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華
(江西財經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西 南昌 330013)
生命涵養與認知視野的大學生生命教育
朱清華
(江西財經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西 南昌 330013)
立德樹人是教育的根本任務,更是大學生生命教育的根本目標。這一目標的實現需要生命教育教師將大學生生命教育的時代性與特殊性相統一,將大學生生命困頓的認知度和把握度相結合,同時要把認知生命的多種學理性與實踐性進行相互促進。
大學生;生命教育;生命困頓;認知生命
人自古以來就享有“天地之心,萬物之靈”的美譽。孔子云:“故人者,天地之德,陰陽之交,鬼神之會,五行之秀(《禮記·禮運》)。”這足已彰顯人之生命的高貴與神圣特質。我們的課堂教育承載著的就是這些原本具有彌足靈氣的生命體,呈現出來的應該是一幅幅最可愛、最生動的生命畫卷。而如今,在社會經濟迅猛發展的同時,我們周遭的許多人尤其是我們的大學生們,在充滿機遇的時代卻受到了極為嚴峻的挑戰,他們的生活雖不乏收獲和希望,但在他們的心靈深處感受到更多的卻是困惑與無所適從。現代大學生們的種種反應給我們的傳統課堂教育發難了。我們的老師僅僅擁有高學歷、高學位的專業素養已經不能充分滿足學生的要求。老師需要懂得如何讓學生去綻放本屬于他們的生命之美,去表達他們生活中真實的喜怒哀樂和憂愁苦懼。這就使得“生命之師”的涌現變得日益迫切并尤為重要。生命之師不僅需要有走進生命教育課堂的勇氣,還需有走進學生生命的能力和智慧,同時還必須能夠具備引領生命課堂的技巧和方法。鑒于此,筆者根據自己數年來的生命教育學習和實踐經驗,試從生命教育教師的視角出發,就大學生生命教育進行新的思考。
馬克思主義認為,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人的本質屬性在于他的社會性。處于不同社會歷史時期的人,他們的生命、生活和生存無不打上這個時代的烙印。而我們現代的學生群體從高年級到低年級分別由80后、90后以及00后三個不同年代的學生構成。于是我們的教師首先必須了解自己的學生,了解他們被這個社會賦予了哪些不一樣的時代特征,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洞察到學生的生存狀態和生活狀況,亦是教師能夠與學生真正進行生命交流的一個前提,否則教師與學生之間可能永遠會因“代溝”之故被孤獨地隔在鴻溝兩岸。因為師生之間不能產生共同的話語,更無法互相理解,教師永遠會被學生給“out”了。比如筆者在給學生講授性行為問題時,首先調查和了解了當今高年級學生對性行為的一般看法和現實態度。筆者從周圍的學生中發現,對于大學時代是否主張發生性行為,他們的觀念已經完全不同于我這個70后的老師,在一定程度上表現的是對性行為的開放態度。同時從我國2010年第一次發布的全國青少年生殖健康調查報告中得知,有性行為的女孩中21.3%有過懷孕經歷,4.9%的人有過多次懷孕經歷。15~19歲青少年的多次懷孕率高于20~24歲[1]。于是,在現代青少年性與生殖健康十分令人堪憂的“青春之殤”年代,筆者的課堂如果再大談自己那傳統而又保守的“戀愛期間千萬別發生性行為”的觀點,那也只能是守舊而又蒼白的說教,因為這種觀點與學生周圍所看到的現象完全不符。因此,筆者在深知試圖用自己“不合時宜”的觀念去阻止學生發生性行為的愿望很難實現的條件下,清楚地給學生分析以“生命之流”為根基的“情愛”和從“生活之點”所生發的“性愛”間的關系,對所需之“性”與所欲之“性”做出區別才是硬道理,這些理念才是他們戀愛生活中真正稀缺的引領力量。這些適時的理論會讓學生們更加懂得戀愛階段中的“性”有別于“愛”,會自然而然地激發一些學生去反思自身的行為,并且能夠對學生未來的戀愛行為產生警醒的作用。如此的教育效果來源于教師對學生青春期所處時代普遍特征的把握,來自于正視學生身上所具有的社會性,來自于對自己教育對象的了解。換言之,生命教育教師首要的方法在于了解受眾生命體的時代共性,這是走進學生群體的基礎。
