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dy
愛花的決心
從小就喜歡花草,凡是在有花的地方,高意靜就能感到安穩和幸福。無論家中還是宿舍,只要是她住的地方,總會擺放著綠植或鮮花。高中畢業,她考入美國俄亥俄大學學習人際關系學專業,但潛意識中,始終覺得將來的工作一定會和花有關。
畢業后,她回到臺灣參加了插花學習班,卻意外地遇到了郭智鎧,他作為老師的朋友前來臨時代課。課堂上,他的優雅氣質和博學幽默的談吐深深打動了高意靜。而認識后的兩人發現彼此如此投緣,對于花草執著的喜愛也非常相似:郭智鎧的人生夢想就是開花店,推廣普及美學思想。
確認戀愛關系后,不顧家人的反對,倆人一起開了花店。為了給客人更優雅舒適的環境,他們在店面的裝飾上下了很多功夫。郭智鎧始終認為,做花藝對設計者的藝術功底要求很高,倆人也在不斷學習。之后開始做主題式設計,也做一些小型的婚禮和會場的花藝布置。2000年決定開始做婚禮統籌策劃,從燈光、音響、樂隊、桌飾到名片等軟硬件一條龍設計、施工,并在2005年正式成立了婚禮顧問公司,“我是學人際關系傳播的,做策劃幾乎是水到渠成。在與客戶的交流中,我發現自己對于人非常有興趣,喜歡聽故事,然后用設計表達出來。”
創業必定伴隨著許多難關,其中唯一一次讓高意靜感到害怕的是非典時期。從2001年底開始,先是大家見面戴上了口罩,以點頭代替握手。隨著疫情快速擴張,他們眼見著一場場已經談定的婚禮或活動逐一被取消。隨著人與人無法見面交流,花店每天的訂單幾乎是零,“除了讓一切的開銷降到最低外,同事們強迫輪流休假,最后全公司的薪資只能發放半薪。如果非典持續一年以上,可能現在我們就不存在了。”
2005年,郭智鎧、高意靜夫婦榮獲SPECIALEVENTS美國國際宴會設計競賽的最佳婚禮大獎,是獲得這一獎項的唯一亞洲團隊。之前高意靜以西方設計為主,后來在先生影響下,開始學習《老子》、《莊子》,嘗試做中國式的設計。獲獎作品也將書法元素結合了進去,這讓外國人非常驚訝:幾百萬的婚禮是常有的,但一場有意義的婚禮,必須是一個很好的故事。
獲獎后,高意靜來北京做演講,機緣巧合喜歡上了這座城市。“我喜歡歷史。北京是一個有文化沉淀的城市,像一本永遠都讀不完的好書,我每隔幾個月過來一次,看北京的春夏秋冬。另外還去昆明和泰國,看花材如何能夠運輸過來。2007年我在北京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這是在臺灣創業十七年之后,我赤手空拳獨自一人再次創業。”
他是我人生的導師
郭智鎧比高意靜大十歲,對于先生,高意靜在言談中從不掩飾對他的崇拜與愛意,“我受他的影響很大,他就像是我的導師,指導我讀書和思考。我心目中的他完全不是商人,而是一個學者,一個哲人。他的話不多,但總能讓你思考。他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寶藏。”
從07年開始,高意靜的工作重心轉移到了北京,先生和三個孩子在臺灣,照顧他們讀書。
多年來共同創業,一起工作,當然也會有爭執,大部分來自于對工作的不同看法。“但他最好的一點就是胸懷和肚量非常大,脾氣特別好,我身上所有的正能量應該都是都是從他那里來的。”高意靜邊說邊笑,“他永遠都那么樂觀和自信。我們說好吵架不可以隔夜,有話就說,有困難一起面對,絕對不冷戰。”
郭智鎧極愛書,客廳和所有臥室的三面墻壁都是一直通到天花板的書柜,高意靜在先生的影響下開始大量閱讀,養成了無論乘飛機或者出差途中都會帶本書的習慣。
文化傳播的完美主義者
在臺灣,高意靜策劃過很多名人的婚禮,如蔣孝嚴女兒章蕙蘭、郭臺銘女兒郭曉玲、魏應交女兒魏佩怡、臺灣著名主持人郁方等。“他們與普通人一樣,不會特別奢求排場,但希望有一個特別的與自己故事有關的婚禮。同時會更多考慮到婚禮的私密性,所以場地選擇方面需要注意。”
婚禮文化在臺灣已經有很多年了,但在大陸因為文化斷層,很多理念幾乎是要從頭開始普及。高意靜始終堅持讓新人聽從內心的聲音,相信緣分,“需要花更多時間與客戶溝通。婚禮是一個承諾,如果不知道要承諾什么,沒有信念,那么就很容易放棄。婚禮是屬于新郎新娘的,而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高意靜希望自己的設計風格能更多地擁有人文情懷,“在做設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說故事了。怎么樣把一個人變成一個主題,由此引發出一個婚禮、年會、奢侈品牌的發布會。”去年她推廣的是餐桌文化和餐桌設計,今年著重推廣的是將美學和文化融入到婚禮和活動的設計中。同時還在做中國傳統建筑、餐飲、婚禮等方面文化的整理,并準備出版第二本書。
生活中的她不愛逛街,鞋子不超過十雙,看到化妝品會害怕,因為不知道哪瓶是用來做什么的。她對生活的要求是越簡單越好,“盡量要讓自己非常簡單,才有更多的精力、時間去思考。”
但同時她又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曾經她對員工的要求很高,穿著、舉止,都希望她們能做得更完美,“不過現在已經不這樣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習慣,雖然要求高可能是對她們更好,但這也侵犯了別人的自由。但我還是堅持,生活中要處處有美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