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為一個沒有獲得任何國家正式承認的非政治實體的流亡勢力,從1959年流亡印度以來,西藏“流亡政府”為爭取國際生存空間,就處心積慮地以各種手段積極活動,顯示其國際存在。制定針對“藏獨”勢力對策的一個必要前提是,要充分認識“藏獨”分裂勢力的各種國際生存策略。
關鍵詞:西藏“流亡政府”;國際生存空間;策略
中圖分類號:D651.9;D609.9 文獻標識碼:A
在中國共產黨十八大召開、世界目光聚集北京之際,達賴喇嘛訪問了日本,并在記者會上公然將我國釣魚島稱作日方命名的“尖閣列島”。此舉再次引起中國政府和民眾的憤慨。達賴喇嘛想借此向國際社會展示其“和平人士”的形象,提升個人影響力;而日本右翼也企圖借達賴喇嘛的訪問,贏得它在領土爭端上的輿論支持。
達賴喇嘛的上述舉動就是其整套國際生存策略的表現之一。西藏“流亡政府”深知,作為一個非國家實體的流亡政治勢力,要在國際舞臺上生存下去,“如果沒有一些外國勢力的支持”,“一天也混不下去”[1]。因此,我們看到,從1959年流亡印度以來,他們一直在處心積慮地謀求國際社會的同情與支持,爭取國際生存空間,顯示其國際存在。綜而觀之,其拓展國際生存空間的策略有以下幾種:
其一,竭力經營與印度的關系。
從本質上而言,政治流亡者與所在僑居國的關系是一種利益交換關系。僑居國以提供庇護所的方式置換其所需的某些政治、經濟、軍事或道義等方面的利益。由于地緣政治與宗教的原因,印度成為達賴喇嘛的最佳政治庇護所。在這次利益交換中,印度不僅扮演了佛教“護法者”的角色,贏得了宗教道義上的勝利,更為重要的是,在與中國的博弈中,有可能在中印之間制造一個緩沖區或緩沖國,從而減少了來自印度北方的不確定性;而西藏分裂勢力在這次利益交換中則獲得了寶貴的生存空間。寄人籬下的達賴喇嘛深知,自己只是印方對華戰略的一個棋子,要想在印度長期生存下去,必須緊跟印度的步伐,為印方謀取各種可能的利益。由此,我們看到出生于中國青海的他多次自稱是“印度之子”,“我一直靠著印度的食物生存著,而印度的自治給了我巨大的機會。由于這些原因,我將自己視為‘印度之子’。外形上,我是一名藏人,而從精神上,我是一名印度人”[2]128-129。他還前往中印邊界東段爭議地區(我國藏南地區,印方稱“阿魯納恰爾邦”)活動,宣稱該地在戰前屬于印度,是被解放軍以武力奪取的。熟悉西藏歷史的人都清楚,1914年由英印當局與西藏分裂勢力合謀劃定了非法的“麥克馬洪線”,印方占領了我藏南地區,中國政府從未承認此非法的邊界線。實際上,在1959年前,達賴喇嘛自己也從來沒有說過此地歸屬印方,而且藏南地區的達旺正是六世達賴喇嘛的出生地,達賴喇嘛出賣祖國領土無異于把他自家的祖宗都賣給印方了[2]128-129。
其二,頻繁訪問外國政要。
從1959年至20世紀70年代,西藏流亡分裂勢力一直不為世人所知。冷戰結束后,國際形勢的變化尤其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巨大波折為流亡勢力的分裂活動提供了難得的良機,達賴喇嘛也漸為國際社會所注意。從上個世紀80年代始,他頻繁活動于國際舞臺,蹤跡遍布幾十個國家,已歷練成了閱歷豐富的政治家。在2011年宣布“退休”后,發誓“這輩子不再涉足政治,一生追隨佛陀”的他,政治熱情卻愈發高漲,帶著一幫新老“重臣”訪問了10余個國家。他在這些活動中每每以宗教人士的身份出現,從而給外國政要創造了打“擦邊球”的機會,這些政要往往以接見宗教人士的名義避開中國政府的嚴正抗議;而達賴喇嘛也為自身積累下了許多“國際政治資本”。
