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神歸來，笑看風云

史志文

去賭城，拍賭片

全世界最負盛名賭城一共有4個，一是美國的拉斯維加斯，二是美國的大西洋城，三是摩納哥的蒙特卡羅，四是中國的澳門。這4大賭城，雖然都不是歷史名城，但在當今世界，它們都以賭而聲名鵲雀起，令全球的賭客和游客心馳神往。對大多數中國人來說，去澳門旅游，或多或少總要去賭場玩上幾把，體驗一下做“賭神”的感覺。那場面，別說，還真有電影里的感覺。在澳門，賭業幾乎是一本萬利的生意，那里賭商云集，覬覦者不計其數。賭牌紛爭，硝煙彌漫，鹿死誰手？澳門賭業的紛爭隨便寫來都是一本書，隨便捕捉幾個鏡頭就足以拍成一部含金量極高的賭片。王晶恐怕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決定將賭神的故事，從香港移植進內地。

時隔多年再拍賭片，王晶也知道自己需要一點新鮮貨色。估計劇本一改再改的原因也是基于這一點，畢竟現在的觀眾對賭片還有多少興趣是王晶逃不脫的問題。他自己也知道，如果再把90年代那些賭片元素拿出來，真的有點“out”了。“把90年代賭神的概念和黑道的風格放在2014年的確有些‘out了，所以這次我們是要創作的是一部全新風格的電影，有魔術一樣的賭術，也有非常好看的特技和奇俠式的故事。不僅僅是20年前那種單一的賭場爭斗的面貌，作為一部老少咸宜的賀歲喜劇，這次要更符合現在人的價值觀和審美趣味。”雖然王晶竭力在擺脫《澳門風云》和《賭神》系列的干系，但明眼人都知道，王晶的賭片必然是和《賭神》系列一脈相承的。為了給自己的賭片付出之作加一道保險，王晶找來了劉偉強做自己的監制。劉偉強的建議是，純賭片的確已經過時，王晶還是應該重拾自己喜劇的老本行，開心地拍一部開心的電影。而且，必須要用和20年前完全不一樣的拍攝方法。關于劉偉強所謂的不一樣的手法，我們的確在電影的預告片里看出了幾分門道。比如，賭徒們在耍牌時眼花繚亂的特技；周潤發懂得用撲克牌當武器；“高精尖”的出千儀器可以被植入進眼睛；徒弟謝霆鋒至始至終沒有上過賭桌，一直在和張晉無休無止地打……這些，倒是在一起的《賭神》里不曾見過的，當然，買不買賬在你，王晶已經做了他份內的一切。包括把當年的“賭神”周潤發重新找回來。

周潤發，看賭場

在澳門，賭業的紛爭歷經了幾個階段，由最初的群雄競起，到后來的賭王爭霸。這過程中，孕育了澳門歷史上多少個能夠擔得起“賭王”二字的梟雄。霍芝庭、盧九、傅老榕、葉漢、何鴻燊……王晶在這一串名單的最后加了一個名字——石一間，也就是周潤發的角色。相比當年《賭神》里意氣風發的高進，《澳門風云》里的石一間清瘦了不少，雖然頭發還是朝后梳得很“挺括”，但畢竟歲數擺在那，加上那副充滿玄機的眼神，石一間有一種“賭精”的意思。石一間穿著高領毛衣，翹著二郎腿愜意地坐在賭場2樓，眼睛像尋找獵物的禿鷲一樣，直勾勾地掃視著距離他10米之外的金錢世界。那種感覺像是看破了紅塵，一切都無法激起他興趣的意思。據說，在過去十幾年的時間里，他旗下的賭場沒有一個人出老千不被他抓個現行。還有說得更神的，傳他光靠用手就能摸出那張牌有幾點。

我們假設石一間就是當年的高進，那么在修煉了近20年后，似乎也的確有可能達到了如今的身家、技術和心里狀態。這一點，倒和銀幕外的周潤發頗為相似。同樣的年紀，或許比王晶給石一間設定的年齡還要再大一些；同樣的身家，網傳周潤發身家過8億，若是都拿來開賭場倒也能有個幾間；同樣的心境，周潤發曾經說過，“我在香港拍了70部電影，只有《英雄本色》是一生難得遇上一次的好片，七十分之一的機會。也就是說，我有可能再也碰不到另一個《英雄本色》了。”

