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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作家·學者:三位一體的周立波

2014-02-12 07:34:24王建中
鴨綠江 2014年6期

王建中

記憶

戰士·作家·學者:三位一體的周立波

王建中

本欄目主持 郝萬民

《鴨綠江》老主編回顧 之二 周立波

說來話長,我對周立波的了解還是幾十年前在遼寧大學中文系任教期間。我除了給本科學生授課之外,還擔任日本、法國等外國留學生的教學任務。這些留學生學習在沈陽,渴望了解東北現代文學,特別是東北解放區文學。于是經系領導研究,我給他們開設了“解放區文學概論”專題課,重點講授東北解放區作家作品,而重中之重就是講授周立波及其代表作《暴風驟雨》。

周立波1908年生于湖南省益陽縣鄧石橋清溪村一戶普通農民家庭,原名周紹儀。其父周仙梯長期從事教育工作,曾任益陽縣第一高等小學堂、龍洲師范學校庶務。后來他擔任縣立第二小學和周氏族校蜚英小學校長,為人正直、忠厚。母親劉紹珍是一位賢惠、善良的農家婦女。周立波從小就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

周立波中學畢業后,1928年與同鄉周揚一起來到上海,1934年參加中國左翼作家聯盟和中國共產黨。1939年去延安,在魯迅藝術文學院任教,講授《名著選讀》。1942年5月,他親耳聆聽了毛澤東同志所作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同年7月在魯藝與林藍結婚。1946年冬,東北地區開展大規模的土地改革運動,周立波隨一支工作隊從熱河到達松江省尚志縣元寶區參加土改,先后擔任中共元寶區委副書記、書記。創作了舉世聞名的長篇小說《暴風驟雨》上下卷,分別于1948年4月、1949年5月由東北書店出版發行,并榮獲1951年度斯大林文學獎。1959年,他的夫人林藍把《暴風驟雨》改編成電影劇本,北京電影制片廠于1961年攝制成故事片,進一步擴大了這部小說在廣大群眾中的影響。

來到東北后,周立波先后在松江省委創辦《松江農民》報,在東北文協主編《文學戰線》雜志。1948年11月2日沈陽解放之后,周立波隨東北地區黨政機關團體一起遷往沈陽。《文學戰線》于1949年在沈陽繼續出版。他被調任魯迅文藝學院研究室主任之后,雖然主要工作在魯藝,但他仍然擔任《文學戰線》的編委。《文學戰線》是繼《東北文藝》之后,東北解放區一個重要的文學雜志,也是如今《鴨綠江》文學雜志前身。

1949年7月2日至14日,全國第一次文代會在北平召開,正式成立了全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并成立了各個分會。周立波作為東北代表團成員出席了這次大會,并被選為全國文聯委員、中華全國文學工作者協會(中國作家協會前身)委員和全國文協研究部負責人。這年9月,周立波奉調至北平,在中央文化部編審處工作,從此離開了東北。

王建中,1931年生,先后擔任遼寧大學中文系現代文學教研室主任兼黨支部書記,遼寧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所長、研究員,兼任該院文化水平考核委員會主任,以及遼寧省哲學社會科學領導小組文學學科規劃小組組長等職。同時擔任遼寧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導師,受聘東北大學兼職教授、遼寧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學位畢業論文答辯委員會主席。出版《時代女性論稿》《東北解放區文學史》《中外文學名著選讀》《理論探析與文學研究:王建中文集》等學術著作。1993年起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1997年被遼寧省文聯、遼寧省電影家協會評為“遼寧省優秀電影評論家”。

其實,周立波早就關懷著東北這片土地。早在1935年9月18日,在“九一八”事變四周年的時候,他就在上海《大晚報》副刊《火炬》上發表過《今天的感想》,讓我們記憶猶新。他在文中首先設問:“還記得嗎,親愛的同胞們,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以深沉的筆墨作了回答:“四年前的今天,炮聲驚起了長白山下的午夜的睡鳥,流下了長長的侵略戰中的最初的殷血;三省的河山,旦暮歸了人家。不錯,炮聲已經遠了,血也有的干了,有的黑了,已經沒有新的刺激性,已經無關痛癢了。不記得也不為過。”然而,他筆鋒一轉:“可是‘博大’的民族呵,你不記得人家的仇恨,人家卻不會忘記你的更多的沃土,三省之后,繼著是清帝避暑的行宮,繼著是萬里長城,這民族古跡的夸耀,繼著又是古老的皇都,到現在,黃河流域差不多完了。舊的血一天天淤黑,新的血又一天天涂上了新紅。想一想吧,親愛的同胞們,有多少失去了兒子的母親,多少獨眠的妻子,多少流離饑餓的孤兒呵!又有多少被奪了土地的農民!殺死者已經埋進了土里,或者是拋下了渤海,是人家炸死的,是自己人相幫垛爛的?沒有人知道,也不用知道,這是沒有關系的。沒有關系,一切都沒有關系。丟掉的是土地,死去的是人民。任民族怎樣倒霉,任侵略者怎樣得意,沙龍還是沙龍!紙頭和口上,盛道太平。然而有些人卻以為這太平不過是一層薄膜。我們要警惕:不為奴隸!要作主人!”愛東北這片土地,愛祖國的大好河山,愛國之深情溢于言表。

