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理解公平與效率的關系

蔣志松

摘要：“效率優先，兼顧公平”是改革初期提出的，在后續的社會實踐中引發了許多問題，由于受限于當時歷史的局限性難免失誤。當我們重新回頭看這一原則，發現其關鍵在于不能突破二元對立的觀點，任何偏向于一極的行為都將把我們引向歧途。

關鍵字：效率；公平；優先；兼顧

一、“優先”與“兼顧”立論有誤

2014年01月財政部副部長《求是》刊文說：“中國單位國內生產總值（GDP）能耗是世界平均水平的2.6倍。土地利用率不斷下降，城市用地單位產出率上海只相當于紐約的1/29、香港的1/14。農業生產集約化、規?；揭膊桓?，不僅化肥、水資源浪費嚴重，還造成土壤污染。至于經濟效益較低，指的是每個就業者創造的GDP僅為美國的21%、日本的32%。多數行業處于國際分工低端，多年來中國工業增加值率基本在26%—30%，而發達國家一般為35%左右，美國、德國等超過40%。由于投資效率低下，中國GDP每增長1美元，大約需要5美元的投資，資金投入成本比日本和韓國經濟起飛時期要高40%之多。而當前，中國的投資率已接近50%，有的省份甚至達到80%，靠投資支撐的增長已難以為繼?！?/p>

此前中國科學院曾發布多份報告認為，中國勞動生產率相比發達國家嚴重滯后，在經過了大約三十年的經濟改革后，中國的勞動生產率只相當于美國的1/12，日本的1/11，甚至不如印度、哥倫比亞、摩洛哥等國家。由上面的數據看出“優先”與“兼顧”的立論是站不住腳的。多年來的“優先”與“兼顧”造成人們認識和解說經濟制度時存在較大的誤導。

二、公平與效率的對立成因

一些經濟學家錯誤的認為過去20多年中國的問題是太過公平，造成經濟效率低下。主要的理論依據是民眾在缺少競爭和財富激勵的環境下缺乏上進的動力。這些專業人士由于知識的局限把當時的“大鍋飯”說成公平，把西方成功的經濟制度說成欠公平，以此論證并很容易說服人們，使之認為公平與效率是對立矛盾的。這是當時許多中國人認為公平與效率對立矛盾思想過程和依據。

西方國家是市場經濟制度的典型。由于它在許多時候體現的是公平，所以它在許多時候有較高的效率。一旦破壞了公平原則西方國家經濟也將陷入困境，由于百姓收入降低購買力下降伴隨著產品過剩工廠倒閉。近幾年經濟危機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在1950至1970年代，美國GDP中的勞工份額穩定在65%左右，2003年國民收入中的勞工工資份額下降到的52%（近年更降到50%以下），同時資本收益份額不斷上升。繼而就爆發影響世界的經濟危機。

目前中國的大多數學者，普遍認為公平與效率是對立矛盾的。由于新中國初期二十多年對社會制度探索的經驗和教訓，使一些學者在沒有深入調查研究問題形成原因的基礎上錯誤的認為公平與效率是對立，普遍對公平與效率的統一性持否定態度。

三、公平與效率的關系

論公平與效率，還要從公平的二個方面說起。“大鍋飯”制度中的平均主義是假公平，它只講結果的公平，不管生產過程中規則的不公平。干好干壞，干與不干都一樣，分配享受相同的物質財富，對勤勞者是不公平的，因此生產效率下降。但是，頌揚效率的經濟也是不公平的，它會演變成殘酷的剝削。公平與效率不是一對矛盾，而是相互促進的關系，國外有很大一部分學者也認同此觀點。

西方國家相對認同公平分配，因而它使西方國家在多數時候能保證經濟正常有效率運行。由此可以說公平是基礎、效率是表象。當許多人因貧困沒錢消費，必然造成商品賣不動抑制了生產，怎么會有生產力的發展、效率的提高呢？

四、市場經濟以公平為前提

什么是公平？歸納起來有二點：規則公平、結果公平。規則公平是指參加經濟活動的人在權利方面是否平等；經濟規則公平主要體現在，①每一個勞動者不受資本的強制和奴役，自主決定是獨立生產勞動或與別人結合生產勞動或休息。②每一個勞動者都有選擇與其它勞動者合作從事的生產項目的權利，任何人沒有壟斷獨占生產項目的權利。③勞動者在經濟交往、交換商品、勞務時是平等的。

我們錯誤的認為效率低是由公平引起的，錯誤的強調“效率第一，公平次之”。在沒有達到“共同富?！痹妇暗那闆r下，市場經濟會被異化，大多數依靠誠實勞動不能致富，勞動致富與資本致富之間的差距，就像是算術級增長和幾何級增長的區別。黨在十八屆三中全會中所說的“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公平調節作用”，就是公平與效率統一性的最好詮釋。

五、發揮好政府公平調節的作用

毫無疑問經濟規則的公平是經濟活動的基礎。它像所有的游戲規則一樣，失去規則公平游戲就沒法進行。當土地、貨幣等資源逐漸高度集中在少數人手里時，如果此時完全由市場來決定，富人們自然利用其掌握的生產資料優勢，降低購買勞動力的價格、提高資本的價格，而眾多窮人為糊口不得不以微薄的收入出賣勞動力，直到勉強維持生命的上限。這樣就形成社會創造的財富被少數人過分占有，過著付出與獲得不相匹配的奢華生活，廣大勞動者過著饑寒交迫的生活。貧窮的生產者只有通過暴力革命來打破壟斷。民主資本主義制度則通過權力的和平更迭與反壟斷法、高額遺產稅來消除規則引起的不公平，所以政府及時改革調整財富差距尤為必要。

六、結語

通過30多年走過的路，已能正確的認識公平與效率的統一關系。十八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市場經濟是今后的改革方向和重點。說明我們終于明白，任何計劃與行政干預都不是正宗的市場經濟，都不可能比市場這臺“超級計算機”更高明，公平正義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基本特征和內在要求。不公平的社會現象并沒有帶來效率，也不可能持續發展。在提升公平正義的基礎上要注重效率，改革就能最大程度地凝心聚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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