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流行性感冒中草藥及動物模型研究進展

張素香

（山東省濟南市中醫醫院，山東 濟南 250012）

病毒性疾病是嚴重危害人類身體健康的病種之一。疫苗的出現雖使某些疾病得到了控制，但至今仍有許多常見的病毒性感染缺乏滿意的制劑和預防措施。隨著對病毒預防的重視，中草藥以價格低廉、藥源廣泛而備受關注，成為病毒性疾病較為理想的防治藥物，最終達到既能殺滅病毒又對宿生細胞無影響的目的。中草藥抗病毒的機理主要是通過抑制或直接殺滅病毒，保護正常細胞和組織，調節機體免疫功能來加強機體抗病毒能力。根據臨床實踐和現代中藥藥理學的研究，抗病毒中草藥可分為兩大類［1］：第一類是直接滅活或抑制病毒，常用的有黃芪、板藍根、麻黃、蒼術、五味子、蠶砂、桑葉、青蒿、馬鞭草、地丁、木賊、紫草、香附、夏枯草、天花粉、甘草、三七、大黃、大青葉、女貞葉、白頭翁、地榆、地骨皮、百部、防風、連翹、吳茱萸、牛黃、虎杖、側柏葉、金銀花、魚腥草、茵陳、厚樸、穿心蓮、桂枝、柴胡、菊花、野菊花、黃連、黃柏、蛇床子、蒲公英、薄荷、芍藥、艾葉、蜂膠和射干等；第二類是通過誘生干擾素或促進人體免疫功能而達到抗病毒作用，常用的有人參、茯、豬苓、黨參、山藥、首烏、巴戟天、靈芝、黃精、肉蓯蓉、兔絲子、山茱萸、當歸、刺五加、枸杞子、蟲草等。

流行性感冒（簡稱流感）疫苗和抗病毒藥物在應用于臨床或人體之前，必須要進行充分的實驗室檢測。動物體內試驗比體外試驗更接近人體環境，更能了解流感病毒的致病機理和人類相應的病理損傷與免疫反應，因此動物體內試驗研究意義更大。要做好體內試驗，首要任務是要構建合理可靠的動物模型。

1 建立模型的原則［2］

相似性：模型與人類有相似的發病機理和癥狀，才利于將復制的動物模型試驗結果外推及人。

重復性：理想的動物模型應是規范的，可以準確重復再現的。毒株的型別、接種的數量、接種途徑、疾病發展時期、周圍的環境和接種動物所處的免疫狀態都將影響所建的疾病類型。所以試驗時，除試驗因素外，應盡量保證試驗組和對照組其他條件一致［3］。

可靠性：復制動物模型力求可靠地反映人類疾病，應具備該種疾病的特征。

適用性和可控性：在制備動物模型時，應盡量考慮到臨床應用，便于控制疾病的發展，便于進一步進行人體內研究。

2 動物模型的鑒定

模型是否建造成功，一般有4種鑒定方法。

一般活動：如是否活動減慢，飲食減少，蜷縮，卷毛，體重減輕，體溫變化。

分離病毒：流感病毒感染動物后，在感染的高峰期分離組織或血清，可通過雞胚接種，細胞培養，或是直接通過血凝試驗或是血凝抑制試驗鑒別流感病毒。

免疫學鑒別：通過相應免疫學試驗如抗原抗體的特異性反應鑒別流感病毒，通過檢測細胞因子如炎性因子（IL－1、IL－6、IL－18和 TNF－ α）、干擾素（IFN － α）的變化。

基因方法：通過逆轉錄－聚合酶鏈反應（RT－PCR）法，可以直接檢測動物呼吸道或肺部組織中的IFV基因片段，或通過基因測序檢驗和流感病毒基因的吻合度。用實時熒光定量聚合酶鏈式反應（PCR）技術［4］，直接檢測流感病毒復制量的情況，簡便快捷，靈敏特異，但費用較高。

3 動物模型的選擇

3.1 小鼠模型

小鼠被廣泛應用于檢測抗病毒藥物和疫苗的有效性。小鼠的品系和品種很多，經常用于流感病毒建模的有BALB／C鼠、昆明鼠、ICR鼠和NIK鼠，對于哪一種小鼠對流感病毒更敏感，尚無相關研究和結論。

在正式開始試驗前要將病毒在鼠肺內傳代，制備鼠肺適應株。通過連續傳代，使突變體對小鼠產生更高的病毒滴度和更強的致病性。但是，高致病性H5N1無需經小鼠體內適應就能引起嚴重的疾病［5］。所有細支氣管、肺泡上皮細胞都對其易感［6］，能引起嚴重病變甚至死亡［7］。流感病毒可通過滴鼻或暴露于有小顆粒氣溶膠的環境感染小鼠。是否需要麻醉對確定治療效果非常重要。滴鼻接種較大量病毒后，小鼠將發生下呼吸道感染，如肺實變和間質性肺炎［8］，暴露于強毒株后，小鼠2～4 d后出現一般活動減慢，飲食減少，體重不增加或減少，蜷縮，抱團，然后離開鼠群，呼吸頻率加快，毛不光滑，體溫下降。較強毒株導致的死亡發生于染毒后的 5 ～ 12 d［9］。

