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燕
(中國社會科學院 政治學研究所,北京 100028)
世界政治經濟格局發生新變化,科技進步日新月異,各種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鋒呈現新特點,國家綜合國力競爭和各種力量較量更趨激烈,這必然要求我們對這個時代所處的環境有清醒的認識,只有這樣才能適應時代的發展要求,才能在日益激烈的國際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對于一個時代的認識,列寧曾經做過高屋建瓴式的引導,“只有首先分析從一個時代轉變到另一個時代的客觀條件,才能理解我們面前發生的各種重大歷史事件”,“也只有在這個基礎上,即首先考慮到各個‘時代’的不同基本特征,才能在這一基礎上去考慮這個國家或那個國家的更具體的特點”[1]。列寧這里說的,所謂時代,是哪一個階級成為時代中心的問題,是哪一個階級決定著時代主要內容、決定著時代發展主要方向的問題。
我們當前所處的時代,從馬克思考察社會歷史形態發生變化的動力上講,即從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關系角度上講,社會發展變化歸根結底是以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相互作用為根本動力的。換句話說,每個時代的發展離不開生產力的發展。科學技術作為生產力的一種表現形式,曾在以“傳統能源和信息技術”為主要標志的兩次工業革命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從18世紀70年代開始,以蒸汽機的發明為主要標志的科學技術革命,推動西歐國家相繼完成了第一次產業革命,使資本主義生產迅速過渡到大工業,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建立奠定了物質基礎。第一次科學技術革命,引起了西歐社會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的深刻變化,推動了社會的巨大進步。作為科技革命的發祥地,西歐也成為產業經濟變革的直接受益者,新的工業革命帶來了一個新的制度設計和制度安排。以英國為代表的第一批資本主義國家崛起,人類社會進入了自由競爭為主的資本主義的上升時期。發生在19世紀末,以電力的發明為標志的科學技術革命,使電力取代了蒸汽機成為新的動力,社會生產力又一次得到迅猛發展。20世紀出現的,以原子能、電子計算機和空間技術的發展為主要標志,特別是以信息技術、新材料、新能源、生物工程、海洋工程等高科技的出現為主要標志的科學技術革命,推動了資本主義社會由工業經濟形態向信息時代的過渡。由于高新科技特別是信息技術及其產業的迅猛發展,導致運輸和通訊成本的大幅降低,從而直接推動國際貿易、跨國投資和國際金融的迅速發展,以及高新科技的廣泛擴散與輻射,使整個世界經濟空前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在此過程中,西方國家盡享科技革命的紅利,乘上科技革命的東風一躍成為高度發達的國家。以美國為代表的第二批新興資本主義國家以及新自由主義的發展模式走上了世界舞臺。
上述表明,新技術革命的發展不僅對生產力,而且對生產關系和方式產生影響深刻,并由此推動著時代主題的轉換。因此,要保持持續穩定健康的發展,就應該對人類自身所處的時代進行準確把握,以理性開放的姿態看待時代的變遷和主體的轉換。
世界正處于新一輪革命的前夜。美國著名的預測學學者杰里米·里夫金教授預言,一種建立在互聯網和新能源相結合基礎上的新經濟時代正在到來。與前兩次以“自由競爭和壟斷”為特征的資本主義主導的發展階段不同,因全球技術要素和市場資源的配置方式發生革命性的變化,此次革命時代是以“集中、協作”、“包容”、“互鑒”、“共享”為特征的[2]。新的時代特征要求以更為開放的姿態,突破地緣政治局限,對人類賴以共存的生物圈形成共識,共同努力去處理如氣候變化、環境污染、跨國犯罪等威脅人類生存的全球性問題,這正是對現有的資本主義國家主導的西方文明形成的挑戰。