正是基于這種對東北這片土地的深情,周立波在東北生活和工作的時間雖然不到三年,但他給東北人民和文學界留下的印象卻是極為深刻的。他離開東北之后也一直在懷念這片土地。正如胡光凡、李華盛這兩位學者在《周立波在東北》一文中所言:“周立波后來雖然離開了東北,但他一直深深地懷念著東北的人民,東北的土地。他在許多文章和談話中,一再提到在東北的這一段難忘的歲月,這是他在文學創作道路上獲得突破的重要階段。直到粉碎‘四人幫’以后,他在家鄉同親友談到自己的創作生涯時,仍無限留戀地說:‘要是當年不離開東北就好了!’由此可見他對東北的眷戀之深。”(《社會科學戰線》1981年第2期)

由于教學的需要和出于對周立波的敬重,我購買了《周立波選集》第一卷至第七卷和《周立波研究資料》《周立波魯藝講稿》等大量資料,同時作為我的研究重點之一,計劃撰寫《周立波評傳》。在與他的夫人林藍聯系之后,從她的來信中得知已有人正在撰寫,為避免重復勞動而作罷,但這封來信我至今仍保留著。

堅強的革命戰士

周立波的夫人林藍曾經說過:“他首先是革命戰士,從而才是人民作家。”從周立波的經歷中完全證明了這一論斷。

早在1930年,他在上海勞動大學學習時,由于追求革命,就參加了共產黨的外圍組織“革命互濟會”,跟進步同學一起去校外參加“飛行集會”,散發革命傳單,學校當局發現后他被開除了學籍。生活無著,只好回湖南益陽暫住。作為追求自由的戰士,同年8月他重返上海,參加了中國左翼戲劇家聯盟。由于他長期堅持自學英語,逐漸能達到翻譯外國作品的程度。1931年,他同周揚合作從英譯本轉譯蘇聯作家顧米列夫斯基的長篇小說《大學生私生活》(原名《狗胡同》)。值得注意的是,他以英語liberty(自由)的譯音“立波”作為筆名,表示對自由的熱愛和追求。這一年他考入上海神州國光社,當上了一名校對以維持生計。1932年“一·二八”戰事發生。上海地下黨組織領導神州國光社印刷所工人舉行年關罷工,周立波被推選為罷工委員會委員長。在與工頭進行斗爭時,他被工頭扭送到公共租界巡捕房,地下黨組織雖然設法營救,但仍然被偽江蘇省高等法院二分院無理判處兩年半有期徒刑,關進提籃西牢。后來雖然被減刑二十個月,但由于他堅決拒絕國民黨上海特別市執行委員會要他“自首悔過”的誘脅,刑期雖已超過,卻仍然被押送到蘇州反省院囚禁八個月。無論是在提籃西牢還是在蘇州反省院,他都堅貞不屈,同敵人展開斗爭。作為一名戰士,他的革命意志更加堅強。所以,1934年8月他被交保釋放后,當年10月就參加了中國左翼作家聯盟和中國共產黨。他從這時起,便公開以立波代替自己原來的名字。從此周立波的大名便記載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永遠閃爍著不滅的光輝。入黨后不久,他便參加左聯黨團的領導工作,積極學習、研究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一名文藝戰士,他積極參加左翼文藝活動。比如1935年他參與簽名發表《上海文化界救國運動宣言》;1936年他作為發起人之一出席中國文藝家協會成立大會,并參與簽名發表《宣言》;1937年參加郭沫若等組織的“文藝界戰時服務團”活動,和白朗、林林等十多人走上街頭為難民募捐。這一年9月,他本來與周揚等人一起,計劃經南京赴延安,可是途經西安時,八路軍駐西安辦事處負責同志卻安排他去華北前線作戰地記者。由于周立波長期堅持自學英語,筆譯、口譯都很過硬,所以此時派他作美國進步作家史沫特萊和前來根據地考察的美國海軍陸戰隊情報官伊凡斯·卡爾遜的英文翻譯。行中,在太原、在五臺山下的八路軍前方總司令部,周立波先后受到周恩來和八路軍總司令朱德、副總司令彭德懷、總政治部主任任弼時等同志的接見。在此期間,他曾先后采訪了彭德懷、劉伯承、徐向前、陳賡、徐海東、聶榮臻、王震、賀龍等同志。他在《晉察冀邊區印象記》這部報告文學中一開頭就記述了他陪同卡爾遜的長途旅行:“去年(1937年)十二月底,我們一行人從晉中洪洞出發,到了晉北,今年二月又回到了洪洞。五十余天中,步行和騎馬,走了兩千五百里,通過了兩道封鎖線,到了河北的北部,行跡所至的極北處,離開北平只百余英里……這是一次艱難的長途旅行,卻也是一回十分有趣、十分寶貴的經歷。”

