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研究——基于制度經濟學視角

張 霞

(杭州萬向職業技術學院，浙江杭州 310023)

隨著工業化、城鎮化快速發展，我國傳統農業生產經營方式正在發生深刻變化，培育有文化、懂技術、會經營的新型農民刻不容緩。本文運用新制度經濟學的制度變遷理論、交易成本理論、產權理論和帕累托最優理論，分析我國農業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的變遷與績效，提出以農戶家庭經營的主體地位的農業經營制度下的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的制度體系、培訓體系構建和治理結構設計，以促進我國農業資源重新配置和大幅度提高利用效率，進而推動我國農業產業的轉型升級。

一、國內外研究的現狀和趨勢

(一)國內外研究的現狀

1.國內研究現狀。我國學術界對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的研究數量較多，但對農業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的研究數量卻很少。在優秀碩士學位論文全文數據庫中，以“職業資格證書”為主題檢索，可以檢索到260余條，但至今尚無與“農業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相關的學位論文。在CNKI教育與社會科學綜合數據庫中，以“農業職業資格證書”為篇名精確檢索，從1990－2012年共有1篇相關文章，如果以“職業資格證書”為檢索詞檢索，可以檢索到370條記錄，以“農業職業教育”檢索可以獲得681篇，索引“農民職業化”可以獲得120篇。但是，三種檢索方法獲得的與農業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相關的內容絕大部分僅僅是文章的一小段落或者在文章中零星可見。

通過對我國現有相關文獻的梳理可以發現，與農業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相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界定普通農民和職業農民、傳統農民如何向職業農民轉變、培養新型職業農民的途徑和制度保障等方面。比如，付景遠(2005)提出，職業農民作為經濟學意義上的理性人，是農業市場化乃至現代化過程中出現的一種新的職業類型;殷曉清(2005)基于社會學視角探討了農民的職業化問題，提出了農民職業化的制度創新方向;楊鈞(2012)從市場化視角定義了農民職業化，探討了農民職業化的實現路徑。周一波等人提出，培養新型職業農民的途徑及主要政策保障是建立農業行業特定職業的準入制度。雖然他們均認為目前解決我國農業人力資源匱乏、農業資源利用效率低等問題的有效途徑之一，是實施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但對這一制度的變遷、宏觀層面制度環境設計、制度構成、微觀層面制度安排和治理結構等問題均未涉及。

2.國外研究現狀。第一，英國職業資格轉入制度研究。1991年，倫敦大學繼續教育發展機構對NVQ和GNVQ制度運作進行研究，并分析了這兩種證書對英國職業教育發展和國內就業帶來的長遠影響;1999年，Alison Wolf從政策評估角度對NVQ和GNVQ制度進行研究，并對其評估程序和方法進行評估的研究。2005年，Ann－Marie BathMark從發展的視角審視現行英國職業資格證書制度，探討制度運作中存在的隱患，并對英國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的走向和作用進行研究。學者們對英國實行的職業資格證書制度褒貶不一，研究的角度也不盡相同。但絕大多數學者還是認為，英國的做法和經驗有很多科學之處，能夠發揮職業教育的獨特優勢，為本國經濟的發展和青年的就業做出巨大的貢獻。第二，德國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研究。研究大多集中在證書考核頒發和行會的地位與作用上。有不少文獻都詳細地介紹或說明了德國職業資格證書的考試制度與方法，研究內容涵蓋了考試的整個過程。關于行業協會的主導地位的研究集中在確定行業協會職業資格證書管理中的主導地位和具體職責上。歐洲職業訓練發展中心(Cedefop)對歐洲各國包括德國的教育和職業標準進行了比較和總結。它認為，在德國，職業資格幾乎完全基于教育標準。對于德國的職業資格而言，職業在教育條例和培訓框架計劃中被細化為以工作為導向的學習客體。兩者是雙元制職業教育重要的職業資格標準。第三，加拿大的綠色證書培訓。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具體的實施過程方面，包括綠色證書培訓的引進、培訓者與培訓地點、培訓目標、培訓內容、崗位規范與課程開發方式、培訓方式、考核方式等。加拿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具體的操作上，從中可以很清楚地了解該國是如何實施培訓的，以及實施的效果如何。

(二)目前國內外研究的趨勢

1.國內研究趨勢。國內很多學者已經運用新制度經濟學理論對影響農業生產績效的農村主要經濟制度變遷因素進行了理論與經驗兩方面的分析。很多學者認為，農業發展除了實現持續的技術進步，還應努力從制度創新上尋找提高生產績效的突破口。如何從制度安排上保證給予農民以“國民待遇”和農業以平等的發展機會，實現起始機會的公平，是這一領域研究的重點和方向。

2.國外研究趨勢。以英國、美國、德國、加拿大、日本、韓國為代表的發達國家，其職業資格證書制度已屬于較為完善的制度。因此，國外學者更多從政策評估的角度出發，結合本國教育發展需求對國家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的改進提出建議，對其在未來的發展走向進行預測。