生活在同一時代的學生雖都會散發著同樣的時代氣息,但他們屬于不同的生命體,他們所處的生活環境、家庭、所經歷人生閱歷和成長故事等又充滿著太多的特殊性。因此,生命教育教師在總體把握學生生命時代性的同時必須將其與學生生命的特殊性相結合。這種特殊性不僅包含學生自身內在的特質和個性,還有學生生命體中所內含的本土性和地方性。這是深入了解學生個體生命的關鍵。比如,同為90后的大學生,雖然基本上都是獨生子女,但他們的群體性格卻有差異。城市中外向和比較外向的大學生的比例遠高于比較內向的大學生的比例,城鎮中上述兩者間的差距減小,而農村中后者卻超過了前者[2]。農村同齡大學生的視野與眼界,由于各種原因一般很難與城市孩子相比較,學生的生命特征深受地域、家庭等不同條件的影響。因此,生命教育教師在施教過程中不但要謹記孔子所提“因材施教”之法,而且要將“因地制宜”的原則落到教學實踐之中。我們關心的是同樣年齡的孩子,卻要有著不一樣的精神“密度”[3](P83)。惟有如此,生命教育教師才能真正全面地了解到一個個惟一的、不可復制的生命體。
生命教育是以生命元素為核心的教育。它的切入點在于學生的生命困頓,它的宗旨在于成長生命、超越生命。當生命教育教師步入每個學生的心房時,目睹到的是學生們豐富而又復雜的內心世界,其中有喜悅、有快樂、有郁悶、有惆悵,學生們所有的心理都是他們生活狀態以及對待生命態度的集中表現,這些給教師們帶來的有欣喜,但更有擔憂。此時,生命教育教師如果僅僅帶著對教育的激情和熱情還不夠。因為“激情”是做好生命教育教師的不可或缺的基礎,更為重要的是,生命教育教師必須能夠對大學生呈現在自己面前的內心世界有清楚的認知,尤其是其所反映出來的生命困頓,教師要能夠做到心中有數。生命教育教師要開展生命教育時,一定要明白自己課堂的主旨是要為學生解決什么樣的生命與生活問題。
筆者在給大學生講授情感問題專題時,首先認識到的是愛情問題已經成為大學生的一個主要人生困頓。很多學生對于愛情的概念十分模糊,他們在享受著愛與被愛的同時卻遭遇著相愛容易相處難,甚至相守更難的痛苦。許多大學生們對于“性愛”的開放和輕率也給他們自身留下了人生中難以揮去的傷痛。對于失戀與求愛被拒也難以有承受痛苦的能力。筆者在發現和掌握學生的問題之后,對此進行了較長時間的研究。最終,筆者從學生戀愛的動機不明確、交往方式不恰當、對性行為的輕率、對做 “二奶”的寬容、無法承受失戀或被拒之痛五個方面做了深入探討。生命教育教師在備課期間一定要對學生的問題進行全面考量,要做到從學生的角度去換位分析,要對自己所講解的問題深入把握。由是言之,生命教育教師對學生生命困頓的認知度與把握度一定要相互結合,這是走進生命教育課堂的一個重要環節。
生命教育教師在對學生和自己所要分析的問題已經做到深入把握之后,如何有效促進學生成長取決于生命教育工作者自身對生命的涵養和認知。這種對生命的認知既有學理上的更有在實踐層面的,具體表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一)認知生命的教育學素養
生命教育教師一定要有一定的教育學知識,一定要經過專業的教育學、心理學的培訓,學習教育教學方法。因為懂得如何熟練地駕馭整個課堂是能夠引領學生的原始基點,是演繹一個成功課堂的前提,也是成為生命教育教師的一個必備條件。惟有如此,教師才能具備從一般課堂到生命課堂的能力。
(二)認知生命的生死學背景
生命教育教師一定要受過生死學的熏陶,因為生命教育與生死學之間有著極深的淵源。從1968年美國杰·唐納·華特士在加州創建的“阿南達村”學校開始倡導和踐行生命教育以來,美國的生命教育實際上是與“死亡教育”緊密聯系在一起的。菲費爾(Herman Feifel)發表《死亡的意義》之后,1963年羅伯特·弗爾頓(Robert Fulton)在美國明尼蘇達州大學首次開設美國大學的第一門正規死亡教育課程[4]。而臺灣生命教育的發展離不開傅偉勛和孫效智先生對“生命的學問”給予的高度關注,大陸生命教育歷經了從段德智先生的“死亡哲學”到鄭曉江教授的“生死哲學”的蛻變,這也顯示了生命教育課堂是無法離開生死學或生死哲學知識背景的。只有生命教育工作者自身對人之“生”與“死”有了充分學習、理解、思考和感悟之后,才有能力去理解和解決學生的生命問題。比如筆者在講授《撥動愛的音符——關于情感問題的生命教育課》時主要借鑒的是鄭曉江教授總結的關于“生命與生活的緊張”、“生命二維四重性”原理來分析“情愛”與“性愛”的關系和“生命”的層次性[5](P149-154),以便讓學生更好地理解自我生命的重要性,從而在他們遭受失戀或被對方拒絕時能夠更為理性地對待自己的生命。這種具有生命學理性的分析會加深學生對生死的理解,激發學生對自我的生死問題做更全面的思考和探索。
