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彧
(1.福州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福建 福州 350108;2.西安交通大學 人文社會科學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9)
自20世紀80年代開始,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已逐步被我國學者所關注,并在借鑒國外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進行了多角度的研究和探討,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截至目前,在清華同方中國學術期刊全文數據庫中和“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相關的文章有221篇,其中發表在核心期刊上的文章共計33篇。而在萬方數據之學位論文全文數據庫中以“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為關鍵詞查找,共檢索到博士論文1篇,碩士論文25篇。另外,在德育領域的專著中已有關于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如教育部思想政治工作司組編《思想政治教育教育原理與方法》和駱郁廷主編的《當代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都涉及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前者把隱性教育法歸為思想政治教育的七個基本方法之一,后者在第五章第三節中提到隱性教育渠道的拓展,但對其進行系統研究的專著至今尚未出版。
梁啟超在《中國學術思想變遷之大勢》第三章第五節中說到:“大抵西人之著述,必先就其主題立一界說,下一定義,然后循定義以縱說之,橫說之。”因此,搞清楚定義是研究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邏輯起點。目前,學術界對于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定義研究較多,但仍缺乏統一的認識。
從思想政治教育的類型出發,白顯良認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是指寓于實體性的思想政治教育之外的社會實踐活動中開展的、不為受教育者焦點關注(甚或不為受教育者明確感知)的一種思想政治教育存在類型。”[1]張鋌則認為“隱性教育是與顯性教育并齊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體系的基本組成部分,它把視野從通常的教育內部環境拓展到人全面豐富的社會聯系之中,著眼在日常環境中施加教育影響。”[2]
從教育方式或方法的角度出發,余國林指出“隱性教育是指教育者隱藏教育的主題和目的,淡化受教育者的角色意識,按預定的教育計劃將教育內容滲透到教育對象所處的環境、文化、娛樂、服務和管理等日常生活的氛圍中,引導受教育者去感受和體會,潛移默化地接受組織者所設定的教育內容,以實現教育目的的一種教育方式。”[3]羅洪鐵認為“思想政治教育的隱性教育法,是利用社會實踐或其他活動使人在不知不覺中接受教育的一種教育方法。”[4]
從運用的載體角度出發,彭小蘭、童建軍在文章中指出“思想政治教育中隱性教育主要是指教育者以隱性課程、文化傳統和環境情境為載體,引導學生在體驗、分享中獲得身心和個性發展以及價值觀、理想信念和道德觀念的活動過程及其方式。”[5]劉曉芳提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是指在高校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實施過程中,教育者將教育的意向、目的隱藏到大學生周圍的生活環境和特定形式的活動中,使大學生在‘思想政治理論課’的教育之外的校園生活中不知不覺地接受教育的內容,以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的終極目的。”[6]而秦永芳專門從課程的角度提出“高校隱性德育課程主要指的是高校教育者為了實現教育目標,以不明確的內隱的方式,使大學生獲得思想道德方面經驗的教育內容和因素的總和。”[7]
雖然上述學者們的各種觀點都有其合理性,但作者認為定義應是確定一個事物在有關事物的綜合分類系統中的位置和界限,從而使這個事物從有關事物的綜合分類系統中彰顯出來的認識行為。因此,一個定義應由三部分內容組成。首先,該事物的區分對象是誰;其次,他們的具體差別是什么;最后,他們的歸屬是什么。由此,作者認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是相對于顯性思想政治教育而言,是教育者隱藏教育目的,并通過運用各種載體,以比較隱蔽的形式使受教育者在不知不覺中接受教育的一種思想政治教育方法。
