校盡量滿足學生的需求。在圣蒂莫西高中，筆者還發現了一道亮麗、自然而又清新的景觀：一扇永遠敞開著的、由鮮花和綠葉環繞著的圓形拱門。拱門的背后，有一個相對隱秘的“私家花園”，里面有幾張長條木凳和可供休憩的草坪，環境怡然舒適。這是學校專門為畢業年級的學生特別設計的場所，非畢業班的學生不能走這道門，也不能到這里來學習。這不僅能培養學生養成尊重學長和崇拜知識的習慣，更能培養學生獨立管理自我的能力。盡管這個花園是開放的，也沒有教師的監督，但據介紹，自學校創辦以來沒有一個非畢業年級的學生違規走過這道拱門。而最讓人感嘆的，還是圣蒂莫西高中的校長和教師對學生完全的尊重和充分的信任。筆者隨團參觀考察該校的整個行程內容都由該校的學生干部負責，他們都是高年級的學生。參觀考察活動一環緊扣一環，一個環節結束后，有的學生回去上課，另外的學生繼續接上，引導考察，一路介紹、解說、答疑，整個過程非常精準、緊湊。在圣蒂莫西高中，真正做到了尊重學生，以學生為本，以學生的個性發展為本，教師充分地發掘學生的潛能和興趣愛好，關注每一個學生的學習和成長。

中國新一輪基礎教育改革同樣強調培養學生獨立健康的人格，尊重學生的主體地位，關注學生的“生命狀態”，甚至提出并在實踐中探索“生命課堂”“生態課堂”“生本課堂”，強化“知識與技能、過程與方法、情感態度與價值觀”三維目標的實現；在學生管理中實施“自主管理”“自我管理”，鼓勵學生參與學校的管理；要求教育管理者“蹲下身子看學生”，構建和諧的師生關系，尊重學生的個性愛好和特長，為學生素質的全面發展服務，等等。《國家基礎教育課程改革指導綱要》明確提出，要“改變課程過于注重知識傳授的傾向，強調形成積極主動的學習態度，使獲得基礎知識與基本技能的過程同時成為學會學習和形成正確價值觀的過程”。新課程改革的理念和范式在人們熱切的期盼中被“模仿”“復制”和“推廣”。然而，受中國傳統文化和社會價值觀的影響，教師對學生有著太多的“不放心”，一些完全可以由學生自己做的事，教師常常“代勞”，似乎只有這樣教師才算“敬業愛崗”“忠于職守”；家長更是給孩子過多的“呵護”，除學習以外的事情都代替孩子去做，以為這樣才是對孩子真正的“關心和愛護”；全社會都在追求分數，分數成為“唯一”的評價標準，學校的排名以學生的考試分數為基準，教師的業績考核以學生的考試成績為依據，學生的成功與否以分數的多少為標準，家長的滿足感來自于孩子的高分，學校的自豪感來自于學生的高分，整個社會對分數的“頂禮膜拜”達到了極致。如此怪相勾勒出人們對教育改革認識的膚淺和功利，致使改革的良好初衷被淹沒在“順其自然”的無奈選擇中，不少學生在完成個體基本社會化的過程中，錯失了塑造獨立人格、追求理想人格的最佳時機。

著名教育家蔡元培曾說過：“教育者，養成人格之事業也。”教育的根本目的不僅是傳授知識，更重要的是培養社會發展所需的人才，也是學生人格形成的過程。培養學生獨立健康的人格不僅是基礎教育追求的價值目標，也是引領學生充分發展應該達到的一種境界。因此，我國的基礎教育改革應放眼未來，為學生的終生發展負責，為學生的健康成長奠基。

二、科學自主的課程設置

課程是指學校為實現培養目標而選擇的教育內容及進程的總和，包括所授學科及有目的、有計劃的教育活動。課程改革在于課程結構和內容的調整，強調學生學習方式和教師教學方式的轉變，以適應社會發展對人才的需求。

