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迦文
(貴州省社會科學院,貴州貴陽550002)
民族地區城鄉公共文化服務一體化建設的現實依據
鄭迦文
(貴州省社會科學院,貴州貴陽550002)
民族地區的公共文化需求有其特殊性,而走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城鄉一體化建設的道路,即民族地區在公共文化服務上的城鄉統籌發展,互通共享,盡管目前只是理論上的嘗試和探討,但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城鄉差距,城鄉一體化建設的政策導向以及城鄉人口構成的變化,還有少數民族地區豐富的傳統文化資源等分別為民族地區走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城鄉一體化建設道路提供了現實依據、理論依據、需求依據和產品依據。
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城鄉統籌
民族地區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近年來成績顯著。“十一五”期間,我國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基礎設施建設力度全面加大,公共文化服務水平顯著提高。2010年,我國民族地區文化館、文化站、圖書館和博物館的數量分別達到576個、7842個、636個和344個,分別比2005年增加84個、798個、45個和160個。(本文相關數據均來自《中國文化文物統計年鑒》,下文不再標注)2010年,包括內蒙古自治區、廣西壯族自治區、西藏自治區、寧夏回族自治區、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和貴州省、云南省、青海省在內的8個民族省區(以下簡稱8省區),人均文化事業經費達到25.93元,比2005年增長1.86倍,由2005年的低于全國平均水平11.2%轉變為比全國平均水平高出7.5%。“十二五”期間,各地亦紛紛出臺地方性的文化事業、文化產業發展的“十二五”規劃,由此可見國家對民族地方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重視。但由于民族地區的文化構成及需求有其特殊性,因此以滿足人們基本文化需求為主的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則表現出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比如,苗族地區文化站中統一配套的揚琴,其使用效率必然和在漢族地區文化站中統一配套的蘆笙一樣,成為擺設,沒有實效。因此,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建設必須考慮民族地區文化需求的特殊性,走城鄉一體化建設的道路,即民族地區在公共文化服務上的城鄉統籌發展,互通共享。盡管只是理論上的嘗試和探討,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經有了一定的客觀、現實依據。
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城鄉差距大,中部、東部、西部建設差距較大,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然而在民族地區,由于歷史、經濟、自然環境的原因,城鄉差距則顯得更為明顯和巨大。這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文化機構設置上;二是文化機構的硬件建設上;三是開展群眾文化活動上的差距。但差距的背后隱藏的卻是長期的依托于行政機構的鄉村公共文化服務設施建設和單向的“送下去”式的文化活動組織,對基層群眾文化需求的忽視。
1.城鄉基本公共文化服務機構設置差別較大
梳理農村現有的公共文化服務機構,可以發現農村現有的公共文化服務設施主要有鄉鎮綜合文化站,群藝館、文化館支持的文藝團體,群眾業余演出團(隊),農家書屋。而這些設施基本等同于原來的文化事業單位,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起來后實施的一系列免費開放政策,如美術館、博物館的免費開發對民族地區的村民而言并不具有普遍性。盡管國家為了解決廣大農村地區、邊疆地區、民族地區普遍存在的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缺乏,群眾看報難、看電影電視難、聽廣播難等突出問題,相繼實施了“全國萬里邊疆文化長廊建設”工程(1992年),廣播電視“村村通”工程(1998年)、“西新工程”(2000年),以及農村電影放映“2131工程”、鄉鎮綜合文化站建設工程、草原書屋工程等全國性文化工程。更有一些特色文化工程,如東風工程,春雨工程等,但遺憾的是前述的工程,除“2131工程”、鄉鎮綜合文化站建設、農家書屋外,未能覆蓋貴州。