1938年在武漢,后左一董必武,前右二葉劍英,后右一李克農,前左二卡爾遜,前左一王安娜,前右一周立波

周立波于1939年11月到達延安。他在聆聽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之后,更加自覺地與工農兵相結合,深入實際斗爭生活,錘煉自己成為一名堅強的戰士。1944年初夏,日本帝國主義在國民黨正面戰場發動瘋狂的進攻,蔣介石拱手讓出豫湘桂戰場,毛主席、黨中央決定從三五九旅抽調四千多兵力,組成八路軍南下支隊挽救危局。周立波認為這是鍛煉自己的極好時機,于是積極報名參加。南下支隊司令員王震、政委王首道表示熱烈歡迎,安排他在司令部秘書處任秘書。支隊于1944年11月9日出發,“南征北返”,歷時近一年。肖林達在《回憶一段戰史——懷念周立波同志》一文中指出:“‘南征北返’斗爭的艱苦和它的英雄氣概在我軍戰史上也是罕見的。南下支隊曾在當時七個省的戰場上行軍一萬五千八百多里,浴血苦戰七十多次,戰勝過日偽頑敵的夾擊、封鎖和合圍;戰勝過幾乎難以克服的嚴寒、酷暑、饑餓和疲勞;特別是多次戰勝了兵力十倍于我的蔣軍的進攻和‘圍剿’。我三五九旅戰士稱‘南征北返’為第二次長征。”正是在這次“第二次長征”中,周立波表現出普通一兵的本色。有時一夜要行軍一百八十里,周立波的腳底磨出了血泡也堅持著,從不特殊化。肖林達在文中寫道:“記得出發前司令部給秘書處配備了一頭騾子,馱秘書處的文件、工具。當時已經連著下了好幾天大雪,路不好走,還有敵情,我們很替立波同志擔心。出發時,我們把他唯一的一件行李,即一條小被,也放上了馱子。但立波同志拒絕這個照顧,他把被子取下來自己背上。我們也很固執,一定要他放上。結果他急了,逼出了下面的話:‘我是一個普通的八路軍戰士,也請你們把我當個普通的八路軍戰士。’這自然只能依他了。在以后三百多天的行軍、戰斗、工作中,他總是自己背被,也從來不騎牲口,他是用兩只腳徒步走完七個省的戰場的。”“立波同志要我們把他看成是一個普通的八路軍戰士,在我們眼里,他這個普通的八路軍戰士,正像他寫在小說里的主人公一樣,既是普通、平凡的戰士,又是忠于人民、忠于黨的勇士。”

作為一名真正的戰士,還要在逆境中經受考驗。在轟動全國的《韶山的節日》事件中,就表現出周立波堅強勇敢的戰士品格。

出于對毛主席的熱愛和敬仰,周立波常去韶山,瞻仰毛澤東舊居。1955年和1958年,他先后發表了《毛主席舊居》《韶山五日記》等散文。1959年6月,毛主席回到闊別三十二年的故鄉韶山,更激發了他的創作熱情。1965年末,他應廣州《羊城晚報》之約,又寫了《韶山的節日》。這篇文章描寫了毛主席在故鄉的活動與談話,屬于重大題材,處理這樣的稿件是相當慎重的。總編輯楊奇同志曾打電話請示中央,答復是“可以由你們自己處理”。負責副刊的副總編輯秦牧同志還是打了許多份條樣分別送給中南局領導、宣傳部正副部長和報社領導等,征求他們的意見,并對稿件反復推敲。根據當時的形勢,為了避免事端,把陪同毛主席的羅瑞卿的名字略去。至于文章中提到的“在長期的、尖銳的、劇烈的革命與反革命的斗爭中,毛澤東同志的一家犧牲了六人。他的夫人楊開慧同志一九三〇年就義于長沙,那時候,她只有二十九歲……”這完全是歷史事實。取得一致意見后,《韶山的節日》才于1966年1月21日在《羊城晚報》副刊《花地》發表。文章見報后,不僅受到廣大讀者的歡迎,也受到中共中央中南局第一書記陶鑄的贊賞,他對報社同志說:“‘百步之內,必有芳草’,你們副刊一個月能有幾篇這樣的文章就好了。”過了幾天,周立波接到湖南省委宣傳部轉來的韶山毛主席故居陳列館的同志的一封信,指出文章中有些失實的細節。周立波按照來信的意見對文章作了修改寄給省委宣傳部,并提出兩點建議:一是依照來信意見,在《羊城晚報》上刊登一個更正啟事;二是把修改稿重登一次。《羊城晚報》采納了第二個建議,在4月23日刊發了《韶山的節日》修改稿。誰承想這就惹了大禍。

