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人的收入、支出和債務分析研究`

李仁良

(泰國國家發展管理學院，泰國曼谷10240)

泰國人的收入、支出和債務分析研究`

李仁良

(泰國國家發展管理學院，泰國曼谷10240)

最近20年以來，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泰國人的收入水平也跟著發生變化，收入和支出也成為了衡量泰國經濟穩定和人民生活安居樂業的重要標志。本文根據泰國統計局的數字真實地分析了泰國人的收入、同過去相比發生的變化、泰國人的消費行為、貧困家庭負債與中等收入家庭負債的情況，最后給出了政策性建議。

泰國人;收入;支出;債務

很多人說，泰國人的消費行為漸漸變得鋪張浪費，并導致他們的債務加重。不過這些說法還比較片面，因為沒有數據來證明，因此顯示了給出統計數據的必要性，用確實的數據來說明問題。

泰國人的生活現狀可以從收入－支出、存款、財產和債務的結構圖中體現，且這些都在持續發生著變化。近20年以來，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收入水平也跟著發生變化。因此收入和支出也成為了衡量泰國經濟穩定和人民生活安居樂業的重要標志。至于區別于收入和消費支出的存款(存款是指現金存款或是以貨物形式的存款，比如:房子、土地、金融財務等等)是為長期的穩定做準備。一直以來為解決國民貧困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政府加大力度實施增加國民的收入和減少支出的政策。同時也出臺一些政策鼓勵民眾存款，為養老作保障。

這提到一些耐人尋味的問題，20年以來，泰國人的收入是否增加了?同過去相比是否發生了變化?泰國人在哪方面消費最高?貧困家庭負債比不貧困家庭負債要多又是否是事實?以及為什么泰國人會負債，負債與酒類消費是否有關?這所有的問題都在尋找答案中。

一 國人的收入與支出都得到明顯提高

20多年來，泰國人的收入與支出都得到明顯提高，但收入的增加率比支出率僅高出一點點。

這里所說的收入，僅指的是日常收入，如:月薪、酬金、利潤、租金、分紅。但不包括其他的額外收入，如:災禍保險或人壽保險、政府彩票中獎和其他同一類的收入。這類收入既包括了紙幣，也包括了貨物的價值(in－kind)。例如:商品的價值和服務酬金，自己生產消費的商品、食品的價值，還包括得到的租金和一些不用錢買的商品。

至于家庭支出，僅僅考慮生活消費方面，不包括投資或購買股份等的支出，例如:土地。與收入一樣，支出也包括了現金和非現金支出，例如:自己生產的商品價值、外界的救助(政府、單位的福利、老板發的物品)。

這20年以來，泰國人的收入都有所增加，雖然有的時期提高的不多，但總體上來說泰國人的現金收入一直在增加(從1986年平均每人每月892泰銖到2009年平均每人每月6，239泰銖)。但如果要研究確切的收入情況，就要以2002年(基準年)的價格作為參照，目的是不受通貨膨脹的影響。研究發現，從1986年至2009年，泰國人的收入每年以4．9%的比率增長。在1986年每人每月平均實際收入為1，686泰銖，到2009年每人每月平均實際收入為5，098泰銖。但1997年出現了金融危機，使得1998年泰國人的實際收入下降(與1996年相比)，到2002年經濟才得到復蘇。

不僅泰國人民的收入增多了，支出也同樣增多;但增加的比率比收入低一些。在1986年至2009年，泰國人民的支出每年以7．3%的比率增長。在金融危機時期，泰國人的實際支出有所下降。所以以2002年的價格作為參照，在1986年至2009年，泰國人民的實際支出每年以3．5%的比率增長。即:在1986年每人每月平均實際支出1，611泰銖，到2009年每人每月平均實際支出了3，520泰銖。(圖表1)

圖表1 泰國人均月收入和支出狀況(以2002年的價格作為參照)

