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登云
(遵義師范學院歷史文化與旅游管理學院,貴州遵義563002)
論漢匈和親特點
魏登云
(遵義師范學院歷史文化與旅游管理學院,貴州遵義563002)
漢匈和親是西漢政府對匈奴采取的最主要策略,也是中國古代民族關系史上和親之肇始,在民族關系史上譜寫了璀璨耀目的篇章,蘊含著鮮明的四大特點:一是“用夏變夷”作為思想基礎;二是具有軍事和政治雙重功效;三是彰顯以退為進、后發制人的智慧;四是實現避戰言和、友好交往的期許。
漢匈;和親;特點
漢匈和親是西漢政府對匈奴采取的最主要策略,是中國古代民族關系史上一朵璀璨耀目的奇葩。它以漢高祖九年(前198)西漢政府與匈奴單于之間政治聯姻作為濫觴,一直到西漢末,前后共經過三個階段,其中漢高祖九年(前198)至漢武帝元光二年(前133)“馬邑之謀”前為第一階段,旨在以漢匈姻親關系和贈送給匈奴一定數量的財物換取其放棄對漢北部邊境的搶掠,以便贏得時間,增強綜合國力;漢武帝元光二年(前133)“馬邑之謀”至漢宣帝甘露三年(前51)前為第二階段,旨在以軍事手段改變過去向匈奴稱臣納貢的局面,實現匈奴臣屬于漢,并遣子入侍為質;漢宣帝甘露三年(前51)呼韓邪單于親自入漢表示臣服至西漢末為第三階段,真正實現了避戰言和,友好交往的期許。漢匈和親所蘊含的鮮明特點時至今日對處理民族關系以及中外關系仍不乏啟迪意義。基于此,筆者不揣谫陋,以現有研究成果為基礎,以論從史出為圭臬,借助對史料的爬梳鉤沉,揭示西漢封建政權與匈奴奴隸制政權之間的“和親”特點,期冀能對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正確處理民族關系有所裨益。
概言之,“漢匈和親”蘊藏著以下四大特點:
西漢初期漢匈之間的“和親”,最早由著名的謀臣劉敬在漢高祖劉邦北伐匈奴慘敗而歸后提出。劉敬獻計道:“天下初定,士卒罷于兵,未可以武服也。冒頓殺父代立,妻群母,以力為威,未可以仁義說也。獨可以計久遠,子孫為臣耳,然恐陛下不能為。”劉邦聽后面露焦急之色,忙問其具體辦法究竟是什么。劉敬胸有成竹,娓娓道來:“陛下誠能以適長公主妻之,厚奉遺之。彼知漢適女送厚,蠻夷必慕以為閼氏,生子必為太子,代單于。何者?貪漢重幣。陛下以歲時漢所余彼所鮮數問遺,因遣辯士風諭以禮節。冒頓在,固為子婿;死,則外孫為單于。豈嘗聞外孫敢與大父抗禮者哉?兵可無戰以漸臣也。”[1]此段史料包含有三層含義:一是將嫡長公主嫁給匈奴單于;二是開展大宗經濟往來,也就是“以歲時漢所余彼所鮮數問遺”;三是進行文化交流,亦即“遣辯士風諭以禮節”。不難看出,這一和親建議的核心思想為:一方面,借助“遣辯士風諭以禮節”,使匈奴變原來的文化習俗為漢俗;另一方面,“以歲時漢所余彼所鮮數問遺”,使匈奴以依靠游牧為生的生活方式改變為依靠農耕為生的生活方式,并確保嫡長公主所生的兒子能夠繼承單于之位,達到最終“同化”匈奴的目的,即“兵可無戰以漸臣也”。其實,劉敬這一利用中原強大的政治經濟文化優勢來“同化”匈奴的建議,根源于先秦儒家“夷夏之別”和“用夏變夷”的民族觀。關于“夷夏之別”,《論語》云:“夷夏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2]《左傳》亦云:“夷狄豺狼,不可厭也;諸夏親昵,不可棄也。”[3]另外,涉及華夏、東夷、南蠻、西戎、北狄的區分也不泛史乘。雖然這些區分的背后存在著一些民族歧視的因子,不過,其區分的標準明顯不是以人種而是以“文化”之不同。《禮記》謂:“中國夷狄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東方曰夷,被發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蠻,雕題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發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中國夷蠻戎狄,皆有安居,和味、宜服、利用、備器,五方之民,語言不通,嗜欲不同。”[4]在這里,就是依據“文化”的不同進行民族區分的,“被發文身”、“衣羽毛穴居”、“語言不通,嗜欲不同”等就是最好的佐證。在依據“文化”不同區分民族的基礎上,先秦儒家還認為,倘若華夏族遷徙到邊遠地區,改變其原來的生產生活方式及習俗,那么,他們就會變成“四夷”;同理,倘若“四夷”改變其原來的生產生活方式而接受中原傳統的禮儀制度文化,那么,他們也會變為華夏族。史稱:“居越而越,居楚而楚,居夏而夏,是非天性也,積靡使然也。”