寫作中的周立波

早在《韶山的節日》第一次發表之后,張春橋就從上海打電話給中央宣傳部的林默涵同志,說“江青看了周立波的《韶山的節日》,很生氣,認為這文章很壞,是丑化毛主席的反動的作品,江青要我告訴你,要你通知全國報刊一律不準轉載”。林默涵同志后來回憶說:“我把這篇文章看了一遍,看不出什么問題。但當時我知道,得罪江青,對周立波同志、對我都不是好玩的。我就要中宣部辦公室掛電話通知六大區宣傳部,請他們轉告有關報紙不要轉載。當時是否漏了中南,還是中南局同志忘了告訴宣傳部長王匡同志,我就不知道了。”“現在來看這件事就很清楚了,江青最不愿意毛主席回故鄉韶山,最恨別人提楊開慧同志,《韶山的節日》犯了她的禁忌,文章中就講到楊開慧同志,又重登了一次,怎能不觸怒她呢?”可江青一伙又不好明說,只好雞蛋里找骨頭,說什么毛主席上山去看父母的墳墓是“丑化毛主席”,又說這篇文章是“為羅瑞卿翻案”,這更是無稽之談,因為文章中羅瑞卿的名字早已被去掉。一句話,他們把頌揚毛主席的文章,硬說成是反毛主席、反毛澤東思想的大毒草,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江青一伙看來,《韶山的節日》第二次發表,自然就是抗命的明證。隨之,中南局宣傳部和《羊城晚報》,加上同發表這篇文章有牽連的同志,都受到不同形式的追究,發表《韶山的節日》成了他們的罪名之一。而對周立波本人更是進行殘酷斗爭和無情打擊。他們借著“文化大革命”的兇猛之勢,給周立波扣上了“文藝黑線的黑干將”“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等一個又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不僅在長沙市內,而且被拉到益陽、常德、湘潭、株州、邵陽、洞口等許多地方掛牌“游斗”。1968年,湖南省革委會人保組奉命對周立波實行“監護審查”,他被隔離起來,不準與親人見面,過著“囚徒”式的生活。1969年7月,他又被送進湖南省革委會“五七”干校的“專政班”,常常被批斗,報刊上對他進行“點名”批判。直到1973年10月,周立波才被解除“監護審查”,恢復人身自由。“四人幫”倒臺后,《人民日報》于1978年3月23日重新發表了《韶山的節日》,并附“編者按”指出:他們轉載這篇文章,“作為對林彪、‘四人幫’反對毛主席、迫害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文藝工作者的反革命罪行的又一次聲討和批判”。

1938年初,周立波作為美軍觀察員卡爾遜的翻譯,陪同其訪問山西抗日前線

在那特定的歷史時期,周立波表現得十分堅強,始終沒有屈服于林彪、“四人幫”的淫威。每當“審問”和批斗他時,他總是擺事實,講道理,駁斥對他的種種誣蔑,表現出共產黨人、革命戰士堅持真理、不畏強暴的高貴品質。其實江青一伙早就對這位革命作家恨之入骨。早在林彪、江青合伙炮制的《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紀要》中,就對周立波的成名作《暴風驟雨》中趙玉林之死進行誣蔑,說什么“塑造起一個英雄形象卻讓他死掉,人為地制造一個悲劇的結局”。江青先后六次點名批判周立波。在“五七”干校的“專政班”批判會上,有人見他“態度頑抗”,便就此質問他:“周立波,你還這么狂妄、頑固!你知道嗎?江青同志在林副主席委托她召開的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上,就指名批判過你。江青同志說,周立波這個人壞透了,他一寫英雄人物,就要把英雄寫死。”周立波淡淡一笑,緩緩地回答:“現實生活中的英雄,有活著的英雄,也有死去的英雄,應該都可以寫嘛。”“說我把英雄趙玉林寫成被土匪打傷后死去,這種事在戰爭年代多得很嘛,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政治問題?”說得批判者啞口無言。此后,他又著文批駁江青的謬論:“毛主席肯定的、魯迅翻譯的《毀滅》,寫了一支游擊隊死得只剩十九人,江青怎么說?《紅燈記》中的李玉和也犧牲了,江青非但不反對而且搶過來,據為己有。《暴風驟雨》中犧牲一個趙玉林,就要定為罪狀,這又是什么道理呢?”他對《韶山的節日》這篇歌頌毛主席的散文,也從來不承認有什么錯誤。身處逆境,堅強不屈,他就是這樣大義凜然,表現出一位革命戰士的高尚品格。

