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松的離婚公開信,就水準而言,大約可以算作在華語明星情感危機公開信的前三里,勝在節制、有禮,正是當代社會所推崇的那樣,分手不出惡言。而公開信的第一位,應該是當年周慧敏在倪震出軌后寫的那封,開頭便是極文藝的“我與倪震識于微時,一起共度過不能盡算的高低起落”,其后,她寫道,“某程度上,周慧敏早已是一位不同面貌的倪震”——“今天我能夠成為自愛、懂得愛人,擁有著無比勇氣與承擔的女人,請不要小看這個精神伴侶在我背后為我付出過的一切努力,包容,寵愛,照顧與扶持。”
這倒是有了某種巧合。如果周慧敏經倪震改造,成為了“一位不同面貌的倪震”的話,而高曉松的前妻夕又米剛好經過高曉松改造,成為了“一位不同面貌的高曉松”。她在其后的公開信里,感謝高曉松曾經“教會我認識這個世界,為我打開很多扇窗戶”,這也正是高曉松自己曾得意的,“她跟我一起的時候還很年輕,甚至還沒進入社會,她的基本世界觀都是我塑造的”。
然而,和周慧敏與倪震不同的是,周慧敏原諒了那個出軌的伴侶,他們迅速結婚。而高曉松,卻一去不返。樂評人李皖寫過一篇他眼里的高曉松,透露了普通明星專訪里絕不會有的細節。他寫高曉松的生活里,連綿不絕的姑娘,早認識的,新認識的,全都沒完沒了地調情。除卻這些,還有其他一些片刻。一次,是高曉松在喝了半宿酒之后,忽然對席間一位當天才認識的漂亮姑娘,提出公開求婚。另外一次,是高曉松給李皖看他的手腕,幾枚灰藍色的印痕,是當時他在向一位叫做歡子的姑娘求婚時,用煙蒂燙的,歡子不同意,他便再燙,燙到第三次的時候,歡子同意了——求婚發生在他們認識后的第三天。
當然,他后來也與歡子離婚了。另外一個高曉松眾所周知的前女友,叫做筠子,也是一位歌手,在她23歲的那年,自殺身亡。
高曉松一貫有“青樓情結”的。他曾以女性視角,寫過一首歌叫做“青樓”,歌詞里描述的是一個青樓女子成長的經歷。在他的《曉說》里,也有一期專門講述青樓女子,他對她們的評價是,“傳承了文化,綻放了愛情,滋潤了每一代的大名士”,這是他覺得最美好的男女關系,大約可以概括成“化作春泥更護花”——女人是春泥,而“大名士”則是花。可是,不想化春泥怎么辦?在高曉松看來,這是不合理的,“老天是公平的,給你什么東西,不能都是你的。你年輕的時候綻放愛情、燃燒青春,美好極了……老了還有一個善終,我覺得老天爺就瞎了眼。”
這是高曉松理解的“愛情”與“辜負”之間的關系。或許他對,或許他錯。不過有一點是正確的,煙火似的愛情與細水長流式的感情,通常難以一舉兩得。吸引力定律從來都是,被什么樣的人所吸引,享受什么樣的樂趣,便受什么樣的罪。熱愛激情,便有可能被激情所傷,那個為你燙傷自己的男人,也許有一天,也會如火炙般,燙傷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