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女性書寫的誤區

摘 要：亦舒是香港著名的言情小說家，也是重要的女性書寫者。通過對亦舒作品的閱讀與分析，筆者認為筆者認為，亦舒女性書寫有三大誤區：第一、解構男權=解構男人，第二、解構男權=解構愛情，第三、解構男權=解構婚姻。

關鍵詞：亦舒；女性書寫； 解構；男權

解構男權=解構男人

亦舒小說的主要人物幾乎清一色的是女性，男人處于非常次要的地位，他們只是女性生命中的背景和陪襯。《流金歲月》的主人公是朱鎖鎖和蔣南孫兩位女性摯友。雖然有鎖鎖的父親、表兄和南孫的父親、章仁安等男性先后出場，但他們都是鎖鎖和南孫生命中的傷痛和過客。《她的二、三事》、《獨身女人》、《兩個女人》等小說干脆從題目上就醒目地標示，這是女人的故事。《她的二、三事》刻畫了葉芳好這個不拘小節、清雅脫俗、做事干練的女中豪杰形象；她的父親葉無敵和她的初戀區汝棠是她的背景和傷痛，而方有賀只是成全了她的陪襯。《獨身女人》中的林展翅，名字就非同一般，她希望自己快樂。

男人在亦舒小說中不僅處于次要地位，而且幾乎一律不堪。女性生命中最重要的第一個男人——父親，多是不負責任的無能的人。隨著歲月的流逝，女性生命中出現了真正意義上的異性——戀人；而這些戀人，要么是控制欲很強的人，要么是軟弱無力的人，要么是見異思遷的人，要么是純粹的資本注入機器。這些父親和戀人，女性在他們那兒得到的是傷痛、羞辱和金錢，而不是愛和尊重。《流金歲月》中鎖鎖的父親把女兒寄托在妻弟家遭人冷眼，南孫的父親是個家中上中下三代女人都不相信的男人。《喜寶》中的勖存姿控制欲很強，他發現喜寶另有所愛，竟冷酷地當著喜寶的面，槍殺了她的男友。《她比煙花寂寞》中，姚晶寧愿用死來維護的一段婚姻，卻是和一個只聽母親話的軟弱無能的男人婚姻，多么地無價值和意義。《我的前半生》和《兩個女人》中的丈夫涓生和揚名都找借口拋棄了妻子，讓信任丈夫的子君和美眷張徨失措。男人作為純粹資本注入機器的代表是《花解語》里的杏子斡和《心扉的信》里的侯書苓；為生活所逼，解語和只有大腦存活但很有錢的杏子斡簽訂了結婚合同 ；走投無路的守丹和行為怪癖但富有的侯書苓形式上結了婚，分手后才知道侯書苓是同性戀 ；這兩個男人，讓生活窘迫的解語和守丹從此成為了衣食無憂之人。

解構男權=解構愛情

愛情是人類永恒話題，人們對美好愛情的向往和追求都是眾多經典的書寫主題。亦舒，作為香港言情小說大家，卻一直在她的女性書寫中解構愛情。她把解構男權與解構愛情視為同一。

亦舒解構愛情還表現在她往往讓女性陷于事業與愛情失衡的痛苦中。男權社會，男主外女主內，事業屬于男人，愛情屬于女人。為了解構男權，亦舒把女人從家庭中解放出來，讓女人走向更廣闊的天地，但是筆者認為亦舒矯枉過正，把愛情從女人的人生中排除，讓女人選擇事業而放棄愛情。《印度墨》中的劉印子為躋身演藝圈爭奪一席之地而放棄了愛情。《小玩意》中的盛國香是個滿世界找標本的生物學博士。在父母失敗的傳統婚姻的影響下，她選擇了事業，雖然與丈夫施秀升交往了四年之久才結的婚，但在她的婚姻中，我們看不到愛情，只看得到男主內女主外的合作模式而已；也正因如此，當林自明闖入她的生活中時，雖然一時迷惑于愛情，但最終仍選擇了事業而放棄了愛情。

解構男權=解構婚姻

亦舒女性書寫的誤區不僅是把解構男權與解構男人和解構愛情相等同，還在與把解構男權與解構婚姻同一化。

當下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制，而一夫一妻制是父系社會開始實行并延續至今的主要婚姻制度。因此，亦舒解構男權的同時，也解構著婚姻。亦舒筆下經歷過婚姻的女性對婚姻失望、害怕。《曾經深愛過》道出了女性對婚姻的失望，結婚八年，丈夫對妻子的喜好一無所知，妻子忍無可忍不惜當逃妻。《德芬郡奶油》中的楊雅量認為婚姻“苦悶到極點，時時要穿著式樣丑陋丹麥國制晚服出席無聊酒會，累得腰酸背痛頭昏眼花。”[1]《我的前半生》里的子君慘遭涓生拋棄后，雖再遇良緣，但她是害怕的，“我不敢說出來，我其實不想結婚，我只希望身邊有一個支持我、愛護我的男人，我們相依為命，但互不侵犯，永遠維持朋友及愛侶之間的一層關系。”[2]她的好友唐晶則更是一語道破女性對婚姻的失望和害怕：“婚后生活不堪一提，婚姻猶如黑撩會，沒有加入的人總不知其可怕，一旦加入又不敢道出它可怕之處，故此內幕永不為外人所知……”[3]在亦舒筆下，經歷過婚姻的女性對婚姻失望、害怕，而沒經歷過婚姻的女性也懷疑婚姻和家庭存在的必要性。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亦舒女性書寫有三大誤區：第一、解構男權=解構男人，第二、解構男權=解構愛情，第三、解構男權=解構婚姻。無論是哪個社會必然都同時生活著男人和女人，也必然發生著愛情，也必然存在著婚姻（可能形式不同）。我們希望社會和諧，男女必然要和諧。解構男權并不必然要解構掉男人、愛情和婚姻。

參考文獻：

[1] 曲師 《女性的缺失——論亦舒小說中所謂的獨立意識》 [J] 《常州師范專科學校學報》2004年02期

[2] 賈麗萍 《女性視角：從婚戀到社會現實——亦舒的小說世界》 [J] 《華文文學》 2003年02期

[3] 姚皓華 《略論亦舒小說中的女性形象》 [J] 《平頂山工學院學報》 2004年0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