優秀的人民作家

毛澤東同志在《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我們的文學藝術都是為人民大眾的,首先是為工農兵的,為工農兵而創作,為工農兵所利用的。”而“我們的文藝工作者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一定要把立足點移過來,一定要在深入工農兵群眾、深入實際斗爭的過程中,在學習馬克思主義和學習社會的過程中,逐漸地移過來,移到工農兵這方面來,移到無產階級這方面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真正為工農兵的文藝,真正無產階級的文藝。”作為作家的周立波模范地實踐了毛主席的這一教導,根據不同歷史時期的發展,發表了大量的“為工農兵而創作,為工農兵所利用”的作品。反映戰爭年代對敵斗爭和部隊生活的有報告文學《晉察冀邊區印象記》《戰地日記》《南下記》和《萬里征塵》;反映農民生活的既有描寫轟轟烈烈土地改革的《暴風驟雨》,又有反映農業合作化運動的《山鄉巨變》,前者被稱為“小說創作道路上的里程碑”,后者又被學者譽為“長篇創作的新的里程碑”,稱得起“雙碑并立”;描寫鋼鐵工人生活的有《鐵水奔流》,被學者稱為“反映重工業恢復建設的有益嘗試”。這些工農兵題材的杰作都有深遠影響,特別是《暴風驟雨》,當上卷于1948年4月在哈爾濱出版后,作為教材,許多土改工作隊員甚至人手一冊。其下卷于1949年5月出版后,《暴風驟雨》上下卷作為東北解放區的優秀作品,被推薦給中華全國文學藝術工作者代表大會。后來它榮獲了1951年度斯大林文學獎。這部作品不但在國內多次再版,僅第二版就重印了十九次,而且在蘇聯、德意志民主共和國、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和日本等國,都有它的全譯本或節譯本。蘇聯翻譯家B·盧得曼娜在《〈暴風驟雨〉俄譯本第一版前言》中認為這部作品是“偉大的中國人民現代文學中的一部杰作”,作品“集中反映了打敗日本帝國主義以后中國農村發生的那些巨大的事件”,“同時創作了一幅表現中國農村的先進人物的形成和成長的畫面,這樣的畫面對現代中國來說是極典型的”。“和中國其他的描寫土地改革的作品相比,以其所接觸的題材的廣闊和豐富見長。”并贊揚它之所以“能夠風行一時”,是因為“這是一部無論從形式上或從語言上都為廣大群眾喜聞樂見的小說”。據胡光凡先生所著《周立波評傳》披露,1951年,日本東京八卜(鴿子)書店出版了鹿地亙、安島彬合譯的《暴風驟雨》。日本的文學研究家們從研究這部作品中,悟出了日本軍國主義者必然失敗的道理。鹿地亙在《譯介序言》中寫道:“讀了周立波的長篇小說《暴風驟雨》之后,我首先親身感受到了這一點……軍部和財閥之流的所謂‘王道樂土’的陰影,事實上就像即將坍塌的一堆沙土,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今天必須明白,日本人民同亞洲的各民族,尤其同與他們休戚相關的中國人民的關系,必須打下毫不動搖的堅固的基礎。這部作品使我們看到了一個不寒而栗的真相。”我想,這一論斷對六十多年后的日本安倍之流也應該是個嚴正的警告,對廣大愛好和平的日本人民也有警醒作用。另一位譯者安島彬還撰寫了對《暴風驟雨》的賞析文章收入《中國名著鑒賞與批評》一書,對作品的思想藝術方面的成就予以推介,指出這部小說“既有簡潔的美,也有猶如被太陽曬黑了的農民肌肉的粗獷美。而在這一切的內蘊底層斷斷續續流淌著的是作者對人生洋溢著的熱情。”

1973年,周立波出獄,與兒子、兒媳、孫女、孫子出游時合影

周立波的《山鄉巨變》正篇和續篇描寫了從1955年初冬到1956年上半年間,湖南一個僻靜的山村清溪鄉在農業合作化運動中所發生的異常深刻的變化。為了寫好這部作品,他遵照毛主席關于作家要“深入工農兵群眾”的教導,將全家從北京遷回家鄉湖南益陽農村,住益陽市郊桃花侖鄉竹山灣,在此建立長期的生活和創作根據地。他兼任附近的大海塘鄉互助合作委員會副主任,幫助旦家村農民辦起了初級農業合作社。正是這實實在在的生活實踐,促使了他的創作豐收。《山鄉巨變》正篇于1957年12月完稿,先在《人民文學》上連載;續篇定稿于1959年11月,先在《收獲》上刊載。正篇和續篇先后于1958年7月和1960年4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作品一問世就受到了廣大讀者和文學評論界的好評。據不完全統計,從1958年4月到1961年2月,中央和地方的報刊、出版社發表的各種評論文章就多達四十多篇,《人民日報》《人民文學》《文藝報》《文學評論》《讀書》等重要報刊都有評論,《人民文學》編輯部還編輯出版了《評〈山鄉巨變〉》一書。評論家們把《山鄉巨變》與《暴風驟雨》作了對比分析。王西彥認為,“土地改革和農業合作化,是農民們在解放后所經歷過來的兩場巨大的革命運動,雖然《暴風驟雨》寫的地區是東北,《山鄉巨變》寫的是作者的家鄉湖南,但從它們所反映的歷史情況來說是姊妹篇”。而“人物描寫上的成功,使作品顯出思想的深度”。(《讀〈山鄉巨變〉》)朱寨也認為:“《暴風聚雨》和《山鄉巨變》雙峰并立都是他創作山脈中的峰巔,而兩者內容風格迥異。由此可以想見從前者到后者迤邐發展的過程和作者的嘔心瀝血,苦心經營。”(《〈山鄉巨變〉的藝術成就》)《山鄉巨變》是作者繼《暴風驟雨》之后,“創作進程中達到的一個新高度”。(《談〈山鄉巨變〉及其他》)《山鄉巨變》正篇和續篇于1960年和1961年被譯成俄文,分別以“春到山鄉”和“溪水清清”作為書名,由蘇聯莫斯科外國文學出版社出版。譯者是蘇聯研究中國文學的知名學者B·克里夫佐夫,他分別為這部小說的正、續篇撰寫了長篇序言,贊揚“小說的字里行間充滿著中國農村的鄉土氣息,散發著山茶花的濃郁芳香”。認為“這本書不是閉門造車之作,而是來自生活的深處,不是出自一個脫離生活的人之手,而是一個積極主動投入生活的作家的精心創作”。東京新日本出版社也很快出版了由西域秀枝翻譯的《山鄉巨變》日譯本。