[5]史又稱:“舜生于諸馮,遷于負夏,卒于鳴條,東夷之人也。文王生于岐周,卒于畢郢,西夷之人也。地之相去也,千有余里,世之相后也,千有余歲。得志行乎中國,若合符節,前圣后圣,其揆一也。”[6]這段史料表明,舜和周文王雖然都出身于“四夷”,然而因他二人接受了中原傳統的禮儀制度文化,故他二人不僅成為華夏族的成員,而且還成為華夏族被后世所稱頌的圣人,此可謂“用夏變夷”思想的典型體現。西漢初期,是先秦儒家思想發展的一個重要準備時期,劉敬歸依于自己所處的時代,“用夏變夷”思想作指導來思考民族關系問題完全合情合理。加之,當時華夏族和匈奴各自從事著不同的生產生活方式,華夏族以農耕為主,而匈奴卻以游牧為主,這一明顯的差異就為劉敬實施“用夏變夷”思想提供了現實基礎。
有人認為和親是一種恥辱,是把國家安危系于女人的裙帶之上,是中原王朝懦弱無能的表現。實則不然,“西漢政府不會把它的全部匈奴使命交給一個女子,只是把女人當作歷史的彈簧,需要時才使用它”[7]。這表明,和親只是西漢統治者出于“為我所用”的目的而進行的聯姻,它是統治者協調民族關系的一種重要手段,具有軍事和政治雙重功效。首先,從軍事視角考量。在戰亂不斷的古代社會,和親是解決中原王朝與邊疆少數民族政權之間軍事沖突較為理想的辦法之一。借助和親,可以使雙方的對立狀況暫時得到緩和,從而實現一定時期內和一定程度上的和睦相處。從漢初“白登之圍”即可窺其端倪。前200年,漢高祖劉邦親率大軍30余萬北擊匈奴。作戰中,由于劉邦不聽從謀臣劉敬的勸阻,就貿然發動進攻,結果,“高帝先至平城,步兵未盡到,冒頓縱精兵四十萬騎圍高帝于白登,七日,漢兵中外不得相救餉。”[8]正是在此萬分危機的時刻,謀士陳平經過一番周密的考量,提出了解圍之策,即打算將漢朝美女贈送給匈奴單于,這是利用匈奴閼氏害怕漢朝美女與之爭寵的嫉妒心理,讓閼氏出面暗中勸說冒頓單于撤軍,此謂美人計。這樣,劉邦才得以倉皇脫險。經過此次戰役的生死考驗,劉邦痛定思痛,認識到自己的力量尚弱,不足以同匈奴抗衡。如果不顧實際,一意孤行,與匈奴再戰,只會是勞民傷財,得不償失。值此之際,謀臣劉敬鑒于美人之計的效用,獻上“和親”之策,劉邦權衡再三后,表示欣然采納。從此,開創了中國歷史上以和親避免戰爭之先河。可見,漢匈和親是西漢統治者在漢匈雙方戰事吃緊、敵強我弱的情況下,為了結束雙方對立狀態以及為推行休養生息政策贏得寶貴時間而采取的一種權宜之計,這一策略既不太勞民傷財,又達到了避戰言和的目的,故具有軍事功用之奇效。其次,從政治層面審視。革命導師恩格斯指出:“結婚是一種政治行為,是一種借新的聯姻來擴大自己勢力的機會,起決定作用的是家世的利益,而決不是個人的意愿。”[9]確實,那些走出深宮承載和親使命的公主,其所代表的決不是個人的利益,也不是出于個人自愿,正如翦伯贊稱頌昭君出塞所言:“它就象征地代表了一個王朝、一個帝國、一個民族,并且承擔了這個王朝、帝國、民族寄托在她身上的政治使命。”[10]西漢第一位遠嫁烏孫的公主——劉細君就是此類中的典型。她是江都王劉建之女,漢元豐六年(前150)出于統治者聯絡烏孫,斷“匈奴右臂”的目的,遠嫁到烏孫做昆莫(即王)獵驕靡的右夫人。由于遠離多年來已熟悉的環境,再加之語言不通,以及飲食、風俗等方面的不適應,這對于一個來自“禮儀之邦”的女人來說,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因此,劉細君時常郁郁寡歡,心中極為愁苦。“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托異國兮烏孫王。……居常土思兮心內傷,愿為黃鵠兮歸故鄉”[8]就是其愁苦心情的極好寫照。更有甚者,年老的獵驕靡曾使其孫軍須靡娶劉細君為妻,細君內心極不情愿。為此,她上書大漢天子,期望能得到親人的理解和支持。然而,漢武帝卻答復道:“從其國俗,欲與烏孫共滅胡。”[11]因君命難違,細君迫于無奈,只得再嫁軍須靡。細君公主兩次下嫁烏孫昆莫,雖說心中極不情愿,但她不辱使命,以犧牲個人的幸福為代價換來了漢烏關系的和睦。此后,烏孫由懼匈奴疏漢逐漸變成叛匈奴親漢,雙方經濟文化聯系也大為加強。這就是和親所取得的政治功用之奇效。