二 單身家庭人均收入與支出最高，受影響度也最高

雖然單身家庭人均收入與支出最高，但也是受到金融危機影響最嚴重的群體，因為獲得收入的方式比較單一。

這20年以來，泰國人的收入主要來自工作酬金，其次是商業利潤。同時從農業產業中獲得的收入逐漸下降，從1986年的19%下降到2009年的13．5%。

單身家庭人均收入與支出最高，而老人與幼兒家庭的人均收入與支出最少。家庭的收入方式多元化體現出家庭經濟的穩定性。因為當發生一些預想不到的情況時，具有多種收入方式來源的家庭受到的影響會比單一收入家庭小。

在廈門，創業人包裝的桂銀太董事長感覺高端設計人才極缺； 科富翔彩印吳重蔚董事長介紹說，挖人的公司車輛就停在廠門口，人上車就給500元。

圖表2 泰國不同家庭類型的人均月收入(以2002年的價格作為參照)

從圖表2可以看出:雖然單身家庭的人均收入最高，但在金融危機時期，單身家庭受到的影響卻比其他家庭要大，因為收入方式單一。單身家庭和與朋友/親戚混住家庭的收入來自工作酬金占的比例最高(比例大約為61%－79%)，其次是商業利潤(比例大約為13%－30%)。兩代人家庭、三世同堂家庭和老人與幼兒家庭依靠的是多種收入方式，其中老人與幼兒家庭的收入方式則會比其他家庭稍微多些。除此之外，農業產業的收入對老人與幼兒家庭具有重要的作用。

三 從1997年爆發的金融危機，泰國人民用了21個季度才把收入提高上來。

泰國在1997年遭遇金融危機以來，國內人民用了21個季度才把收入提高上來(圖表3)。受影響最大的行業有:從事與工業產業有關工作的家庭、建筑業與不動產產業、管理產業(包括金融機構);而農業受到的影響最小。與此同時，泰國家庭的支出也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民眾用了18個季度的時間才恢復到正常支出水平(圖表4)。從圖表可以看出，有79%的家庭選擇在食品消費上減少支出，有42．2%的家庭靠借外債。

圖表3 1996－2004年間泰國家庭的實際人均收入指數和實際國民人均收入指數

圖表4 1996－2004年間泰國家庭的實際支出指數和實際國民人均收入指數

四 飲食支出減少，但交通與通訊支出比例增加

從支出的比例可以看出:飲食方面的支出比例從1986年的45．1%下降到了38．9%。表明人民的收入得到了提高，從而有錢花在其他方面。

研究還發現:這20年以來，泰國人在交通通訊方面費用的支出增加最多，2009年在交通通訊上的支出是1986年的11．9倍之多。表明泰國人出行次數增多，以及使用移動電話和網絡服務等相繼增加。其次是服務費用方面的支出(包括照看小孩的費用、醫療費用)，2009年這一類費用的支出是1986年10．3倍之多，這說明過去不用付錢的幫助已不存在，如今都要支付服務費。

五 貧困的家庭在飲食的支出占總支出的50%以上，而條件好的家庭在飲食方面的支出僅為24%。

眾所周知，貧困家庭的收入有限，除了必要的花費，其他方面得省著花錢。而富人則不用考慮這些，他們可以隨心消費。統計資料表明:貧困家庭(第一消費)在飲食方面的支出所占的比例最高(占總支出的50%以上)，其次是住所和家庭用品的支出;至于條件好的家庭(第五消費)，在飲食方面的支出比例比貧困家庭的少一半。?