深知周立波創作的林藍在《〈周立波生平與創作〉序》中曾說過:“他以其作品忠實反映了中國革命各個歷史時期的重大主題——從抗日戰爭到東北土改,從解放后的工業重建到農業合作化運動。他是黨的無產階級的遵命文學的代表作家。”可以說反映工人生活和工業建設的《鐵水奔流》正是一部“遵命文學”的又一杰作。周立波自己也曾在《〈鐵水奔流〉的創作》一文中說過:“一九四九年,我曾聽到黨的七屆二中全會的決議的傳達,受了啟發,一進城,就想了解和反映工人生活和工業建設。”于是他從1951年2月到1954年,先后三次去石景山鋼鐵廠深入生活,總共在工廠待了十個月,前后修改了六遍,寫成了《鐵水奔流》,1955年5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受到了廣大工人的歡迎,剛一問世就在石景山鋼鐵廠銷售六百多冊。工人們都為能看到描寫自己生活的作品而高興。

作為優秀的人民作家,周立波以文學大師魯迅為榜樣,繼承了魯迅現實主義的優良傳統,他景仰魯迅首先就表現在對魯迅作品的熱愛。早在30年代他就盛贊魯迅的小說《阿Q正傳》,1943年他在上海《大晚報·火炬》上發表《文學中的典型人物》一文,認為阿Q的典型形象是我國新文學中的第一個“偉大的典型”,“我們的文學除了阿Q以外,再找不出第二個典型”。1935年他發表《文學的永久性》,進一步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只有深刻的思想性和高度的藝術性(高度的形象化)結合起來,才能構成偉大的作品,才能確立作品的永久性。”“據人們的考據,晚清變法,五四維新的時候,產生了許許多多表現進步的思想的小說,到現在都湮沒無聞,只有阿Q卻光榮地成為了國際的人物。這些事實都說明了單單是思想性,不足以解釋文學的永久性。”這就從思想與藝術高度結合上評價了魯迅的《阿Q正傳》,闡明了阿Q這一形象之所以成為世界文學之林中著名典型的緣由。也正是在這一年,周立波創作了《替阿Q辯護》,在周揚的建議下,他將文章的剪報寄給魯迅看,并寫信求教魯迅:阿Q有無模特?又是怎樣熟悉阿Q那樣的雇農生活的?魯迅當即復信回答了他所提出的問題。魯迅1935年12月13日日記也有“得立波信,即復”的記載。

在戰斗的年代,周立波對魯迅“雜文和短論”也給予崇高評價。他在《一九三五年中國文壇的回顧》這篇總結性論文中針對有人對《文人相輕》竟然寫出一至七論,質疑有無價值時,他指出這些短論“替大家指出了一條抗爭的路,罵倒一個壞蛋的文章,在大家看來,都有價值”。他對魯迅的雜文《紀念劉和珍君》更是推崇備至,多次贊賞。1935年12月21日和22日,僅僅兩天時間,周立波先后在上海《時事新報·每周文學》和上海《大晚報·冬至》發表了《關于國防文學》和《我們目前所需要的文學》,都提到了《紀念劉和珍君》。前文寫道:“國防文學的形成和內容卻是無限多樣,無限廣闊的。它可以是小說、詩歌、戲曲、札記等等形式。”“而《紀念》一樣的感性的追悼文章,更是學生運動的歷史記錄的最好例證。”這里所提到的《紀念》,就是《紀念劉和珍君》。后文指出像劉和珍這樣的反抗強暴的學生,雖然“有了新的繼起”,可像魯迅的《紀念劉和珍君》這樣的文章卻還“沒有繼起”,所以他熱切希望能有魯迅這樣的“寫《紀念劉和珍君》的激動的抒情者”。

周立波以魯迅為師,魯迅也給他的創作以指導,我們僅從周立波所發表的《怎樣讀小說》一文便可看出端倪。他就“怎樣讀小說”為由頭,批評有人“把小說看成了消閑品,一提起讀小說,很容易使人聯想到仰臥在沙發上和床上的懶洋洋的光景”。他進而聯想到如何寫小說,認為“讀小說的游戲的態度,是要辜負作者的”。因為“偉大的作家都是帶著無限的嚴肅和崇高的目的去作小說的”。隨后他引證了魯迅的論述:“說到‘為什么’做小說罷,我仍抱著十多年前的‘啟蒙主義’,以為必須是‘為人生’,而且要改良這人生。我深惡先前的稱小說為‘閑書’,而且將‘為藝術的藝術’,看作不過是‘消閑’的新式的別號。所以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態社會的不幸的人們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我怎么做起小說來》)正是魯迅的“為人生”“改良這人生”的創作原則,引導和培育了像周立波這樣的優秀的人民作家。“小說不但是以嚴肅的態度表現人生,而且是以科學的精神處理人生的。”——周立波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

