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社會科學院 政治學所,北京100000)
中國作為世界著名的文明古國,具有鮮明的“文治”思想傳統和政治特色。“文治”思想作為中國傳統政治文化的精髓,內蘊宏深,若一言以蔽之,可概括為:經世以“文”,化成天下。
《易》曰:“剛柔交錯,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保?]37“上天”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居于核心的精神本源地位?!吧咸臁弊鳛椤疤斓婪▌t”的終極來源,貫穿在歷代國人的文化血脈中。“貞天道”遂成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信仰根基。故治國安邦必“貞天道”,如此方可“立人極”。
“道之顯者謂之文?!保?]37在中國傳統政治文化語境中,文、道、治內蘊會通,從而共同開掘出中國傳統“文治”精神的形上境域與學理品格。在中國古典文論語境中,“文”已不再僅僅是一種人文理念的表達,它幾乎就是宇宙萬物的本體,“文之為德也大矣,與天地并生者何哉”[2]9!中國古人正是通過“文”來通達天命的?!拔摹钡纳袷ヒ饩吵删推浔倔w論的宏大內涵,從而世事萬物皆由“文”展開其思想脈動。
從發生學維度而言,中國之“文”源自于對天地萬物特征的臨摹描繪,它是對天地萬物進行高度視覺概括和意識概括之后的符號化呈示,在構形示意上具有本體呈現性質?!兑住吩?,“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3]。伏羲氏在俯仰天地之間了悟了人間萬象,并將天道、人倫之理以八卦卦象這一象形符號顯明于世。在古代先哲的意識深處,“文”被賦予了與天地并生的形上特征,從而使其具有某種難以言喻的昭示天意的宗教神啟的內在意蘊,“文”于是升騰為一種統攝萬事萬物的精神意念。舉凡人類社會中的政治制度、意識形態、文化現象、生活方式、風俗習慣等,都可以“文”來指稱。正如明朝的宋濂在《文原》中說的那樣,“故凡有人的一切彌綸范圍之具,囿乎文,非文之外別有其他也”??傊?,古人正是由對“天文”宇宙自然規律的觀察理解與把握而演化出人文之“文”即所謂“觀天文以極變,察人文以成化”[2]14。然而“道心惟微”,惟有以“文”總天下之義理,方可“建大中而承天心”[4],天下才可安頓。
在中國先賢圣哲看來,經國安邦的理想模式是經世以“文”,或者說以“文”為本。古之“文”有“文教”之文、“文道”之文、“文野”之文等多維要義。在中國傳統“文治”語境中,政與學、道與文、治與化互為一體,相輔相成,從而形成道、學、化相互勾連的邏輯理路,建立起中國傳統“文治”政治以學術立國、以道義立國、以文明立國的主體架構。
早在儒家重要經典《禮記·學記》中便明確提出:“建國君民,教學為先。”“建國君民”即為政治;“教學為先”強調了“教學”的前提性作用,已經反映出先秦儒家學術立國的思想。清代張之洞在其《勸學篇》中總結說:“世運之明晦,人才之盛衰,其表在政,其里在學?!彼未膹堓d,更是把學對政的作用強調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他有為學的四句名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道,為去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5]這種高度重視思想學術的傳統政治理念至今仍有重要的借鑒價值。特別是漢代以后,這種理念不僅是對先秦儒家思想的簡單繼承,更是對歷史經驗的深刻總結。如漢初君臣就經常討論秦亡之教訓。秦始皇以武力統一天下,然立國未及三代便遭敗亡。秦亡于暴政,史家早有定論,但其暴政更體現為一種“文化暴行”。秦始皇并吞六國后,厲行文化專制,踐踏學術,“使其政權既喪失了傳統文化的根基,又喪失了激活創新新文化、新制度的文化原動力”,“秦王朝在新的思想文化構建上的蒼白無力,這正是秦王朝短命的根本原因”[6]?!熬煜抡?,道也,非勢也”[7],以“勢”治天下,“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8]?!肮试豢瘫】墒┯谶M趨,變詐可陳于攻占”,皆非治國之道,秦王朝“淫虐滋甚,往而不反,卒至土崩”[9]。正是基于亡秦之鑒,漢代才高度尊崇載道之學術(主要是儒學)。在此基礎上,中國又逐漸確立了以學人參政的文官制度,而且一直延續下來。以當代觀念視之,學術思想力確是國家綜合實力的體現,一個學術思想力薄弱的國家難以長期穩固強大。古人學術立國的思想啟示我們,今后還須全面提升整個社會的思想力,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積蓄精神動能。