美國的教育行政管理權主要在各州憲法和立法機構，它們與聯邦政府沒有行政上的隸屬關系，各州又將較多的學校教育管理權下放給學區。因此，各州和各學區在課程體系設置方面都有較大的獨立性和自主性。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基礎教育課程改革，雖然是由美國政府倡導和推動的，旨在加強政府對教育改革的影響力，建立一個“自愿采用”的國家統一的教育標準體系，但各州和各學區自主設置課程體系和課程的政策沒有發生根本變化，各州和各學區只是根據自身的實際情況做出相應的調整，在必修的國家課程占總課時的比例相對較低的基礎上，自主開設各種選修課程。這種關注本土實際的課程結構，有效地支撐著美國基礎教育課程的多元與開放。筆者在阿拉斯加半島上的安科雷奇市斯特勒中學考察交流時，該校的格林校長介紹說，安科雷奇學區的課程資源非常多樣，斯特勒中學辦學的重點是通過教育讓學生明確自己對于社區的責任，學校精心計劃和安排活動，認真指導和努力幫助學生，學生們積極廣泛地參與學校組織的各項活動，也都有獨立的學習意識并能在班級中營造互幫互學的氛圍；學校鼓勵學生通過服務社區來回報社區；學校把一般教師主導的教學方法和蘇格拉底的方法、大學的課程結合起來，讓學生在教育中成為主動的決策者；學校給學生提供大量的學習方法指導和符合學生興趣的學習選擇；學校除了開設有英語、外語、藝術、數學、音樂、體育、科學、社會和學習技巧等課程外，還開設了綜合課程，包括陶藝、烙畫、緊急救護、黑白攝影、史詩寫作、戶外冒險、社區服務、攝影技術、戶外及室內游戲、飛碟、高爾夫、極限運動等。同樣，圣蒂莫西高中校長也介紹，他們的學校除必修課程以外，還為學生開設了多種選修課程，包括各種拓展課程，比如馬術及各種體育、科技項目活動等。筆者在考察紐約聯合國國際學校時，一位專門負責課程管理的麥姬女士介紹道，該校十分重視課程建設，而她在這所學校工作已有37年，作為課程的設計和管理者，她的主要工作和關注的重點是課程對學生的能力、興趣及發展等方面的影響，并根據學生成長和社會的需要每五年對課程進行一次調整，在這個過程中要研究課程調整后給學生和學校帶來的變化。目前，聯合國國際學校特別重視藝術、健康、科學、外語等課程，其中藝術、外語的課程種類很多，因為這方面的教師也多，能滿足學生的需要。聯合國國際學校還特別強調與外界的交流，在學校看來，學生的興趣尤為重要，有興趣則能達到目的，學校竭力為學生提供各種活動，提高學生的興趣。通過考察不難發現，美國在基礎教育改革過程中，在設置課程時很重視學生能力的培養，非常關注教育的個性化。

多年來，中國的基礎教育一直采用國家統一的課程設置。自20世紀90年代開始的新一輪基礎教育課程改革，明確提出要建立新的基礎教育課程體系，實行國家課程、地方課程和學校課程三級管理。國家課程是基礎教育課程的主體部分，由國家制定課程發展總體規劃，確定國家課程門類和課時，制定國家課程標準，宏觀指導課程實施；地方課程由省級教育行政部門根據國家課程的總體設置，規劃符合本地區需要的課程實施方案，其中包括地方課程的開發與選用；校本課程是學校根據國家課程計劃、課程標準，結合本校的實際情況，為實現學校的培養目標而設計的課程。因此，在課程結構上強調必修課與選修課結合，完善綜合實踐課程。《國家基礎教育課程改革指導綱要》中也明確提出，要改變課程管理過于集中的狀況，實行國家、地方、學校三級課程管理，增強課程對地方、學校及學生的適應性。小學階段以綜合課程為主，初中階段設置分科與綜合相結合的課程，高中以分科課程為主，從小學至高中設置綜合實踐活動并作為必修課程。國家的宏觀思路是非常好的，但在實際運作中存在著過分強調國家統一計劃和指導的現象，影響了基礎教育整體質量的有效提升。

