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伍啟元《中國新文化運動概觀》為個案進行考察"/>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吳鵬程
(寧波大學 人文與傳媒學院,浙江 寧波 315211)
早在民國時期,學者開始對新文化運動進行系統的研究。伍啟元及其所著的《中國新文化運動概觀》就是其中代表。伍啟元《中國新文化運動概觀》一書就新文化運動以來的學術思想變遷作了系統研究。該書分為上下兩篇,上篇主要是敘述民國以來的學術思想的演變;下篇主要是敘述思想演變所帶來的學術爭鳴。
然而伍啟元的《中國新文化運動概觀》卻很少在學界引起重視。從目前研究來看,只有羅志田教授的《歷史記憶和五四新文化運動》一文對該書有過較高的評價。羅志田認為,“該書(指《中國新文化運動概觀》)是較早對新文化運動的系統研究,見解基本持平,出版初期實頗有影響,后來卻長期受到學界忽視,實在應引起我們的反思”。[1](P381)換言之,伍啟元一書原來在民國學術史具有重要地位,卻沒有引起后來學界的重視。因此筆者在這種情況下,仔細閱讀伍啟元《中國新文化運動概觀》一書,來窺探伍啟元是如何對新文化運動進行系統研究。
新文化既然是“運動”,而且又具備“新”的特征,那么在當時發生的原因是有必要值得分析的。伍啟元認為“現代中國思想的蛻變,完全是基于現代中國社會這個大轉變——向工業資本主義推移的一大轉變的”。[2](P23)也就是當時中國這個社會環境的轉變,引起了當時思想的變革,才出現“新文化運動”。
對于當時中國環境,伍啟元通過數據指出:“第一,中國已不是封建社會的經濟;第二,中國雖已走上了資本主義的路,但資本主義是異常的微弱,而且機械的生產還沒有多大的發展,所以生產的數量不大。這是中國的一大危機:一方面舊的制度已經崩潰;而另一方面新的制度只建立了一個動搖著的基礎”。所以在這種社會環境之下,思想也隨著變革。他把民國以來的學術思想蛻變概括為四大階段,分別是:“直覺主義的階段;實驗主義的階段;辯證唯物論的階段;東方文化的階段”。[2](P23)并認為“現代思想的發達,完全是由于上述的社會變革所激蕩的”。[2](P23)
同時,針對民國時期一些新的學術思想及其擴展其思想的運動,作者為此作出了詳細的敘述。
關于“文學革命”,伍啟元認為它的出現是受到歐洲文學的影響。他寫道:
“歐洲文學傳到中國來后,中國人漸漸感到自己文化的缺陷,于是那些新思想家就起來提倡效法西洋。他們看見自己學術的沒有生氣,他們看見有思想的人都消磨在咬文嚼字的工夫里,他們又看見西洋語言文字合一的好處,所以就思有以改革”。[2](P27)
“文學革命”產生后,那么它的具體過程是如何呢?伍啟元重點敘述“文學革命”領袖——胡適和陳獨秀的貢獻。胡適的貢獻,伍啟元認為他的“八不主義”有重要意義,稱其為“文學革命的第一炮”[2](P28)。而陳獨秀的貢獻, 要數他的“三大主義”,并認為他“要甘冒全國學究之敵人,去高張‘文學革命’軍的大旗”[2](P29)。“文學革命”運動發生后,恰巧遇到了五四學生運動,運動宣傳用的小報紙,都是白話文體,從而進一步促進文學運動的進展。伍啟元又指出,“民國九年以后,白話文更為盛行,到了現在,已成了一個白話文的世界了!”[2](P31)
“文學革命和其他的革命一樣,是遇到了很多反對的”[2](P31)。對于當時反對的概況,伍啟元列舉了林琴南、胡先骕以及章士釗等人反對的個案。但是,這種反對是無濟于事的,因為 “文學革命運動已深入人心,新文學已逐漸立定基礎,已漸漸根深蒂固了;章士釗氏的最后奮斗,終不能搖動新文學絲毫”。[2](P31)換言之,當時的學術界,新文化運動及其所產生的影響已經成為學術界的共識,就算有著名人士反對,也不能阻擋文學革命的向前發展。