在統計圖中，泰國人還比較熱衷于消費現成食品。在家里烹飪的情況減少，取而代之的是購買現成食品或到店里吃。在1986－2009年期間，購買市場上的現成食品比例上升，但發生金融危機后出現下降趨勢。貧困家庭在家里做飯吃的為主，雖然這種趨勢也有所下降，但比例還是超過了70%以上(2009年)。由于家庭的規模變小，因此在家自己做飯的成本要比到市場買現成食品高。以及現在泰國人呆在外面和出行的時間比以前多，因此自己做飯來吃的家庭就出現了下降的趨勢。

大體上來說，其他的支出比例差別不大，比如:住宿支出、與消費不相關的支出、教育支出、醫療支出。如果要細分交通通訊支出，即交通費用和通訊費用，研究得出大部分的支出花在交通方面;但在窮人家庭中，通訊支出較高。

六 盡管酒類與煙草的支出與過去20年相比有上升趨勢，但酒類與煙草的月支出占總支出比例呈下降趨勢

盡管與1986年相比，煙草增加了約6倍，酒類增加了2．1倍(圖表5、圖表6)。但如果以每人每月的總支出比例來算，酒類和煙草的消費呈下降趨勢。單身家庭在酒類消費比例最高，從1986年的2．6%上升到金融危機前的3．7%(1996年)，但在2009年減少到了2．0%。

圖表5 家庭中各類消費支出的比較圖(單位:%)

圖表6 2009年泰國家庭各類支出與1986年相比情況(倍數)

所有的這些說明了:與人均每月支出相比，酒類和煙草的消費呈下降趨勢;但單身家庭在酒類和煙草的消費比例仍是最高的群體(2．7%)(圖表7)

圖表7 人均每月酒類和煙草的消費比例(隨家庭類型區分)

圖表8 家庭中各類消費支出的比較圖(隨家庭富裕程度劃分)

七 有債務的群體都會加大對酒類的消費

盡管統計還不能回答“貧困——煩——喝酒”是否真實，但可以發現: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有債務的群體都會加大對酒類的消費。

普通百姓對于這個問題的看法是:窮是因為他們懶惰、有酒癮，一旦有錢就去喝酒。導致廣告詞“貧困——煩——喝酒”在社會上流行。但實際上窮人是否真有這種行為?目前的資料只能解釋經濟地位與酒類消費的關系。

資料指出:在低消費的窮人群體中，在酒類的消費上比其他消費級別群體要低，但未顯示消費酒類的數量以及改變煩躁的狀態。從這些資料不難得出，貧困群體對酒類的消費是因為煩躁、顧慮，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因此只能靠酒精。但資料中也沒有足夠的數據證明這一看法。但也有另一種說法:泰國人對酒類的消費是為了娛樂而不是由于煩躁。

但很多數據表明了債務與酒類消費的關系，統計得出:不管貧困與否，有債務的群體對酒類消費高于沒有債務的人群。

八 現今有一半以上的泰國人負債，且比例每年都在上升

多屆政府都重視人民的負債問題，尤其是在他信·西那瓦政府執政期間高度重視貧困人民的負債問題。在2003－2004年期間，他信政府讓整個國家的貧困人口都參與了注冊，注冊人數達到877．1萬人，其中負債的就有529．2萬人，約占總注冊人數的60．34%，這一問題是政府正面臨的最大挑戰。整個泰國人口負債總額為51，235，640萬銖，現已注冊的有40，796，230萬銖，尚未注冊的有10，439，410萬銖。注冊的貧困人口將近一半是從事農業勞動，占總注冊人數的45．79%。與此同時，政府也提出解決債務的計劃，將執行機構授權于農業及合作社信貸銀行和儲蓄銀行，也呼吁未注冊的負債人群加入這個計劃中，結果顯示很多來注冊的人都解決了負債問題。不過一開始有部分人就對這個計劃理解錯誤，認為是國家幫忙還貸。據統計，總共有21．54萬人參與解決負債計劃(農業及合作社信貸銀行有14萬人，儲蓄銀行的有2．154萬人)，負債問題得到解決只有8．9萬人，占參與計劃總人數的41．3%。其中農業及合作社信貸銀行解決了7．3萬人的負債問題，而儲蓄銀行解決了1．6萬人。剩下有一部分終止參與這個計劃，還有一部分未得到通過，這是由于收入不能夠支付國家的保險金額或是假文件所導致。