漢匈和親對王朝建立之初的西漢來說,實際上是為形勢所迫的不得已之舉。因為一方面,西漢建立之初,中原大地剛經歷過聲勢浩大的秦末農民戰爭的洗禮和歷時四年的楚漢之爭,天下蒼生流離失所,饑不果腹,社會經濟遭到了極為嚴重的破壞。“漢興,接秦之弊,諸侯并起,民失作業,而大饑饉,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過半,高祖乃令民得賣子,就食蜀漢。天下既定,民無蓋藏,自天子不能具醇駟,而將相或乘牛車”[8]。另一方面,以強悍和善騎射著稱的北方匈奴族在冒頓單于的統治下,其勢力空前強大,擁有“控弦之士三十余萬”,且“盡為甲騎”。[1]更有甚者,“進行掠奪在他們看來是比進行創造性勞動更容易,甚至更榮譽的事情”,[9]正是在這一理念的驅使下,他們經常長驅南下,瘋狂掠奪人畜和財物,從而使西漢王朝北部邊境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面臨嚴重的威脅。在此情況下,要想用武力阻止匈奴大軍南侵,很顯然,勝算的機率微乎其微,這就決定了西漢統治者不得不做出必要的讓步,以屈辱性的和親換取匈奴停止對漢北部邊境的搶掠,以便爭取時間勵精圖治,發奮圖強。另外,和親不只是與匈奴單于結為親家,與此相伴的是漢朝每年還要送給匈奴單于大量的財物,“歲奉匈奴絮繒酒米食物各有數”[8]。依常理而論,哪有岳父每年給女婿送東西的道理。實際上,這是漢初統治者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以退為進,為后發制人做準備,這是從大處著眼,看長遠利益,不計較一時之得失的大智慧的體現。這一大智慧可從后來發展的情況得到佐證。漢匈聯姻后,盡管匈奴并沒有完全停止南侵掠奪,甚至在漢文帝前元十四年(前166)至漢文帝后元二年(前162)的幾年間還有過頻繁的入侵。難怪史書稱:“漢與匈奴和親,率不過數歲,即復背約。”[1]不過,漢匈和親緩解了匈奴南下掠奪卻是不爭的事實,這就為漢初西漢王朝贏得了恢復國力的機會。經過漢初幾代皇帝近七十年的休養生息,社會經濟獲得了長足的發展,出現了國富民強的局面。“武帝初年,都城及邊邑的米倉盡滿,府庫財物有余;京師之錢多至不可點校;太倉之粟年久積壓,至腐爛而不可食;民間的馬匹到處成群。”[1]在此基礎上,漢武帝又招兵買馬,擴軍備戰,“天子為伐胡,盛養馬,馬之來食長安者數萬匹。”[1]一切準備就序之后,漢武帝元光二年(前133),漢軍在馬邑埋伏了30萬大軍,然后用計引誘匈奴進擊,但在關鍵時刻,計謀被匈奴單于識破。“自是之后,匈奴絕和親,攻當路塞,往往入盜于漢邊,不可勝數”[1],馬邑沖突事件標志著西漢對匈奴政策的轉變。爾后,漢王朝于元朔二年(前127)至元狩四年(前119)期間,先后三次派大將衛青、霍去病率軍北擊匈奴,均大獲全勝。尤其是最后一次,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自此以后,“匈奴遠遁,而漠南無王庭”[1]。這樣,困擾漢朝近百年的匈奴邊患基本上肅清了,漢匈力量對比也發生了根本逆轉,漢匈和親所蘊涵的以退為進,后發制人的智慧此時彰顯得淋漓盡致。
實現避戰言和、友好交往的期許一直是漢匈和親關系的主旨,并貫穿其過程的始終,然而,此期許直到漢宣帝甘露三年(前51)后才真正得以如愿以償。西漢初期,經濟蕭條,國力空虛,百廢待興,到處都是一片荒涼的景象。為了醫治戰爭創傷,恢復和發展經濟,穩固封建統治秩序,漢初執政者們迫切需要有一個和平安定的社會環境,然而,北方強悍的匈奴大軍屢屢犯邊,從而給北方邊境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帶來了嚴重的威脅,也使漢初廣大人民渴求和平的美好期許成為希望的肥皀泡。為此,漢高祖七年(前200),劉邦親率30余萬大軍北擊匈奴,結果,被匈奴騎兵圍困在平城白登山,七天七夜才解圍,這就是漢朝歷史上著名的“白登之圍”。此次事件表明,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使用武力解決漢匈矛盾已成為不可能。值此之際,劉邦審時度勢,欣然接受了謀臣劉敬所提出的和親建議,以漢匈姻親關系和每年給匈奴奉送大量財物換取其停止侵擾西漢北部邊境。毋庸諱言,這一和親之策不乏屈辱性,也沒有從根本上徹底解除匈奴對西漢的威脅,但是此后漢匈之間大規模的軍事沖突卻得到了遏制,這就為西漢初期集中力量實施休養生息政策,實現真正的避戰言和贏得了寶貴的時間。誠然,經過漢初六七十年的恢復和發展,到漢武帝統治時期,西漢進入鼎盛時期,大規模反擊匈奴侵擾的條件已經完全具備。漢武帝當機立斷,不失時機地對匈奴進行了三次大規模犁庭掃穴式的反擊戰,并取得了輝煌的勝利,從根本上徹底解除了匈奴對西漢的威脅,為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避戰言和奠定了雄厚的資本。此后,漢匈和親一改從前的隱忍妥協之風。經過連續不斷的軍事打擊,匈奴人口增殖和畜群藩息都深受影響,因而期冀停戰言和,恢復和親,其條件為“故約,漢常遣翁主,給繒絮食物有品,以和親,而匈奴亦不復擾邊”[8]。