回顧兩次科技革命,資本主義文明的進步性和積極作用在經濟和軍事領域的表現尤其明顯。西方的科技領先優勢促進了全世界各個國家學習西方文明而自強。西方文明在過去幾百年運用武力征伐將世界帶入到一個統一的經濟市場,并開始向全世界推行其意識形態,以此來建立符合全人類共同利益的“價值觀”體系。不僅如此,“20世紀還見證了自由民主國家模式的流行并攀上全球的巔峰。繼戰勝納粹法西斯主義和蘇聯解體之后,西方政治模式占領了絕對統治地位,并吸引越來越多的國家加入其麾下”[3]。21世紀,面對新的世界發展格局和主題的轉換,西方國家也敏銳地有所覺察,并在自己體系范圍內積極加以應對和調整。如由西方世界正在主導和構建的國際組織,如世界貿易組織、國際貨幣基金、世界銀行、跨區域性的歐盟、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等,就是為了適應國家間日益頻繁的交往而產生和發展起來的。這些組織和機構的建立,對國際社會事務的參與和協調能力越來越強、活動范圍越來越廣,對促進全球經濟穩定和發展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但不可否認的是,當今世界隨著經濟發展和人口增長,西方世界主導的現代文明在新時代主題面前正表現出諸多不適應性。首先,兩次工業革命所依賴的能源正在對全球生態產生惡劣影響。同時,整個世界能源需求呈指數級增長,而資源供給呈越發枯竭的狀態,遏制了人類社會良性發展的空間。其次,曾得益于時代發展,流行于全球的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價值觀正在受到抵制和反思。這首先可以從二戰以來,非西方國家推行新自由主義模式的后果得到證明。這些國家效仿西方體制后,基本上獲得了兩種結局:一是從“希望到失望”,另一種是從“希望到絕望”。美國學者傅高義對此做出了總結:“民主制度可能對于美國來說是最適合的制度,但這樣的制度體系不具有普適性。因為,從歷史上看,按照西方的標準,亞洲的菲律賓和印度算是最符合西方體制標準的國家,但二戰以后率先實現經濟騰飛的恰恰不是它們,而是日本、韓國、中國等,這些在歷史上都曾是威權主義的國家。”[4]進入2 1世紀,在資本主義新自由主義理念主導下,全球近200個國家陷入全球危機的漩渦。“特別是金融危機以來,西方民主模式出現了令人不安的裂縫。新自由主義作為一種經濟戰略建立在對弱國的奴役及其資源的掠奪基礎之上,在反恐的口號下加大對世界資源的占有,超級剝削導致國際形勢尖銳化和生態危機日益加劇。很多西方國家遭受經濟危機的沉重打擊,一瘸一拐地尋找著解決辦法。這些國家內部充滿追求短期利益的觀點,被謀求黨派利益的短視者綁架,遭到強大的壓力集團的詐騙,同時面臨著越來越突出的問題。”[5]第三,在社會領域,私有制與生產力的矛盾使資本主義制度已經不能滿足社會的需求。經濟停滯、氣候變化、負債累累、失業率居高不下、全面緊縮、福利國家難以為繼……被資本主義制度剝削和排擠的人也不斷增加:“前往城市的無地農民、失業和半失業者、日益邊緣化的原住民、從南方國家前往北方國家的移民、因結構性危機致貧者、沒有未來的青年人,組成了受資本主義制度打擊最嚴重的人群,成為了按照資本主義制度的邏輯屬于‘多余’的人口”[6],同時也成為醞釀對資本主義制度不滿的強大“蓄水池”。資本主義社會需求與滿足這些需求模式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不僅使資本主義國家工人頻發不滿情緒,也使那些曾經拋棄社會主義模式的國家,隨著野蠻的資本主義的到來和對迷人的購物中心熱情的消退,大多數人開始懷念社會主義下的時光,但現在他們只能與所有資本主義國家的公民一樣,想要享受到平等的吃飯、受教育、擁有健康和社會保險的權利幾乎是一種奢望。第四,西方國家為主導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正威脅著發展中國家的國家主權和經濟安全。在西方國際產業分工體系中,廣大第三世界國家總體上仍扮演著“世界農村”的角色。在現行的國際經濟交流和合作中通行的國際慣例和規則,還存在著對第三世界國家許多不合理、不公正的條款。這與在新技術條件下,要求在全球共贏的基礎上,摒棄“大國主義和強權政治”思想,以平等、共識、整體、系統為特征的社會模式大相徑庭。