“實驗主義”,是當時學界一大思潮。伍啟元認為它“可以說是中國思想界走上科學大路的新紀元”。[2](P36)換言之,“實驗主義”思潮在當時的中國影響很大,尤其是在對中國現代思想的發展方面。“實驗主義”是外國的思潮。傳到中國,杜威貢獻頗大,“這十余年來,國內知名的學者,幾乎都是直接或間接受杜威先生的影響”。[2](P36)也就是說,當時無論反對“實驗主義”,亦或是贊成“實驗主義”都受到其影響。這不得不說在當時的思想界,“實驗主義”的影響力之大。“實驗主義”為何在當時被引進呢?固然有杜威的宣傳,而更為主要的是“中國時代的需求”,體現學界為了擺脫國家困境,而求助于西方。
當時學界還有“存疑主義”思潮。“存疑主義”也是占有重要地位,“在中國思想界中,凡是相信存疑主義的大抵都是相信實驗主義的”[2](P36),說明學界人士把“存疑主義”和“實驗主義”都看成是相似的思潮。同時,伍啟元認為“它們實在是一件東西的兩面:它們都是科學的方法論,不過存疑主義是消極破壞的方面,而實驗主義是積極的建設的方面。這兩方面的工作,都是中國所需的”。[2](P40)
除了杜威當時來華宣傳,還有英國的羅素。對于羅素,伍啟元認為“羅氏最大的貢獻,不是在哲學上的主張,卻是他對中國文化的贊揚”。[2](P40)
關于“疑古思潮”,伍啟元認為“近十年來可以說是疑古思潮盛行的時代”。換言之“疑古思潮”具有很大的影響力,很多學者受其影響。產生的原因,伍啟元認為,一是受到康有為的影響,一是胡適博士及其提倡的實驗主義,還有文學革命所做的思想解放的功夫,是“今文學派,文學革命,和實驗主義三大思潮結合而產生的”。[2](P42)“疑古思潮”具體實踐是“一方面是把前人辨偽的文獻加以整理,加以介紹;一方面是自己繼續前人的工作,把一切偽事偽書和偽史都揭破出來”。[2](P45)
“疑古思潮”代表人物,當推顧頡剛和錢玄同。伍啟元認為他們的最大貢獻是“不在編輯《辨偽叢刊》,而在他們自己辨偽的功夫”,而“在經學的辨偽上,他們最大的貢獻是辨明六經與孔子的關系”。[2](P46)對于顧頡剛“層累地造成中國古史”史學觀點,伍啟元認為“以研究民間文字的方法來辨偽史”[2](P51)。顧頡剛的史學觀點,胡適也是認同的,“胡適氏以為他這種方法是顛撲不破的,是愈用愈見功效的”。[2](P51)
“疑古思潮”在當時受到反對者的批評。伍啟元引用張蔭麟《評近人對于中國古史之討論》和梁園東《古史辨的史學方法商榷》兩文進行敘述。針對批評,伍啟元認為“疑古思潮的可以信仰和跟隨與否,完全是一個人自己的問題。但無論你是信還是不信,你都應該先有一種存疑的感覺”。[2](P54)
國故運動在當時影響力較大,“文學革命運動之后,一般文學革命的領袖人物,不是努力于創作和翻譯新文學,就是回頭向所謂‘國學’方面去努力”[2](P55)。也就是說,當時學術界有影響力的人物,有一半去“整理國故”。
“國故整理”最有貢獻的是梁啟超。“這十余年來,在國故整理上有最大貢獻的,仍要推梁啟超氏”。[2](P55)梁啟超《中國歷史研究法》的“討論史的改造”和“鑒別古書十二條公例”是對史學大的貢獻。伍啟元引用胡樸安的話評價《中國歷史研究法》是“為中國史學界開一新天地”。[2](P59)“整理國故”的另一代表人物——胡適。伍啟元認為“自新文化運動以來,應用新方法來治理國故,最先而又最有成績的,是胡適博士了”。[2](P59)可以看出,在當時的學界,胡適在“整理國故”上的貢獻是眾所周知。其具體的貢獻則是《中國哲學史大綱》卷上和《文存》第一集的《墨子·小取篇新詁》。