關于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特征,學者們多從比較思想政治教育學的角度出發進行了研究。如:朱玉超認為“與顯性教育相比,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具有鮮明的特點:教育形式的無意識性和非計劃性;教育內容的滲透性;教育效果的深遠性。”[8]韓澤春則認為“隱性教育的特征具體表現為五個方面:第一、教育主體的自主性;第二、教育內容和方式的隱含性;第三、教育過程的不固定性;第四、教育途徑的非封閉性;第五、教育結果的持續性。”[9]徐國飛在文章中指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作為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的傳承和當前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形式,除本身具有教育內容的間接性、有效性,教育過程的隨意性,教育途徑的開放性以及教育主體的自主性等特點外,還具有教育主體和客體之間的平等性和互動性;教育載體的多樣性和廣泛性;教育內容的隱含性和作用的持久性等三個重要特征,正是這些特征決定了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可以達到顯性教育無法達到的效果。”[10]
綜合以上觀點,對于隱性思想政治教育應具有哪些特征,學者們的意見還不盡相同,但它具有區別于顯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獨特性質,這一點大家已達成共識。另外,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具有教育目的的隱蔽性、教育內容的滲透性、教育形式的非正規性和教育效果的持久性也為大多數學者所認同。除此以外,就目前研究來看,一些學者的觀點還值得商榷。首先,教育主體的自主性中教育主體指向不明。在韓澤春等學者的文章中教育主體是指受教育者,而按照思想政治教育雙主體理論來劃分,教育主體應包含教育者與受教育者雙方。按照單主體理論劃分,教育主體又單指教育者。所以,主體性到底由誰來體現仍需探究。其次,教育內容的有效性不具有特質。特征應是一個事物與其他事物相比特有的和不同的屬性,而教育內容的有效性并非隱性思想政治教育所獨有。再次,教育過程的隨意性也不夠確切。隱性思想政治教育不是漫無目的,隨性而發,而是將目的與計劃融入到各種載體之中,使受教育者在無反感和積極的參與中無意識的接受教育內容的一種形散而神不散的教育方法。因此,上述三個特征是否合適,還有待于進一步論證。
對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也有學者進行了研究和概括。比較有代表性的是秦永芳指出“隱性德育課程雖然不是學科意義上的課程,對學生的影響具有隱蔽性、間接性和不預定性,但它彌漫于整個校園生活環境,對學生的影響是本質的、深刻而持久的,因此它的陶冶功能、導向和激勵功能、約束和規范功能非常突出。”[7]韓澤春則認為“學校思想政治教育中隱性教育的作用主要表現為發展學生的智力和能力、同化學生的思想和品格、規范學生的道德和行為等。[9]羅洪鐵在書中指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第一、具有浸潤功能,即把強制性的教育目的巧妙地隱藏在‘非教育’的其他活動之中,使受教育者無壓力和無反感地潛移默化接受教育者所倡導的思想觀念,進而實現教育目的;第二、具有彌散功能,即采用大量與顯性教育法‘正規’形式相對應的‘非正規’形式,并且教育不受時空限制;第三、具有合力功能,即把教育內容滲透到各種活動中去,發揮非專門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人員、部門、單位的合力作用實現教育目的;第四、自我教育功能,即隱性教育法較好地滿足了教育對象的自主和自尊需要,推動其在自主活動中將社會要求的思想觀念和行為規范內化為自己的思想品德,實現自我教育。[4]
作者認為對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研究學術界目前分歧較大,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一方面學者們提出的有些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不具有代表性,與顯性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一致,如導向和激勵功能;另一方面有些學者將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與特征相混淆,難以區分,如浸潤和彌散功能。這表明我們對這一問題的認識還不明確,同時也為以后的研究指出了繼續努力的方向。