如何走出這一困境,法國批判經濟學家米歇爾·于松不自覺地運用了馬克思關于資本主義的經濟危機理論,展望了一種不同于資本主義體系的新的社會形態。在他看來,“100多年前馬克思提出的,由生產的社會化和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仍是造成當今世界資本主義國家危機的根本原因”。因為,在資本主義社會里,“只有那些可以通過有利可圖的商品化供給得到滿足的需求,才會被資本主義模式視為是合法的。”但新科技革命開辟新的歷史分水嶺,是“一個生產力發展水平比過去高得多的社會,應真正考慮到共同福祉、集體、全人類的利益。一切社會進步離不開社會化。對此,要采取措施建立一個更加開放、透明、更有擔當的體制”[7]。因此,以私有化為基礎的資本主義制度顯然是沒有前途的。
與上述歷程相反,在前兩次科技革命中,廣大的亞非拉發展中國家,尤其是后起的社會主義國家,在第一次科技革命浪潮中還在沉睡,在第二次科技革命浪潮中的國際競爭中,已遠遠落后于西方世界。上個世紀90年代初蘇聯解體、東歐劇變,標志著傳統的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的斷裂,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呈現出大曲折大逆轉的圖景。
新技術革命是否就預示著社會主義國家多舛的命運?事實并非如此。從國際共產主義發展歷程看,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普遍誕生于資本主義世界持續的危機和沖突之中,是資本主義國家在全球進行瘋狂殖民擴張的結果。因科技革命而強大的帝國主義國家,由此也帶來了帝國與殖民地之間的矛盾沖突,從而引發世界民族的反剝削和壓迫的民族獨立戰爭。與此相對應,社會主義國家的誕生有兩個明顯的高峰期。第一個高峰期是一戰前后,占領殖民地有利于資本的擴張和增殖,以及擴大資本主義的勢力范圍。歐洲列強為此展開殖民地的爭奪,造成了帝國主義國家鏈條中的薄弱環節,使蘇俄的社會主義革命首先取得勝利,一大批東歐國家隨后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第二個高峰是隨著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廣大亞非拉國家對資本主義國家的掠奪性和欺騙性的認識逐漸清晰,展開獨立的民族解放斗爭,新的社會主義國家由此建立。
當前,隨著時代的內涵和條件再次發生變化,資本主義世界建立以金融霸權為核心的經濟機制,一方面,為資本的增值獲得更安全的環境,另一方面將經濟風險轉嫁到其他發展中國家,使全球矛盾進一步激化,也加大經濟運行的風險。而社會主義和新興國家所倡導的文化精神和發展模式,為整個世界良性運行提供了機遇和條件。首先,社會主義國家的政治文明精髓與新科技時代所倡導的時代精神相契合。與西方國家不同,西方文明所信奉的是個人主義、自由主義,堅持私人利益不可侵犯的原則,社會主義國家則在國家建構中倡導系統思維、整體觀念,特別是大多數國家在歷史上就存在著的傳統文化模式和商業模式,帶有強烈的集體主義色彩,契合了新科技革命的精神內涵,符合第三次工業革命要求,而整體利益也符合新能源“共享”和互聯網的精神本質。其次,社會主義國家政治制度設計在新科技背景下有較大的發展空間。這集中地體現在民主集中制方面。民主集中制最早可以追溯到馬克思設計的巴黎公社時期的政治建構:“公社不應當是議會式的,而應當是同時監管行政和立法的工作機關。”其國體是無產階級專政,其政體要采用“社會共和國”形式,也就是建立無產階級的民主共和國。[8]實質是要廢除資產階級議會那種愚弄人民的“清談館”的虛偽性和粉飾資產階級統治的反動本質,從根本上破除資產階級三權分立的反動內容和議會制民主的虛偽性質。在當今全球5個社會主義國家中,在政治體制方面,都無一例外地使用“民主共和國”的形式,形成民主與行政完全合二為一的“議行合一制”的直接民主制度。雖然這種直接的民主政治制度在社會主義國家的具體實踐中還存在缺陷,尚需進一步細化與改進。但集體意識、公共服務、注重和諧與合作,這些被“市場化”、“自由競爭”為核心的西方社會所忽視的要素,卻對突破第一、二次工業革命的經濟模式,理解與接受第三次工業革命非常有益。