“國故運動”在當時影響大,有認可也有反對。伍啟元借用吳稚暉的《箴洋八股之理學》一文,來論證他不但反對“整理國故”,還反對梁啟超參與“整理國故”。還列舉何炳松、鄭振鐸等人反對。對于“國故運動”發展,伍啟元認為“今后,我們若仍要整理國故,我們應繼著王氏(指王國維)的精神,多做些建設的工夫”。[2](P59)
“唯物辯證法”在伍啟元看來和“實驗主義”都有重要地位。他認為“近代有兩個重要的思想方法,就是實驗主義和辯證法的唯物論”。并指出“唯物的辯證法”和“實驗主義”的關系,認為“實驗主義是用歷史演進的見解來研究事理;辯證法唯物論是用唯物史觀的見解來研究事理;二者是不同的”。[2](P64)
既然“唯物辯證法”是外國傳來,那么主要傳播者是誰呢?伍啟元首推陳獨秀,認為“介紹辯證法的唯物論于中國學術思想界。而又肯做它的忠實信仰者,要算陳獨秀氏是第一人了”。[2](P66)“實驗主義”和“唯物辯證法”是不同的思潮,因此在當時發生論爭。關于論爭,他認為“胡適氏等實驗主義的信徒還是始終反對辯證法的唯物論”[2](P69)。也就是說,兩種思潮之間的論戰是較為激烈的。介紹了“唯物辯證法”的影響下出現第一部“辯證法唯物論”作品——《中國古代社會研究》。該書出版后,對“唯物辯證法”傳播影響較大。因為“自從郭氏的大著出版之后,唯物辯證論者的系統著述已經一天比一天多”[2](P71)。
由于“實驗主義”和“唯物辯證法”之間的論戰,引起了辯證法唯物論對實驗主義者的攻擊。伍啟元列舉李季、葉青等人的攻擊,并對辯證法唯物論者的攻擊進行總結。認為他們攻擊具有的特點是“一是實驗主義是代表資產階級的哲學方法;第二個論點是說實驗主義是反科學的;第三個論點攻擊實驗主義所主張的‘改良主義’;攻擊胡適對辯證法的批評”。[2](P72~75)針對唯物論者的批評,伍啟元認為“胡適氏雖然對這些反攻仍抱著沉默的態度,但辯證論者已認為戰端已發了”。因此“這一場論戰的來臨,恐怕是不能避免了”。[2](P76)
下篇主要是敘述各種思想傳播開來后,社會的變化所引起的學術討論和論戰。在該書中,分別敘述了人生觀的討論、東西文化的討論、文藝的討論、政治問題的討論和社會史的論戰。
“人生觀的論戰”主要的爭論是“科學能否解決人生問題”。[2](P80)對于論戰過程,伍啟元分析張君勱和丁文江發表的幾篇文章,并舉出論戰擴大后其他學者的文章。論戰的結果,伍啟元認為“這一次筆辯的盛況似乎僅是給編學術史的人去追憶,戰時一切的錯誤(如謾罵……)和好處都漸漸的幻滅了”。[2](P85)而論戰中的吳稚暉《一個新信仰的宇宙觀及人生觀》影響很大,“這篇文章對青年的影響,和在學術思想上所占的位置,都是不容忽視的”。[2](P85)并分析吳稚暉這篇文章的宇宙觀、人的定義、生的定義和人生的根本,概括吳稚暉的人生觀,認為“就是相信物質(科學)和相信將來”[2](P90),并敘述他提出關于“新信仰”四個要點。
這場論戰和吳稚暉新信仰的人身觀的歷史意義,是“中國學術思想的一大蛻變”。[2](P91)也就是說,經過此次論戰和吳稚暉的人生觀,看出當時學術界思想展現出一種多元化的局面。而論戰的雙方都是具有西方知識的學者,說明西方文化在中國學界受到一定的質疑。