總之,魯迅對周立波的影響是全方位的、深遠的。這正如李華盛、胡光凡兩位學者在《周立波與魯迅》一文中所概括的:“魯迅的創作實踐、魯迅的文藝主張以及魯迅的戰斗業績,都給周立波以深刻的影響;周立波是在以魯迅為旗幟的左翼文藝隊伍里成長起來的一名英勇戰士。”而周立波也始終不忘魯迅這位良師。1936年10月19日魯迅在上海逝世,周立波著文《不可言喻的悲哀》,對這位“東方文學的大師,中國反封建反帝斗爭的最強韌的驍將”,表示深切的悼念。1940年周立波到延安之后,便在魯迅藝術文學院任教,出席延安“魯迅研究會”成立大會,并發表文學論文《論阿Q》。1948年10月15日,周立波在哈爾濱《知識》半月刊第9卷第1期上,發表《紀念魯迅先生》。四天后,他又在哈爾濱《東北日報》上發表文學論文《談談魯迅先生的雜文》,紀念魯迅逝世十二周年,并在自己主編的《文學戰線》月刊第1卷第4期上,撰寫了《紀念魯迅先生》的社評。可以說周立波對魯迅的崇敬是終其一生的,而他也不愧是魯迅的一名合格的學生。

作為優秀的人民作家,周立波與群眾心連心,用王首道的話說,他是“畢生扎根在人民群眾中”。我們僅從他多次捐款,也可以看出他熱愛人民的火熱之心。1938年當他從漢口《新華日報》上看過朱德總司令和彭德懷副總司令的抗日通電后,便從讀書生活出版社預支稿費,捐款五十元支援抗日,并給《新華日報》編者寫了信。1951年6月,為中央文學研究所發起捐獻的“魯迅號”飛機捐款一百五十萬元(舊幣幣值,合新幣一百五十元)。這一年的7月,周立波參與攝制彩色紀錄影片《解放了的中國》而榮獲斯大林文藝獎,他把這筆獎金全部捐獻給文藝界為抗美援朝購買“魯迅號”飛機。1952年6月,他又把《暴風驟雨》所獲得的二萬五千盧布獎金全部捐獻給中國人民志愿軍作為購買書報的費用,并致志愿軍司令員彭德懷和全體指戰員信。中國人民抗美援朝總會用這筆捐款購買《普通一兵》《暴風驟雨》等大批書報轉送給志愿軍廣大指戰員,鼓舞他們的斗志。1953年10月,他又捐獻一筆稿費給中國作協機關興辦幼兒園,并出席幼兒園開園儀式。1955年冬,周立波在老家益陽鄧石橋鄉參加試辦高級社,不僅積極動員親友帶頭由初級社轉入高級社,而且拿出一筆稿費支援農業社建立果園、畜牧場,開辦俱樂部……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表現出人民作家熱愛人民的高度自覺和極大熱忱,遠遠超出了金錢本身的意義。

淵博的赤誠學者

周立波不僅是一位戰士、作家,而且還是一位學者。由于他刻苦努力,知識廣博,可以說古今中外無所不曉。青年時代的周立波就自學英語,1928年就開始翻譯作品,從1934年秋到1937年夏,他的翻譯作品就達近百萬字,寫了許多介紹外國古典作家及革命進步作家諸如普希金、托爾斯泰、馬克·吐溫、蕭伯納、巴比塞、羅曼·羅蘭以及高爾基等人的作品。他的主要譯著有普希金的《杜布羅夫斯基》、肖洛霍夫的《被開墾的處女地》,此外,還有基希的《秘密的中國》以及毀滅于戰火而未能出版的高爾基等人的報告文學集《白海運河》。周立波不僅懂英文,也懂日文。他在《〈被開墾的處女地〉譯后附記》中說,在翻譯肖洛霍夫的這部小說時“我不懂原文,我只能靠英譯重譯,找日文參照”。而且使我們了解到,他先找到的英譯本是莫斯科“蘇聯外國工人合作出版社”出版的譯本,日譯是上田進本,事后發現“這兩種譯本是兩種文字中的劣譯”。后來他又找到加里的新的英譯本和米川正夫的新的日譯本,都是比較完善的譯文。于是他按這兩種譯本重新翻譯。他說:“我主要根據加里的英譯,參照米川正夫的日譯,有時也得到莫斯科版的英譯的一些幫助,上田進的譯本差不多不大參看。加里的英譯,每章有小標題,因為都不包括每章的內容,而且其他三種譯本都沒有,我也略去了。兩種英譯都略去了第三十四章的一首民謠,我依據了日文補上,此處英譯還有許多故意省略和無心漏譯的地方,我都參照其他譯本譯出了。”由此可見,他的譯著是相當認真的,表現了一位學者做學問的嚴謹。

周立波熟練地掌握了英語,不僅筆譯過硬口譯也過硬,所以才能在1936年擔任“軍事調處執行部”漢口執行小組我方代表翻譯,到北平后又被留任“軍事調處執行部”我方代表翻譯。后來在承德和赤峰,他又先后負起了“軍事調處執行部”承德執行小組和赤峰執行小組我方代表翻譯的重任。

