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寧夏境內2013年蜜蜂農藥中毒事件的調查與思考

褚忠橋謝鶴王彪

（1寧夏固原市動物衛生監督所，756000；2寧夏西吉縣畜牧水產技術推廣服務中心，756200；3寧夏固原市養蜂試驗站，756000）

關于寧夏境內2013年蜜蜂農藥中毒事件的調查與思考

褚忠橋1謝鶴2王彪3

（1寧夏固原市動物衛生監督所，756000；2寧夏西吉縣畜牧水產技術推廣服務中心，756200；3寧夏固原市養蜂試驗站，756000）

本文對2013年寧夏境內發生的多次蜜蜂農藥中毒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經過以及調查和協調處理等進行了詳細闡述，面對蜂農慘重損失痛心疾首。筆者從蜂農的立場和角度，結合國內外有關防止、禁止使用農藥保護養蜂生產的法律法規、經驗和積極做法，進行了深入思考，提出了一些積極措施和建議，并在強烈呼吁的基礎上，也對廣大養蜂者在面對蜜蜂農藥中毒事件頻發的當下，如何保護財產以及蜜蜂，積極規避農藥風險、降低損失做了提示，以使蜂農警醒。

寧夏；蜜蜂；農藥中毒；建議；提示

多年來，由于農（林、牧）業病蟲害的滋生，農藥的使用相當普遍，盡管國家一再明令禁止使用高毒性、高殘留、高危害以及劇毒農藥，但現狀仍然不容樂觀。一是各級農業監管部門無力對所有種植戶用藥進行一一監督，管理混亂；二是人們普遍的道德意識、法律意識、安全意識淡薄，隨意用藥；三是國家法律法規不完善、不健全，缺乏必要的嚴格的責任追究制度；四是處罰力度不大等原因。在全國范圍內，幾乎每年都有不同程度的蜜蜂農藥中毒事件的發生，而最后的結果卻近乎一致，很少有得到合法、合理補償的案例。

據2012年《中國蜂業》報道，2011年10月下旬，湖南省津市市澧縣蘆葦場在未事先通知的情況下，開展飛機高空作業噴灑農藥防治蟲害，導致當地李家鋪鄉蜂農的19家蜂場外出采集的蜜蜂因農藥中毒大量死亡。在協商無果的情況下，上訴法院判決，獲得6萬元的賠償，同時蘆葦場也表示將改進噴藥措施，盡量避免此類事件再次發生。這篇報道，讓我們看到了拯救蜜蜂杜絕農藥中毒的一絲曙光。但是，不同程度的蜜蜂中毒事件還在各地以不同方式發生，養蜂者大多求告無門，一定程度傷害了養蜂者的心，也為農作物授粉增產造成一定損失。

2013年，寧夏回族自治區境內同樣發生了4次較為嚴重的蜜蜂農藥中毒事件，損失慘重，令人痛心，值得深思。現報告如下：

一、事件經過、損失程度及結果

事件一，發生地點：吳忠市9公里園藝場附近個體果園；時間：4月24日；事件經過：正值當地蘋果開花之際，有個別個體果農噴灑農藥，造成附近蜂場200多箱蜂群不同程度中毒，直接導致早春蜂群繁殖時間推后及采集第一個蜜源只有1個月有余；同一時間段，同樣的事件在靈武狼皮梁子發生，造成當地120群蜜蜂不同程度中毒。

事件二，發生地點：賀蘭縣常興村；時間：6月15日；事件經過：有一南方人在承包的蔬菜溫棚內噴施農藥除蟲、除草，不知使用什么劇毒藥物，從15日開始，中毒蜜蜂大量死亡，一直持續到月底，此次農藥中毒養蜂戶5家，受災蜂群300群。趙忠師傅1967年開始養蜂，以定地繁蜂售蜂為主，養蜂近46年，他是第二次看到如此嚴重的中毒現象。由于年齡較大，蜂群中毒后，未搬離場地，至今部分蜂群群勢較弱難以越冬。事件發生后，中毒蜂場主及時與固原市養蜂試驗站聯系，我們就所知此類事件提供了詳細解答，但他們與當地執法人員咨詢后被告知難以立案，只好放棄。

