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研究中的形式主義和功能主義

摘 要：本文基于語言學中形式主義和功能主義研究，剖析了兩種當代主要語言研究流派的研究基礎和理論異同，在歷史的角度下探究兩種理論對抗與對話的基礎上，提出了在新形勢下語言研究中形式主義和功能主義的融合。

關鍵詞：形式主義；功能主義；融合

作者簡介：謝青松（1978-），男，四川資陽人，重慶廣播電視大學文法學院，碩士研究生，講師，主要從事專門用途英語、功能語言學和語類研究。

[中圖分類號]： H0-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36--01

1.引言

語言是在人類形成過程中同步出現的，是人類之所以成為人類的主要條件。人們使用語言表達內心思想，抒發情感，進行日常交際，組織社會生活，傳遞文化。由于語言和人類之間的密切聯系，全世界的思想家、哲學家、語言學家和眾多交叉學科學者都對語言的產生、本質和用途做出過種種解釋和描寫，以此揭示語言的奧秘。但由于各類學者的出發點和思維角度的差異，形成了不同的語法分析方法，從而出現了不同的語言理論和流派，而在這些紛繁復雜的語言學理論和流派中，大體上可以分為兩大陣營，一為形式主義，一為功能主義。這兩種語言研究觀點由最初的相互否定、彼此不容，到如今相互依托，彼此共存，在語言研究歷史中共同推進了對語言本質的探索。

2.形式主義

形式主義語言的理論基礎源自于亞里士多德以哲學的觀點來解釋語言，自古希臘以來，形式主義語言學以“句法”代替“語法”，反映了哲學中句法與語義學和語用學相對立的觀點。根據形式主義語言學，句法往往提示“語言被解釋為一種形式系統，意義只是附加在形式之上”。形式主義語言學通常自認為是最科學的，它研究理想的說話者，在二十世紀的語言學研究都是在結構主義的旗幟下進行的（龔放，1999），其代表人物包括現代語言學研究之父Saussure，他提出了語言和言語的概念，認為語言是符號系統，言語是這套系統在特定場合下的實際應用。他強調，語言學的研究目標應該是語言而不是言語。繼Saussure之后，一批語言學家對以形式主義為核心的語言學觀點進行了解釋，如Bloomfield（1933）提出的類似關于語言的語法與意義的區別。自上個世紀50年代起，美國語言學家Chomsky的生成語法理論目標和以邏輯推導為主要形式的演繹性的研究方法被稱為這是對美國描寫主義結構學的顛覆性改革，但在語言學研究的對象這一基本問題上，生成語法理論仍然沿用了結構主義語言學的傳統，其對語言能力和語言運用的區分，以及對語言能力應作為語言研究目標的觀點而被認為是形式主義語言學的代表。

3.功能主義

與形式主義相對應的二十世紀語言學的基本格局中，功能主義語言學的演繹一直是另一條主線。功能主義語言學的歷史研究理論或以追溯到以普羅塔哥拉（Protagoras）和柏拉圖為代表的人類學語言研究觀點，他們認為語言學是人類學的一部分，語法是文化的一部分，語言是向人談論事情的手段。在20世紀初，以語言學家Mathesius為代表的布拉格學派對句子中的語序與句子成分信息量之間的關系做了研究，提出了句子中主題和述題的概念。隨后眾多功能主義語言學派在其影響下成立并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包括Chafe（1972）的法位學、荷蘭Dik（1978）的功能語法，Halliday（1984）的系統系統功能語法等。

功能主義語言學提出，語言是意義系統，在此基礎上才是意義得以體現的形式。形式是走向目的的方式或手段，其本身不是目的。功能語言學要描寫的不是理想說話人的語言認知和應用能力，而是真實的言語應用者在每天利用語言完成交際任務時是如何實踐應用的。系統功能理論要說明已知語境的特定話題，如討論的內容，語言的形式，交際方式；確定可能表達的意義和表達這些意義時可能使用的語言，語言自然存在，必須在語境中加以研究。功能語言學派眾多，Nichols（1984）將功能主義劃分為保守、溫和和極端三類功能義派別。

在紛繁的功能主義流派中，Halliday的系統功能語法理論在溫和的功能主義與極端的功能主義之間尋找平衡的支點，它不否認形式主義的語言結構概念，但他認為語言的最終意義在于語言實際運用，完成語言交際任務，語言應該被看做有規律的資源，語言描寫的是系統，更甚于結構。并提出了“意義潛勢”的理論，認為語言作為系統的內部底層關系，它是與意義相關聯的可供人們不斷選擇的若干個子系統組成的系統網絡，同時，功能語法則說明語言是社會交往的工具，語言系統的形成正是人們在長期交往中為了實現各種不同的語義功能所決定的。以Halliday為代表的系統功能語法理論在功能主義語言學派中影響最為深遠，被認為是功能主義的代表和旗幟。

4. 對抗與融合

在語言研究的歷史長河中，形式主義一直占據上風，形式主義語言學家一度對功能主義理論不屑一顧，認為功能主義很難撼動形式主義語言的主流地位。與此同時，隨著功能主義語言的發展，特別是利用現代的語言研究技術，比如語料庫等，實現了大量的占有語言資源進行更為有基礎的研究，所得出的語言研究成果更符合現實需要，沖擊了形式主義的理論陣地。比如喬姆斯基都不得不引入深層結構理論來填補結構主義理論在語義學上的空白。

盡管經過多年的爭斗，可喜的是形式主與功能義雙方終于走向了對話。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至今，在美國舉行的多次語言學大會上，會議的主題屢次涉及為 “語言學中的形式主義與功能主義”的融合，雙方的語言學家都在大會上進行了發言，會議地舉行有且于認清雙方的分歧所達到的程度并探索出雙方如何互補。最近幾年，形式主義與功能主義語言學家在對方的刊物上也頻繁發表文章相互交流，在思想和理念上相互吸納對方的成果發現。形式主義與功能主義的融合雖然還處于起步階段，但是已經取得了一些喜人的研究成果，形式主義與功能主義不再像傳統上那樣各執一端，而是從形式和功能的語言總體上研究語言，形式主義和功能主義之間的對抗已走向了對話和融合，這種語言研究思維的轉變摒棄門戶之見，是語言研究歷史上的一次腦動波式變革，也是新形勢下語言研究現實的客觀需要。

5.結論

語言研究的根本任務是為了探索語言的本質和規律，共同為人類社會發展服務。形式主和功能主義在研究理論和觀點上有所異同，但二者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兩個劍鋒必須都鋒利無比，共同配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隨著語言的發展，應該架起雙方合作對話的橋梁，摒棄門派之見，走向融合，共同推動語言研究。

參考文獻：

[1]Bloomfield， L. Language） M}.New York： Holt， Rinehart， and Winston，1933.

[2]Halliday， 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M].Baltimore： Universitv Park Press. 1985

[3]Nichols， J. Functional Theories of Grammar [J].Annual Review of Anthropology， 1984.

[4]Saussure， L. de. Course in General Linguistics [ M].New York： Graw- Hill，1916.

[5]龔放.Chomsky與結構主義IJI.外語學刊.1999， （ 3） .

[6]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李戰子，系統功能語言學概論[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