目前對其理論依據提出觀點的學者較少,向敏青在《探微思想政治教育之隱性教育法確立的客觀依據》一文中進行了較為系統的歸納。他認為“第一、辯證唯物主義聯系觀點是其提出的哲學依據。思想政治教育活動作為社會活動系統中的一個要素,必然要與其他社會要素,如社會政治、經濟、文化活動等要素相互依存、相互滲透、相互作用。隱性教育法就是依據社會系統中存在的這種相互聯系的規律而提出來的,是對辯證唯物主義聯系觀點的具體化和可操作化,是聯系觀點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的具體運用。這就有效地克服了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與人們經常性的實踐活動分離開來、對立起來的簡單化、片面化的思維和做法。第二、人的思想意識的形成發展受到人的社會實踐活動的整體影響是其提出的對象依據。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內容和要求潛隱地滲透到人們的實踐活動的各個領域和各個方面,形成對教育對象思想的浸潤和教化,符合人的思想意識形成發展規律對教育方法的要求。第三、無意識接受是其提出的接受心理依據。學術界大多數人公認,中國人的思維方式具有重實際、輕理論,重形象、輕抽象,重感性體驗、輕邏輯推導的特點。從教育對象思想不設防的心理感受層面入手,讓人們在自然放松的狀態下不知不覺地深入到思想體系層面的接受方式更符合中國人的思維特點。第四、新世紀社會環境變化發展的必然要求是其提出的環境條件依據。第五、教育活動中形成的良好效果是其提出的實踐反饋依據。”[11]
而王亭、范君在文章中進一步提出“心理學需要理論和教育學內隱學習理論也是隱性思想政治教育提出的理論依據。首先,需要是產生一個人行為的原動力,是個體積極性的源泉。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對象是大學生,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發揮作用與學生的某些心理需要直接相關。另外,根據美國心理學家羅伯(A.S.Reber)提出的內隱學習概念,人的社會認知,人格維度、高級規則的掌握,抽象概念的形成,無一不受到內隱學習的影響,而內隱學習的本質就是無意識的獲得和無意識的運用的過程。讓學生自己去內隱地獲得教育者隱藏其中的教育意圖,這也正是隱性教育比顯性教育更有效的根本原因。”[12]
綜上所述,學者們不僅從哲學、教育學,還從心理學和社會學角度提出了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產生的理論依據,但作者認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與許多學科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因此,關于它的學理探源仍有很大的空間。
第一、能夠有效彌補顯性思想政治教育的不足。一直以來,我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以顯性教育為主,這種教育類型具有目標明確、系統性強、易操作、信息量大等優點,但是隨著我國社會環境的變化和大學生思想特點的變化,這種教育類型越來越顯示出它的弱點和局限。[13]對青少年來說,他們根本不愿意接受空洞的理論說教,對思想政治教育存在著一種抵觸心理,他們希望通過自己的分析、判斷加以選擇和吸收,然后轉化為自己的實際行動。而隱性思想政治教育恰恰適應了人們這種思想接受方式的新要求,它是思想政治教育改革和發展的重要方向。[14]
第二、新形勢下教育宏觀環境的要求。社會的迅速發展,使得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外在環境發生了很大變化。首先,我國社會正處于結構轉型期,傳統的人才培養模式受到沖擊,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要順應外界形勢改變思路,適應變化;其次,教育產業的迅速發展使得我國高校規模不斷擴大,招生標準的下移導致不同層次的學生在思維方式、個人行為、性格愛好、生活習慣等方面表現出不同的特征。[15]另外,信息時代背景下知識的“多源化”與“多元化”要求我們加強高校隱性思想政治教育。[16]
第三、便于滿足人的全面發展的內在需要。人的全面發展的實現有待于人的素質的全面提高。[17]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開展有助于大學生綜合素質的提高和獨立人格的形成;有助于培養大學生適應社會的能力,縮短“就業適應期”;有助于激發大學生要求進步的內在的積極性和主動性。[8]
隱性思想政治教育作用過程雖然是多層次多角度的,但其并非雜亂無章,毫無規律可循。把握其運用的基本原則能使思想政治工作者更好地運用和實踐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目前學術界對此也進行了有效探索。