事件三，發生地點：石嘴山市平羅縣；發生時間：7月28日；事件經過：集中連片承包種植戶應用熏蒸煙霧為玉米防蟲，煙霧彌漫之處，大量采集蜂跌落野外及巢門前，橫尸遍地，慘不忍睹，致使22箱蜜蜂幾天之內死亡。120箱蜂群50～80%采集蜂死亡。事件發生后，中毒蜂場主也及時與固原市養蜂試驗站聯系，我們請他們與當地農業執法大隊聯系，取得第一手證據，同時，將人大代表宋心仿編寫的《涉蜂法律法規知識讀本》一書隨車帶與他，請他參閱。后經訴訟，因證據未經公證處取得，不予立案，只好放棄。

事件四，發生地點：中寧縣鳴沙鎮鳴沙村、棗園鎮棗園村（靠近施藥枸杞園區）；嚴重中毒；時間：9月3日；事件經過：8月底，正值秋季繁蜂時機，當地轉地蜂場（19家）及外地蜂場（11家）趕往中寧中石化枸杞種植基地周圍采集。9月3日，橫禍降臨，所有臨近蜂場均出現大量采集蜂中毒現象，巢門及蜂箱周圍蜂尸遍野，每天清晨打掃死蜂成堆，看后令人痛心疾首。此次事件共造成當地19家1500多群蜂受損，11家四川、浙江蜂場1300多群蜂受損，70～80%采集蜂死亡。事件發生后，當地蜂場因無法移動，只好承受中毒危害蔓延，死傷基于殆盡。

固原市養蜂試驗站在接到中毒蜂場人員電話后，借鑒平羅縣蜜蜂中毒事件，請他們立即與各相關部門聯系，取得第一手證據。隨后，我們驅車前趕，與他們在當地主管部門農牧局執法大隊匯合，將情況進行了匯報，得知執法大隊去了現場，并與中石化枸杞種植基地負責人正在交涉，依法索取相關材料。我們隨之實地查看了中毒蜂場，再次回到中寧縣農牧局找到書記、執法大隊及畜牧科匯報了此次中毒事件的嚴重性。希望引起他們的重視和得到合理的補償。同時，將此情況匯報至自治區農牧廳畜牧局。此事雖經多方重視和努力，但由于取證困難，至今尚無結果。

枸杞是中寧縣支柱產業，近年來隨著高效低毒農藥的規范使用，蜜蜂中毒鮮有發生，而2013年在中石化枸杞種植基地周邊卻連續發生四次：第一次6月20日，第二次7月20日，第三次8月23日，第四次9月3日。所不同的是，前三次蜜蜂中毒，由于當時蜂場較少，加之外界有其他植物開花，發生中毒后蜂群迅速搬離，未造成較大范圍損失，未引起養蜂員重視；而9月3日這次由于當地蜂場轉場回家，加之外界無蜜源，蜂群集中量大，因此事故現場十分慘烈。據鳴沙鎮養蜂員馮曉山介紹，他回家后由于蜂場規模較大（190箱），就將蜂群放置兩地，一處擺放70箱，距中毒枸杞地有5公里；另一處擺放120箱（在家中），臨近中毒枸杞地。事故發生后，家中的120箱遭到滅頂之災。他迅速搬離中毒場地后，合并了10箱，據估算受損達50%左右。

二、值得思考的問題

養蜂業不像畜禽養殖業那樣，需要大量飼料而擠占土地、水肥等資源,而是利用季節性資源向大自然索取而為社會創造財富的低碳產業；在創造有益于人類健康的蜂產品同時,更是造福于人類——為作物傳花授粉，增加產量；改善生態環境，提高人們生活空間質量,可以說，它是人類眾多益友昆蟲中對人類貢獻最大者。