2009年阿披實·威差奇瓦政府后期出臺解決外債問題的政策，讓農業及合作社信貸銀行和儲蓄銀行接受人民的注冊。結果顯示，2009年12月到2010年1月期間，參與外債注冊的有118．3萬人，債額總共12，267，219萬銖。其中分期還債成功的有60．28萬人，約占50．94%，不成功的有18．29萬人，終止的有39．77萬人;銀行和金融機構批準信貸的有41．27萬人，正在注冊的有75，066人。

家庭債務資料顯示，1994年負債的人數占總人數的41．3%，而到2009年就上升到一半以上(占60．5%)的國民負債。其中東北部地區是負債最多的地區，1994年為49．5%，到2009年上升到了72．5%。簡單來說就是:東北部地區每10人就有7人負債;北部地區每10人就有6人負債;南部和中部地區的比例差不多，每10個人中就有5人負債;而曼谷是負債比例最小的地區，每10人中只有4人負債(在2009年，占曼谷人數的44．4%)(圖表9)

圖表9 泰國各地區負債的人數比例

九 貧困家庭負債與收入的比例小于不貧困的家庭

按照收入、支出等級將家庭分別分為2組不同的5個等級，顯示:除經濟危機后期(1998－2000年)，收入在第五等級的家庭或最富裕的家庭群體負債額最多，同時負債與支出的比率也是最高。但收入在第一等級或收入最低的群體的負債與收入的比率最高(圖表10)。如果按照支出等級區分，總的來說收入或支出最高的家庭負債也是最多的。

圖表10 隨收入等級的不同，負債與收入、支出的比例

圖表11 家庭負債額隨收入等級的家庭區分

十 泰國人負債由以前的消費負債轉變為投資負債

研究泰國人的負債情況得知，在1994－2002年間，消費負債的比例高于投資負債，消費負債占總債款的51．1%－67．8%;但在2004－2009年間，大部分的債款變為了投資負債，占總債款的60．8%－66．1%。

圖表12 負債的比例隨家庭的類型和負債的原因不同而劃分

十一 制度外的負債比例低并呈下降趨勢

政府多年以來對人民負債問題的解決，著重于強調制度外的債款問題。將債款分為制度內的債款(有法律保護的借債)和制度外的債款(沒有法律保護的個人借債)時，發現制度外的債款比例相對較低，在2006、2007、2009年制度外的債款占總債款比例的3．8%－8．7%之間，并且呈現下降趨勢。(圖表13)

圖表13 制度內、外的負債狀況隨地區不同而劃分

不管怎么樣，如果政府是因為制度外的負債而給予高度重視，這對貧困群體或底層人民來說是很重要的，但是把家庭類型隨負債的種類來劃分，大部分都是制度內的債款，而負有制度外的債款的家庭不超過15%。(圖表14)

圖表14 隨消費等級、負債的種類來劃分債款

十二 公共政策的建議

要長期解決債務問題，不僅要將“制度外的債款轉為制度內的債款”，還要制止“制度外的債款興起”，并且就債務問題的起因探索解決辦法，建議如下:

1．這20年以來，泰國人的收入/支出的增長還算是在相對滿意的水平上，但一段時期內受到了經濟動亂的影響，為了應對經濟的動亂，就必須出臺維持收入/支出的上升水平的政策以及減少動亂的發生，執行維護穩定的宏觀經濟政策，制定普及社會的管轄制度。

2．制度外的債款應該得到解決，但不應該把它當成形成債務的主要問題，因為制度外的債款所占的比例很小。

3．應該注重提出平等、合理的信貸條件，比如:各種信貸之間的利率不應該有很大的差距，等等。

F13/17

A

1004－342(2014)03－79－06

2014－04－10

李仁良(1968－)，男，泰國國家發展管理學院中泰發展合作中心講師，社會發展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