周立波對中國古典文學也有很高的造詣。十五六歲時他就愛讀《三國演義》《西游記》《聊齋志異》《說岳全傳》等許多古典小說,他還讀過《資治通鑒》等史書。隨著歲月的流逝,他對《紅樓夢》等尤為鉆研。正是在廣博學識的基礎上,他才進入現代文學領域,從事小說創作的,所以不乏對中國古代文學與現代文學的比較對照,對中國文學與西方文學的比較對照,吸收古今中外的藝術精華。比如他的《暴風驟雨》和《山鄉巨變》,無論是小說的藝術結構、人物刻畫還是環境描寫,都對古典小說有所繼承、借鑒和發展。就從周立波的小說在典型形象的刻畫上常常給人物取外號來說,就是古典小說常用的方法之一。《水滸傳》中的人物,幾乎都有外號,《三國演義》也不乏其例。這些外號多半是人物性格的代名詞,用得好,對刻畫人物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比如《暴風驟雨》中“趙光腚”這個外號,表現的是趙玉林在舊社會的極端貧困,而“杜善人”表現的是地主老財的偽善。《山鄉巨變》中盛佑亭的外號“亭面糊”,表明他“馬馬虎虎、面面糊糊”;王菊生人稱“菊咬金”,形容他霸蠻無理、刁鉆尖刻……這些都是繼承我國古典小說傳統技法的表現。

其實,周立波是以翻譯家和理論批評家走上文壇的,在此基礎上才從事小說創作。我們翻開“周立波著譯系年”便可看出,20世紀30年代他發表的文章多是翻譯作品和評論文章,只有少量散文、詩歌,1938年以后才陸續發表報告文學,而小說創作只是到達延安之后,第一個短篇小說《牛》發表于1941年6月6日、7日的延安《解放日報》,這已經是進入40年代了。30年代,周立波就對魯迅、郭沫若、茅盾、夏衍、林語堂、巴金、沙汀、艾蕪、蕭軍、蕭紅、舒群、羅烽、宋之的、端木蕻良等幾十位作家的作品進行過評論,比較客觀地評價了他們的創作成就。周立波的評論也把眼光投射到世界文學領域,對許多外國古典作家及革命進步作家,諸如普希金、托爾斯泰、馬克·吐溫、蕭伯納、巴比塞、羅曼·羅蘭、高爾基、肖洛霍夫等都做過評介。

正因為周立波具有古今中外的文學功底,他來到延安后才成為魯迅藝術文學院文學系一名享有盛譽的教員。在兩年多時間里,他給學員們所講授的“名著選讀”,不僅有魯迅的《阿Q正傳》和曹雪芹的《紅樓夢》等中國文學名著,而且有許多外國文學名著,包括高爾基、法捷耶夫、綏拉菲摩維奇、涅維洛夫等蘇聯作家的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文學作品,普希金、萊蒙托夫、托爾斯泰、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訶夫等俄國作家以及歌德、巴爾扎克、司湯達、莫泊桑、梅里美、紀德等西歐作家的積極浪漫主義和批判現實主義的代表作品,大大提高了學員們的文學修養和欣賞寫作水平。為了使學員們更好地學習,周立波在十分艱苦的環境下,不辭辛苦地為學員們撰寫講授提綱,可惜這些十分珍貴的資料大都遺失,幸存下來的部分也是殘缺不全。周立波逝世后,經過他的夫人林藍和有關同志整理校注,先在1982年《外國文學研究》季刊上發表,1984年上海文藝出版社作為《周立波魯藝講稿》(外國名著選讀講授提綱)出版。書中包括《蒙田和他的散文》《司湯達和他的〈賈司陶的女主持〉》《〈賈司陶的女主持〉的詩的表現在哪里?》《巴爾扎克》《梅里美和他的〈卡爾曼〉》《莫泊桑和他的〈羊脂球〉討論提綱》《浮士德的故事》《浮士德》《普式庚:〈驛長〉》《談果戈里和他的〈外套〉》《〈混人〉討論提綱》《罪與罰》《作為一個思想家的托爾斯泰》《作為藝術家的托爾斯泰》《安娜·卡列尼娜》(第四次報告)、《安娜·卡列尼娜》(第五部)、《討論會》(關于托爾斯泰和他的藝術主張)、《〈一個秋夜〉討論提綱》《毀滅》《不走正路的安德倫》《關于童話的論述及對〈表〉的分析》《關于萊辛論畫與詩的界限》等共二十二篇、十余萬字尚存下來的講稿。林藍在《〈周立波魯藝講稿〉校注后記》中寫道:“立波同志的這些講稿,是在那時書籍奇缺,難以找到參考資料的情況下,是在那時極為珍貴的棉籽油的昏黃閃爍的燈苗下,是在那時視為最高級的各色油光紙上,是在那時魯藝東山窯洞里的無數寒冷的冬夜與涼爽的夏日寫成的。在講稿上那些細小難辨的密密麻麻的字里行間,傾注著立波同志為黨培養文藝接班人的無盡的赤誠和心血!”周立波,真真切切地稱得起一位淵博的赤誠學者。

周立波同志于1979年9月25日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七十一歲。周立波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戰斗的一生。數十年如一日,他把自己畢生的精力都貢獻給了無產階級革命文學事業,他堅定地實踐毛澤東同志的文藝路線,為我國的文學事業做出了優異的成績。尤為可貴的是,周立波同志是一位戰士、作家、學者三位一體的杰出人物,這在中國文壇上是不多見的,隨著歷史的進程,愈加顯露出他那獨特的風采。

附注:本文中的某些資料和引語,參閱了李華盛、胡光凡編《周立波研究資料》和胡光凡著《周立波評傳》,特此說明并致謝意。

責任編輯 郝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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