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鋼理論文集》值得關注

邰尚賢

在一次會議結束時，曹鋼同志贈送我一套《曹鋼理論文集》，這是他四十年來理論研究成果的集大成，2013年5月由西安出版社厚重推出。《文集》共有四卷，分五篇十六個單元。第一篇：“鄧小平理論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研究”；第二篇：“馬克思所有制學說和現代產權理論研究”；第三篇：“中國農村經濟改革及城鎮化道路問題研究”；第四篇：“西部大開發和陜西經濟改革發展研究”；第五篇：“社會科學理論探討與教學法研究”。《文集》是作者理論研究成果的精選，總計有258篇文章（也稱258項成果），近240萬字，真可謂是洋洋灑灑的一部大作品！

我初步閱讀了《文集》的許多篇章，讀來的感受是篇篇精彩，篇篇扣人心弦，篇篇愛不釋手。總起來我覺得，《文集》充分地展現了學者嶄新的思想境界，文章的字里行間透出了作者對信仰的堅守和對理想的追求，體現了一位理論工作者鮮明的馬克思主義立場和執著追求真理的大無畏精神；《文集》充分地展現了學者的自我風格，在許多重大理論問題上，堅守自己的獨到看法、立場、觀點，不隨波逐流，在有些問題上敢于同所謂“權威”人士展開真理性的辯明，這實在難能可貴；《文集》充分地展現了學者的歷史責任，堅持從歷史的規律出發，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的若干問題，發出了對人民高度負責的聲音，堅持下去，追根問底，得到真理性的結論；《文集》充分地展現了學者的“抽象理論思維能力”……總之，我讀了四卷《曹鋼理論文集》，深深感到這是他做人、治學的人生記錄，而且從頭到尾跳動著兩個鮮活的大字：“執著！”是的，《文集》告訴我們，作者是一位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實踐為基石的、從實踐中來又到實踐中去的真理追求者！是一位夠格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建設的研究者！

綜上所述，我讀《曹鋼理論文集》，從內心深處發出了一種感慨：《曹鋼理論文集》值得關注。為什么？這是由《文集》的理論價值所決定的。因為《文集》從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上回答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與發展中許多人們所關心、所疑惑、所追問的問題。近240萬字的鴻篇巨制，我想僅以《文集》第二篇：“馬克思所有制學說和現代產權理論研究”為例，略加說明，即可窺見一斑。

例如，為什么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初級階段，而且其歷史長度達萬年？作者以馬克思關于社會生產力水平是所有制變革決定力量的論斷，提出了社會主義制度的“非典型性”論。作者認為，“在馬克思主義創始人的設想中，社會主義是在資本主義高度發達的基礎上產生出來的。他們甚至認為，最早發生社會主義革命的國家，一定是資本主義最發達的國家。這就是說他們把社會主義完全地定位在資本主義高度發達之后所具有的生產力水平和成熟的社會化大生產經濟關系的條件上。可以說，這樣的社會主義發展，應是一種正常和典型化狀態的發展，是符合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的”。作者進一步論述：“然而歷史的實際是具體的和特殊的，常常會表現為一種非典型性發展。社會主義國家的建立，從蘇聯到中國，都沒有出現在資本主義發達國家，卻首先在資本主義并不發達或者根本沒有發展起來的國家中誕生了出來”，而“這樣建立的社會主義與馬克思主義創始人設想下誕生的社會主義所面臨的社會條件自然存在差異，也使它的發展有了特殊的規律性”。作者認為這種特殊的規律性表現在：“社會生產力水平低，社會物質財富缺乏”；“商品經濟落后，缺乏現代經濟結構和經濟關系”；“在由小生產向大生產的轉化中，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之間存在很大‘共有性（即“生產一般”性）”。在這個意義上說，中國建立的社會主義，即是“非典型性”的社會主義，它的本質上已經是社會主義。但是，由于這種生產力水平發展處于“特殊的”歷史階段，決定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必然是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這是不以人們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人們會進一步問：為什么說“初級階段的社會主義”是社會主義？作者指出：就是由為“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經濟制度中有馬克思所說的“普照的光”（即生產資料的公有制的主體性和主導作用）所決定的。

再如，為什么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經濟制度必然是公有制與非公有制共存、發展？作者以馬克思關于所有制的發展、變革是“一個自然歷史過程”的論斷做了回答。為了準確地回答這個問題，作者大段引證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序言》中所說的：“人們在自己的社會生產中發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關系，即同他們的物質生產力的一定發展階段相適應的生產關系”。 “無論哪一個社會形態，在它們所能容納的全部生產力發揮出來以前，是絕不會滅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產關系，在它存在的物質條件在舊社會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絕不會出現的”。作者以馬克思的這段精辟論斷作為“基本依據和理論墊底”，明確回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公有制和非公有制共存是當代社會的基本特征，也就是“公”與“私”共存是中國當代社會的基本特征。這是因為馬克思主義認為私有制的產生、發展、滅亡是“一個自然的歷史過程”，它是由于生產力、生產方式、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所決定的，改變私有制是有客觀條件的，即在“私有制”的“全部生產力發揮出來以前”是不會退出歷史舞臺的。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立是生產力水平比較低下的“非典型性”的社會主義，因此就決定了它是以“公有制”和“非公有制”（私有制）共存發展為特征的。這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經濟發展的必然。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重要支柱，也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根基。公有制經濟與非公有制經濟都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都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基礎”。由此可見，作者關于公有制和非公有制共存發展的研究成果的價值以及其正確性。

再如，作者以“非典型性”論分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要選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作者認為，按照馬克思主義關于所有制產生、變革是“一個自然的歷史過程”的論斷，“在小農經濟基礎上是沒有社會主義可言的，而傳統的社會主義卻都是否定、限制商品經濟發展的路子。于是，從蘇聯到中國都曾企圖避過商品經濟分化小農經濟的過程，采取了對小農經濟的直接公有制的組合。實踐的結果卻證明，這種小生產+計劃經濟的模式沒有開創出現代經濟結構和關系，反而延緩了小農經濟應有的分化，限制了新生產力的產生，使農業和農村經濟長期處于停滯發展，最終影響了整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進行”。正因為如此，“人們才開始對商品經濟的重新認識，并且最終尋找到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革模式”。這就從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上，回答了中國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不是什么所謂“資本主義復辟”，而是向著社會主義大步前進的一種希望超前的改革！

再如，作者在農村聯產承包制實行的初期，就寫了《農村經濟改革中所有制關系的探討》一文，明確提出了所有制變革的觀點，并對理論界忌諱說所有制變化，不敢正面研究所有制變革的觀點和看法進行了有力批駁。實踐證明作者是正確的。更值得關注的是，作者在《馬克思生產資料所有制再生產理論探討》一文中，創造性地提出了“大樹模式”論，從而匡正了馬克思所有制再生產理論的通俗解釋，糾正了所謂的“基礎論”和“總和論”的片面性，深刻地論述了所有制在不同歷史階段上的轉化和再生產是內在的生產力、生產方式、生產關系矛盾運動的結果。因此說，作者的“大樹模式”論是他作為理論工作者所必備的“抽象思維能力”的生動體現。

讀《曹鋼理論文集》，感慨頗多，要說的話也很多，千言萬語歸結為一句話：就是該《文集》應當引起理論界的關注，同時，也應當引起社會的關注。對當前來說，這套《文集》對于進一步學習、理解、貫徹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也有其現實的理論參考價值。

[責任編輯：任山慶；校對：黨 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