從文化需求的滿足角度出發,對貴州現有的城鄉公共文化基本設施對比可以發現,相對于城市而言,鄉村的公共文化服務機構呈現出這樣幾個特點:機構單一;多位一體(涵蓋圖書供給、全國文化信息共享工程、群眾文藝活動的組織與指導等);其他城市中已由市場提供的文化產品,則由國家統一實施的相應的重大文化工程來加以實施和滿足。
2.民族地區群眾文化設施的城鄉建設情況對比
無可否認,由于歷史原因和基于原有文化事業體系的公共文化服務建設,使得城鄉之間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如果僅從機構設施上看,除群眾文化機構外幾乎沒有交集可供對比,因而我們以公共文化服務機構硬件建設為指標進行對比。
如表1所示,盡管在機構數上,農村為城市的4.2倍,但在相關專業人才及其他基礎設施配置上,民族地區農村在總量上就低于民族地區的城市,更遑論實際單位從業人數及相關硬件數。民族地區農村文化機構從業人員還存在“在編”與“不在編”的區別,從2011年看,農村群眾文化機構從業人員有14652人,但其中在編人員僅8284人,專職人員中仍有461人沒有編制,而更有多達5907的群眾文化機構從業人員非專職,民族地區的農村群眾文化機構人才缺口問題相當緊迫。而在計算機擁有量上,盡管總量上民族地區農村總量幾乎為接近城市擁有量的2.4倍,但單位機構擁有量,城市仍為農村的2倍。此外僅擁有1518個機構的城市文化機構的房屋建筑面積達到268.78萬平米,而擁有6441個文化機構數的民族地區農村實際使用房屋建筑面積還不足235.1萬平米,可見民族地區農村的群眾文化場地的缺乏也是一個較為嚴重的問題。但有兩個趨勢值得注意,一是,民族地區農村群眾文化機構的藏書總量及單位藏書量都比民族地區城市多,但單個機構圖書擁有量少于城市,且圖書種類的重復率較高;二是,對比鄉鎮綜合文化站以下的基層群眾文化機構會發現城市社區文化活動室有6809個(2011年數據)遠少于村文化活動室35747個(2011年數據)的數量。主要原因在于社區綜合文化室是從2012年才開始建設鋪開。
3.民族地區群眾文化活動城鄉對比
由表2可見,民族地區城市組織的群眾活動較農村豐富,且有明確的服務對象,有針對不同對象的老年人專場、成年人專場、農民工專場等,盡管八省區合計數量也僅幾千余場,殘障人士專場不足一千場,但與過去“一鍋燉”式的群眾文化組織方式相比已經有極大的提高;而民族地區農村,從目前數據反映出來的情況看則并沒有這樣的差別化組織;而從參加文藝活動的人數看,農村的情況也并不盡如人意,說明在農村群眾文化活動的組織方式上,需要探討一條新的路徑。民族地區鄉村僅在培訓人次及舉辦展覽個數上超過民族地區城市,但若考慮到民族地區鄉村數量,其單位數值也遠低于民族地區的城市數據。

表1 民族地區群眾文化機構城鄉一覽表(2011)

表2 民族地區城鄉群眾文化活動對比(2011)
總之,無論是從農村文化的機構數還是從業人員人數以及相關文化群眾活動的開展,民族地區的城市發展都比鄉村好。而數據背后更深的體會則是,長期城鄉二元對立格局下導致的巨大的落差,在城市人享受著免費的美術館、科技館、展覽館時,農村的群眾還只能翹首盼望“送”下來的文化,而在這種長期單一、單向式的輸入方式下,使得什么是他們“喜歡”的文化,什么是他們真正“需要”的文化等一系列的問題則被掩蓋了。
1.民族地區城鄉人口流動與文化需求的改變
總體上看,全國的城鄉人口比重數正漸趨平衡,從鄉村到城市的流動已經成為主流。從1949年的城鄉比重約為1.1:8.9,發展為2011年城鄉人口比重達到5.1:4.8。但民族地區的人口流動又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如貴州省的人口流動就呈現出如下的特點:(1)少數民族人口流動的現象較為普遍。2011年,貴州省外出省外務工人員達719萬人,其中少數民族為326萬人,占流動人口的45.35%。(2)民族地區人口流動具有自發性和盲目性。“貴州民族地區的人口流動主要是以自發外出為主,投靠親戚鄰里介紹也占有一定的比例,然而通過政府統一由計劃組織外出僅占很少的一部分。”[1](3)城鄉之間的流動呈現出單向性特點,即從農村向城市遷移,農村人口的流動以流出、流向省外為主。而以勞動力為主的流出方式,則在根本上改變了流出地的經濟模式和人口模式。
數以萬計的進城務工人員,為何不能就近享受城市中已有的公共文化服務?夾心層人群不去圖書館讀書看報,不參加群藝館組織的文化活動,不去參觀免費的博物館、美術館展覽,除了生計的問題,更多的是思想的問題,城鄉的一體化并不等于簡單的農民進城、或城市人返回農村享受田園生活,更多的是思想、身份的無界限。而只有打通長期以來的二元思維模式,扭轉舊有的農村=傳統+落后,城市=文明+先進的思維慣式,通過公共文化服務的城鄉統籌,實現城鄉優秀文化的共通共享。
