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側著身子和旁邊的男生說著話,臉上泛著笑意。雨笙坐在后面癡癡地想:為什么男女同款的校服,穿在自己身上平凡無奇,穿在南淮身上卻總能吸引到那么多目光呢?
這天,當雨笙從女生宿舍出來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幅場景:一個身穿白色校服的少年,提著沒有書的空書包,飛快地爬上了學校那堵高墻。
“喂,你和我一個班的吧?”少年蹲在高高的圍墻上問。
“嗯,有事兒嗎?”雨笙看到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顏,忽然就紅了臉。
“幫我跟老師請個假。”南淮露出潔白的虎牙,笑得愉悅輕松,“就說我中暑了什么的,反正可以忽悠過去的理由就好。”
于是那天晚自習,雨笙第一次撒了謊。
一日傍晚,原本晴好的天氣驟然下起暴雨來,她沒有帶傘,打算就這么省去一頓晚飯。當教室里的人散去,她埋頭在書中時,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塊酥油餅,騰騰的熱氣仿佛昭示著它剛從油鍋中爬出來。
“給。”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抬起頭來,看到了南淮那張臉。
填寫志愿那天,南淮忽然湊過頭來,看著雨笙,一臉認真:“你考哪所大學?”
“廈大。” 雨笙毫不猶豫地吐出了這兩個字。長久以來,廈大是她心中的夢想。
南淮聽到這話,像是蔫了一般,悻悻地縮回頭,低頭不知道在寫什么。
考試成績出來的那天,得知自己已考上廈大的雨笙帶著緊張和好奇去看了南淮的成績,得到他也考入了廈大的消息。
雨笙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當時的心情,只是就那么傻笑了一整天,連母親都說她魔障了。
讓她意外的是南淮沒有去廈大,而是去了遙遠的北方,一所不知名的大學。
雨笙從廈門回來,成了一名公務員,卻一直沒有男朋友,即使母親給她下了最后通牒。
再次遇到南淮的時候,是在十年后的同學聚會上。
南淮已是一名中學的體育教師,一如當年英俊清秀,卻不似雨笙般孤身一人,身旁,早已有了所謂的另一半。此男彼女。
雨笙端著酒杯,看著他走向自己。
“當年高考成績公布后,我去找過你。”他一身黑色西裝,筆挺英俊,臉上卻泛起了苦笑,“可我看到你,在另外一個男生的傘下,笑得很是歡愉。那樣開心的樣子,好像在我的面前未曾顯露過幾回。”
她聽著這話,臉上的表情從懷念到傷感,從傷感到震驚。最后,只是癡癡地看著他被他的準妻子拽走,臉上還帶著一抹釋懷的笑意。這抹雨季里的暗戀,對于他來說,早已落幕許久。只是,對于她來說,卻是剛剛開始就已消逝無蹤。
她呆呆地站著,努力回憶南淮所說的導致他們最后天南地北不相見的場景,心中驟然一片哀涼。
“南淮,那日,那人,只是我哥哥,僅此而已。”
何必太多情,她愛他,只能是被時光掩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