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
(太原科技大學 外國語學院,山西 太原 030024)
電影不僅豐富了人們的精神文化生活,還在各國的文化交流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近年來,隨著英美國家影片的不斷引進和國產電影的不斷走出,影視翻譯變得尤為重要。而片名雖字數寥寥,卻是整部影片的精髓和靈魂。電影片名的翻譯越來越引起廣大學者的關注,他們以不同的視角為切入點進行分析研究,例如傳統翻譯理論、接受美學、互文性、跨文化、關聯理論等。本文以目的論與商業價值的契合為出發點,通過觀察英漢電影片名的特點,結合大量經典英漢電影片名,闡述目的論指導下英漢電影片名翻譯應采取的策略。
費米爾(Hans J.Vermeer)在1978年發表的《普通翻譯框架》一書中首次提出翻譯目的論。他認為,目的論是翻譯的最高準則,而且,目的決定方法。所謂目的論,指的是翻譯的最終目的決定翻譯的過程,譯者應根據預期目的采取相應的策略。目的論包括連貫原則、忠實原則和目的原則,三原則等級不一,忠實原則低于連貫原則,但兩者又服從于目的原則。電影片名具有給觀眾講述影片內容的信息功能,也有使觀眾享受藝術的熏陶、凈化心靈的美感功能,更有激發觀眾購票觀看電影的祈使功能。而信息功能和美感功能都是為祈使功能服務的。祈使功能正是通過片名吸引觀眾,感染觀眾,增加票房收益,最終實現贏利。實現商業價值成為片名翻譯追求的終極目標。[1]
通俗性。電影的觀眾是普通大眾,其來自各個行業、各個年齡段,教育背景也不同,這些特點決定了電影片名應是大眾易于理解的。例如:《咱們是親人》、《大太陽》、Snow-whiteandtheHuntsman。
簡潔性。片名的發音和拼寫應簡潔,使觀眾讀起來朗朗上口,看一次就能大概了解故事梗概。
概括性。概括性意味著電影片名即是其內容的濃縮。雖與簡潔性相似,但概括性更強調片名與內容的一致性。
生動性。電影作為一種商業形式,必須充分考慮市場反應及商業價值,為此電影片名必須生動,足以吸引觀眾,使觀眾一看片名就有購票觀看的沖動。為了實現片名的生動性,各種修辭都得到了運用。如英語電影Tiger!Tiger!Tiger(重復),AGameofShadow(擬人),TrueLies(逆喻),TheHawksandTheSparrows(對比)。漢語電影《喜洋洋與灰太狼開心闖龍年》(擬人),《雙城計中計》、《人在囧途之泰囧》(重復),《浮城謎事》(對比),《男人如衣服》(明喻),《雪豹》(暗喻),《萬箭穿心》(夸張),《無聲咆哮》、《殺生》(矛盾)。
語音方面。借助語調,重音、次重音、輕音陸續排列,韻律優美。如TheAmazingSpider-Man,TheDarkKnightRises。因此,漢語片名譯為英語時,語調也極為優美,如《色戒》Lust,Caution,《白鹿原》WhiteDeerPlain,《搜索》CaughtintheWeb,《金陵十三釵》TheFlowerofWar。
詞匯方面。英語片名主要由名詞及名詞詞組充當。例如TheAvengers《復仇者》,TheHungerGames《饑餓游戲》,Battleship《超級戰艦》,Abduction《在劫難逃》。因此漢語片名英譯時,往往會入鄉隨俗,譯為名詞或者名詞結構。如,《二次曝光》DoubleExposure,《殺生》DesignofDeath。
語義方面。英語注重言實,通過具體的文字表達與主題相關的人物、地點、內容等,如Titanic3D,TheAvengers,TheMysteriousIsland。因此漢語片名譯為英語時,往往比較直白,如《霸王別姬》BidFarewelltoConcubine,《唐伯虎點秋香》FlirtingScholars。
語音方面。漢語片名習慣采用四字結構,言簡意賅,讀起來朗朗上口、鏗鏘有力、音律優美,如《一九四二》、《浮城謎事》、《失戀33天》、《痞子英雄》。因此翻譯英語片名時也應充分發揮這一語音優勢,強調韻律,增添意境音律之美,以滿足國人的審美心理,實現預期目的——增加票房收入。如TheBourneLegacy《諜影重重》,TheHungerGames《饑餓游戲》,MillionDollarBaby《百萬寶貝》。
詞匯方面。中國人習慣于使用動詞而非名詞。動詞或動詞短語使片名動感十足,富有感染力。如《搜索》、《二次曝光》、《十月圍城》、《殺生》、《我愿意》、《臥虎藏龍》。由于漢語對動詞的鐘愛,很多英語片名譯為漢語時也就入鄉隨俗了,如Abduction《在劫難逃》,StarWar《星球大戰》。