雖然從理性的視角來看，課程改革是一個漸進的過程，需要在繼承與創新中不斷調適，但筆者認為，目前我國的課程設置明顯地表現出過于注重知識傳授的傾向，課程體系的建構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認識偏差或誤區，課程評價過分強調甄別與選拔的功能，基礎教育長期以來一直在當屬“大眾教育”還是“精英教育”的困惑中艱難前行。由此可見，三級課程管理中課程分類和課時比例的科學性有待進一步論證和調適，三級課程中地方課程和校本課程的比例需要進一步加大，以利于基礎教育在適應當地經濟社會發展需要的同時，提升層次，辦出特色。

三、高中教育與高等教育的合理銜接

高中教育是基礎教育的最高階段，是高等教育的預備，為高等學校提供生源，是國家高級人才選拔的重要平臺，事關國家未來的國際競爭力，因此，高中教育要注意與高等教育銜接。

美國沒有全國統一的高等院校考試制度，各高等院校享有充分的辦學自主權。高校錄取學生不是以考試分數為唯一標準。當然，國家為各州和各學區高中提供統一的“學術能力水平測試”（SAT），以及一系列客觀評價學生學業成績的國家標準化考試，這些考試成績將作為各高等院校自主招生時考查學生學業水平的依據。相應的考試每年舉行多次，所以學生可以避免“一考定終身”。高中學生畢業后可以進入正規的四年制大學學習，也可以進入兩年制的技術專修學院或社區學院學習。美國作為世界上教育發達的國家之一，對高中教育的質量要求比較注重培養學生的能力和素質，包括豐富的課余生活、社團活動、俱樂部及團隊體育活動、領導能力等。高中學業成績優秀的學生還可以預修大學的學分，日后上大學時可以相應獲得減免學分，如果獲得好的成績，在申請大學時可以增加權重，從而達到選擇優質的教育資源、縮短學習時間、節省學費等目的。

筆者在洛杉磯地區最大的一所高中——瑪利曼高中進行交流時了解到，在這里，優秀學生在高二以后可以選修大學一年級的課程。如果在高中學完大學多門功課并參加全國統一考試拿到學分，最好的學生一年半就可以大學畢業。瑪利曼高中還規定，每個學生在高中階段必須利用雙休日或課余時間，或教學生，或去醫院、社區當義工，以100個小時為底線。筆者在學校考察期間，就有兩位學生家長隨團做翻譯，這也可以為他們的孩子獲得“社區義工”的加分。除此之外，學校還鼓勵學生努力獲得學術成果，學校將為獲得學術成果的學生頒發獎學金；還鼓勵學生參與多種課外學習活動，掌握處理人際關系的技巧。對參加話劇演出、音樂劇的舞臺工作、才藝表演、合唱、舞蹈、攝影、藝術、體育、學生工作室等活動以及發表出版物的學生，學校會專門召開集會以慶祝每個學生的天賦和才能，因為學生高中畢業申請大學時，要同時寄出自己已經參加的全美標準考試科目成績、課外活動表現、義工實踐情況、學校綜合評價以及學校校長、教師的推薦信，這些材料都有可能在申請高等院校時獲得加分。就在筆者在該校考察的當天，瑪利曼高中就有學生集會，由校長對學生進行表彰并給他們頒獎。筆者考察的紐約聯合國國際學校也是如此，學生經過CIS（國際中學委員會）、IB（美國國家標準）課程的認可，在高二、高三年級就可以參加國家組織的水平測試，高中三年級時可以參加美國教育部組織的IB考試，一般科目有外語（2門）、數學、藝術、歷史等，學生還要根據IB課程的要求和自己的選修情況寫一篇4 000字左右的論文。當然，學生在考試之前也必須參加很多社區活動以取得考試資格。通過考察可以了解到，高考在美國已經不是完全“分數唯一”，而是側重學生的全面素質和綜合能力。

