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家只有具備了隱居遁世的低調意識,避開閃光燈和眾多媒體的采訪騷擾,避開各種俗務的干擾,他才會有更多的研究時間,擁有心平氣和的研究心態。所以,當科學家甘愿選擇低調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將以苦為樂、耐得住寂寞的研究精神和自我人格發展進行了完美對接,他已經能夠擺脫更多名韁利鎖的捆綁,而用寵辱不驚、與世無爭、清靜淡泊、清心寡欲的超然心態,自覺的科學敬畏感,投入到枯燥的研究中。低調看似一種簡單人格,卻更是一種高尚、卓越的科學精神、職業精神。
所以,很多有成就的科學家多具備這種心態,比如,愛因斯坦將支票當作書簽,將金錢、功利、欲望看作身外之物;居里夫人將鐳無償獻給那些需要的傷員,放棄煉制鐳的專利權,“鐳不應該使任何人發財。鐳是化學元素,應該屬于全世界。”他們雖然低調,卻在科學發展豐碑上刻下了莊嚴偉大的人格高貴和高尚。所以,已經去世的中科院院士王選曾說:“一個科學家如果經常在電視上出現,那么他的科學生命也就結束了。”強調的也正是這個道理。
道理很好懂,可看看當下的學術界,在市場經濟和“論文經濟”、“SCI崇拜”等影響下,很多學者已經失去了這種最起碼的學術本色,而成為急功近利、爭相邀寵的“學術走穴的寵兒”、“科研經費的寵兒”。比如有些專家和學者更愿意掛靠某些學術期刊當顧問,賺取不菲的顧問費,還有院士、著名學者淪為某些企業品牌的形象代言人。更有甚者,學術走穴已經成為不少專家、學者的家常便飯,熱衷于通過各種社會交際,擴大知名度,院士、學者儼然成為外交家,科學家的頭銜成了牟取私利和社會功利的生動道具和舞臺,科學家應該具備的學術光彩和科學精神受到抑制和挑戰,怎么有心思進行淡泊研究呢?怎么愿意堅守“學術的寂寞”呢?
因此,與其羨慕希格斯的諾貝爾成就,不如多借鑒這種低調的學術心態。在學術研究和探索中,請讓我們多一些腳踏實地、求真務實,少一些浮躁盲從、浮光掠影;多一些堅忍持久、安靜平和,少一些嘈雜市儈、物欲橫流。讓寧靜低調的人格和科學精神有效對接,讓科研發展取得更大成就!
(本文原載于2013年10月10日《北京青年報》,本刊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