自農業部于1986年以農牧字第（44）號文件下發《養蜂管理暫行規定》近20年來，全國人大于2005年12月29日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畜牧法》，首次將養蜂寫入國家法律，這標志我國養蜂業向著法制化軌道邁進了很大一步。五年后，國家農業部在2010年及其之后，相繼連續四年下發了《農業部關于加快蜜蜂授粉技術推廣促進養蜂業持續健康發展的意見》（農牧發【2010】5號）、農業部辦公廳關于印發《蜜蜂授粉技術規程（試行）》的通知（農牧辦【2010】8號）、農業部關于印發《全國養蜂業“十二五”發展規劃》的通知（農牧發【2010】14號）三個政策指導性文件，2011年12月13日又以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部公告第1692號發布了《養蜂管理辦法(試行)》（2012年2月1日正式生效）。2012年1月6日，農業部辦公廳、財政部辦公廳聯合下發了關于印發《2012年農業機械購置補貼實施指導意見》的通知（農辦財【2011】187號），該文件將養蜂專用平臺（包括蜜蜂踏板、蜂箱保濕裝置、蜜蜂飼喂裝置、電動搖蜜機、電動取漿器、花粉干燥箱）納入了農業機械購置補貼范圍。2013年5月29日，農業部辦公廳又印發了《關于促進發展養蜂業機械化的通知》（農辦機【2013】22號），同時，提出三點措施促進養蜂機械化發展：一是積極支持鼓勵先進養蜂機械的研發推廣；二是進一步加大對養蜂業機械的補貼力度；三是繼續加強養蜂業機械化的宣傳服務。這一系列政策的出臺，使廣大養蜂者看到了養蜂業發展的美好前景。

國家在4年之內就養蜂業連續不斷地出臺上述政策意見甚至措施，可以看出國家對這個“小產業”特別關注和足夠重視！但是，類似像蜜蜂農藥中毒這樣的惡性事件，仍然沒有能夠引起各級政府和行業主管部門的足夠重視，蜜蜂甚至蜂農受到傷害的情況依然存在。

1.據《科技日報》2007年10月30日報道，歐洲議會對農藥使用進行了辯論，并就建立新農藥審批制度、構建政策策略以及實施農藥使用指令作出決定。歐洲議會環境委員會要求在今后10年內達到農藥使用減半的目標，并禁止飛機噴灑農藥。

立法建議稱，農藥對現代農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農藥的使用增加了作物產量，保護農作物免受害蟲的侵害。但是，土壤、空氣和食品中的農藥殘留也可對人體健康和環境產生不良影響。鑒于現今的食物生產和供應已經不再局限于一個專門的國家市場，一個國家的食品可能來自世界各個地方，因此制定一個農藥使用的共同規則將使所有人受益。

歐洲議會代表提交審議的第一項建議是建立一個總的農藥使用策略。該策略呼吁各國鼓勵低農藥耕作，優先使用非化學品。同時，呼吁制定一個降低農藥使用的目標；第二項建議是設立農藥審批機制。建議要求農藥上市銷售前，應進行行政審批；建議擬定一個歐洲農藥主要成分目錄，作為各國政府授權農藥使用的清單。建議也擬定了某些禁止使用的特定物質，如具有遺傳毒性、可致癌、對人類生殖有害和干擾人體內分泌系統的物質，建議還要求徹底禁止使用含有神經毒素和可對人體免疫系統造成高度損害的農藥；第三項建議是實施農藥使用指令。該建議得到了歐洲議會環境委員會的支持，該委員會要求未來5年內農藥的使用減少25%，10年內消減50%。建議還呼吁完全禁止空中撒播化學品，因為空中撒播農藥對臨近地區生態系統的污染風險非常巨大；支持建立“緩沖區”的建議，在緩沖區內不得使用或存放農藥，緩沖區的寬度不得少于10米。

2.據《世界農化網》中文網報道：農藥是否導致蜜蜂種群數量的減少，這一問題一直存在爭論，但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新煙堿類農藥對蜜蜂等授粉昆蟲生存造成威脅，并導致蜜蜂聚居地和種群數量的減少。