應該指出的是,這種學術立國的思想也有明顯的局限性。其“學術”說到底,主要是道德倫理之學,而非廣義的學術,更不能與“科學”混為一談,特別是因儒學長期定于一尊,因而也嚴重抑制了中國的思想活力,限制了學術研究領域,影響了中國的學術發展,未能引領中國產生各門近代科學,這是最大的遺憾。
中國古人認為,“道者,文之根本”[10],“道存則國存,道亡則國亡”[11],“天下有義則治,無義則亂”[12]。這種觀念,早在殷商末期就已出現,到春秋戰國時已經形成。先秦早期道義立國的政治理念,在儒家政治思想體系中,逐漸被道德倫理化,從而使道義原則進一步演變為政治道德準則??鬃犹岢觥暗轮巍?,孟子力倡“仁政”?!暗轮巍?、“仁政”,皆為政治的道義原則,且與個人倫理相關。孟子提出仁、義、禮、智的“四端說”,認為“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這四端“茍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茍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孟子認為,仁政的基礎在于“仁心”,為政者所以應該施行仁政,就在于“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孟子自然地將個人的“仁心”、“仁愛”倫理延伸擴展為政治的“仁政”主張,并且把仁、義、禮、智四種人格理想與為君者能否“保四?!甭撓灯饋恚瑥亩蔀檎蝹惱怼C献訉⑦@種倫理的功能無限放大,認為“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13]。而和仁義背道而馳,實施暴政的人,就是殘賊仁義之人,即使是天子,也應受到誅伐,“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孟子對曰:‘于傳有之?!唬骸紡s其君可乎?’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諸一夫紂,未聞弒君也。’”[14]。孟子的主張比較集中地代表了古代道義立國的思想。
這種道義立國的思想啟示我們,政治權力只有以道義為根基才能取得人們的認同,從而建構自身的政治正當性。無論在西方世界還是在東方的中國社會,政治正義或說政治道義問題都是一個重要的核心問題。正義與道義雖然在語義內涵上略有不同,但都有著共通的精神底蘊,這就是對社會公正與政治正當性的追問。如果說在西方社會政治正義問題是人們孜孜以求的政治價值取向,那么在東方的中國社會,政治道義問題則是決定國家治亂興衰的根本問題。
當然,我們在總結中國傳統政治文化的道義立國精神的重大思想價值的同時,也必須看到其存在著重要缺陷:第一,由于單方面過度強調了道德的作用,因而比較忽視國家的法制建設,雖然傳統政治文化不是完全排斥法,有時還與禮連帶而講“禮法”,但畢竟比較欠缺法制精神。第二,雖有民本思想,但缺少早期民主思想的基因。這兩點與古希臘、古羅馬傳統政治文化具有較大的差異。
恩格斯指出,文明是個歷史概念,文明是和蒙昧、野蠻相對立的,是人類歷史發展到一定階段的進步狀態。廣義的文明包括人類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成果的總和。中國文明立國思想顯然有保持自己“進步狀態”的強烈追求,因而歷史上經常有“華夷之辨”、“文野之分”,甚至一直到近代,中國已明顯落后于西方,中國人仍稱西方人為“西夷”,可見中國人的文明優越感。實際上,中國也確以世界文明古國著稱,而且古埃及文明、古巴比倫文明、古印度文明都早已中斷,而唯有中國傳統文明表現出頑強的生命力,是世界上唯一綿延未絕的文明類型。