二、研究目標

以交易成本理論、產權理論、利益集團理論、帕累托最優理論等新制度經濟學原理為基本的理論分析工具，從制度分析的宏觀和微觀兩個層次對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的變遷、績效等進行理論分析，在實證分析我國14個農業工種就業準入制度實施現狀的基礎上，借鑒境外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的實施經驗，提出現行農業生產經營體制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進一步規范實施的發展對策，主要包括頂層的制度環境構建以及相應的制度安排和治理結構。具體目標包括：第一，系統收集和掌握我國各級政府出臺的與提高農業從業人員素質、有效提高農業資源利用效率相關的法律、法規和相關規章條例，初步分析與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相關的制度變遷與演化的規律和趨勢。第二，掌握14個農業行業工種實施準入制度的現狀，分析其取得的成效和存在的問題，重點分析制度環境和治理結構兩方面存在的不足和完善與改進的措施。第三，掌握美國、英國、德國、法國、加拿大、荷蘭、日本和韓國實施農業職業資格準入的制度環境、制度安排、培訓體系、鑒定體系、管理體系和實施效果，通過比較分析得出實施這一制度的基本規律。第四，運用新制度經濟學的基本原理，分析我國提高農業從業人員素質、有效提高農業資源利用效率的制度環境和制度安排，并提出完善制度環境的設計方案。第五，運用制度環境與制度安排協調發展理論和治理經濟學以及交易費用經濟學理論，對現存的農業職業培訓、考核鑒定以及監督管理體系進行分析，并提出行之有效的治理結構方案。

三、研究突破的難點和重點

(一)突破的難點

1.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與現行農業生產經營體制相融通。從制度經濟學視角看，現行的農業生產經營體制和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分屬制度環境和制度安排層面，一定的制度安排總是“嵌入”在具體的制度環境中，制度環境決定制度安排的性質、范圍和進程。因此，解決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與現行農業生產經營體制融通問題是本課題的重點，同時也是難點。

2.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本質分析。一種制度安排的實施是以不損害各利益集團利益為前提的。本課題運用利益集團理論，在確定左右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發展的利益集團基礎上，詳細分析推動這一制度變遷和演化過程中各利益集團所起的作用和利益變化，進而分析這一制度的本質所在和核心問題，以此為依據構建相應的治理結構體系。

(二)突破的重點

1.制度之間的系統性問題。制度作為構成統一整體的各個項目相互依存或相互影響的綜合體或圖式，本身具有系統性和整體性。農業職業資格準入這一制度安排的制度環境更具層次性、復雜性和多邊性，既涉及國家的基本國策和民生問題，也與農業現代化、農村城鎮化等問題息息相關。因此，構建系統的、各制度單元相互補充的完整制度環境體系是本課題研究的重點。

2.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治理結構問題。目前，我國農業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的管理為典型的科層治理結構。在分析現行農業行業職業資格證書管理體制運行效果和不足的前提下，以農業資源高效和可持續利用為出發點，圍繞農業資源使用權這一核心問題，重新構建農業從業人員的培訓與管理體系、考評與監督體系、實施與保障體系。

四、研究思路和研究方法

(一)課題研究思路

在對我國與農業職業資格準入相關的法律、法規、制度和相關條例收集、梳理和變遷分析，以及對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產生、建立、發展、演化路徑分析的基礎上，通過對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的實證分析和國外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的比較分析，掌握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的實施水平;運用利益集團理論和交易成本分析法對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的本質進行分析，并形成與現行國家農業體制相適應的制度環境框架體系;運用制度環境與制度安排協調發展理論、治理經濟學以及交易費用經濟學理論，在對現行治理結構詳細分析的基礎上構建新型治理結構模型。

(二)研究方法

1.資料查詢法。通過查詢和收集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和各級政府出臺和頒布的與農業職業資格相關的法律、法規、制度和相關條例，以及與農業生產相關的民風民俗，運用新制度經濟學理論分析該制度環境變遷和演化的路徑和機理。

2.實證分析法。(1)調查問卷。問題設置圍繞農作物種子繁育工、農作物植保工、橡膠制膠工、乳品檢驗工等14個工種的持證上崗率、工作成效、存在的不足，以及培訓、考評監督體系運行效率。(2)實地訪談。范圍為省級農業政府主管部門、農技培訓和推廣部門、涉農高校和職業學校、農業龍頭企業、養殖和種植大戶等。

3.歷史比較分析法。主要用于對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變遷的研究和對境內外農業行業職業資格準入治理模式的研究。

4.案例研究法。主要用于分析我國現行農業行業14個工種的治理結構。

5.定性分析與定量分析法。貫穿于論文研究的始終，對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變遷的分析主要運用定性分析，而對于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治理結構的分析則引入定量研究。

五、研究成果

(一)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環境演化分析

這一分析主要包括與農業職業資格準入相關的法律、法規、制度和相關條例的收集梳理，以及制度環境演化機理分析。

(二)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變遷分析

這一分析運用利益集團理論對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進行帕累托最優分析，揭示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產生、建立、發展、變遷的路徑和機理。

(三)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實證分析

通過問卷和實地訪談等形式，對農作物種子繁育工、農作物植保工、橡膠制膠工、乳品檢驗工等14個工種實施準入制度情況進行調查和分析，包括培訓形式、考核形式、鑒定機構管理、監督機構管理、持證上崗率、工作績效分析等。

(四)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比較分析

這一分析主要是對美國、英國、德國、法國、加拿大、荷蘭、日本和韓國等農業發達國家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環境、制度安排、培訓體系、鑒定體系、管理體系和實施效果進行比較分析。

(五)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本質分析

運用交易費用分析方法對該制度實施的成本與收益進行分析。

(六)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環境設計

在前期各利益主體博弈分析的基礎上，運用制度變遷與制度環境演化理論對現有制度環境進行重新設計。

(七)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治理結構分析

運用制度環境與制度安排協調發展理論、治理經濟學以及交易費用經濟學理論，對現有農業職業資格分類體系、職業培訓體系、考核鑒定體系、證書頒發與管理體系、監督管理體系進行分析，在此基礎上重新構建治理結構。

(八)我國實施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對策分析

在上述分析基礎上，基于我國農業職業資格準入制度實施的現狀，提出相應的發展對策，形成一體化的制度環境、制度安排和治理結構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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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 霞：杭州萬向職業技術學院教授，雙碩士學位，主要從事農業產業化經營與管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