2012年8月，法國農業部根據國家衛生安全局在實驗室模擬研究的成果作出決定，禁止使用噻蟲嗪處理油菜種子，并呼吁在歐盟范圍內全面禁用噻蟲嗪。

2013年1月末，歐洲食品安全局經評估發布一項報告，報告顯示，吡蟲啉、噻蟲嗪及噻蟲胺這三種新煙堿類種子處理農藥對蜜蜂造成了“嚴重威脅”，建議新煙堿類農藥禁止用于由蜜蜂進行授粉的作物。

2013年3月15日歐盟27個成員國就此進行了討論和表決，但未達到通過禁令的比例(15個成員國支持禁令，8個成員國反對禁令，4個成員國棄權)。

2013年5月末，歐委會作出最終決定，自2013年12月開始，對拜耳及先正達生產的三種新煙堿類種子處理農藥在歐盟國家內采取限制使用。

有鑒于此，各國積極跟進：針對新煙堿農藥對蜜蜂的潛在風險，美國、加拿大、巴西、中國等國都已開始跟進新煙堿類殺蟲劑的審查。

美國環保署早在2009年就公開將對六個新煙堿類殺蟲劑進行復審，并于2011/12年度正式啟動。去年美國宣布將用定量分析方法來評估農藥對蜜蜂的風險。目前已有少數州，如俄勒岡州，對可能導致蜜蜂死亡的新煙堿類殺蟲劑呋蟲胺進行限制使用。

加拿大蟲害防治管理機構(PMRA)去年在“資料要求改變以及全球對傳粉昆蟲面臨風險的更新評估計劃”下，對三種新煙堿殺蟲劑的環境風險進行重新評審。

去年7月，巴西環保機構IBAMA為保護蜜蜂，對四個新煙堿類殺蟲劑進行重新評估，并曾出臺禁令，禁止在空中噴灑含有吡蟲啉、噻蟲嗪、氟蟲腈、噻蟲胺有效成分的新煙堿類殺蟲劑。巴西眾議院還批準了一項法案，要求農用航空企業向國家農業和環保主管部門提供購買農藥的收據信息。近日，巴西再次在公開聽證會上討論新煙堿農藥的使用問題。巴西蜂業聯合會（CBA）代表了巴西35萬蜂農，聯合會主席Jose Cunha指出，“蜜蜂失去定向能力后，一旦離開蜂箱就無法返回，或由于失去嗅覺而無法尋找到花朵。”據他所說，雖然在巴西還不清楚死亡蜜蜂的確切數量，但這已經是一個全球性問題。

中國農業部藥檢所也于近日召開了新煙堿類農藥風險評估研討會，探討此類農藥在中國的具體管理措施，這是中國首次召開針對農藥對蜜蜂影響的專題會議。

3.2011 年6月，全國人大代表宋心仿就近年來國內許多地方采用飛機噴藥防治楊樹美國白蛾，給養蜂、養蠶等產業帶來極大的損害，許多地區的養蜂人損失慘重且投訴無門的實際情況，向全國人大提交了建議案《關于禁止和慎行飛機噴灑農藥的建議》，并得到國家林業局的答復，在對首次答復不滿意之后，并上書反饋意見；國家林業局對反饋意見又進行了答復，并提出了幾項具體改進措施。這讓我們看到了對蜜蜂農藥中毒事件反響最強烈的聲音。

然而值得我們深思的是，蜜蜂農藥中毒事件的頻繁發生，卻鮮有立案甚至勝訴的。從前述案例可以看出，某一個人或企業僅出于自身利益，不顧及他人財產安全，違規使用不規范農藥，造成周邊多人蜂場巨大損失，讓我們為之痛惜。因此我們強烈呼吁：保護蜂農財產，保護蜜蜂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三、與蜜蜂農藥中毒相關的法律依據