作為精神文明,不僅包括思想、信仰、學術層面,也包括禮樂文化方面。這些都經過漫長的歷史積淀而成,在儒教文明中也占有極重要地位。中國號稱“文明古國”、“禮義之邦”,就側重指中國禮樂文化的發達。長期以來,中國人也正是以此為最大的自豪,因而有時所謂“文明”乃特指禮樂文化而言,正如著名禮學家楊向奎先生說的那樣,“‘禮’代表文明”[15]?,F在,學界關于中國古代傳統政治思想方面的著述甚多,而對“禮”的方面則比較忽視,研究更顯不夠。
儒家傳統政治文明的核心是“德治”、“仁政”,但僅此顯然難以維持正常的社會秩序,所以儒家也不是全然不講刑罰,不過“德主刑輔”而已。但這仍然不夠,故儒家在重“德”的同時也重“禮”,將其作為重德輕法的補救之道,因而又形成所謂“禮治”。實際就是要通過禮樂制度建立起尊卑、上下、親疏、長幼等一套人際秩序及若干節義規范,以防止混亂和爭奪,因此許多禮本身就是典章制度,以致從“隆禮”的荀子演化出后來的法家。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古代經常“禮樂”并提,實際古代“樂”也是“禮”的重要組成部分,談“禮”自然包括“樂”,也含詩與舞。
中國禮的起源甚早,早在夏、商即有“夏禮”、“殷禮”,孔子尚“能言之”,周禮則更為發達,孔子曾一再表示對周禮的贊賞,稱“周監于二代,郁郁乎文哉!”[16]。后來雖經春秋時期禮崩樂壞,歷代對禮又多有損益,對禮的重視程度也有所不同,但都沒有舍棄禮樂文明傳統,這主要是因為古人認識到禮與治的關系太重大了??鬃泳痛舐暭埠簟翱思簭投Y”,提出:“不知禮,無以立也?!保?7]“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保?8]孟子說:“見其禮而知其政,聞其樂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后,等百世之王,莫之能違也。”[19]荀子說:“禮者政之輓也。為政不以禮,政不行矣?!保?0]《左傳》說,“禮,國之幹也”[21],“禮,經國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22]。古人顯然是將禮作為立國之本了。所以《禮記》說:“為政先禮,禮其政之本與!”[23]明初,連草莽出身的太祖朱元璋也諭示群臣說,“治天下之道,禮樂二者而已”,并將此語編入《大明太祖高皇帝寶訓》。
中國文明立國的傳統政治理念對當代具有重大的啟示意義。首先,作為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總和、作為一種進步狀態的宏觀文明觀來說,我們必須保持一種相對更加先進的狀態。中華文明曾長期領先于世界,可是在封建社會后期逐漸封閉和衰落了。在近代,中國“被廣泛用作落后、僵化、反對進步”的象征,而不被“視為文明的國際關系中的一名伙伴”[24],世界列強無不打著開化中國的旗幟,大肆鼓噪侵略中國的歪理邪說。身處強國林立、爭奪不休的世界,落后就要挨打。對此,我們必須長期保持高度的警醒,再也不能故步自封,使中華文明因凝滯而萎縮,而是應以與時俱進的眼光和開放的態度,努力發揚光大自己文明的精華,積極吸收其他人類優秀文明成果,這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經之路。
其次,從狹義上說,中國作為“禮義之邦”的禮樂文明,也有諸多可資借鑒的價值。作為古之禮儀隨著時代的變遷早已多被廢棄,沒必要再行復古,但作為“禮意”(制禮作樂的立意),我們則可從中獲得重要啟發。筆者認為,古人之“禮意”主要有二,一是求和諧,二是行教化。誠然,淵源于宗法關系的古代禮樂是欲以此構建理順各種等級秩序,但求秩序本身就是求和諧,達到“政通人和”的目的,所以孔子明確說“禮之用,和為貴”[25],可謂一語道破實質。荀子也講:“禮起于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則不能無求。求而無度量分界,則不能不爭。爭則亂,亂則窮,先王惡其亂也,故制禮義以分之,以養人之欲,給人之求;使欲必不窮乎物,物必不屈于欲,兩者相持而長。是禮之新起也。”[26]此語更為深刻,禮就是要消解“爭”與“亂”,因而須有度量分界等禮義規范,以求得人與人之間的和諧。尤其可貴的是,荀子還試圖通過禮義來調節人欲與物質資源之間的沖突,提出不能讓人欲窮盡物質資源,這是強調人與自然的和諧,這對當代人類也具有重要啟示意義。