其三,在聯合國制造涉藏反華人權議案。
從1959年9月起,達賴喇嘛連續三年致信聯合國秘書長,要求聯合國干預發生在西藏的“違反人道的犯罪行徑”。此后,在某些西方大國的指使或操縱下,聯大多次通過了所謂的“涉藏問題決議”。此外,他們利用聯合國召開人權會議之機,展開“走廊外交”,向各國代表散發大量反華材料,并在會場外雇傭人員抗議示威,制造聲勢,向與會代表施壓。這些政治公關運動推動了涉藏問題的國際化,在國際上制造出對中國的道德義憤,并通過這種道德義憤打壓中國。客觀而言,這一系列的國際政治公關的確對我國的外交與國際形象造成了負面影響,在西方的許多普通民眾看來,西藏是個“被剝奪的弱勢邊緣群體”。
其四,假和談,真獨立。
從1979年至2010年,中央與達賴喇嘛的私人代表的正式接談已有十次。“流亡政府”先后拋出了“五點計劃”、“七點建議”、“全體藏人高度自治的備忘錄”作為對話的基礎,始終堅持獨立或半獨立、變相獨立,缺乏基本的誠意,利用接談搞分裂,欺騙國際輿論。在受到中央的批評教育后,達賴喇嘛方面中止了和中央的接談,在國際上制造出中央拒絕接觸的假象。2011年,達賴喇嘛宣布“退休”后,“首席噶倫”洛桑孫根宣稱希望重啟對話,并由他負責的“政府”派出代表進行商談。明眼人很清楚,此舉意在提升“談判級別”,即由達賴的私人代表上升為“政府代表”。
其五,與其它分裂勢力合謀,建立“統一戰線”。
證據顯示,“流亡政府”已經與“疆獨”勢力、海外“民運”分子建立了聯系,并且還在蒙古國與我內蒙地區利用當地藏傳佛教的群眾基礎,積極進行活動并施加影響。在2005年11月30日,達賴喇嘛第一次會見熱比婭時,就聲稱“西藏人民與維吾爾人民、蒙古人民還將繼續度過艱難的時代”。此后,他又多次宣稱包括臺獨在內的他們這些分裂勢力“具有不可剝奪的獨立權利”、“西藏和新疆的問題相同,其根源是沒有受到邀請的客人帶著武器入侵”[2]131-133。“藏獨”勢力不僅與“疆獨”分子沆瀣一氣,他們還與海外“民運”分子合謀,掀起反華逆流。20世紀80年代在中國策劃動亂的“民運”分子,始終沒有放棄“回國掌權”的妄念。他們在海外上竄下跳了20多年,成立了四五十個組織,卻日趨末落。少數有投機眼光的動亂分子把目光轉向了達賴喇嘛,他們意識到,“只有達賴喇嘛才有魅力和權威整合中國海外民運力量”,有的“民運”分子甚至還把達賴喇嘛尊奉為“民運精神領袖”。由此我們看到,自2008年“3·14”暴亂以來,雙方進入了“蜜月期”,在2009年的“藏漢大會”上,雙方討論了“西藏前途、中國民主化等重大議題”[2]112-115。
其六,利用“藏獨”激進組織制造事端,吸引國際社會關注。
以“藏青會”為首的激進組織,每年總要選擇一些敏感時機制造事端,通過給中央政府制造麻煩換取西方的各種支持,以吸引國際輿論,顯示其“國際存在”。1987年到1989年的拉薩騷亂、2008年的“3·14”事件、“綁架”北京奧運會、沖擊我駐外使領館等,就是他們的“得意之作”。2011年達賴喇嘛宣布“退休”后,“流亡政府”的派系權力之爭日趨激烈,為了博取達賴喇嘛的青睞,撈取更多的政治資本,“藏獨”分子“期盼將出現更多流血事件”,2012年初,他們蓄意制造了幾起打砸搶和自焚事件。2011年以來,在“藏獨”分子的鼓動下,我國有的省份的藏區極個別地方發生了幾起僧人自焚的事件,當地政府進行了妥善處理。