中國的高中教育由最初的全國統一安排發展到部分省市自主開展高中課程改革，選修課的出現使高中課程呈現出更多的活力。目前，普通高中學生通過統一的高考進入高等學校學習，職業高中的學生通過“單獨招生”進入相應的高等職業學校學習。學生成長、成才的途徑日趨多元，但由于高考指揮棒和社會評價唯“升學率”的實際影響，高中教育在不少地區仍然強調單一的知識傳授，忽視學生素質的全面培養和健康獨立人格的塑造。高等教育人才選拔機制中實際存在的“唯分數論”仍然主導著學生的一切，學校普遍存在“高考考什么，教師教什么，學生學什么”的尷尬現象，只要與高考分數掛鉤，學生、家長、學校就會“蜂擁而至”，以致“體育加分”“特長加分”中作弊現象屢禁不止，不僅嚴重影響了國家高等教育考試制度的嚴肅性，也降低了國家高等教育考試制度的“美譽度”和“誠信度”，更影響了學生綜合素質的全面發展。事實也證明，高考高分的學生不一定在各方面都優秀，分數高只能證明學業基礎好，其他各方面的素質，包括道德素養等很難體現。盡管現在國家適度放開了統一考試的區域和范圍，一些名牌高校也開始了提前自主招生的嘗試，甚至還有了名牌高中校長“推薦生”制度的出臺，但這只是很小范圍的“試水”，還有很多細節值得認真研究和探討，而且在實際操作中學生的學習成績仍然是考核的主要指標，難以撼動高考指揮棒的決定性地位。在經濟全球化及知識經濟時代，如何讓國家在未來的全球經濟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培養怎樣的未來國家公民，值得國家、教育主管部門和專家學者們認真反思，在認識和實踐上，對高考盡快做出切合實際、有意義的調整和探索。

四、教師準入及教育制度的科學設置

擁有好的生源、好的課程體系和好的考試制度，未必一定有令人滿意的結果。教育大計教師為本，教師的質量與教育的質量密切相關，課程改革的關鍵在于課程改革的具體實施者和操作者——教師。

多年來，美國在提高教師質量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也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法規。1994年，克林頓總統在《美國2000年教育目標法》中提出，各州、各學區都要制定綜合性戰略，以便吸引、招聘、培養、再培訓和支持教師、教育管理人員及其他教育工作者在專業方面的繼續發展。只有這樣，才能形成一支高質量的專家教師隊伍來教授那些具有挑戰性的學科。2001年，小布什總統在《不讓一個孩子掉隊》中強調，“政府培養、培訓和招聘教師方案的基本理念是：出色的教師是提高學生成績的關鍵”，要求“在有效的專業發展方面給予各州和學區更大的靈活性”，“建立專業發展高標準”，“推動師范教育改革計劃”，“期望教師質量得到改進”，“保護教師”等。2009年，奧巴馬總統在《美國全面教育改革計劃》中強調：“美國的未來取決于教師……我們會采取措施增強教師責任，并鼓勵教師堅守職業崗位。我們會創造新的途徑來吸引人們任教，并采取新的舉措激勵教師前往那些最需要他們的學校……我們要促進教師的專業化發展。新教師將得到經驗豐富的老教師的指導。優秀教師將因提高學生成績而得到更多獎勵，同時這些教師也應當為提升學校質量而承擔更多責任。”[2]為此，奧巴馬總統提出了實施“優秀教師計劃”，設立了“教師從業獎學金”，出臺了“教師實習計劃”，為進一步推進教育改革、穩定教師隊伍、提高教師質量起到了保駕護航的作用。筆者在洛杉磯瑪利曼高中與校長、教師交流時了解到，學校并沒有強行規定教師專業發展的具體標準或要求，但教師自身都有一種強烈的自覺意識，認為自己有責任去進修以提升自己，確保自己能夠勝任相應的課程。因為，能夠執教高中的大學選修課程的教師必須具有博士以上學位，職業素養較好，且教師學歷越高，薪酬也越高。所以，許多教師都希望通過在職學習進修提升自我。在美國考察期間，筆者還發現，美國中小學教師的辦公室全部設在教室，實行跑班教學，這可以最大限度地發揮教師在人格魅力和知識素養方面對學生的影響力，使教師與學生“零距離”，從而真正構建和諧的師生關系。在這里，教師主動工作、努力工作、展示自我成為一種風尚。教師自主發展意識的自覺、教師社會地位的有效提升，成為美國提高基礎教育教師水平的重要保證。