語義方面。中國人偏好富含象征意義或詩意的題目,如《大紅燈籠高高掛》、《色戒》、《云水謠》。同時,講究樸實內斂而不張揚,如《雪豹》、《子夜》、《愛》、《藥》。因此英文片名漢譯時較為迂回,如BathingBeauty《出水芙蓉》,GonewiththeWind《飄》,BrokebackMountain《斷臂山》。
直譯指原文與譯文之間無文化缺失,能夠找到相互對等的表達方式,但并不意味著毫無文化差異。直譯分為兩種:一種為語義及形式完全對等,例如《白鹿原》WhiteDeerPlain,《寒戰》ColdWar,《大魔術師》TheGreatMagician,TheAvengers《復仇者》,TheHungerGames《饑餓游戲》,Snow-whiteandtheHuntsman《白雪公主與獵人》,TheDarkKnightRises《黑騎士崛起》。另一種為形式對等,但是文化內涵迥異,因此必須理解原文含義。例如《危險關系》DangerousLiaisons,雖然形式對應,但譯者用“Dangerous Liaisons”來強調上流社會的謝公子以純情寡婦杜芬玉為誘餌來獲取莫婕妤的身體卻愛上獵物的故事格局,譯者沒有簡單地譯為“relationship”,而用“liaisons”來描述影片中男女間復雜而又危險的關系。
音譯指按照源語的發音,直接譯為發音相似或者相同的目標語。音譯在吸引觀眾的同時也可傳遞異域文化。[2]例如《桃姐》TaoJie, 《筆仙》BiXian,Avatar《阿凡達》,Madagascar《馬達加斯加》,TheGreatGatsby《了不起的蓋茨比》,Prometheus《普羅米修斯》,Titanic《泰坦尼克號》。
意譯指翻譯時最大限度地保留原片名的內容和寓意,僅僅改變片名形式來靈活表達原意,以增強影片的吸引力和感染力。例如,TheAmazingSpider-Man《超凡蜘蛛俠》,Ghost-protocol《碟中諜》;《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YouAretheAppleofMyLife,《殺生》DesignofDeath,《搜索》CaughtintheWeb,《金陵十三釵》TheFlowersofWar,《一九四二》UntitledRemembering1942Project,《人在泰囧之泰囧》LostinThailand。TheAmazingSpider-Man意譯成《超凡蜘蛛俠》,是為了迎合中國人的武俠情結——俠者,英雄也。而《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譯為YouAretheAppleofMyLife,運用了英語慣用語“apple of one’s eye(掌上明珠)”,非常地道。《人在泰囧之泰囧》譯為LostinThailand,“囧”古同“冏”,原指“光明”,后被網絡釋義為“無奈、尷尬、處境困迫”。影片中,三個各懷目的的人在泰國相遇,囧事不斷,換言之就是“發生在泰國的囧事”,譯為LostinThailand或者CaughtinThailand皆可,但“lost”指“受困于”,而“caught”指“突然遭受”,根據影片內容,“lost”更為合適。而《搜索》講述的是女白領因在公車上不讓座而被人肉搜索所引發的“蝴蝶效應”,事發突然,又由網絡報道渲染,最終,女白領自殺,片名譯為CaughtinWeb就非常合適。《殺生》譯為DesignofDeath也頗為恰當,因為影片講述了一群人合謀殺死一個“不合規矩”之人的故事,以“設計死亡”作為故事的主線,內容奇詭又有謎一般的陰謀陷阱。《金陵十三釵》TheFlowersofWar,譯名既顯示了故事發生的地點,又揭示了故事的背景和主人公。“Flowers”具有強烈的隱喻色彩,手法逼真。
電影片名翻譯屬于一項再創造性質的藝術活動。其不僅具有文學翻譯的特點,還有自身的特點和功能;不僅是富含商業價值的物質產品,又是洗禮內心的精神產品。片名翻譯的最終目的是吸引觀眾購票觀看。為了更好地實現這一目的,譯者必須在目的論指導下,采用恰當的策略為觀眾提供影片的基本信息,實現片名三大功能之一的祈使功能,最終實現商業價值。
參考文獻:
[1]曹群英.從目的論角度談英語片名的翻譯[J].外國語文,2012(6).
[2]龐彥杰.英漢電影片名差異的文化視角[J].中國電影文學,2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