小鼠作為流感病毒模型有其顯著優勢，如對流感病毒較敏感、生理生化與人類相似，價格便宜，飼養簡單，安全性高，相關的物質提取和檢測已商品化，研究較多，有經驗可尋。

小鼠作為流感病毒的動物模型的主要缺陷是與人的癥狀不同。例如大多數鼠發病后體溫降低，而不是升高［10］。除此以外，小鼠幾乎沒有鼻腔分泌物［11］，也沒有和人類相似的上呼吸道感染癥狀［10］。流感病毒各類型間對小鼠的免疫反應都有效。例如，小鼠感染了非致死量的A／PR8／34H1N1，幾周或幾月之后接種H3N2，IgA抗體將在小鼠體內進行亞型間免疫［12］。而盡管已經觀察到了人類的特異性免疫，但對于病毒間的異型保護尚未發現。

3.2 雪貂模型

最初雪貂被選為流感模型是1933年瑞士的Andrews和Laidlaw所做的試驗［13］，隨后雪貂模型迅速成為人類甲流的臨床模型［14－15］。流感病毒可引起呼吸道的急性癥狀，像流鼻涕、打噴嚏、咳嗽、體重減輕、體溫升高、上呼吸道免疫細胞明顯增加，急性癥狀將持續3～4 d，在血清中可檢測到HI抗體［16］。弱毒株幾乎不會引起死亡，如感染 A ／Aichi／2／68 （H3N2）僅僅是陣發性打噴嚏和少量較清鼻腔分泌物［17］。病毒經雪貂體內不斷傳代，可引起更明顯、更嚴重的肺炎，可影響到氣管、細支氣管和肺泡。在雪貂群中，流感病毒感染性很強，甚至可傳播給接觸它們的工作人員。

雪貂對來源于自然界、雞胚接種或細胞培養的甲型或乙型流感病毒，都具有高度敏感性，不需進行體內傳代［3］。已證實，NA突變和藥物抗藥性的改變很少在雪貂之間或代間傳播［18］。所以即使有抗藥性的改變，動物模型仍然可以繼續使用。而且流感癥狀也和人相似，主要為明顯的上呼吸道癥狀。然而，由于此模型所對應的相關試驗缺乏或是不完整，限制了雪貂流感模型的發展。而且由于流感病毒可由雪貂傳播給人，所以試驗時要更加注意安全問題。

3.3 大鼠模型

在 1 次試驗中，流感病毒 A ／Port／Chalmers／173 （H3N2）感染了 Brown Norway （BN），Fischer－344 （F344）and Sprague－Dawley （SD）大鼠［19］。經肺內傳代 11 次后，F344 和 SD 大鼠試驗組病毒滴度比對照組提高了100倍。但這種感染非致死性的，很少能引起肺部明顯病變。大鼠作為評價流感病毒治療方面的模型并未表現出足夠的優勢。

3.4 豬模型

因甲型流感病毒經常在豬群之間傳播，所以豬也成為流感模型的一個選擇。感染流感病毒后的癥狀為發燒、食欲減退、呼吸困難、咳嗽，一般不會致死［3］。豬對最近流行的 H5N1 敏感性較低［20］。迄今為止，豬主要用于抗豬流感疫苗的發展［21］。因豬存在圈養，養殖復雜且廢物處理等棘手問題，而且豬肉被人大量食用，所以豬模型很少用于試驗研究［3］。因此，即將面世的迷你豬，可能會對流感病毒的研究提供很大幫助。

3.5 非人類靈長類

比起其他動物，靈長類動物更接近人類。恒河猴已經被用于研究流感發病機理、評估治療和預防策略［22］。Rimmelzwaan等用流感病毒A／Netherlands／18／94感染獼猴，并分析了直接氣管感染后的免疫反應。豚尾猴已于2004年被Baskin等［23］用于流感病毒轉錄因子的研究。但由于各方反對，靈長類很難大量用于建造試驗模型。

3.6 其他

還有其他動物曾用于流感病毒動物模型。如豚鼠和棉鼠就曾分別用于研究流感傳播和免疫反應的數量和質量［24－25］。

4 結語

中草藥可成為較理想的抗流感病毒藥物。目前，在進行動物流感試驗時，小鼠流感模型具有諸多優點，是流感病毒模型的主要類型；將來，等相關試劑更完善后，雪貂有可能會取代小鼠模型的地位；迷你豬的問世，也為流感病毒模型提供了一個好的選擇；隨著科學的不斷發展，也會發現更多更合適的流感動物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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