其實,對于匈奴和親之意,漢武帝并不反對,但和親的條件必須改變,他提出:“即欲和親,以單于太子為質于漢”[1],且要反過來向漢稱臣,漢匈地位完全顛倒,雙方為此僵持了數十年。到漢宣帝甘露三年(前51),匈奴國勢衰落,加上內部戰爭,匈奴呼韓邪單于首次率眾歸附漢朝,這標志著漢匈關系發生了重大的轉折性變化。漢元帝時,國勢強大,“萬夷懾伏,莫不懼震”[8],呼韓邪單于以“愿守北蕃,累世稱臣”為條件,提出愿與漢室通婚結為親戚,竟寧元年(前33),漢元帝“以后宮良家子王嬙字昭君賜單于”[8],呼韓邪即以其為“寧胡閼氏”,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昭君出塞。這次和親的效果十分顯著,自此以后,漢朝“數世不見煙火之警,人民熾盛,邊城晏閉,牛馬布野,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無干戈之役。”[8]使北方出現了安定局面,此種局面一直維持到西漢末年。昭君和番后,漢匈之間互市貿易興盛,“明和親約束,厚遇,通關市,饒給之。匈奴自單于以下皆親漢,往來長城下”[1],從而真正實現了避戰言和,友好交往的期許。作家王族大加評贊:“王昭君嫁給呼韓邪,讓匈奴和中原像握緊了的兩只手,從此再未分開,被排擠出局的郅支像另一只孤獨的手,再也抓不住命運的稻草,在歲月的長河中幾經沉浮,便沒有了蹤跡。”被稱為“青冡”的昭君墓體現了人們對王昭君的敬仰和懷念,正如翦伯贊先生所言:“在人民的心中,王昭君已經不是一個人物,而是一個象征,一個民族友好的象征;昭君墓也不是一個墳墓,而是一座民族友好的歷史紀念塔。”
綜括全文,從“漢匈和親”所彰顯的特點可以看出:和平相處是民族關系的主流,文化交流是民族之間溝通的橋梁,強大的綜合國力永遠是實現社會和平穩定的堅實基礎。在敵強我弱對比明顯的情況下,為了長遠和全局的利益,有時不得不犧牲暫時和局部的利益,這既是必要的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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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李慕南.中國文化史叢書[M].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5.297.
(責任編輯:徐國紅)
On the Features of Peace-making Marriage Policy between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and the Huns
WEI Deng-yun
(School of History and Tourist Management,Zunyi Normal College,Zunyi 563002,China)
The policy of peace-making marriage between the Han dynasty and the Huns creates a new policy trend for ancient China to handle issues of national relations.It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following:Firstly,the policy is theoretically based on the idea of the culture of Xiainfluencing theYi;Secondly,itis of thedouble function,viz.,militarilyand politically;Thirdly,itis full of thewisdomofretreating for the sake of advancing;Lastly,it focuses on peace making.
Western Han dynasty and the Huns;peace-making marriage;feature
K234.1
A
1009-3583(2014)-0001-04
2013-12-10
魏登云,男,湖南桃源人,遵義師范學院歷史文化與旅游管理學院教授。研究方向:明清史和黔北地方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