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其昌
(江西省井岡山經貿學校)
我業余養蜂四十多年,對養蜂知識不斷更新,技術一步步提高。我和周圍養蜂的人對小蜜蜂都有濃厚的感情,都認為《中國蜂業》是我們的良師益友,對提高養蜂技術、了解蜂業信息起到了指導和橋梁的作用。在《中國蜂業》創刊80周年之際,把養蜂幾十年在身邊發生的故事贅述一部分,與同仁分享。
1968年6月一個星期天的上午,我來到自留地里拔草,發現梨樹上結了很大一團蜜蜂。過了一會兒那些蜂就“嗖嗖”地往下掉,漫天飛,緊接著快速往老街那邊移動。我追過了好幾個菜園,前面菜園里一個正在澆水的人舀水往空中的蜂群不停地潑,桶里沒水了就抓地上的土撒,不一會蜂群就在旁邊的李子樹干上結了一團。那人很快就端來個蜂箱側放在旁邊地上,熟練地用手一把一把地將蜜蜂捋下輕輕抖進蜂箱,之后在樹干下的地上點幾支香熏蜜蜂,不久蜂子全部進了蜂箱。當時我真是佩服極了。跟到他家旁邊的院子一看,在那里有很多箱蜂。后來知道,他就是我們大隊的周書記。從此,我就喜歡上了蜜蜂這個小精靈。放學后,經常繞去看他家的蜜蜂,有時回去晚了還挨父母的責怪。
第二年的初夏,兩個外地養蜂的在我家李子樹下放了40多箱蜜蜂,養蜂的徐師傅住在堂叔家。我放了學一有空去看他檢查蜂群,幫他拿東西。混熟了,我就說想買一群學著養,他說:“這蜂是生產隊的,不可以賣。再說這是意蜂,不可以在一個地方養,我們還要出省的。星期天我帶你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抓一群中蜂養。你養著玩,中蜂更適合。”我們用魚簍把蜂捕回來后,徐師傅找來舊蜂箱修釘好,把蜂倒了進去蓋上箱蓋,用鐵絲捆好箱蓋側放在我家菜園的石榴樹下,并告訴我怎樣用這種土法飼養中蜂,還要注意哪些問題。這樣我也有一箱蜂了。可是,當徐師傅他們的蜂場搬走后的第三天,隔壁菜園的人燒枯草爛葉,煙火把我那群蜂熏跑了。想到徐師傅說過山上那個我們捉了蜂又砌好的土洞里,過些時候很有可能住進去蜂群。我跑去一看,果然里面還真的進了一群蜂。哈哈!我把它們收捕回來養了兩個多月,割了一次一小臉盆蜜。這時我爸爸因為在自留地里種了西瓜、大白菜等,被說是“走資本主義道路”受到批斗。我的那群蜂也被當作資本主義尾巴割了。
接下來的幾年,我只到山上找蜂巢割蜜,不收回來飼養。書店里比較便宜的養蜂書籍特別是有關養中蜂的我買了十多本,業余鉆研養蜂。
1977年恢復考試。在生產隊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幾年的我考入吉水師范,1979年畢業后在農村中學教數學和生物學。1980年我請木工做了4個蜂箱,開始用活框養中蜂,并且開始訂閱《中國養蜂》雜志。爸爸支持我,他說從一本書中有一篇文章甚至一句話為我所用就很值了。不久他還從南昌幫我買了剛出版的《養蜂學》。養蜂不但豐富了我的業余生活,還為生物教學提供了生動的教材,為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起到了良好的效果。《動物學》蜜蜂章節課程中,我提蜂脾給學生觀察,講述蜜蜂的生物學特性、在自然界生態系統中不可或缺的作用,傳授土法及活框養中蜂的技術,誘蜂技術。1986年我被調入吉安市天玉中學。講完了蜜蜂這個章節后,我給同學們做個誘蜂實踐:拿一個用老脾熏了的舊蜂箱固定在學校操場邊古樟樹叉上,結果第三天下午課外活動時,很多同學和我一起親眼看見一群蜂飛了進去。當時師生們都很佩服,市教研室幾位老師來學校檢查教學質量,聽了我三節課,尹主任到我房間看到那一摞的《中國養蜂》、《養蜂學》。說到:“簡直就是個養蜂專家”。“哈哈,業余愛好而已,教學也需要”我回答到。“那些平菇和猴頭菇也是你搞的?”“我不動手,指導學生種的。”“會嫁接嗎?”“會。”“我們回去跟彭局長商量一下,把你調到吉安市六中去,那是省重點職業高中。”我說,“還是調回縣里吧,吉水師范的劉校長說了三年了要我過去,就是人事關系還沒有理順。”