倪先敏認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隱性資源開發和利用的原則分為五個方面。第一、方向性原則。即政治性原則,這是隱性教育資源開發和利用的一個根本原則。第二、整體性原則。隱性資源覆蓋的空間十分廣泛,對學生思想道德的影響具有全方位的特點,不同層次、不同方面的隱性資源是作為一個整體發揮作用的。因此,應把學校的各種隱性教育因素作為一個整體進行構建,使之符合學校總體的思想政治教育目標。第三、途徑多樣化、方法靈活化原則。各層面隱性資源存在方式的不同及其內容多樣性的特點決定了開發途徑要多樣化,方法要靈活化。第四、主體性原則。以學生作為隱性資源開發的主體,在隱性資源的開發中,要考慮學生的現實需要和學生身心的發展規律,把那些反映學生和社會發展需要的、代表先進文化發展方向的資源開發出來。第五、創新性原則。隱性資源的研究和開發是一個嶄新的課題,雖然以往也有日常教育的空間,也講德育滲透,但將道德教育、價值觀教育從課程功能的整合性、完整性的角度去設計與開發還是一個探索性的課題,這就需要培植新的思想政治教育理念,以創新的精神去探索。[18]
張鋌在上述五原則的基礎上補充提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應堅持有效貫徹滲透性原則。西方發達國家很重視思想政治教育的滲透性教育,把意識形態教育滲透到歷史學、政治學、經濟學、心理學以及‘現代社會’和‘社會問題’等學科中,滲透到現場教學中,如組織大學生參加社會活動,旁聽審判大會、政論咨詢會,模擬總統選舉等,收到了很好的實效。另外,教育手段上應采取系統性原則。活動中要全面、系統、綜合地運用各種具體實施方法。如教育者人格魅力感召法、隱性暗示法、無意識熏陶法、大眾傳媒牽引法等均應加以運用,發揮它們的整體影響和作用。[2]
上述學者的研究無疑是有價值的,但有兩個問題仍值得注意。一是整體性與系統性原則的關系是什么?兩者內容是否存在交叉,能否整合需要研究。二是運用主體性原則時,切勿僅重視與尊重學生的需要,而忽視了社會的需要。只有將二者適度結合,才能保證學生與社會的良好融合,實現學生的全面發展。
目前,對于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施屬于研究熱點,在很多文章中都有所闡述,根據研究角度可分為四類。
(一)從教育主體角度指出應提升教師素質,優化思想政治工作人文環境
彭小蘭、童建軍等學者認為“率先垂范、為人師表是每一位教師的基本素質。教師的理想信念、言行舉止、學識觀念和愛好習慣等都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學生。因此,從思想層面上,應轉變教師的教學理念,把關注學生發展作為教育追求之一。關愛每個學生的理想形成與心靈成長,通過愛的感化去陶冶學生的情操、凈化學生的心靈,鼓舞他們不斷追求真理,學做真人。并從行為層面上,發揮教師的行為示范功能。只有教師的道德認知與其道德行為一致,才有利于促進學生道德認知向道德行為轉化,達到‘親其師’而‘信其道’。其次,還應從人格層面上,發揮教師人格對學生人格形成與發展的滲透力。用人格感染學生的心靈,疏導學生的思想困惑。”[5]朱玉超認為“政治輔導員應努力提高自身的政治理論素質、思想道德素質,專業知識素質、心理素質。熟悉掌握互聯網知識并能夠發揮其在思想政治工作中的作用。[8]
(二)從教育客體角度提出應積極發揮學生的自我教育作用
張譽丹在其碩士論文中指出“對個體而言,思想政治教育所傳遞的教育影響、社會要求、道德規范等都是外部因素,只有通過自我教育,通過個體自身的觀察、體會、理解、認同、接受等環節才能將外在的教育影響和道德規范內化為個體意識,并以此調整自己的思想和行為。因此,發揮大學生的自我教育作用是高校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實施的重要途徑。”[19]此外席穎還提出“建立健全學生自我管理系統也要從兩方面著手:一方面是促進學生個人自我管理的體系,另一方面建立學生群體自我管理的組織系統。鼓勵學生積極參與這些自我管理的組織,增強學生主人翁意識,在群體自我管理的實踐中培養管理的能力,與人溝通交流的能力,分析問題處理矛盾的能力,提高學生綜合素質。”[20]
(三)從教育環體角度提出注重環境熏陶是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展開的重要一環
在構建物質環境方面楊子宜認為“校園物質環境包括校園建筑布局、校園設施布局、校園的凈化與綠化等幾方面內容。在對校園物質環境的整體規劃中,應充分考慮校園環境對學生影響的多樣性,把它不僅僅作為一種具體的校園規劃,而是作為學校課程的有機組成部分進行系統開發。”[21]而在精神環境建設方面紀玉超、林海濤提出“要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引導校園文化建設,積極培育優良的校風、學風、教風,引導學生通過豐富多彩的校園文化活動展現良好的精神風貌、營造和諧的文化氛圍、塑造高尚的品德情操。讓優秀的校園文化發揮示范、輻射作用,營造和諧的校園文化氛圍。”[22]
(四)從教育介體角度提出了傳媒、課程、實踐活動等在隱性思想政治教育中的重要性