(三)認知生命的心理學知識
生命教育教師還必須具備一定的心理學知識。雖然很多學生產生眾多的人生困頓不能完全歸結為心理原因,但卻與他們長期的心理活動密不可分。因此,生命教育工作者具有一定心理學背景可以更好地把握和理解學生的心理,懂得適時判斷學生不同的行為反應,為和學生之間進行順利溝通提供良好的基礎。
(四)認知生命的實踐性體悟
生命教育教師還需要能夠采取多種實踐活動去提升學生的生命。因為生命教育的最終落腳點在于學生的知行合一,這就需要生命教育工作者有意識地為學生提供實踐鍛煉的機會。比如,通過做游戲、進行社會調查、組織參觀、走近大自然等各種不同形式的活動,讓學生在體驗中獲得不一樣的生命感悟,收獲生命成長感。總之,一個全面而優秀的生命教育教師需要能夠在生命教育的課堂中將教育學、生死學、心理學的知識和各種不同的實踐進行相互整合,做到相互促進。
綜上所言,走進大學生生命教育的課堂需要生命教育教師首先在總體上了解學生,把大學生生命的時代性與特殊性統一起來,同時能夠對大學生有深層的理解,把對大學生生命困頓的認知度和把握度相互結合,最終能夠將生命的多種學問與實踐融為一體、相得益彰。如此,生命教育教師才能打開學生的心門,走進學生的心房,影響學生的心理,成長學生的生命。
[1] 常紅.中國青少年生殖健康報告:22.4%未婚青少年曾有性行為[EB/OL]. http://www.cnr.cn/jy/yw/201007/t20100701_506667686.html.
[2] 龐云楓,徐芳芳.城鄉差距對“90后”大學生的影響——基于武漢市13所普通高校的研究[J].中國校外教育,2013(3).
[3] [美]杰·唐納·華特士.生命教育,與孩子一同迎向人生挑戰[M].林鶯,譯.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06.
[4] [韓]柳圣愛.美、德基礎生命教育管窺[J].外國中小學教育,2012(1).
[5] 鄭曉江.生命教育演講錄[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8.
(責任編輯:王蘭鋒)
NewThinkingonCollegeStudents’LifeEducation
ZHU Qing-hua
(SchoolofMarxism,Jiangxi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Nanchang330013,China)
Establishing morality and nurturing men of talent are the basic task of education, but also are the fundamental goal of college students' life education. The realization of this goal needs life education teachers who will unify the times and the particularity of college students' life, combine the awareness and mastery of college students’ life hardship, and make the scientific principles and practicality of cognitive life promote each other.
college students; life education; life hardship; cognitive life
2014-04-10
朱清華(1975—),女,江西臨川人,江西財經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哲學博士,研究方向為生命教育與思想政治教育。
G641
: A
: 1008—4444(2014)05—012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