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博弈論的佛山職教集團運行機制研究

摘要：在匯總、分析職教集團及運行機制理論的基礎上，運用博弈理論構建博弈模型，分析聯盟博弈下的佛山職教集團運行機制，并對佛山職教集團良性運作與管理提出合理建議。

關鍵詞：博弈論；佛山；職教集團；機制

“十二五”期間，佛山市提出大力推動產業結構調整，加快建設現代制造基地和產業服務中心，重點發展智能產業、汽車及零部件和機械裝備制造業、光電和新材料產業、現代服務業、現代農業等六大產業，這對具有綜合職業能力的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能型人才的需求提出了更高要求。職教集團是通過校際之間和校企之間的合作，優化整合職教資源，開展聯合辦學、訂單式人才培養，菜單式、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實現地域和空間的優勢互補，實現師資和專業的優勢互補，是新形勢下實現職業教育資源共享，促進職業院校和企業、行業優勢互補和集約化發展的新途徑、新模式，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對深化“政、校、企、行”合作，做大做強佛山職業教育，支撐佛山經濟轉型、推動自主創新、引領文化發展、促進社會和諧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近年來，隨著職業教育集團的迅速發展，有關它的研究文獻逐漸增多。但從現有的文獻來看，大多是對職教集團的發展、現狀、意義進行研究，對職教集團運行機制研究較少，本文將從博弈視角對佛山職教集團運行機制進行研究。

一、職教集團運行機制

1.職教集團運行機制概述

機制問題主要涉及組織的結構、功能及其相互關系和運作方式。張旭翔、崔永華認為以章程為紐帶的運行機制具有其制度性缺陷，應構建“四位一體”職教集團運行機制模型，將高職院校、行業企業、政府機構和中介組織等社會服務體系納入到一個運行體系中研究。同時，以主體間協同支持的隸屬關系、指導關系和供求關系為紐帶，構造各行為主體的共贏關系網絡，以系統性的思維解決職教集團運行的難題，保證了職教集團運行的系統性和完整性，確保了整個系統運行的高效性和可持續性。在職教集團運作與管理方面，王振鵬根據“教育集團化”衍生于“企業集團化”的理解，按照集團成員單位的聯結方式，將職教集團化辦學區分為三種類型：產權重組型、契約型及產權重組—契約混合型，提出了不同模式或類型的職教集團下的不同的運作路徑和管理方案及其優缺點。匡英、石偉平詳細闡述了政府主導型、院校主導型、行業企業主導型和自愿聯盟型集團的具體存在方式及其運行特點。劉虎等從生態學視角提出了職教集團內部應建立的共生機制（包括動力機制、協調機制、輔助機制、保障機制、監控機制）。張旭翔、崔永華等根據集團參與方的作用和利益點提出要構建學校、企業、政府、中介組織“四位一體”的管理、用人、投資、責任等運行機制。也有人提出，要從國家立法層面和政策層面加強職教集團發展的宏觀體制機制。上述研究包含了集團組織運作和管理的內在機理及具體表現形式，探究較為全面，但偏向于理性概述。我國全國范圍的各類職教集團在具體的辦學實踐中還生成了諸如理事會、董事會等管理規程，但大同小異。總體上看，關于職教集團運作與管理的研究觸及了體制機制的各個方面，抓住了當今中國職教集團發展的制約瓶頸。

2.職教集團運行機制存在的問題

對于職業教育集團發展中出現的問題與困難的研究，許多學者站在自己獨特的視角進行了總結和歸納。有些學者認為其問題為學校、企事業單位盲目聯合，在組建職教集團的過程中追求速度和規模，導致集團內部組織機構與管理環節出現偏差，使得各成員之間溝通與協調困難，集團內部交易成本加大，造成規模不經濟和教育資源不能優化配置和充分使用。