張麗萍提出“教育工作者要深入挖掘網絡資源,全面運用心理咨詢、網絡溝通等青年學生們所喜歡的方式開展平等的雙向交流,從而吸引學生們的注意力,使網絡能夠真正成為師生之間相互溝通與交流的重要途徑,同時也成為傳播信息與知識,對學生開展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渠道。”[23]劉曉芳指出“要加強利用非‘思想政治理論教育課’的這些‘隱性課程’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充分發掘隱藏在這些課程中的寶貴的思想政治教育資源,尤其要提升專業課教師以特定方式,不失時機地傳遞滲透在本專業教學中的符合社會要求的價值觀念、社會規范、思想信仰和生活態度的意識,使這些‘隱性課程’成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途徑。”[6]倪先敏則認為“高校要創造條件,組織開展形式多樣的與專業學習緊密結合的生產勞動、科學研究、技術推廣等社會實踐活動,如組織‘希望工程’、‘志愿者活動’、‘手拉手’、‘幸福工程’、‘春蕾計劃’、‘扶殘助殘’等公益活動,使大學生在密切接觸自然、了解社會中身臨其境受到思想政治教育。”[18]
由以上分類可以看出,目前學者們所提出的措施過于宏觀,有些還僅停留在設想階段,實際操作性不強,下一步如能以案例的形式進行具體分析,將更利于指導我們的實際工作。
根據現有資料,只有王艷秋在兩篇文章中提出了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評價問題。其中,《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課程評價的具體方法》富有代表性。在該文中,她認為“量化評價方法和質性評價方法是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課程評價方法中最具體的評價方法。
所謂量化評價方法,就是力圖把復雜的教育現象和課程現象簡化為數字,用一定的數學模型或數學方法來處理評價信息資料,判斷評價對象價值性質和價值大小的一種評價方法。例如:第一步,先把思想教育評價的每一項指標分為優、良、中、差四等,優的等級系數為4,良的等級系數為3,中的等級系數為2,差的等級系數為1。第二步,各評委根據環境、制度、活動等各項指標在整個評價中的重要程度確定權數。第三步,用各項的等級系數乘以權數并最后相加計算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分值。第四步,用每一個評委得出的分值除以評委人數,得出評價平均分,即隱性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最終得分。
而質性評價方法,是指力圖通過自然的調查,全面充分地揭示和描述評價對象的各種特質,以彰顯其中的意義,促進理解,從而判斷教育價值、建構教育價值的一種評價方法。如通過開放型訪談、參與式和非參與式觀察等對各學校人員配制、課程設置、學校重視程度等方面進行檢查。另外,針對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課程中師生平等這一特點,隱性課程評價需以尊重學生為前提條件,學生和教師作為平等的評價主體,在師生互相信任的基礎上,積極推行學生自我評價、同學互評、教師評價的方式。[24]
作者認為將上述兩種評價方法運用到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課程評價中,其積極的作用值得肯定,但這兩種評價方法存在的問題也不容忽視。首先,由于我們對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課程的認識還不夠深入,很多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課程內的教育現象,我們還難以量化,或者不能完全量化。片面強調量化評價方法,往往會導致我們有意無意地忽視一些很難量化的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課程信息,而這些被忽視的信息可能對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課程的評價至關重要。并且項目指標如何選擇,權重如何來定都是未知。因此,單純采用量化評價方法所得結果未必準確。第二,由于質性評價的評價者和評價對象都是主體的人,評價者個人背景以及和被評價者之間的關系等各種主觀因素都會干擾評價過程和結果,從而影響評價的信度和效度。第三,王艷秋雖在文章中指出課程評價過程中,以上兩種方法都無法單獨使用來解釋所有的課程現象,它們是互為補充、互相支持的,但具體兩者如何結合并沒有談及。第四,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課程的效果往往顯現較慢,所以評價時間很難把握。第五,評價不應僅考慮校內因素,應將社會、家庭等因素通盤考慮,才能得出正確結論。最后,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課程評價只是隱性思想政治教育評價中的一方面,要系統完整的構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評價體系仍有漫長的路要走。