1.蜜粉源開花期是否允許噴施農藥

農業部發布的《養蜂管理辦法（試行）》第十二條明確規定：養蜂者到達蜜粉源植物種植區放蜂時，應當告知周邊3000米以內的村級組織或管理單位。接到放蜂通知的組織和單位，應當以適當方式及時公告。在放蜂區種植蜜粉源植物的單位和個人，應當避免在盛花期施用農藥。確需施用農藥的，應當選用對蜜蜂低毒的農藥品種。

種植蜜粉源植物的單位和個人應當在施用農藥3日前告知所在地及鄰近3000米以內的養蜂者，使用航空器噴施農藥的單位和個人，應當在作業5日前告知作業區及周邊5000米以內的養蜂者，防止對蜜蜂造成危害。

養蜂者接到農藥施用作業通知后應當相互告知，及時采取安全防范措施。

2.使用農藥是否應該注意保護蜜蜂

《中華人民共和國農藥管理條例》第十七條規定：“使用農藥應當注意保持環境、有益生物和珍稀物種。”蜜蜂屬有益生物，使用農藥時施藥人有責任對其加以保護，使之免受損失。

3.國家對使用農藥還有哪些規定

《中華人民共和國農藥管理條例》第五章對農藥的使用作了嚴格規定，不僅確定了“預防為主，綜合防治”的植保方針，還對“防止農藥中毒事故”提出了要求，并且確定了禁用范疇。第二十六條規定：“使用農藥應當遵守國家相關農藥安全、合理使用的規定，按照規定的用藥量、用藥次數、用藥方法和安全間隔期施藥，防止污染農副產品。”“劇毒、高毒農藥不得用于防治衛生害蟲，不得用于蔬菜、瓜果、茶葉和中草藥材。”

4.發生農藥中毒后，如何確定責任

蜜蜂發生農藥中毒后，在積極解毒搶救蜂群的同時，還應及時找出中毒的原因，根據中毒原因及實際情況確定中毒的責任。中毒責任可從兩方面來找：一是施藥方，再是養蜂方，養蜂方的責任一是必須依法養蜂，辦理合法的放蜂手續；二是無論在何地放蜂均應與蜜粉源主取得聯系，起碼使之知曉附近有養蜂場以便施藥前及時通知；三是在得知施藥通知后，采取防范措施。施藥方的責任感則在于：一要本著“預防為主”的原則，盡可能在花前施藥搞好防治，遵照相關規定進行科學施藥；二要在花期蟲害嚴重必須施藥時，須提前3天通知所在地及鄰近3000米以內的養蜂者，使之采取相應措施后方可施藥治蟲。一旦發生中毒事故，在追究中毒責任時，可根據實際情況并對照《中華人民共和國畜牧法》、《農藥管理條例》和《養蜂管理辦法（試行）》等相關的法規條文進行量責，如果對事實及量責有爭議時，須尋求證人或相關的物證或及權威部門的認定。正常情況下，如查養蜂人手續齊全身份合法，在施藥前，施藥者明知附近有人放蜂，且又沒有通知，便擅自施藥造成中毒時，施藥者應負主要責任；反之，假若養蜂人得到施藥通知而不采取措施造成中毒時，養蜂人應自負一定的責任。

5.發生中毒事故后，如何進行索賠

發生蜜蜂中毒事故責任已明確且沒有爭議時，雙方（養蜂受損方和施藥方）可行協商賠償事宜。如果協商不成發生爭議時，就得在案發地法院起訴依法進行審理。審理該類案件比較復雜，起訴方（一般是受損方——養蜂人）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準備工作之一就是保護好中毒現場，并及時報有關公證或相關部門盡快到現場拍照、取證，并對損失額作出權威性結論；準備工作之二就是確定責任人及所占責任，這個問題比較復雜，如果施藥單位是一家又據實認可還好說，否則得弄清楚本場蜜蜂活動范圍內究竟有幾家施藥單位或個人？各施藥面積有多大？施藥品種是哪種？各種農藥對中毒的影響輕重等相關問題。為了弄清這些問題，甚至有必要對有疑施藥的各地塊的花朵和中毒蜂尸經有關部門進行封存、化驗，進一步確認中毒責任及所占份額；準備工作之三是寫好起訴狀，起訴中不僅確認責任人（被告），還得寫明事實與理由，同時提出明確的訴訟要求及索賠額，索賠額主要包括直接損失和間接損失及訴訟費用三部分。