人口的流動,伴隨其生計方式的改變背后的是生活方式的轉變,而隱藏其后的則是巨大的文化需求。首先是剩余勞動力的基礎教育、技術培訓方面的需求開始加大。以第五次人口普查的人口年齡結構推算,未來15年內,貴州省農業勞動人口數將達到1896萬人,占勞動適齡人口總量的近70%,而貴州省現有耕地面積2654.1萬畝,2006年人均耕地逼近人均0.5畝的危險線。按每個勞動力可耕作3畝地計算,將有農村剩余勞動力1000余萬人[1];貴州的自然資源環境承載人口潛力有限,加上基礎教育及相關素質較差,因此,對農業實用技術以及相關技能的培訓的文化需求益發顯得巨大。其次,農村人口的流出,導致留守兒童和新生代務工群體問題突出。作為外來務工人員,他們的文化程度參差不齊,游走于城市邊緣,既不能融入,又無法返回。工程院課題組大樣本抽樣調查顯示,“現在‘80后’和‘90后’新生代農民工普遍不愿再回鄉務農,他們迫切希望成為真正的城里人。城鎮化已成為不可逆轉的趨勢。”[2]在這種情況下,其從精神上融入城市、從文化需求的滿足上獲得城市公共文化服務的現有供給,就成為最為迫切的需求。最后,由于青年勞動力的流出,農村呈現出以老人和兒童為主體的人口結構。空心村、空巢老人,成為民族地區農村的人口現狀。相應地,老人和兒童為主體的文化需求也表現出獨有的特點。
2.民族地區群眾現有娛樂方式與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文化需求滿足定位的差距
2013年,課題組對貴州省貧困地區城鄉公共文化服務需求現狀做了一次問卷調查。從回收的問卷分析發現,在2089個受訪人中,閑暇時首先選擇的休閑娛樂方式是看電視,占全部問卷樣本數的55.39%,居選擇序位的第一位;其次是上網,占所有選擇樣本的31.45%,居選擇序位的第二位;再次則是讀書、看報占選擇樣本的27.38%,居選擇序位第三位(詳見表3)。
從總的數據看,現有的群眾文化生活是以看電視為主、其次是上網、讀書看報、聽廣播、運動、睡覺、打牌、打麻將、喝茶聊天,以及上歌舞廳及其他。而貴州現有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廣播電視村村通的重大工程以及農家書屋的相關建設,滿足了一部分人的文化需求,但從樣本的情況看使用率仍然不高。更何況選擇數較高的上網,其基礎建設到后續的網絡流量使用費,都還是處于非公益狀態,僅以現有的鄉鎮綜合文化站的全國文化信息共享工程來解決農村群眾的上網問題,可以說是杯水車薪。而喝茶聊天等,則沒有相應的設施建設,這也是在問卷調查中,對農村文化廣場及健身場所呼聲最高的原因之一。而傳統的民族文化活動,如苗族的召龍節、吃新節一類的活動,則完全處于自發、自籌資金的狀態,更多地被用作旅游招徠游客的幌子。

表3 閑暇時主要的休閑娛樂
綜上,一方面,人的流動帶來的文化需求上的調整,為公共文化服務建設走城鄉一體化道路提供了需求上的依據。流向城市的農村人口是民族地區農村傳統文化活動“進城”的群眾基礎,而將成為公共文化服務城鄉一體化建設的有力支持。另一方面,現有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對其所滿足的文化需求的定位與民族地區群眾現有娛樂方式存在一定的差距,真正需要的尚在建設中。如果能夠以公共文化服務建設為契機,打破城鄉界限,建立至下而上的文化需求反饋機制,將有利于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由“建”向“建好”的飛躍。
1.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中的文化產品供給應考慮其特殊性
隨著城市化進程中城市建設的擴張,原生態的鄉村格局正在劇變、消失。而對城鄉發展歷史及新的城鄉一體化建設的誤解,正強烈地沖擊著鄉村文化的風貌。在這一過程中,民族地區城鄉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面臨嚴峻挑戰,與非民族地區的農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不同,民族地區的傳統民族文化主要保存在鄉村,因此,對于少數民族地區的農村而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建設需要考慮以下幾個方面的問題。
第一,本民族傳統文化活動場所與現有整齊劃一的單一公共文化活動場所并存。保有本民族傳統文化程度的不同,決定了在民族地區城鄉對公共文化服務的基礎設施要求不同。如貴州接受漢化較為明顯的地區多在城市,現有的公共文化服務的全國模式,在這一類地區的接受并沒有太大的問題,而在較為偏遠的民族地區(以農村為主)則更傾向于在具有本民族傳統文化特色的場所開展相關的文化活動。如侗族的鼓樓、苗族的蘆笙坪等場所的利用,從目前看來僅限于旅游開發,可以嘗試在結合本民族文化傳統基礎上建設公共文化服務場所。
第二,民族地區群眾文化需求的多樣化,與現有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單一的、至上而下的文化產品供給及其方式之間的矛盾。調研少數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建設情況可以發現,一邊是少數民族農村地區的民族傳統文化,因無人傳承而瀕臨消失;一邊是“送”下來的活動,無人觀看。究其原因,一般歸結為經濟的落后導致文化上的不發達,但另一方面,送下來的文化活動不接地氣,也是導致其不受歡迎的一個方面。如在鄉鎮綜合文化站建設中,由上級統一配套的十萬元設備中的揚琴、古箏、電子琴,這樣的做法無異于在非民族地區的鄉鎮綜合文化站配置蘆笙、銅鼓。與當地的民族文化傳統、文化需求沒有鏈接,必然無法發揮其作用。