西藏分裂勢力對此大肆利用,事件后的短短幾十分鐘內,現場圖片和自焚者生前的個人資料即出現于境外媒體,同時開展抗議絕食活動進行聲援,并且肆意歪曲佛教關于自殺、教人自殺都是大惡的教義,宣稱自焚不僅沒有違背戒律,而且是“菩薩行”,給自焚者以“斗士的榮譽”,甚至煽動更多的人“為西藏而獻身”,還給自焚者的家屬開出了空頭支票:大額的撫慰金、優先照顧家屬偷渡出境“拜見”達賴喇嘛。對此極端的自焚行徑,學者益多一針見血地指出[2]226,其意圖無非有三:一是擾亂藏區發展穩定的大好局面;二是在各國重視對華關系的時代背景下,防止涉藏問題在國際上被邊緣化;三是以壓促談,迫使中央對其分裂活動讓步。這種以犧牲同胞為代價給中央施壓的行徑,恰恰是分裂勢力虛弱和無奈的表現。
其七,以國際涉藏非政府組織為后援,擴大國際影響。
涉藏問題之所以有今天的國際關注度,其與大量的國際涉藏非政府組織不遺余力地推動是密不可分的。這些非政府組織往往與西藏“流亡政府”唱雙簧,并與國際上其它反華反共勢力遙相呼應,攻擊中國的西藏政策,給我國的國際形象造成了相當大的負面影響,耗散了我們的外交資源,造成了西方對西藏的普遍誤讀[3]。西方反華勢力借助涉藏非政府組織這個砝碼頻繁向北京施壓,至少有兩方面的戰略考量:一是以涉藏問題打壓中國,使北京在外交上陷于被動,抹黑中國形象;二是由于西藏接近中東、印度洋與中亞,而這些地方是世界的地緣政治中心和能源中心,因此,涉藏問題成了西方阻遏中國力量向這些地方延伸的一張牌。“把俄國推向北方之后,再在中國和中亞石油國之間設置一道像西藏這樣的政治屏障”,能夠更好地控制世界能源和地緣中心[4]。涉藏非政府組織在西方反華勢力的戰略棋局中,起著分裂中國以及阻遏中國和平崛起的作用。這些涉藏非政府組織的反華活動,成為西藏分裂分子重要的國際后援力量。
其八,在西方媒體上不斷發表反華言論,混淆視聽。
當今世界,人權已成為一個全球性議題。“尊重人權成為政府在其人民和國際社會面前具有統治合法性的重要一部分。媒體對侵犯人權的報道會使一個政府在公眾和其他政府面前受到羞辱并缺少合法性。在這一點上,‘媒體是人權運動的可靠盟友’”[5]。西方許多媒體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在涉藏問題上與藏獨勢力達成了合謀。“流亡政府”協同涉藏非政府組織在西方做了大量的公關工作,吸引了媒體持續的關注,并取得了相當的話語權。它們經常借助世界媒體和其自辦媒體,散布所謂的西藏 “宗教壓迫”、“人權迫害”、“民族同化”、“生態危機”等沒有根據的謬論。議程設置與“沉默的螺旋”理論揭示,媒體有選擇性地設置議程,能夠很大程度上影響人們對外在世界的判斷,從而形成某些共識;民眾為了使自己的意見融入主流,而成為“沉默的螺旋”。諸多研究表明,西方許多媒體存在“妖魔化中國”的傾向,尤其是在人權、民主、宗教、生態等問題上,許多歪曲、失實、以偏概全的報道,嚴重歪曲了中國的形象,而許多西方民眾對中國的有限知識往往嚴重依賴于媒體,從而造成對華的普遍誤讀。
其九,利用講經弘法,爭取民心。
達賴喇嘛利用西方社會的宗教心理與宗教體驗,開展講經弘法活動,吸引了不少追隨者,其中不乏社會名流。資料顯示,上世紀80年代后,藏傳佛教是美國發展最快的宗教,從1989 到 1997 年的短短8年間,美國的佛教教學機構從 429 個猛增至 1062 個。達賴喇嘛弘法活動的受關注度甚至超過了許多明星演出。“世界和平時輪弘法大會”的參與者達 25 萬人[6]。1988 年后的 10 年間,以英語作為工作語言的佛教機構從 429 個增至1062個[7]。美國藏傳佛教的信徒分布于各個階層,從普通民眾到社會名流,從好萊塢明星到政界要人。例如,支持“流亡政府”的一個重要非政府組織——“國際西藏運動”,其主席李察·基爾(好萊塢影星)就是達賴喇嘛的忠實追隨者,據說基爾已于2011年閉關修煉。