關于“東西文化的討論”,之所以產生,伍啟元認為是“歐戰叫醒了一般人的迷蒙,物質文明被許多人宣告了破產。于是國中許多學者,都要把中西文化拿來重新估價,重新比較。東西文化的討論,因而盛極一時”[2](P92)。討論的具體過程,主要敘述梁啟超和梁漱溟兩位學者的言論,而參與討論的學者也包括西方文化學者。梁啟超重新估價中西文化,伍啟元是以他的《歐游心影錄》為參照物。梁啟超在書中著重地抨擊“科學萬能”,“歐洲人做了一場科學萬能的大夢,到如今卻叫起科學破產來”。[2](P92)同時伍啟元分析梁啟超的《歐游心影錄》,指出梁啟超大力提倡光大中國文化,是因為梁氏認為“中國文化是調劑西方文化的良藥”。而詳敘梁啟超是因為“梁氏這幾段話,很足以代表中國大多數人的信仰”。[2](P94)
梁漱溟重新評估中西文體現在他的《東西文化及其哲學》和《中國民族自救運動之最后覺悟》。伍啟元分析梁漱溟是如何在《東西文化及其哲學》中提倡東方文化。在梁漱溟書中,認為文化“乃是人類生活的樣法”[2](P95)。既然文化是生活問題,梁漱溟提出了如何解決生活問題的三個方法,并用來觀察東西文化。同時,針對梁漱溟哲學方面來分析東西文化,伍啟元認為梁漱溟“用孔子的哲學來代表中國文化的全部,有很多獨到之處”。并敘述梁漱溟關于孔子人生哲學的六個基本觀念。這六個觀念合起來就是“直覺”。而梁漱溟關于孔子人生哲學的“直覺”之外,還有“求中”。因為“梁氏看見孔家這種偉大的人生態度。贊嘆不已,大有‘聞其風而悅之’的情勢”。梁漱溟“也和啟超先生一樣,曉得西洋文化的重壓”,然而梁漱溟預言“世界未來文化就是中國文化”。[2](P98)換言之,二梁在對比西方文化之后,認為中國文化有許多優良之處。此外,伍啟元簡單敘述了梁漱溟在《村治》發表的文章,認為此時的梁氏“變成一個完全中國文化派的學者了”。[2](P99)
二梁的言論在當時引起較大的共鳴,反對者也不少,主要是西方文化派的學者。伍啟元總結他們共同的反對意見。寫道:
“西方文化學者大約都有一個共同意見:反對把東西文化分成三條路向,反對‘物質文明是西洋的而精神的文明是中國的’的話。他們以為東西文化只有一條坦蕩蕩的向前的路,不過東方因為缺乏了那些逼迫和鞭策他們前進的環境,所以走得較慢,或競至停滯不前。”[2](P100)
胡適對于“東西文化的談論”也有自己的意見。伍啟元認為胡適是“盡量歡迎西方的文明”,“應舍棄我們舊有的東方文明”。[2](P101)換言之,胡適還是對西方文明存有大量的好感,即使歐戰后的西方文明面臨困境。“東西文化的談論”的評價,伍啟元認為“和人生觀論戰一樣的具有歷史意義”。[2](P101)
在敘述“文藝的論戰”過程之前。伍啟元論述近代西洋的個人本位主義向社會本位主義的轉移,因為“中國的學術思想,既是跟著西洋的思想而轉移,自然也受這種轉變的影響”。[2](P102)當轉變產生在文藝方面就成“文藝的論戰”背景所在。
論戰具體過程,主要就是提倡“革命文學”和提倡“個人文學”的主張及雙方的罵戰。提倡“革命文學”的主要是創造社的一般人,主要有郭沫若、成仿吾等。他們提倡社會本位主義的文學,以為“文學是革命的前驅,文學和革命是互為因果的。”[2](P104)并認為“在現在的社會當然也不能例外:文學也必有革命和反革命兩對立的范疇”[2](P105),而所謂提倡“革命文學”,那么勢必就要站在革命的方面。既然站在革命的一方面,他們勢必會大力抨擊“個人文學”,伍啟元引用了克興、黃藥眠等人的文章進行詮釋。同時,在書中記敘了創造社的一班人對“個人主義”文學作家的攻擊。對于這種個人攻擊,他認為“他們的攻擊,除了錢杏邨氏的《死去了的阿Q時代》外,恐怕完全都是主觀的謾罵。”[2](P107)
面對創造社等人的辱罵,伍啟元通過提倡“個人文學”一班人的主張,得出了五點他們之所以反對革命文學的主張:
“第一,他們并不是反對革命的文學,他們并且相信在中國今后文壇上,革命文學是最有可能發展的可能……第二,他們承認文藝可以用作宣傳;然而,不是一切宣傳都是文藝,那些‘標語口號的文學更談不上是文藝’……第三,他們不承認‘所有文學都要變成革命文學’的論調……第四,他們承認文藝家是不會拋棄社會的;他們相信‘阿Q時代’并沒有去死,所以魯迅先生等還是時代的領導者。他們以為在停滯著的中國社會,文藝決不能獨自飛躍,所謂‘超時代’其實就是逃避。第五,他們否認文學是有階級性的,文藝不是某一階級所得壟斷的。”[2](P107~108)
伍啟元認為提倡“個人文學”的一班人所反對的是“‘創造社派’的人的‘夸大狂’”[2](P108)。換言之,創造社的一班人主觀態度是語絲派的學者所反對的,而并非他們所提倡的“革命文學”。
“文藝的論戰”在當時逐漸緩和,后來又提出。在1932年胡秋原引起的“文藝自由的討論”。而當時討論問題的焦點,主要是文藝與政治、文藝與階級等問題。對于這次爭論,伍啟元引用蘇汶的話進行總結,指出“這次論證的結果,相對的文藝創作自由的原則是一般地被承認了,而左翼方面的狹窄的排斥異己的觀念是被糾正了”。[2](P111)
對于“政治問題的討論”。伍啟元其出現的背景是“辛亥革命之后,知識階級與政治的關系更日深一日,所以政治問題的討論,雖在言論未得完全自由之下,仍是沒有減色”。[2](P113)換言之,當時學術界和政治走的又那么緊密,并且出現了許多學者高談政治問題。在這背景之下,出現胡適和羅隆基討論人權、汪精衛的憲法運動和梁漱溟的鄉村運動。
對于胡適的“人權運動”,伍啟元認為胡適“完全是站在新文化的立場來說話的”。胡適之所以抨擊當時的國民黨不尊重人權,在于“他以為國民黨是新文化運動的反動者”。[2](P115)明白胡適的立場后,分析了胡適討論人權的具體主張,那就是“德謨克拉西”。什么是“德謨克拉西”呢?伍啟元認為“德謨克拉西”就是“人的個性伸展。一個人要把他的個性伸展,就不能不要求自由,要求平等。這一種個人自由地區伸展,平等地去伸展的權利,就是人權”。[2](P116)這也是他所力爭的“人權”。既然提出了“人權”的要求,如何去保障呢?伍啟元認為,他們覺得最好的方法是“用法律來保障人權”。[2](P118)換言之,他們更主張制定憲法或法律進行治理當時的國家。
針對“人權運動”,伍啟元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認為“這一次的人權運動,若果說他們是反對國民黨。無寧說他是介紹西洋文明的‘德先生’”。[2](P118)進一步說,胡適等人發起的“人權運動”是進一步在中國介紹西洋的“民主”。
“人權運動”之外,還有汪精衛發起的“憲法運動”。伍啟元認為“憲法運動”與“人權運動”的不同,因為“憲法運動在促成國民黨之還政于民,而不受十八世紀哲學之縛束的”。[2](P119)
同時敘述了梁漱溟的村治運動。對于“村治運動”,他認為梁漱溟的立場是站在中國文化的角度上來解救中國,“今后當趕緊回頭,認取自家的精神,尋求自己的路向”。[2](P121)換言之,通過鄉村建設的道路,來激發我們民族精神,實行自救。并認為梁氏的村治運動,“不是一種改良而是一種革命的主張”,而“革命是一種秩序上的革命”。[2](P123)梁漱溟的村治運動具體措施,伍啟元通過梁漱溟的文章,從政治、經濟、精神和教育方面加以敘述。寫道梁氏認為“只要如此,中國問題便能解決了”[2](P124)。也就是說,梁漱溟對中國未來崛起還蠻有信心,而這種崛起是以中國文化為主。