通過對目前學界關于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成果的梳理,可以看出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已受到越來越多學者的關注,并取得了較大進展和成績。對其定義、特點、功能、意義等基礎理論的研究為現階段認識和開展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起到了重要指導作用,更為建構科學化、系統化的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理論體系奠定了堅實基礎。但在研究過程中仍存在許多不足之處。
其一,對于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認識還停留在零散的層面上,研究成果雖多,但多為期刊論文。并因各個學者分析視角不同,致使成果之間缺乏必要的聯系和內在邏輯性,呈現出點狀特征。此外,因學術界至今仍無專著對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地位、價值和功能等問題做深入而系統性的闡述,勢必阻礙了學者們對該問題的進一步研究。其二,很多研究浮于表面,多為經驗性的介紹,而少有規律性的探索。成果涵蓋面雖廣,但理論深度不夠,少有文獻在理論層面上對該問題和策略進行總結和提升。并且,大部分成果沒有涉及中微觀層面,針對性、目的性不強,很難對實際工作發揮指導作用。其三,對于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定義,因研究出發點不同,學術界分歧比較大,尚難以統一,這就決定了對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其他問題不可能進行更深層次的研究。其四,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考評體系尚未建立,難以對現有措施和效果進行考核,對于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施研究也只能停留在構思層面上。其五,實證研究尚未開展。目前實證研究已被運用到很多領域,這一方法便于學者從調查數據中發現并分析問題。而在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學者們仍以定性研究代替定量研究,靜態思考代替動態分析,各種方案與措施沒有數據上的支撐,只能依靠想象與推論,割裂了理論與實際的聯系,導致研究成果客觀性不足。其六,比較性研究欠缺。一方面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實際存在于世界各國,雖社會制度不同,但在教育中仍有許多相同的地方。例如:新加坡、日本、美國等地在課堂教育、社區活動等方面都有很多可取之處。因此,在結合我國實情的基礎上,借鑒他國經驗為我所用實為必要。另一方面,中國傳統文化中蘊含許多有價值的素材,如孔子強調“修己以敬”、“寓教于樂”的方法仍適用于現代社會。所以,在繼承傳統方法的同時結合現代元素對其創新,對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非常有意義。在今后的研究中,除解決上述問題外,我們還應注意以下幾個方面。
(一)目前學術界除了隱性教育之外,還有學者提出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要注意運用感染式教育、無意識教育及自我教育等方法。這幾種方法的區別與聯系卻少有學者涉及。所以,搞清幾者的關系和使用范圍十分必要。
(二)思想政治教育包括顯性和隱性兩種基本方法。隱性思想政治教育雖可運用行為暗示、情境熏陶、情感感染等手段,在受教育者沒有感到任何外在壓力的情況下,對其進行影響。但顯性思想政治教育可以通過課堂教學在短時間內為學生直述觀點、答疑釋惑,效果立竿見影。因此,兩者各有優缺點,缺一不可,如何建立顯性教育和隱性教育相結合的思想政治教育新模式是下一步研究的方向。
(三)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往往滲透在多種多樣的實踐活動中,因其新穎的形式受到學生的關注與青睞。但思想政治教育不能只注意形式上的吸引力,而忽略了內容中的思想性、教育性及方向性,即形式不能脫離內容,內容也離不開形式,兩者辯證統一。因此,如何把握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形式與內容的協調一致值得研究。
(四)隱性思想政治教育不應只運用于高校當中,還有廣闊的空間可以發揮其作用。但國內現階段的研究多集中于此,對中小學、甚至于社會生活中的隱性思想政治教育少有人提及,也不深入。所以,針對不同類型的教育對象和實施領域如何開展隱性思想政治教育是未來研究的趨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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