中國的禮樂文明對當代中國最具啟示意義的當屬“禮義”(禮樂之道德大義)。古人“緣情制禮”,同時也“禮以義起”。《禮記》說,“故禮者,義之實也”,“禮之所尊,尊其義也。……知其義而敬守之,天子之所以治天下也”。故古代經?!岸Y義”并稱。而且與一般道德準則相比,中國古人特別是士人對禮義更加秉持十分敬畏的態度,非禮不義,便被視為“無恥”,便是只“喻于利”的“小人”甚至敗壞節操的壞人。中國古人對禮義內涵的各種具體界定現在可能許多已經過時,不盡可取,但禮義精神還是需要發揚的,特別是在市場經濟時代,人更需要一些禮義規范的自我約束。現在,中國人確實已把古人尊禮重義的“君子”之風丟失殆盡,世道人心亂象紛紛而又治理乏策,我們確實很需要在全面嚴明法制的同時盡力以禮義廉恥大義對人加以引導教育和自我約束節制,并逐漸形成全社會的良好風尚。
所謂“化”,意指歸化、教化、進化(古人提出“據亂世”——“小康世”——“大同世”之“三世”進化說);成者,謂化民成俗,達到天下大治的目標。化成天下,“化”為根本,也是難點。具體說,該如何“化”呢?古人沒有集中的論述。如進行歸納,主要有以下五種途徑:一曰行德政。先秦典籍多處記載周文王以仁善立國,積蓄善德而歸化天下,故孔子說:“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27]??鬃又鲝埖露Y并用,認為這樣不僅可以歸民,也可以化民,他提出,“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28]。二曰尊學術。前文已多加論述。三曰興學校。中國很早便形成了興學化民的傳統,正如《禮記·學記》所說,“化民成俗,其必由學”,“古之教者,家有塾,黨有庠,術有序,國有學”,通過學校教育,使“近者說服而遠者懷之”。四曰廣教化。禮樂是實施教化的重要途徑??鬃又v:“興于《詩》,立于禮,成于樂。”[29]除了禮,古人似乎更重視樂的教化作用?!稑酚洝氛f,樂“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風易俗易”。孟子說:“仁言不如仁聲之入人深也”[30]。五曰上作則。正人正己,成己成物,是重要的儒家思想傳統??鬃犹岢?,正己才能正人,修己才能安人,謂“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31]。孟子也說:“其身正而天下歸之。”[32]因而統治者必須先正己,即以身作則,才能平治天下。
中國古人化成天下的主張及其化成之法,對當代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從“歸化”的意義上說,用現代政治術語表述,“歸化”相當于“認同”?!罢J同”不僅指一個社會共同體成員對某一政權的接受和認可,也是對一定信仰及情感的共有和分享。國民對政權的認同是政權合法性的根基,是國家內聚力的根源。從“教化”的意義上說,中國古代的各種教化之方對當代也多有借鑒價值。如我國的核心價值體系如何才能真正內化為全民的共識乃至信仰,升華為自己的民族精神,這是一個十分迫切而又艱巨的任務,可能需要數十年甚至數代人的長期努力才能完成。我們可以從中國古代的教化思想中汲取很多營養。至于古人“三世”進化的理想,應該說不僅對中國,對人類也是一大思想貢獻,仍具有重要的現代意義。
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未來征程中,中國傳統“文治”精神一方面確有很高的思想價值,值得我們批判繼承;另一方面這種“文治”精神經過長期的積淀,已經形成一定的歷史延續的慣性力量,需要我們正視這種現實,然后因勢利導,在此基礎上再以兼容并包的胸懷,吸收人類優秀的政治文明成果,進行價值觀的重新整合和廣泛教化,從而配合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率先實現中華民族政治文明的偉大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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