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小學語文課文的語言規范問題

曹春鋒

【摘要】小學語文擔負著打好小學生語言基本功的重任。對于課文的語言，我們要遵循的原則是：“咬文嚼字”、文質兼美。筆者不揣淺陋，下面列舉一些課文，將語言表述欠規范的這些句子一一指正，以此表明對選入教科書課文的語言，尤其是時文，一定要給予高度重視，務必認真推敲語言，力求文質兼美。

【關鍵詞】小學語文；課文；語言規范

【中圖分類號】G622 【文獻標識碼】A

從語言的角度看，選入小學的課文主要有兩種情況：一是未做改動的原汁原味的原文；二是經過刪改潤色的改寫文。為了適合小學生閱讀，小學課本課文的后一種情況居多。即把有些經典美文和時文經過修改加工后選做課本課文，這樣更適合小學生閱讀。但是不容忽視的是，有些課文在語言表達方面還欠錘煉。對于原作，要力求精美，對于課文的改寫，要遵循“對原作的潤色加工，必須有一字不肯放松的謹嚴”的原則，要真正做到“咬文嚼字”，確保改后文質兼美。

近日讀了一篇文章《例談小學語文改編課文的語言規范問題》（《青年教師》雜志2013年第5期），更有感觸。細讀經過改編的課文，不管是原文還是改編后的課文，有些句子在語言表達方面還欠錘煉的問題確實不少。筆者不揣淺陋，下面再列舉一些課文，將語言表述欠規范的這些句子一一指正，以此表明對選入教科書課文的語言，課文語言規范方面的毛病主要有以下幾種情況。

一、用詞欠準確

【例1】一場暴雨剛剛過去，碧空如洗，海面上波濤起伏。船有節奏地前后晃蕩著。（《彩色的翅膀》）

指瑕：“晃蕩”一詞作為意象與整句的優美境界不和諧，可以改成“搖蕩” 、“搖晃”等詞語。

【例2】屋子里沒有生爐子，又潮濕又陰冷。桑娜舉起馬燈，想看看病人在什么地方。首先投入眼簾的是對著門放著的一張床，床上仰面躺著她的女鄰居。她一動不動，只有死人才是這副模樣。桑娜把馬燈舉得更近一些，不錯，是西蒙。（《窮人》）

指瑕：這段有三處文字可改。“生爐子”改為“生爐火”，搭配更好。“投入”改“映入”，更符合日常的搭配習慣。“舉”改為“靠”，表達的意思更準確。

二、搭配欠得當

【例1】小高在碼頭上有說有笑，這時候不吭聲了，緊閉著嘴唇，兩眼直發愣。（《彩色的翅膀》）

指瑕：“發愣”是“發呆、走神兒”的意思，是描寫一個人整個面部的狀態，只說“眼睛發愣”不恰當。比如可以這樣說：“一個新入校的大學生早晨在食堂吃飯，面對煮熟的雞蛋發愣。”因此文中的“發愣”應改為“發呆”。

【例2】戰士們都笑著，用兩個指頭捏起一小片來，細細地端詳著，輕輕地聞著，慢慢地咬著，不住發出嘖嘖的贊嘆聲。（《彩色的翅膀》）

指瑕：“輕輕地聞著，慢慢地咬著”改為“慢慢地聞著，輕輕地咬著”更好。這樣不僅搭配得當，而且更能體現出戰士對來之不易的勞動成果的珍視之情。

【例3】從小學三年級開始，我的作文便常常居全班之冠。閱讀也大大擴展了我的想象力。（《我的“長生果”》）

指瑕：“冠”就是第一。“作文第一”不通，應該是“作文水平居全班之冠”。“擴展”的是范圍，不能是能力，因此應改為“提高了我的想象力”。

“真正打動人心的東西，應該是自己嘔心瀝血的創造”，這句話的主干是“東西是創造”，搭配不當，故應該修正為：真正打動人心的東西，應該是自己嘔心瀝血創造出來的。

三、銜接欠連貫

【例1】 我愿意牽著你的手，一起到草蟲的村落里去散散步。（《草蟲的村落》）

指瑕：“你”是誰？上文沒有交代，顯得突兀。查原文，原來有交代。原文說：“也許，還有人會笑我仍然像孩子一樣幼稚。我不愿加以辯白，我愿意牽著你的手，一起到草蟲的村落里去散散步。”

“你”是指“有人”。所以從句意上看，還是原文銜接更為恰當。可修改為，“如果你愿意，我愿牽著你的手，一起到草蟲的村落里去散散步。”

【例2】這梅花，是我們中國最有名的花。旁的花，大抵是春暖才開花，她卻不一樣，愈是寒冷，愈是風欺雪壓，花開得愈精神，愈秀氣。（《梅花魂》）

指瑕：所謂連貫，重要的一點是表述的句式要一致。從“愈是寒冷，愈是風欺雪壓，花開得愈精神，愈秀氣”一句看，既然前兩個分句是“愈是……”的句式，下一個分句也應該按這個形式表述。可修正為：“愈是寒冷，愈是風欺雪壓，愈開得精神，愈開得秀氣。”

【例3】往往這時候，羞愧不已的我根本不敢回頭去看他那張瘦削的臉。當我第二天上學經過書攤，看見坐在輪椅上的他依然寬厚地向我一笑時，我忐忑不安的心才得以平靜。（《別餓壞了那匹馬》）

指瑕：綜合全句來看，銜接不當表現在兩個方面。首先是“羞愧不已”和“忐忑不安”銜接不當。實際上，用“羞愧不已”寫我當時的心情不夠貼切。“我”白看書的心理自然是慌慌的，“忐忑不安”倒是恰當。所以文中描寫“我”的心情前后不一致，應該把“羞愧不已”改為“提心吊膽”等詞語為好。退一步而言，如果前文用了“羞愧不已”，那么后文為了銜接連貫，宜把“忐忑不安”改為“愧疚”之類的詞語。

其次，此句后文說“心才得以平靜”，關聯詞“才”在上文要有與之照應的關聯詞“只有”。雖然這個句子也表達了“只有”的意思，但是從培養小學生基本語言能力的角度看，還是要使用完整的關聯詞更妥。綜上，此句可修正為：“往往這時候，提心吊膽的我根本不敢回頭去看他那張瘦削的臉。只有在第二天上學經過書攤，看見坐在輪椅上的他依然寬厚地向我一笑時，我忐忑不安的心才得以平靜。”

四、表意有歧義

【例1】用父親和妹妹的話來說，我在音樂方面簡直是一個白癡。這是他們在經受了我數次“折磨”之后下的結論。（《唯一的聽眾》）

指瑕：“歧義”作為一種語病，指一個詞語或句子有多個意思。此句中“他們在經受了我數次折磨”就屬于這種情況。“折磨”的對象可以理解為“我”，也可以理解為“他們”。從整句的語境看，顯然是“他們”，那么就應該這樣說：“他們在經受了被我數次折磨……”。

總之，小學語文擔負著打好小學生語言基本功的重任。對于課文的語言，我們要遵循的原則是：“咬文嚼字”、文質兼美。還是那句話：“語言規范，從小學課文始，課文語言，豈一個‘通順了得？”

（編輯：龍賢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