第三,民族地區傳統民族文化、宗教信仰等影響當地群眾養成固有的文化消費方式與現行的以占領思想陣地為核心任務的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矛盾。與非民族地區或者漢化明顯的民族地區不同,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對民族地區文化建設的參與具有明確的核心價值觀塑造的作用。但是,在具體的實施過程中,或者是兩者各行其是,或者是不參加公共文化服務的相關活動。究其原因,既有歷史文化、民族傳統所養成的傳統文化消費習慣的原因,也有新的視聽文化對傳統文化的影響。但在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民族地區設計中,更多的則是對傳統文化、宗教“消費”習慣的忽略。
2.新時期民族地區鄉村文化面臨挑戰
“城鄉二元體制改革不是要消滅農村和農民,也不是要把農村變成城鎮,把農民變為職工,而主要是使農村和城市的差別大大縮小,使農民充分享受改革開放的成果,享受與城市居民同樣的待遇。”盡管這是早已明確的方向,但從目前的情況看,現在進行的城鄉一體化的轉型,針對農村的變化更大一些,當代農村在轉型過程中對原有文化破壞嚴重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在2005年時我國還有5000個古村落能夠代表或體現我國悠久農耕文化的民居、經典古建筑和非物質文化遺產,而僅僅五年后的2011年初這個數字就已經降至3000個,而截止2009年底時我國還有230萬個村莊,其中還只有不到3000個古村落具有保護價值,只占到村莊總數不足13%。”而十七屆六中全會《決定》更是指出,對優秀文化傳統要“堅持保護利用、普及弘揚并重”,加強對重大文化遺產地和自然遺產地遺產,歷史文化名鎮名村等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保護少數民族特色文化。[3]
3.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既是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建設的主要內容,又可以為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提供豐富的文化產品
對民族傳統文化產品的開發、保護與利用之間的脫節。從當前的情況看,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三批共計收錄1219項,擴展版311項,收錄的大部分項目在農村及少數民族地區。以貴州為例,貴州入選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的非遺項目共計63項(第一、二、三批合計)擴展版30項;大部分在民族地區,僅9項在城市。分別是:安順地戲(安順市)、八音坐唱(興義市)、黔劇(貴州省黔劇團)、同濟堂中藥文化(貴州省同濟堂責任有限公司)、苗族跳花節(安順);擴展版:舞獅(興義市)、苗繡(凱里市)、蠟染(凱里市),廖氏化風丹(遵義市)。內容涵蓋了民族民間技藝、民間文化、傳統音樂、傳統舞蹈、傳統戲劇、傳統體育、游藝與雜技等。為全國文化信息共享工程的民族文化資源提供強有力的文化資源來源。
但從目前的情況看,非遺保護中“重申報、輕保護利用”的痼疾仍在。
當前,豐富的民族地區文化資源的開發主要由旅游承擔,而傳統文化的傳承、發揚與保護則由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中的非遺保護來完成。兩者之間缺乏必要的聯系。換言之,民族地區的公共文化產品生產中忽略了對少數民族本身的文化資源的有效利用,這是少數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應當討論的路徑問題。農村公共文化服務與非物質文化遺產關系密切,文化遺產保護更多地要依靠公共文化服務而不是文化產業。另一方面看,由于這些文化資源發生于農村群眾自己生長生活的地方,農民群眾對其一般比較認同,更何況其中不少是他們真正喜聞樂見的文化娛樂。
一是,村莊的消失有生計方式轉變的原因,但由于人口流動的主力是中青年勞動力,這一部分人群既是經濟的生力軍,也是文化傳承的生力軍。農村流動人口的流動對生態環境和人文環境的改變不容忽視。人口流失地的原始村落、民間文化等非物質文化遺產減少甚至破壞,使民間民族技藝的傳承受到極大的挑戰。