在中國，關于教師的專業發展，近年來已成為熱門的話題，且政府也出臺了一系列鼓勵教師專業發展的文件和政策法規，其中包括部分恢復免費師范生政策、制定嚴格的教師準入制度等，尤其是教師資格證書已成為人們進入教師隊伍的必要條件，有效保證了新進教師的質量。2009年，中小學教師績效工資的逐步到位，為更好地吸引優秀人才進入教師隊伍提供了重要的政策支撐。但不可否認的是，中國地域廣大，經濟發展不平衡，教育發展存在著明顯的地區差異，也使教師收入出現明顯的不均衡，在較大程度上影響了教師隊伍的穩定，加上一些地方政府執行政策不到位，對教師質量和學校教育質量之間的關系認識不足，對教師社會地位及經濟地位的提高重視不夠，使一些教師，特別是優秀教師“另謀高就”。當然，不少地方的教育主管部門非常關注教師的專業成長，推出了“新老結對”“集體備課”“專家引領”等一系列積極的舉措，希望提升教師的整體質量，但由于很多因素，投入與產出很難成正比，有些教師在學習后的“模仿”表現出明顯的“水土不服”或“消化不良”，造成不同程度的浪費。加上高考制度沒有從根本上擺脫對分數的“絕對依賴”，使得只關注教師學科水平和教學技能而忽視教師綜合能力和道德素養的現象普遍存在。其實，學生接受文化知識教育的過程同時也是人格完善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教師人格魅力的影響。因為學生常常把教師看做真理的化身、高尚人格的體現者、道德行為的楷模，學生對教師這種特殊的崇拜心理，更要求教師應具備高尚的人格。教育主管部門要從培養國家未來接班人和建設者的高度，重視教師隊伍建設，從機構和管理上實現教師職前教育與職后培養一體化，從知識和內容上實現完善學科知識、技能培養與專業發展的統一。尤其是在新課程改革背景下，對于教師課程意識的培養、課程開發能力的培養和課程實施水平的培養等方面，更應該成為教師隊伍建設的重要內容，政府和相應的教育管理部門要創造條件，讓基礎教育階段的教師留得住、干得好，真正成為提高未來國家核心競爭力的重要支柱。

在改革和實驗中，新課程改革已成為課程門類和學科比例結構調整的一次新的嘗試。宏觀視角的分析和政策引領，微觀視角的思考和操作探索，已成為新課程改革的主流。認真審視和比較中美基礎教育改革的歷程，就會發現兩國的基礎教育改革蘊含著共同的價值追求——提高國民素質，增強基本國力，積蓄未來國際競爭力。盡管兩國的國情以及理論基礎不同（具體表現為政治體制不同、社會性質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教育起點不同、經濟發展水平不同），但兩國的基礎教育都走出了符合自身特點、適應本土教育發展需求的路子，形成了適應本國發展要求的新的基礎教育課程體系。目前，中國新一輪基礎教育課程改革已進入發展的關鍵期，并成為社會共同關注的焦點，如何尋求更好的發展已成為人們共同關注的話題。我們應該實事求是地正視自身與他國的差距，理性客觀地認識教育成效的滯后性和教育對象的復雜性，在比較中發現不足，在學習中收獲成功的經驗和先進的思想，以包容的心態學會借鑒，在學習中不斷調整，找準自己的位置，選擇自己的平臺，堅守課程改革的基本信念，順應社會發展對教育提出的新要求，追求務實、科學、合理和長遠的發展。

【參考文獻】

[1]戴維·波普諾.《社會學》[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9年8：14？郾

[2]轉引自《全球教育展望》，2009（4）：57-58？郾（責編 周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