四、幾點建議

愛因斯坦曾經預言:“如果蜜蜂消失了，人類只能生存四年，沒有蜜蜂，沒有授粉，沒有植物，沒有動物，沒有人類”，2004年美國在發表蜜蜂基因組序列的評論中稱“如果沒有蜜蜂，整個生態系統將會崩潰”，由此可見，蜜蜂對人類生活意義的重大。為此我們提出以下幾點建議供商榷：

建議一：農業部于2012年2月1日起施行的《養蜂管理辦法（試行）》第十二條明確規定“種植蜜粉源植物的單位和個人應當在施用農藥3日前告知所在地及鄰近3000米以內的養蜂者，使用航空器噴施農藥的單位和個人應當在作業5日前告知作業區及周邊5000米以內的養蜂者，防止對蜜蜂造成危害。”然而，該“辦法”施行近兩年來，蜜蜂中毒事件還是在各地頻繁發生，受害者因求告無門而默默獨自承受。在此建議，一方面要切實加大《養蜂管理辦法（試行）》宣傳力度，另一方面要對施藥者加強監督管理，并提出明確的經濟賠償和責任追究制度，唯有如此，才能降低和減少中毒事件的發生。

建議二：農藥中毒事件發生后，事件發生所在地農業綜合執法部門（單位）、養蜂業務主管部門、公正部門、公安、法院等相關部門應積極配合，迅速查明事件真相，確認相關責任人；同時，畜牧鑒定部門應積極組織專家對蜂群損失情況和損失額進行科學評估鑒定，明確賠償金額和時限，使受害者盡快拿到補償，恢復生產。

建議三：可以參照養蜂發達國家法典和經驗，鼓勵低農藥耕作和優先使用非化學品，制定嚴格的農藥審批制度和實施農藥使用指令制度，建立嚴格的休藥期制度等等。

建議四：養蜂是一項惠及農業和民生意義極大的事業。養蜂者更是辛苦個人而為大家者，理應受到全社會的尊重和保護。在此我們建議，盡快研究出臺貫徹落實《養蜂管理辦法（試行）》的細則，明確哪些農藥是國家明令禁止的以及一旦造成蜜蜂中毒后應該承擔怎樣的賠償責任，同時國家應盡快建立嚴格的“蜜蜂保護制度”和“蜜蜂授粉激勵機制”，給蜜蜂養殖者更多的優惠和扶持政策，以維護蜂產業和廣大蜂農利益。

五、友情提示

廣大蜂農在發現蜂群農藥中毒后，除第一時間向當地公安機關報案，并及時向農業主管部門匯報，保護現場，由公安機關會同物價、農業部門及時勘察現場，對事件原因和損失情況進行調查和評估，待查清事故原因后，向肇事者進行索賠而外，必須采取積極的自救措施，以最大限度地減少損失。

1.應將蜂群迅速撤離施藥區，同時清除蜂群內所有的有毒飼料。將被污染的巢脾放入2%的蘇打溶液中浸泡12小時后，用水沖洗干凈，再用搖蜜機將殘留的飼料蜜和水搖凈，晾干備用。嚴重有機氯或有機磷中毒的，巢脾必須銷毀，不能再次使用。

2.飼喂1∶1糖漿或蜜水（1∶4），以稀釋毒性。小范圍施用農藥，造成蜂群輕微中毒，且在短時間內可以消除毒性的，可采取“幽閉蜂群”的辦法，或采用保蜂罩適當遮蔽蜂群，以避免采集蜂大量損失。

3.飼喂解毒劑，在20%糖漿中加0.1%食用堿喂蜂。甘草汁、阿托品、磺胺噻唑等也有很好的解毒作用。

4.采取相應的管理措施，如關閉巢門、做好蜂群通風、降溫等輔助性工作，有利于蜂群恢復和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