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馮內古特《五號屠場》中的穿越主題

姚欣

摘 要 《五號屠場》是美國著名作家庫爾特·馮內古特的經典代表作。該小說通過主人公比利的時空穿越展現了世界的荒誕和人們對此殘酷現實的困惑。本論文將從穿越這一視角切入，分析小說中的時空穿越和人物的精神穿越，揭示作者對穿越背后所揭示的歷史思考和對戰爭的批判。

關鍵詞 五號屠場 穿越 后現代主義

一、引言

庫爾特·馮內古特是美國當代文壇中享有重要地位的著名作家，他有《五號屠場》、《囚鳥》、《貓的搖籃》、《沒有國家的人》等經典代表作品。馮內古特被定義為黑色幽默的代表作家，《五號屠場》更是帶有濃厚的科幻小說的色彩。馮內古特通過寫作文學作品來表達自己強烈的反戰情緒和悲觀主義色彩。《五號屠場》講述主人公比利·皮爾格里姆被俘虜后送去德國俘虜營，并經歷德累斯頓大轟炸，比利在戰爭中幸存下來，二戰結束后，比利回到平凡的生活中，最后又回到地球的的故事。小說采用了許多后現代主義表現手法，目前已有許多學者從后現代主義的黑色幽默、拼貼、元小說、不確定性等方面對《五號屠場》進行了剖析，但本文將另辟蹊徑從“穿越”這一主題入手，分析這本小說中的時空穿越和人物的精神穿越對小說主題的深刻影響。

二、時空的穿越

傳統的小說中故事發展常按事件發生的先后順序來排列，但在后現代主義作品中，時間是流動的，變幻的甚至是不確定的，因此許多作家借由這種碎片式的時間線索來影射人物內心的彷徨不安和人物所處時代的動蕩和荒謬。

《五號屠場》中，作者使用了“時空旅行”的表現手法，讓主人公比利·皮爾格里姆在不同時間年份的不同空間內穿梭跳躍，用穿越將作者親歷的真實歷史、虛構的時空旅行，外星世界三者聯系起來，小說中這樣的穿越場景有很多：“畢利·皮爾格里姆掙脫了時間的羈絆。他就寢時是個衰老的鰥夫，醒來時卻在舉行婚禮。他從1955年的門進去，卻從另一個門1941年出來”（馮內古特，22）、“畢利于1965年眨眨眼睛，便在時間上旅行到1958年”（馮內古特，42）。在這樣頻繁的時空穿越中，比利時而出現在戰場，時而出現在戰后，但是時間線索的碎片化并未對理解整個脈絡造成影響，作者在第二和第三章里主要講述了比利在戰場的經歷，即一系列作戰、被俘虜、俘虜營地和德累斯頓戰爭事件，這些對于作者馮內古特和比利·皮爾格里姆來說都屬于創傷事件，并且作者打破了常規的時間鏈條，在這樣無序又零散的行文模式中捕捉分裂和崩潰中的精神世界。

三、精神的穿越

從小說的第一章和最后一章馮內古特將自己本人作為一個角色進入小說看來，這個故事有明顯的自傳成分，比利·皮爾格里姆在二戰中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即便戰爭結束他也常常處于一種精神崩潰的邊緣。可以這么說，《五號屠場》這部小說使用了作者馮內古特的親身經歷作為故事框架，然后對比利·皮爾格里姆的的各種遭遇和穿越經歷作為填充，從而形成一個糅合了歷史現實和文學想象的后現代主義小說。

主人公比利的英文全名是“Billy Pilgrim”，其中pilgrim有“朝圣者，流浪者，漂泊者”的含義。作者很明顯地在此寄予了一定的寓意，即主人公面對殘酷和荒謬世界的自我放逐流浪，在《五號屠場》中，流浪的方式就是時空穿越，“戰爭總會有的，反戰就像攔截冰河一樣。”（馮內古特，96）“不理睬戰爭，而把人生用來看愉快的時刻，專注于美好的時光”（馮內古特，109）。作者通過流浪式的穿越反思歷史和戰爭，以及反思人性。

同樣的，“就是這么回事”（So it goes.）這個句子貫穿了整篇小說，重復達到數百次，每當出現死亡場景，如親友死亡、戰場傷亡等等的時候，“就是這么回事”這句話便會出現，透露著一絲絲冷淡和冷漠，讀者仿佛可以透過文字看到馮內古特本人面無表情，冷冷地說著“就是這么回事。”馮內古特作者本人也是一位悲觀主義者。

四、結語

馮內古特的《五號屠場》是一部富有思想性和藝術性的杰出作品，它將穿越的表現手法將現實和幻想連接起來，而主人公比利不斷穿越的這個行為也象征著對殘酷戰爭和荒謬世界的希望。小說通過穿越的主題掙脫了傳統小說的束縛，在看似混亂跳躍的的故事發展中作者為讀者創造出一個充滿了想象力的世界，從而讓人深刻體會到戰爭的殘酷，現實的荒謬。在此基礎上，讀者進一步了解作者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以及對整個人類文明歷史的思考。

本論文是2013年武漢理工大學自主創新項目（2013-ZY-146）階段性成果。

參考文獻：

[1]庫爾特·馮內古特. 五號屠場 囚犯[M]. 長沙：湖南人名出版社，1985.

[2]胡亞敏. 生命所不能承受之輕—《五號屠場》中比利的困惑與出路[J]. 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報，2011（5）：102-107.

[3]尚曉進. 現實與虛構的三重空間—評《五號屠場》[J].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學報，2003（6）：50-54.

（作者單位：武漢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