也有學者以集團體制機制為研究視角，認為職教集團組建的根本目的是重建校企合作，教育需要中長期投入，而企業的基本目標是生產和盈利，所以發展職業教育，不能寄希望于個別企業，最根本的方法是制度推動。涂三廣把目前職教集團運作中面臨的主要問題概括為三個方面，即政策對教育集團的認同與保障問題、集團內部關系的厘清問題、目標的定位問題，許多學者的探討也都集中于此。郭蘇華認為當前集團身份的認同缺乏政策的支持，集團的企業鼓勵政策不到位；胡穎蔓指出法人身份缺失形成發展中的瓶頸，松散型組織形成管理上的瓶頸，行業、企業參與程度和支持力度不夠成為運行中的瓶頸；韓利偉認為職教集團快速發展的過程中存在職戰略規劃的缺失或不科學、選擇成員單位的盲目性或集團核心的權威性不強、利益因素導致集團缺乏深層次合作、集團內部管理不到位或滯后等問題；米靖在《職教集團化辦學的若干關系問題》一文中也提出了集團化辦學中尚有待處理好的學校與企業、工學結合、城鄉合作學、中高職銜接的四重關系問題。崔永華等提出，目前以契約型為代表的職教集團組織結構過于松散，不利于形成集團主體學校及其成員單位的發展優勢；功能過于完備容易導致在管理與運行過程中缺乏行之有效的切入點；企業作用過于弱化直接影響了企業參與的積極性；應該通過制度安排、共同投資等方式充分體現職教集團的市場主體地位。

佛山當前職教集團發展中存在的主要問題是：第一，政府主導的力度欠缺。雖然目前制定了職教集團發展的重點并為之提供了較好的啟動資金支持，但還沒有關于校企緊密合作的配套政策，因而難以調動企業的積極性，學校一頭熱情況仍占多數。第二，已有的職教集團缺少長遠的戰略規劃，特色不明，機制未建。校企雙方在對職教集團的認識上還存在著思想深層的差異，各懷心事，形式與過程大于內容和本質，導致多數集團名存實亡。第三，職教集團的組織形式還局限于松散型，缺少緊密型的創新，缺少行業企業主導的集團，因而不利于資源的優化與共享、專業建設、人才培養等一體化培養和區校企共贏。第四，職教集團發展規劃雖有重點步驟，但步子較小。賈志成、于強波認為，目前職教集團存在的問題包括：一是集團內外缺乏統一認識，二是難以獲得政府的支持，三是缺乏有效的信息溝通平臺，四是集團自身組織結構比較松散，五是企業參與積極性不高，六是集團管理制度不健全。研究者們根據這些研究結論也提出了大同小異的職教集團發展應對策略，集中起來，可以概括為：一是要加大政府支持力度。充分發揮宏觀調控職能，協調成員各方利益關系，制定相應的政策、法規，以引導和激勵更多的企業和社會力量參與集團工作；以資金為杠桿，制定向集團合作領域傾斜的政策；制定和完善相應的政策、法規、制度，并通過考核和評估來約束各方的合作行為。二是要建立系統的保障機制。包括資源共享與統籌機制、校企聯合互動機制、各方互利共贏機制、績效評價機制等。三是走行業主導之路。依托行業、校企合作、社會聯動，建立緊密型或緊密-松散型職教集團，這是增強集團化自身活力的世界性成功經驗。四是要深化行業辦學體制改革，促進教育投資多元化，實現資產及專業、師資、設施設備、招生和就業市場資源等要素的優化配置。

作為一種創新理論，三重螺旋視野下職教集團運行機制，其效度的施展，必須囊括政府、高校、產業三個層面，能夠充分以高校為主力，利用產業的優勢創造出新產品，進而以政府的信息為中介，推廣產品，從市場經濟中謀取效益。

二、基于聯盟博弈的佛山職教集團分析

1.構建博弈模型

為了分析職業院校之間的關系，構造如下博弈模型：

（1）博弈參與人僅有兩個，即職業院校A與職業院校B；

（2）作為博弈參與人都理性地追求自身效用最大化，即博弈雙方都是追求各自的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政績最大化的理性經濟人；

