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語料庫文體學是將語料庫語言學研究范式與文體學研究相結合而催生的新興研究領域。本文進行的實證研究,是利用語料庫軟件對猶太作品馬拉默德的《店員》和索爾·貝婁的《晃來晃去的人》進行比較和總結,利用語料庫收集的語料對文本進行量化分析而成為文體學研究方法的有益補充,分析猶太作品中的猶太性。
關鍵詞:AntConc;猶太性;店員;晃來晃去的人
2008年的第二屆文體學研討會上邀請的麥克·圖倫(Michael Toolan)和戴維·胡佛(David L.Hoover)表示他們在文學研究中引入了語料庫文體學。這是國內探討語料庫對文學研究的促進作用和可行性的開始,從此語料庫文體學漸漸進入中國人的視野。語料庫文體學檢索在在中國知網里的論文,可以相對全面地顯示國內語料庫研究的發展。從研究層次看,基礎研究(社科類)類語料庫文體學論文為61篇,高等教育排在第二位為11篇,文藝作品和大眾文化加在一起為10篇,自然科學類里的工程技術,大眾科普和基礎與基礎研究(自然)均為1篇。進行語料庫文體學研究的多是對社科類文學作品研究。從文本的實證研究看,描述性研究表現呈現強勢,語料庫文體學研究論文中有很大比例都是以某篇文章為研究文本,對其進行簡單性的表述,但缺乏解釋和應用層面的進一步探索。
一、文學作品中猶太性
猶太文學在世界民族文學的長河中,始終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存在著,而且在美國,猶太文學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和得到了廣泛的承認,這不僅是猶太作家個人天才的成功,而且也是作為一個整體的文學流派的成功。“猶太性”彰顯巨大的魅力,它是衡量猶太人的標準,并且能從他們的文學作品中反映出來。
二、運用AntConc對文本進行主題檢索分析其
本文以《店員》和《晃來晃去的人》為藍本運用AntConc軟件分析小說的主要人物,情節發展,語言特色,以及人物塑造等方面,達到對原著的量性統計分析,加上對其進行人工的分析,達到對文本的全面解讀。
1.運用Wordlist分析小說的語言特色
用AntConc3.2.4w對兩篇小說的文本進行統計,生成兩個wordlist,《伙計》里面排在頻率最高的三個詞是“莫里斯”出現57次,“海倫”出現45次和“弗蘭克”出現44次,看出文章主要的人物是這三個人,而且“海倫”和“弗蘭克”的頻率基本相同,從閱讀文章中可以看到“海倫”是“莫里斯”的女兒,所以出現的頻率相對來說很高屬正常現象,而“弗蘭克”出現的頻率比較高,就因為會是文章發展的重要人物,從文章看出,弗蘭克經歷了良知覺醒、內心沖突、戰勝自我、皈依猶太教的自我凈化的全過程,而這就是馬拉默德想要表達給大家的“人人都是猶太人”的思想。美國文學批評家謝爾頓·J·赫什諾 ( Sheldon J. Hershinow) 認為: “弗蘭克是一個尋找父親的孤兒,而莫里斯是一個失去愛子的悲傷的父親,想要尋找一個精神替代品。小說的核心原型就是圣經故事中古老的圣子故事的變形。跟隨莫里斯這個精神之父,弗蘭克新生了。逾越節過后,他接受了上帝之約———割禮,變成了猶太人。猶太人是一種象征,被賦予了“受苦受難”的含義。莫里斯通過苦難和自我犧牲達到精神上的自我完善,并且使弗蘭克成了“猶太人”完成了思想上的救贖。
用AntConc 軟件的wordlist對《晃來晃去的人》的分析我們看到出現頻率最高的是約瑟夫排在第五位,而前四位是“我說”,“我”,“啊”,“了”從中可以清晰地看出,約瑟夫一直活在自己內心社會里的人,他尋求自我,苦苦思索,不時對社會和人生發出感嘆。《晃來晃去的人》是貝婁的第一部小說,里面承載了太多貝婁個人的猶太性的印記,傳統的猶太價值觀在約瑟夫身上演變為一種集體無意識。如戈爾德曼所說:“貝婁的作品通過重申世界對道德的需要,對重返猶太教人道主義的需要,努力重建社會基礎。”約瑟夫面臨的首要問題就是維護人格尊嚴和社會道德,這也是希伯來文化的基礎。