第三,從經濟發展來看,由于世界主要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仍然陷于困境,但今天的中國,在較小程度上還有印度,幾乎提供了全球經濟中僅有的增長。[9]在社會主義國家的政黨領導下建立社會主義的市場經濟體制,顯示了經濟的良性穩定的發展速度,在經濟和社會文化方面都取得了進步。在世界銀行按購買力平均計算的國內生產總值排名中,中國早在2005年就成為了世界經濟第二大共同體。2009年至2010年期間,中國、越南、老撾、朝鮮、古巴都實現了經濟的平穩過渡,2009年國內生產總值年均增長率分別為9.1%、5.3%、6.5%、3.7%和1.4%,分別為世界排名的第4、24、13、51、97位。2012年金磚國家對全球經濟增長的貢獻為56%,而七國集團僅為9%[10]。
在新科技革命背景下,新興國家共同體的發展,進一步動搖了資本主義金融霸權的壟斷地位。金磚國家之間的貿易額從2002年的270億美元增長到2011年的2500億美元,并且這些國家在中東和北非局勢等重大問題上的立場明顯趨于一致。[11]不僅是世界現存的5個社會主義國家,拉美地區的左翼、中左翼政黨也紛紛上臺執政。在執政理念上,巴西提出了“勞工社會主義”,委內瑞拉提出了“21世紀社會主義”,玻利維亞提出了“社群社會主義”,都是對曾長期主導拉美地區改革的新自由主義發展模式的反思與創新。在此之中,中國的發展模式引發了全世界的關注。從“中國模式”,到“北京共識”,再到當今世界熱議的“中國夢”,在分析中國在新形勢下取得成就的原因時,西方世界皆盛贊了中國政府對經濟的控制力:“中國政府最重視的39個經濟部門當中,國有企業控制著所有資產的85%左右。”[12]“中國的成功首先應歸功于其在國家控制下所實行的工業和貿易政策,而這些政策與新自由主義的戒律相去甚遠,這些政策幫助中國提高了專業化水平。”[13]“盡管在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中國對許多國有企業實行了私有化,但中央政府仍控制著大約120家公司。在中國的42家最大的公司中,只有3家是私人擁有”[14]。這表明,不同于新自由主義的經濟發展模式重新被重視,共產黨執政的國家和拉美左翼的獨立探索給世界起到了示范作用。
當然,這種不同于華盛頓共識下的政治體系設計和構建,如果以基于商品積累和價值理論的資本主義標準來衡量,左翼國家的發展舉措是沒有“發展前途”的,但它從在維護人類的尊嚴、開發人的潛力,與推行比積累財富更美好的價值觀、培養團結和集體精神、激發人的發明創造力,更加契合新科技時代的精神卻是無可比擬的[15]。值得指出的是,西方國家在關注中國的經濟控制力時,卻忽視了經濟成就背后的政治優勢。他們甚至更愿意從中國文化傳統領域尋找中國成功的歷史密碼,避而不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政治現實和執政理念。實際上,中國經濟奇跡的密碼在政治領域、在新時代背景下,發揮社會主義國家制度和文化優勢,發揮高效的國家調控經濟體制優勢,才能有所作為。
新的科技革命為國際共產主義的復興創造了條件。但不可否認當今世界依然是資本主義主導的世界。資本主義作為一種多重意義上的概念,我們可以從以下三個不同層次對其前景進行考察。
首先,資本主義作為一種制度體系,是當今世界政治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依然發揮著主導作用。當今世界體系是由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所主導的資本主義政治經濟體系,對世界格局和發展態勢起著主導和支配作用。這可以從主導當今世界體系的若干框架和支點來認識:框架主要有聯合國的世貿組織、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國家和軍事聯盟、國際互聯網,控制大洋通道、太空優勢、海上優勢等;支點主要有貨幣、經濟總量、人才優勢、高技術壟斷、文化霸權、能源和糧食戰略等。