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亮亮

摘 要:從奧爾森集體行動邏輯的角度來看,農民專業合作社社員“搭便車”行為實際體現的是社員與合作社的矛盾、“個人理性”與“集體理性”的矛盾,為了對社員“搭便車”行為進行更一般的解釋,引入了合作社社員之間的博弈模型,最后基于集體行動邏輯視角提出“搭便車”行為的解決途徑來更好地實現集體行動和促進農民專業合作社發展。
關鍵詞:農民專業合作社;“搭便車”;集體行動邏輯
中圖分類號:F32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4)04-0033-02
一、問題提出
《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民專業合作社法》自 2007 年 7 月 1 日頒布實施以來,農民專業合作社發展勢頭迅猛,實現了農民增收并推進了農村地區經濟的發展。截至2012年末,全國組織農民興辦的各類專業合作社已達77 088個,比上年增加10 304個,入社農戶即社員1 063.18萬戶,共帶動農戶1 659萬戶,幫助農民實現收入593.7億元(中國供銷網,http://www.chinacoop.gov.cn/)。
對于農民專業合作社能帶給農民的利益,已有充分討論,一般認為,農民專業合作社的發展有利于提高農民進入市場的組織化程度,實現小生產和大市場的對接,提高農戶的議價能力;有利于推進農業的產業化經營、農業技術進步和信息傳遞;有利于保護農戶的權益等(馬彥麗、林堅,2006)。從理性經濟人角度出發,農戶非常清楚參加合作社是為了更好地利用合作社優勢使個人利益最大化,合作社的發展也需要全體農戶的共同努力。但往往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存在沖突,農戶意識到即使為集體利益而舍棄個人利益,卻不能保證其他人也這么做,而即使他什么也不做,農戶也會照樣共享集體帶來的好處,因此,最優的選擇就是什么也不做。即產生了“搭便車”行為,本文擬從集體行動的邏輯角度出發,對農民專業合作社里的“搭便車”現象給予更一般的解釋。
二、搭便車與集體行動邏輯
奧爾森的《集體行動的邏輯》一書的基本觀點可以概括為:在追求集體行動的收益的過程中,除非一個集團中人數很少,或者除非存在強制或其他某些特殊手段使個人按照他們共同的利益行事,有理性的、尋求自我利益的個人不會采取行動以實現他們共同的或集團的利益(蔣文能,2009)。
理解這個基本觀點可以分以下幾個方面來理解:(1)個人獲利并不一定會導致集體利益。在一個集團中,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相結合的情況與競爭性市場相似。在競爭市場中,所有企業對更高的價格有共同利益,然而,在利潤最大化機制的作用下,每個企業都會認為,自己一家企業在數量眾多的企業所組成的完全競爭市場中是如此之小,完全可以忽略自己的產出對整個產業價格的影響,于是增加產出直到邊際成本等于價格,每個人都從個人利益最大化角度出發,結果是整個產業供給的增加,導致集體利潤下降。(2)在明顯異質性的小集團中,采取集體行動的可能性較高,且針對集體物品的供給狀況,異質性強的集團優于異質性弱的集團。因為在異質性強的集團中,占有大份額的成員更可能接近獨占集體利益的狀態,所以他們會有較高的積極性來為集體利益做貢獻。(3)提供“選擇性激勵”是有利于實現集體行動的。“選擇性”激勵包括積極的激勵(如某種非集團物品)和消極的激勵(如強制)。大集團的集體行動的達成需要靠強制或積極激勵的方式。
三、集體行動的“囚徒困境”
根據筆者2013年對上海、江蘇省、浙江省、福建省的40個農民專業合作社做的問卷調查,可以了解到,社員數在100人以下的只有1個,100~200之間有19個,200~1 000之間有14個,1 000個以上有3個,甚至有個合作社的社員人數高達4 300人。① 因此就社員的人數而言,絕大多數農民專業合作社應屬于較大集團,而大集團更難采取對自己有利的集體活動,無法克服社員的“搭便車”行為。為了對“搭便車”的行為作更一般的解釋,故設合作社合作的成本是c,合作的總收益是q,且q>c 。社員選擇合作時,則在分享收益的同時分擔成本;選擇不合作時,則“搭便車”的社員在分享收益的同時不承擔成本。在m個合作成員中,假設愿意合作的成員比例為β,則參與合作的人數為βm,“搭便車”的社員為(1- β)m。前提假設社員之間是基本同質,從m個成員中選擇兩個成員代表A 和B 來進行模擬分析(見表1)。
由表1可得,當社員 A和B都選擇合作時,他們的獲得的收益都是(q-c)/m;但作為理性經濟人A考慮但自己選擇“搭便車”,而B及其他社員選擇合作時,A的收益為q/m;若A合作,而B及其他社員選擇“搭便車”時,A的的收益分別是q/m-c/βm,若“搭便車”的人數越多,則β越小,A承擔的成本c/βm就越大。因此A的最優策略是“搭便車”,B亦然。最終結果是合作社社員都有可能選擇“搭便車”。
四、解除“搭便車”問題
促進社員集體行動的實現,推動農民專業合作社發展,減少“搭便車”行為,本文認為應做以下改進:
(1)承認和保證社員之間的異質性有利于集體行動的實現。對于合作社中資金大的所有者,即合作社中 “一股獨大或數股獨大”的社員同廣大普通的社員之間的不對稱的存在,而往往以這種產權結構建立的合作社,集體物品更可能被提供,其被提供帶來的好處也可以被廣大普通社員所分享。“一股獨大或數股獨大”的這些社員對集體物品的興趣越大,他們所能獲得集體物品帶來收益的份額就越大,即使他們承擔全部成本,他們也會選擇提供這種集體物品。
(2)實施有效的“選擇性”激勵促成集體行動的實現。在合作社發展過程中通過積極的激勵,如在社內評選勞動模范、優秀骨干社員等形式促使更多的廣大普通社員為集體多做貢獻;也可通過強制性的社員資格制度,對社員入退社加以限制,如社員退社時不再退還社費和已購的股份等等也可減少“搭便車”行為。
參考文獻:
[1] 馬彥麗,林堅.集體行動的邏輯與農民專業合作社的發展[J].經濟學家,2006,(2):40-45.
[2] 蔣文能.搭便車、集體行動與國家興衰——奧爾森集體行動理論述評[J].學術論壇,2009,(11):75-79.
[3] 肖云,陳濤,朱治菊.農民專業合作社成員“搭便車”現象探究——基于公共治理的視角[J].中國農村觀察,2012,(5):47-96.
[4] 付剛.奧爾森集體行動理論研究[D].長春:吉林大學,2011.
[5] 李煒.奧爾森的集體行動理論[J].青年研究,1999,(1):44-47.
[6] 肖衛.有限理性、契約與集體行動:中國農民合作的產生與效率研究[D].長沙:湖南農業大學,2011.
[7] 曼瑟爾·奧爾森.集體行動的邏輯[M].陳郁,等,譯.上海:上海三聯書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
[責任編輯 吳高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