（3）職業院校A有積極（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和消極（不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兩種策略選擇，職業院校B有積極（加入佛山職教集團）和消極（不加入佛山職教集團）兩種策略選擇；

（4）參與人的支付為他們在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后的獲益。

為了使支付表達量化，假設職業院校A原先的收益為∏0。如果職業院校B不加入，那么職業院校A在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后的收益為∏1，職業院校B的收益為∏2；如果職業院校B加入，那么會對職業院校A在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后的收益產生一定的影響，此時收益為∏1′，職業院校B為∏2′；且有∏1>∏0，∏1′>∏1，∏2′>∏2。

在假設的基礎上，得到職業院校A和職業院校B的博弈矩陣圖，如圖1所示。

2.模型分析

通過分析可知，無論職業院校B是否加入佛山職教集團，只要職業院校A在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后的收益大于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前的收益，職業院校A都會選擇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因此職業院校A選擇組建佛山職教集團是其占優策略。然而這個博弈的均衡點是哪一點還取決于職業院校B的策略選擇，而對于職業院校B來說，如果職業院校A組建佛山職教集團，職業院校B加入佛山職教集團是占優策略。因此該博弈矩陣的均衡為（組建，加入），即只要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帶來的收益大于組建前，職業院校A會積極組建職佛山教集團，職業院校B會積極加入佛山職教集團。

3.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后職業院校A與職業院校B的關系分析

事實上職業院校A在剛剛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后的收益情況不一定都能比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前的收益高，由于佛山職教集團涉及到不同的學校、企業等組織，出現無法預知的情況較多。

假設職業院校A與職業院校B在組建佛山職教集團以后有兩種策略可供選擇：消極策略和積極策略，如他們都選擇消極策略，則合作名存實亡。如職業院校A選擇積極合作而職業院校B相反，可以理解為職業院校A在組建佛山職教集團以后只注重自身利益，而忽視組建佛山職教集團以后對職業院校B帶來的負面影響，職業院校B就需為自己加入佛山職教集團帶來的負面影響從而遭受損失。如職業院校A選擇積極合作，職業院校B選擇消極合作態度，可理解為實際中職業院校B在加入佛山職教集團時就很勉強，加入后沒有積極和職業院校A進行教育資源的整合，從而在實際中不付出任何資源而享受佛山職教集團的集群效益，相當于搭便車。如職業院校A和職業院校B都選擇積極合作態度，那么雙方就都會喪失搭便車而帶來的發展本校職業教育的機會，各獲預期收益。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后職業院校A和職業院校B的博弈矩陣見圖2。假設雙方只合作一次，通過劃線法可以得到納什均衡為雙方都選擇消極的合作態度，收益為（∏1′- C，∏g′-D）。顯然，這一均衡是組建佛山職教集團各方都不愿見到的，因此職業院校A和職業院校B為了獲得組建佛山職教集團的預期效益，必將積極創造有利的條件，使職業院校A和職業院校B在加入佛山職教集團后獲得相應的收益。同時為了防止職業院校B在加入佛山職教集團后消極應對，政府也可以制定有關政策，對達到預期目標的職業院校進行獎勵，對消極應對的職業院校進行處罰，從而促使雙方都選取積極合作策略。

在假設的基礎上，得到職業院校A和職業院校B的博弈矩陣圖，如圖2所示。

即使兩職業院校達成合作同盟組建佛山職教集團，然而這種合作也不是穩固的，雙方會陷入另一困境——“囚徒困境”，模型見圖3。

假設職業院校A和職業院校B達成協議，由職業院校B提供職教場地和生源，職業院校A提供師資，所獲利潤雙方按照協議分成。但如果職業院校A不合作，他將獲得超額利潤，而職業院校B利潤為零，如果雙方都不合作，博弈將進入囚徒困境模型結果。