經過努力,1988年我被調入吉水師范。在師范學校的多年生物教學過程中,我帶領同學們到學校附近的山上鑿洞誘蜂,到學校外面的居民家里大衣柜里捕蜂過箱。教他們植物嫁接、食用菌生產等。極大地提高了學習積極性,根本上改變了忽略和輕視生物學的風氣。對于師范的學生,考慮到他們以后大多數在農村小學教學任務重,我著重教他們土法養蜂,特別是土洞誘蜂和飼養。還要求他們要自然分蜂以后再考慮取蜜,這樣回饋大自然的做法也是一種可持續發展的理念。其中,民師班的同學在后來的工作生活中,應用的人數更多。我的這種教學,還為中蜂種群的保護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取得了較好的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
2002年,我愛人患乳腺癌接受切除手術后在家里休息養病。沒事翻閱我的《中國養蜂》,看到上面的許多蜂產品預防、治療和輔助治療疾病的文章。其中有一篇是日本一名教師,十年前患癌癥,當時醫生說他最多還能活一年,因此他停了工作,靠養蜂打發時間。被蜂蜇,同時服用王漿、蜂膠等蜂產品,十年后,他還健康的活著并寫了這篇文章。妻子對我說:“你也去養幾箱意蜂。”我打聽到離學校五公里的朱山村邊上小袁在那里養了幾十箱意蜂。我跑到蜂場,要跟他學養意蜂。他欣然答應。空閑時間,我就到蜂場幫著查蜂、喂糖、取漿等等,邊干邊學,我們成了忘年交(他爸爸比我的年齡還小)。6月份他運蜂去了油田采烏桕,7月3日回來,他把蜂群放到朱山橋引橋下面度夏,出現喜樹蜜粉中毒。我告訴他,國道兩邊的那些上蜂的大樹就是喜樹。我們趕快轉場,如果再過幾天蜂都死光了。后來,我經過實驗,研究出喜樹花期蜂群的一套管理方法。
我們每天取完漿就把王蟲兌上蜂蜜喝了。有一天,我們忘了喝夾在蜜碗里的王蟲就趕回家吃中飯。下午過來發現上面的王蟲發黑變質,而下面浸泡在蜂蜜里的王蟲卻還是新鮮如初。原來蜂蜜的保鮮效果這么好。從此,如果是自己或者家人服用的王漿,我就當時兌上蜂蜜搖勻入冰箱冷凍起來,這樣的保鮮效果應該更佳,也省得以后要吃的時候融化兌蜜。我認為蜂王漿兌上蜂蜜有三大優點:可以緩沖王漿酸對消化道的不良刺激;可以矯正王漿的酸澀味;還有保鮮和載體的作用。我把剛兌好蜂蜜的王漿給媽媽吃,她不要。原因是以前我多次從吉安、南昌的蜂產品專賣店買回王漿給她,結果每次服用后她都表現不適,上火、眼壓增高等現象(因患白內障和青光眼,雙目失明多年)而停服。我勸她服我取的最新鮮王漿試試,結果好得很。看來王漿是越新鮮越好。從此,每年調幾斤王漿給我媽喝,這些年她很少生病進醫院了,身體比前些年好多了。她雖然與《中國蜂業》同庚,失明多年,可現在還是自己洗衣服,做不少家務事。經常有人請我到蜂友那里買蜂王漿,說我是內行,能買到真正的貨。我告訴他們:即便是真正的蜂王漿如果不新鮮(取后沒有立即冷凍)效果也是不能保證的。所以,我幫蜂友銷售蜂王漿首先了解他有冰箱,并且有第一時間冷凍王漿的習慣,否則我不會幫這個忙。特別是在外地放蜂帶回來的王漿,很便宜的給我也絕對不干。所以,每年我過手出售的蜂王漿比專業養蜂的還要銷售的多。