二是,日漸興盛的民俗旅游熱、民族風情游,在搞活了民族地方經濟的同時,因經濟而扭曲的民俗表演和民族文化、民族傳統文化的變異,也為民族文化的保護帶來了重大的挑戰。旅游介入的同時也帶來了商品化的危害,真正傳統的民族文化被強行改編,儀式成為表演而喪失其文化原生態中的神圣性,岜沙的苗族整天扛著的火槍,不再是生存方式的一種,而成為人為制造的獵奇景觀;侗族大歌唱響的時候,叔叔與侄女將情歌對唱作為了一種表演,民族傳統正在喪失。
三是,長期“送下去”的文化活動方式,忽略了民族地方傳統文化中的優秀因子。在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過程中,人才的缺乏,可以通過城鄉民族文化專業人才上的流動來實現統籌。
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建設走城鄉統籌的發展道路是解決當前城鄉一體化建設中民族地區鄉村與城市差距的現實可行之路。做好城鄉基礎設施建設的統籌,文化服務的城鄉統籌,文化需求的城鄉統籌,以及人才建設的統籌四個方面的統籌,切實增強文化產品的雙向流動性,是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走城鄉一體化的現實依據。
[1]張昌擁.人口流動對貴州少數民族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J].經濟研究導刊,2013,(6):19.
[2]李克強.讓新型城鎮化路子走好走順[EB/OL].http://www. nyjgtz.com/xinwenzhongxin/2013-09-07/12182.html,2013-10-16.
[3]中共中央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機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Z].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25-26.
(責任編輯:徐國紅)
On the Realistic Base of Constructing the Urban and Rural integration of Pub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 in the Ethnic Region
ZHENG Jia-wen
(Guizhou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Guiyang 550002,China)
The need for public cultures in ethnic area has its peculiarity,and it is just a theoretical attempt and exploration to take the road to the urban and rural integration of pub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 in ethnic region;however,the gap between city and countryside as to the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s,policy orientation towards the construction of urban and rural integration,demographic changes between city and countryside and the rich cultural resources in the ethnic region provide realistic base,theoretical base,requirement base and product base for the road to the urban and rural integration of pub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 in ethnic region.
ethnic region;construction of service system for pubic cultures;the coordination between city and countryside
D633
A
1009-3583(2014)-0060-06
2014-01-05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西部項目)“民族地區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構建研究”(14XMZ089)
鄭迦文,女,貴州遵義人,《貴州社會科學》編輯部編輯。主要研究方向:文學、文化傳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