通過博弈分析可知：不管職業院校B是否選擇合作，職業院校A的占優策略都是選擇不合作；類似的，不管職業院校A是否選擇合作，職業院校B的占優策略也是選擇不合作，因此雙方的博弈均衡是都選擇不合作，博弈陷入“囚徒困境”。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建立佛山職教集團對雙方都是有利的，但沒有監督和約束的聯盟是不存在的，這就需要政府發揮監督、約束作用。

三、基于博弈論的佛山職教集團運行機制建議

從博弈視角來看，要使佛山職教集團穩定運行，實現預期目標，需要組建佛山職教集團的各方共同努力，共同協作，以政府為引導，學校、企業為主體，充分發揮中介、行業協會的橋梁和紐帶作用，建立“政、校、企、行”多方互利共贏、良性循環發展的運行機制和管理體制。

1.政府高度重視，以主要職能部門統領職教集團發展

面對市場經濟激烈的競爭，組建職業教育集團已成為職業教育發展的必然選擇。但實際中全國各地多個職業教育集團的發展都呈現出集團內部組織結構松散、企業參與度低、政府支持力度不夠等問題。佛山職教集團的辦學自主權、調控能力、資金等方面均非常有限，一旦缺少政府的支持將直接影響其長遠發展。政府和相關行業的主管部門要為佛山職教集團中的各項改革和試點工作正常開展提供有力的政策支持，擴大集團內試點院校的辦學自主權。因為職教集團的運行和管理涉及面廣，如果沒有強有力的領導機構和配套政策，則緊密型的、多方互利共贏的良性發展的職教集團很難實現。市委市政府應把職業教育集團的組建、運行作為大力扶持職業教育發展，為地方產業和經濟發展、產業轉型升級培養高素質高技能型人才的重要工作，分管職業教育的副市長應為職教集團的名譽理事長，佛山職教基地總部單位（佛山職業技術學院）應為理事長單位，政府主要職能部門（市發改局、教育局、財政局、地稅局等）相關領導應為副理事長，他們要切實為佛山職教集團各方形成一個緊密的職教集團共同體搭建一個平臺，提供好的政策、措施，在稅收減免、經費配套、就業、金融扶持等方面為企業、行業提供便利。

2.高職院校要充分發揮自身的職業培訓和社會服務作用

佛山職業技術學院等高職院校作為佛山職教集團的牽頭組建單位，應充分強化其職業培訓和社會服務作用，充分利用其擁有的師資力量為佛山職教集團內企業、行業成員和其他社會成員提供技能培訓、技能鑒定、橫向課題合作、專利開發等社會服務；通過與行業企業共建實習實訓基地，組建、開拓有利于多方互利共贏的“校中廠、廠中校”等優質教學資源，實現校企深度融合下的優質資源共享。同時，職業院校想要提高辦學質量和社會服務能力，進行強強聯合，實施區域內部和區域間的兼并重組也是一種必然的選擇。

3.最大限度調動企業、行業的參與積極性

21世紀以來，市場經濟在我國發展迅速，多種所有制的企業在我國蓬勃發展。企業的類型和跨區域、跨行業的企業集團日益增多，企業的經營方式也從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這就使得企業的用人需求呈現復合型、交叉性等特點。當前，佛山產業轉型升級和經濟結構優化的效率已成為經濟增長的關鍵因素，政府的服務和行業的協調作用已成為企業發展的重要引導和指南，職業院校的服務對象和人才培養應適應企業、行業的這種變化，這就客觀上要求企業、行業、職業院校要拓展校企合作深度和廣度，創新校企合作形式，提高合作質量，特別是政府和學校要利用職教集團這個媒介，充分發揮地方龍頭企業和典型行業的積極性，多方聯動，實現“合作育人、合作辦學、合作就業、合作發展”，形成職教集團良性發展的運行機制和管理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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