自從在網上看到,有些人在生產白糖時要加入“吊白塊”,我在熬越冬糖時確實聞到過明顯怪味。所以十多年來我們家基本上不食白糖,主要吃蜂蜜。豆漿涼到40℃以下沖蜂蜜我們喝了十多年,沒有什么不良的反應。筆者看來,有人說豆漿不能和蜂蜜同吃這句話不一定正確。可能是因為有些蜂蜜兌入豆漿產生凝聚現象,我們可以用無凝聚作用的蜂蜜去兌豆漿。我就想,豆腐怎么就可以吃呢。還有人擔心蜂王漿含有激素,筆者認為,更是多慮了。相對各種飼料生產的雞、鴨、魚肉等,蜂王漿這點激素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再說,封蓋前的蜂王漿應該是保幼激素多于蛻皮激素,所以能延緩衰老。
和我一起跟小袁學養意蜂的還有退休多年的原農業局謝局長,2005年生病多次住醫院。2006年4月,我和小袁去看望他,看到他身體虛弱,神情沮喪。告訴我們他是多種病的綜合癥,醫生也表示沒有什么好辦法了。我們快離開時他說:“陳老師,蜂場上棚里的《中國養蜂》都拿過來我翻翻好嗎?”“好的。”過了兩天,他就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們,他看了雜志上的文章描述蜂王漿有增強免疫、提高身體素質的作用,特別是《中國蜂業》有一篇題目是《蜂王漿助我活到耄耋之年》的文章,更是寫得好。問了醫生說可以試試,要我們先送一瓶蜂王漿過去。服到第三瓶就產生了明顯的效果,結合醫生的精心治療,病情逐漸好轉,半年后基本康復出院。后來他到蜂場感嘆到“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吶!”上個月,謝局長到蜂場來玩還說到:“我是得益于《中國蜂業》引路,蜂王漿助我闖過了這一關。”
2005年9月的一天,我出差到南昌。中午叫來了在南昌市建設銀行開車的高中同學賴光建到我三弟家里吃飯。我問他,為什么這么憔悴?他說∶“這一年多,我白天開車打瞌睡,精神倦怠,晚上又失眠,不思飲食,大便也不正常,不是便秘就是便溏,渾身不舒服。各大醫院跑遍了,中醫說是陰陽失調還濕重,西醫說是神經衰弱和免疫失調,吃了一年多的中藥、西藥,都沒多少效果。”“呃,原來你三弟不是也有上火和睡眠不好的毛病嗎?現在怎么好了?”我說:“我給他弄了蜂王漿、蜂蜜、蜂膠酊等調理好了。”“哦,那我明天跟你去吉水弄這些東西。”就這樣,半年后,他身體也恢復正常。后來,每年來2次我這里買蜂王漿、蜂蜜等。他說這些東西比任何補品和保健品都好,而且價廉。像這樣的例子多的是,舉不勝舉。
照本宣科按書上說的也會造成失誤的時候。比如3月份育王時,正好看到雜志上一篇文章說到,育王框移蟲后剛封蓋時將臺基條轉動90°。我照著去做,結果全部失敗,36個封蓋王臺都被咬了。對于別人經驗要活學活用,不能生搬硬套。總的來說《中國蜂業》和我相伴三十多年,對我的蜜蜂飼養管理技術的提高,對蜂產品的深度認識,起到了非常積極和重要的作用。特別是2012年發表了我的《喜樹花期蜂群的管理》《也談中華蜜蜂的種群保護》。在職稱評審時,這兩篇文章得了評委們的高度贊揚。這使我非常的驕傲和滿足。我將繼續努力鉆研養蜂技術和蜂產品的利用,讓小蜜蜂為生態平衡和人類的健康做出更大的貢獻。積極投稿,資源共享,相互學習,共同提高,以答謝本刊和本刊作者和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