這些框架和支點全部被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所控制,并以此對其他國家侵略、擴張、掠奪、剝削。此外,作為一種相對于封建主義而言的制度形態,資本主義制度是建立在私有制基礎上的市場經濟的國家制度,一般所說的現實資本主義(包括美國、英國)都是這種制度形態意義上的典型的資本主義國家。但資本主義國家中其他一些資本主義力量本身對資本主義制度也在積極改良。例如,歐洲國家的大多數社會黨(包括社會民主黨、工黨)早期所追求的是一種制度形態的資本主義,隨后提出對資本主義本身機制進行調節和改善的主張,自視為一種超越“資本主義”的力量。它們把“社會主義”部分因素逐步融入資本主義的既有體制中,并與資本主義制度并行不悖。雖然這些措施并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資本主義國家發展的基本矛盾,但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資本主義當前的經濟社會矛盾,表現出順應時代的靈活性。
其次,從資本主義體系中存在的社會運動進行考察,貫穿始終的紅線應該是無產者和資產者之間不可調和的斗爭。但在當前條件下,雖然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正在努力走出低谷,但世界政治力量對比關系仍不利于左翼。一是表現在國際關系上,在新科技時代下,帝國與殖民地之間民族獨立戰爭在經濟全球化之后已經不再明顯,這是與以往時代中,帝國主義時代特征有很大不同。資本主義經過500多年的發展,已經走過商品競爭、產業壟斷階段,發展到當今金融霸權階段,不是用武器、戰爭,而是用信貸、貨幣控制、掠奪世界其他國家,這種新型的“文明”方式,使帝國主義剝削方式更為隱蔽。二是表現在資本主義國家的內部,“到目前為止,馬克思筆下的革命尚未實現。工人們或許面臨共同的問題,卻沒有團結起來解決它們。比如,美國的工會成員在經濟危機中不斷減少,而轟轟烈烈地占領華爾街運動也終于失敗”,“抗議者不是像馬克思預言的那樣打算取代資本主義,而只是想改革它”,“階級沖突今天帶來的是修補現有體系的呼吁,即通過重新分配財富使這個體系在長遠看來更可行,也更有持續性。”[16]三是資本主義作為一種精神理念,它是在封建主義發展歷史中產生的,主張通過個人的自由和科學的理性改變封建主義弊端的思想和學說,并在世界大變革大調整之中發揮重要的作用。當前,資本主義所蘊含的這種思想在新技術革命的時代依然有用武之地。因為在新科技革命的背景下要求每個人既是有能力有企業精神的個體,又是可以合作形成合力并回報社會的整體,這是互聯網的精神本質。
與此同時,由于當前世界體系的經濟基礎仍然是資本主義的,這就決定了其基本矛盾依然是生產的高度社會化與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這是資本主義制度本身無法克服的結構性矛盾,它造成局部的、暫時的高速發展和繁榮與整體的、長遠的危機和衰落這種不和諧的社會后果。只要這一制度存在,資本主義的基本矛盾就依然會在社會各領域有所表現和反映,周期性引發各種經濟危機并最終導致崩潰。從這方面來看,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高潮不僅可期,而且一定會到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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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林丞(收藏).世界迎來“兩超多強”時代[EB/OL].http://world.people.com.cn/GB/157278/17271631. html.2012-03-02.
[15][西班牙]起義報.傳播烏托邦——資本主義終結?新的剝削方式、新的斗爭思想,社會主義烏托邦仍然可期[N].參考消息,2013-02-13.
[16][美國]時代周刊.馬克思的復仇:階級斗爭如何塑造世界[N].參考消息,2013-0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