對于“社會史論戰”的產生,伍啟元從國民黨、共產黨兩黨當時的政治環境和學界與政治的緊密關系進行分析。“論戰”的具體過程主要是“中國經濟性質的問題”討論。對于這一問題,在共產黨分為兩派。“在‘干部派’看來,封建勞力在今日中國社會甚占優勢”,而“‘取消派’則認為資產階級已在中國取得優勢,今日中國經濟的性質,已經是資本主義的了”。[2](P125~126)而國民黨學者的解釋,陶希圣認為“中國在入侵資本主義以前,是地主階級的社會”,在其所著的《中國封建社會史》中社會性質進行詳細分析。伍啟元認為陶希圣著作特征是“對資本主義和封建社會都不愿有所取舍”,以及“他注意中國社會之發展不平衡”[2](P127、134)。梅思平卻認為中國在資本主義侵入以前,是“商業資本階級的社會”[2](P127),在他的《中國社會變遷的概略》里面,將海禁之前的中國劃分為六個時期。
針對秦漢以后至鴉片戰爭之前的社會性質,伍啟元介紹“新思潮派”的主張,他們認為“直到帝國主義侵入之前,……封建的剝削關系,仍然占著優勢。”[2](P135)換言之,“新思潮派”認為帝國主義侵入前的中國,仍然是封建社會的性質。與“新思潮派”主張最接近的是朱其華。伍啟元通過分析朱其華的《中國社會的經濟結構》、《中國資本主義之發展》、《中國經濟危機及其前途》和其他文章,認為他“以為今日中國乃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2](P139)。不過伍啟元認為郭沫若《中國古代社會研究》是分析中國社會性質最好的一書,該書是“在中國用唯物辯證法去研究學術的第一部成功作品”[2](P139)。
與“新思潮派”觀點相對立是嚴靈峰和任曙。其爭論是中國資本主義是出于“自發性”,還是“外發性”的問題。任曙“以為近代中國資本主義之抬頭,完全由于帝國主義者的來臨”,并認為“中國之經濟性質為資本主義的了”。[2](P144~145)嚴靈峰和“動力派”也認為今日中國是資本主義社會,對于其產生的背景則屬于“自發論”的觀點。
當時主流意見之外,還有其他意見。伍啟元在書中敘述孫倬章、朱伯康和劉鏡園等主張,討論戴行軺、李季、梁園東和陳邦國的意見。認為戴行軺最引人注意是“過渡社會時代”,而李季的主張是“把中國全部經濟的發展,劃分為五個時期”[2](P150),梁園東和陳邦國則指出如今中國“雖是資本主義的性質,但終不能不趨向于殖民地化的。”[2](P154)
對于秦漢以至清末的研究,主要是指王禮錫和胡秋為代表“專制主義論”者。他們“以殷以前為原始社會,殷為氏族社會,周為封建社會”,到秦朝及其以后,“其主要社會形態均屬于專制主義社會”[2](P154~155)。同時,還敘述他們著作中專制主義特征。另一派是以王宜昌和陶希圣為代表的“分期論”。所謂“分期論”是“把秦漢以至清末的社會,分為幾個不同時期的主張”[2](P156)。對于這次論戰,伍啟元歸納成十七個問題,認為只要把“十七個問題答復,就可以把握著中國社會過往的來程,現在的結構,和將來的前途”[2](P163)。
通過上述敘述,伍啟元《中國新文化運動概觀》一書詳細介紹了新文化運動以來的學術思想演變。在作者看來,新文化運動不僅僅是我們所說的“文學革命”,而是文學革命后一系列學術思想的演變。這就使我們看到新文化運動具有一種復雜性的特征。同時伍啟元一書對民國時期的學術思想都有系統的研究,然而其書卻未足夠引起學界的重視,這也是我們值得思考的。因此,關于新文化運動研究,我們有必要進行必要的再反思,從而有利于我們再建民國學術繁榮的史實。
參考文獻:
[1]羅志田.二十世紀的中國思想與學術掠影[M].廣州:廣東教育出版社,2001.
[2]伍啟元.中國新文化運動概觀[M].合肥:黃山書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