他控制的基金會是“國際西藏運動”的重要財源[3]。達賴喇嘛的另一鐵桿信徒——美國國會資深議員佩洛西,不遺余力地支持涉藏問題進入國會議程,并多次在國會成功通過了涉藏法案。佩洛西的助手與許多涉藏非政府組織的負責人保持著緊密的工作關系。在他們的努力下,“西藏得到了國會跨黨派的普遍支持,議員及其助理們,尤其是助理同達賴的追隨者一起工作,他們共同牢牢吸引住了歷屆美國政府和世界各關注‘西藏問題’的團體的注意力。他們的努力證明是相當成功的。這一遙遠的雪山和它超凡的領袖今天獲得在美國和世界各國在聲援和行動中獨特的位置,確保了西藏始終作為一個問題超越冷戰而成立”[8]。
在西方的選舉制度下,藏傳佛教的這種群眾基礎是任何政治人物不可忽視的民意。由此,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何達賴喇嘛能夠屢次在西方國會作演講,并屢次受到包括總統在內的許多政要的“接見”。
其十,組建武裝,襲擾我邊境。
1958年,“藏獨”勢力糾結3000人成立了“四水六崗衛教軍”,發動武裝叛亂,叛亂失敗后殘部逃亡印度。20世紀60年代初,美國為實現對中國的戰略包抄,襲擾中國的后方,由CIA牽頭在尼泊爾境內的木斯塘地區重建了反攻西藏的“衛教軍”。在其后的十多年間,CIA不僅提供經費、裝備和武器,并參與訓練、指揮。“衛教軍”長期侵擾我邊境與駐藏部隊的運輸車輛。1974年,“四水六崗衛教軍”已被尼泊爾政府軍殲滅。除了“衛教軍”外,西藏分裂勢力還有一個叛亂武裝力量——“印藏特種邊境部隊”。該武裝是于1962年11月14日,在印度與CIA的支持下建立的。印度在挑起中印邊界戰爭失敗后,為應對將來可能的對華戰事而組建了該部隊,以便戰事發生時對我國邊境進行滲透、破壞、偵察、偷襲與游擊戰等活動。
“流亡政府”這幾十年在國際舞臺上的活動基本上就是圍繞上述策略來開展的。這些活動迎合了西方一些企圖遏制中國的反華勢力的需要,雙方密切“互動”,各取所需。客觀上而言,這些分裂活動的確混淆了國際視聽,抹黑了中國的國際形象。對此,法國記者兼作家馬克西姆·維瓦斯有過較深刻的揭示。他曾于2010年赴西藏采訪。在當地,他親眼見到了被西方媒體長期有意過濾掉的事實:西藏地方媒體都使用藏語,藏族文化成為大學的單獨課程或學科,自然環境保護得力。經過一年的獨立調查,他在《并非如此“禪”:達賴隱匿的另一面》一書中總結道:絕大多數西方人并不了解西藏的實際情況,也不了解達賴喇嘛隱匿的真實面。德國前總理施密特亦有同感:“我們完全被這位想通過祈禱和微笑改變世界的老人所征服,在他面前放棄批評性考。……如果我們在西藏問題上只看到達賴喇嘛的微笑,那么這就說明我們看重的是西藏問題給我們帶來的象征意義,而不是西藏本身。”
其實,“流亡政府”內已有人開始認識到他們在從事“一項沒有希望的事業”。對于“藏獨”活動,藏族的哲理格言詩集《薩迦格言》有個極好的注腳:“終究辦不到的事情,不要去妄想;消化不了的食物,不要去貪食”。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隨著中國的日益強大以及在國際社會中話語權的日益增多,包括西藏政治流亡者在內的各種分裂勢力的國際生存空間將日益縮小,其最終的結局將注定淡出歷史的舞臺,為正義的人們所拋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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