2. 運用Concordance 分析小說的主題
AntConc 軟件的Concordance 功能對馬拉默德的《店員》的“猶太”進行檢索,高達到150次,從Concordance Plot看出“猶太”貫穿小說始終,且均勻分布,從此我們甚至可以斷定《店員》就是一本猶太小說。而作者通過這本猶太小說表現出來的猶太性首先為宗教性。對小說中“苦難,受苦,善良,上帝,律法,宗教,仁慈”等宗教類的詞匯進行上下文搭配檢索,以從檢索項的共現語境中查到相關的短語來分析的宗教在猶太性中的體現。其中六個詞的concordance hints 相加為苦難5處,受苦13處 善良8處 上帝29處 律法10處和宗教5處,在整篇結構中宗教類據不完全統計為71處。可以看出對馬拉默德來說,“猶太性”的中心是忍受痛苦,在痛苦中“贖救”自己,使自己的行為符合猶太法典的規范—做一個好人,誠實的人。所以塑造了一個以忍受痛苦,來“贖救”自己,完善自己,并影響和“贖救”他人的典型—莫里斯·鮑勃。
對與《晃來晃去的人》的檢索中最有特點的是主人公的名字:約瑟夫。因為約瑟夫的名字承載著承載了文化象征意蘊。在希伯來圣經的開篇創世紀中記載,約瑟夫是雅各的第七個兒子。約瑟夫在埃及歷盡磨難,憑借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從階下囚躍為萬人景仰的宰相 。雖然他位高權重,但是仍然思念以色列的家鄉,猶太情結深深地植根在他身上。相對應的,貝婁筆下的約瑟夫是圣經約瑟夫的現代版和現實版。約瑟夫為圣經中一個典型的展現身份危機的 “晃來晃去的人”。 在《晃來晃去的人》中的約瑟夫是猶太人,但是在美國長大,接受教育和工作。他沒有美國國籍的移民。在小說中他的姓氏都沒有出現過。從此我們看出他被美國主流文化邊緣化。美國性與猶太性的雙重意識使約瑟夫充滿了內心矛盾與精神折磨,繼而他轉向內心。對“自己”和“自我”的進行檢索,充分證明個這一點。“自己”的檢索是195次加上“自我”的檢索是12次,而且密集和均勻地分布在全文中。在文章中雖然未見到直接的“猶太”,但是“上帝”和“宗教”對他“拯救”不斷出現在約瑟夫內心發展的整個過程:檢索次數為10次,2次和7次。約瑟夫重拾了對人類的希望,宣稱: “人類的偉大體現在自我救贖的努力上。”他實踐著將個人的生命融入家庭、融入社會,將生命之網視為猶太傳統的延續。
結語:猶太民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民族。美國猶太作家在以自己的民族為主題進行創作時,始終關心著如何緬懷過去,正視現在和展望未來。膨脹同時又壓抑在猶太民族胸中的猶太傳統文化像一種神秘而又巨大的背景力量存在于所有的美國猶太文學作品之中。這種在兩種信仰和文化之間晃來晃去的猶太移民在美國為數不少。當代著名美國猶太小說家貝婁在生活中深深體悟到當代猶太人所處的這種猶太人難,不做猶太人也難的尷尬境地。而當代美國另一位猶太小說家馬拉默德更直接地說明猶太人不應拒絕承認自己的身份。馬拉默德指出,放棄猶太人的身份,不僅會造成個人的不幸,而且還會給整個猶太民族帶來災難。當代美國猶太作家雖然風格千差萬別,但他們都有一種內在的共同特征,即我們稱之為“猶太性”的東西。美國猶太裔作家巧妙地對傳統文化和世界文化進行吸收和揚棄的整合,表現了一種集大成式的綜合,創造出超越性的文化事實。這一點無疑對我國文學的發展頗具啟示,中國應該在保存自己寶貴的文學傳統的同時吸取借鑒世界各民族的優秀成果,創造出嶄新的民族文學,在世界文壇中找到具有5000年華夏文明史的中國文學應有的位置。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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