這樣說雖然有些悲觀，但對周潤發來說，沒有任何的企圖心倒是和安于現狀的石一間很像。難怪周潤發反復強調，自己時隔20年的回歸并不是為了再演高進，而且石一間和高進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這是有道理的，因為如今的發哥也和當年的那個他截然不同了。不同的年齡看到的風景自然也是不同的，所想所悟也都不盡相同。耳順之年再拍賭片，對我們和周潤發來說都是一種全新的體驗。或許這一次，賭真的不是主題，開心才是正事。

“我們這部戲里沒有那么多賭，是部喜劇，我和王晶導演在一起那么久，我很希望拍一部我開心，他也開心的戲。”

回想起20年前和周潤發的合作，王晶說，當時的周潤發帶有一點鄉土味的小聰明，這一點讓他特別欣賞。這一獨特的氣質被王晶別出心裁地用到了電影里。換言之，是王晶對周潤發的喜劇天分進行了某種程度上的挖掘和發現。時過境遷，王晶也年輕不再，但是對喜劇的熱情還是有的。當然，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影片只是供人們莞爾一笑，就像他自己總結的，他的電影總是希望大于失望，他拍賭片不是為了讓年輕人們都去崇拜賭神，而是讓大家知道，十賭九輸，他在講的始終都是人性。這一點，再過20年，他也不會改變。有人說，王晶總拍爛片，所以《澳門風云》也不例外。王晶并不生氣，“我的電影也許被稱為爛片，拍了這么多部電影也的確始終與獎項無緣，但是不管怎樣，我的電影始終都有觀眾。我從來沒有想過去改變，這就是我的風格，不然我也就連風格都沒有了。”

謝霆鋒，忙拜師

石一間對賭沒了興趣，而讓他重燃興趣的是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就是謝霆鋒。戲里，謝霆鋒對周潤發充滿敬仰，一門心思想讓周潤發收自己為徒。戲外，謝霆鋒也始終以“一個希望周潤發收自己為徒的傻子”自居。可見，這部戲最幸福的人應該是謝霆鋒，既接了新戲，又和自己的偶像搭了戲。要知道，周潤發拍第一部《賭神》的時候，謝霆鋒只有10歲。周潤發應該要感謝王晶，一前一后拍了兩部他的戲，讓自己接連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金雞影帝黃曉明，一個是金像影帝謝霆鋒，兩個人各自代表著內地和香港最中堅的表演力量。而周潤發則是最有本事讓他們更上一層樓的人物。相比黃曉明，謝霆鋒要更幸運。因為在《大上海》里，周潤發和黃曉明飾演的是同一個角色，所以在電影里，兩人沒有對手戲。黃曉明只有在拍戲的間隙向周潤發求教。而在《澳門風云》里，謝霆鋒的角色就是周潤發的徒弟，所以每一次對戲，對謝霆鋒來說都是一次提升表演的機會。雖然他的打戲還是很多，雖然他坐上賭桌的機會不多，但是他依然還是得到了發哥的真傳，甚至還要反過來和發哥PK賭技。他演得過癮，我們看的人感覺應該也不差。二十多年前，周潤發的徒弟是劉德華，二十多年后，這個角色換成了謝霆鋒。確實瘦了一圈的杜汶澤扮演謝霆鋒的表哥，依舊是最杜汶澤式的人物，喜歡挑釁卻沒有多少真本事，最愛在美女面前出風頭。頭發上那撮黃色便是最好的佐證。美女景甜扮演的則是周潤發的拍檔。在這群演員里，最年長的杜汶澤也不過剛過40歲，這群“年輕人”在發哥身邊，顯然沒少受“壓力”。巨星的光環讓大家一開始都不敢去打擾他，但接觸下來就發現原來發哥是個會照顧所有人的前輩，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在鏡頭里，都是能讓人快速進入狀態的好老師。倒是周潤發自己透露，和這些后輩一起開工，壓力不小。“我壓力很大，因為他們都很瘦，連杜汶澤都比我瘦，所以我開工前一直在減肥，從90公斤減到71公斤。”和王晶待久了，真的人人都是幽默家。

周潤發、謝霆鋒、杜汶澤，這三駕馬車應該都不便宜。媒體們很快就給《澳門風云》戴上了“最貴賀歲喜劇賭片”的帽子。王晶趕忙出來澄清：“發哥是個很合理的價錢。”周潤發連忙在旁邊補充：“我很合理，是發嫂不合理。”瞧，這幾位在一起，每一幕都是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