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英語動詞的體義看其對英語語法的影響

摘 要：英語中每一個動詞都有一定的體，這種體對英語時態、語法會產生重要影響，尤其是虛擬語氣等。英語動詞的體作為一個最基本的語法范疇備受語法界、語言界學者關注，但對其研究仍未窮盡。從不同的角度對英語動詞的體進行研究會有意外驚喜。本文旨在討論英語動詞的體概念在英語語法中的一些體現，從而對其有更深刻、全面的認識。

關鍵詞：英語動詞；體；英語語法

英語動詞的體長期以來備受語法界、語言學界學者的關注。盡管國內外學者對其研究頗多，但對英語動詞體的研究仍未窮盡。從某種意義上講，學好英語動詞是學好英語語法的關鍵，因為英語動詞用于英語句子的多個成分，而且變化多端。在這紛紜復雜的現象背后，英語動詞的體像一個隱藏在英語語法背后的從不露面的幽靈指揮著英語動詞的千變萬化。只要揭開英語動詞體的神秘面紗，掌握其規律，以前許多神秘莫測的動詞變化也就洞然若揭了。

1.英語動詞體的界定

Webster’s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對aspect的解釋是：

A set of inflectional forms of a verb that indicate the nature of the action or the manner in which the action is regarded esp. with reference to its beginning， duration， completion， or repletion and without to its position in time.

并指出英語動詞的aspect一般分為Inchoactive （啟動型）、Iterative （重復型）、Imperfective （非完成型）、Perfective （完成型）和Completive （終止型）等。[1]我國著名語法學家章振邦對體的界定是：“體（aspect）是一個語法范疇，它是表示動作或過程處于什么狀態的動詞形式。英語動詞有兩個體， 即進行體（progressive aspect）和完成體（perfect aspect） ”。[2]

學術界對體的界定各有不同，本文采用Inchoactive （啟動型），Iterative （重復型），Imperfective （非完成型），Perfective （完成型）和Completive （終止型）。

英語動詞的體給眾多英語學習者指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即學習一個英語動詞，更重要的是要進入這個動詞的深層結構，理解它表示一個什么樣的動作，以及這個動作本身的特點

2.英語時態中的體概念

英語tense（時態）是“緊張”，“不能或不能松動”的意思。顧名思義，英語的謂語動詞表示某人或某物（句子的主語）在什么時候發出動作時有一種嚴密的不能也不容松動的表達形式。這就是英語動詞體概念在時態中的體現。要表示不同時間內發生的動作，必須用不同的時態，這充分體現了英語動詞的inflectional性。中國學者把tense譯為“時態”，言簡意賅地說明所謂英語動詞的時態就是英語謂語動詞在表示不同的主語，在不同時間內（時）發生的動作的不同形式（態）。同時，這種關系是固定的，不能有任何變動的。

初學英語時，不少英語學習者對英語動詞時態錯綜復雜的變化深感困惑。常從一開始的不習慣使用各種不同時態變化到濫用時態。卻不知道一個英語動詞以什么時態出現或不以什么時態出現是受這個動詞的體決定的。既然一個動詞的體是指該動詞所表示動作的nature （特征） ，那么為數不少的狀態動詞（stative verbs），包括感觀動詞（sense verbs）如know， believe， hear， see， smell等就不能用進行式，因為這些動詞所表達的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動作，而是一種狀態、心態、意見或感覺。例如

（1） I am reading a book.

此句中read表示可持續的實際動作，而在I am knowing you are right句中，因為know表示一種看法， 并非實際動作。若將此句翻譯成“我正在知道你是對的”就有悖于語言表達習慣。由此可見洞悉一個動詞所表示動作的nature的重要性。然而，體的意義并不僅局限于此，它還涉及到英語動詞變化的諸多方面。

2.非謂語動詞中的體概念

粗略地分類，非謂語動詞的形式一般有三類，即不定式（to do），動名詞（doing）和動詞原形（do）。

2.1 不定時（to do）

英語語言中，to do 表示一種尚未發生或想讓發生的動作。因此，如果謂語動詞所表示的動作是啟動型，它的賓語動詞就必然是to do了。例如

（2） I want to go to town to see my sister to borrow some money to buy a gift to give my brother to make him happy.

此句謂語動詞want是啟動型動詞，表明動作尚未發生，它后面的賓語動詞就順理成章地要用to do 。仔細考慮后，讀者會發現這個例子很有趣。在to go 之后，這句話中連續出現了to see， to borrow， to buy， to give and to make 五個to do 的形式，而且它們之間是因果關系，按時間概念排列，語言邏輯關系表現得完美無缺。從語言學觀念出發，它符合邏輯地表達出一連串動作，反映出說話人大腦中一條自然而然的思維流。和want 具有同樣體概念的動詞還有agree， attempt， claim， decide， demand等。個體意思各有差別，但從體概念出發，它們都屬于啟動動詞這個范疇。 領悟到英語to do的體概念，在任何情況下遇到to do結構時，就很容易理解它的語言含義了。例如

（3） To clean the room， I need more hands.

“to clean”，立即給讀者一個清晰的印象：這間room很臟，我們要clean。這是才是理解此句的關鍵。

2.2 動名詞（doing）

Doing是由do變過來的名詞。從詞匯學意義上講，雖然是名詞，又不是普通名詞，它不但有名詞的特點，在句子中可以承擔名詞能承擔的任何句子成分，而且還有動詞的特點，即它可以有自己的邏輯主語、賓語和狀語等。從時態上考慮，它是一般式。例如

（4） Eating is always a pleasure.

這種doing作主語的句子中，doing明顯表示一般式的概念。另外，一些表示人們心態或對某事看法的動詞，如appreciate和mind等，在做句子謂語時，要求賓語動詞用doing。這類動詞表達主語對某事某物的看法或心態，屬重復型或非完成型的范疇。因此，它們的賓語動詞只能用doing的形式。既符合非謂語動詞doing的定義，也能正確表達句子的意思。例如

（5） I appreciate your doing your homework so carefully everytime.

非謂語動詞appreciate表示一個重復性的或非完成性的動作，因此，賓語動詞必須用doing。因為appreciate的是doing這個動作，而不是要去做這件事情。同時，這句話的賓語從句your doing your homework so carefully everytime也給讀者諸多啟示：doing是從句的謂語，your是doing的邏輯主語，your homework是doing的賓語，so carefully和everytime是doing的方式方法狀語和時間狀語。這充分說明了動名詞和普通名詞的差別，對讀者在更深層次上理解和掌握動名詞的用法頗有幫助。與appreciate同體的動詞還有：finish， admit， deny， regret， resume， avoid， consider，mind等。

2.3 動詞原型（simple form ）

從語法角度出發，原形動詞是沒有發生任何語法變化的動詞。英語體的定義告訴我們，一個英語動詞只有在發生了某種屈折變化后才算進入句子并產生語言功能。原形動詞既然沒有發生任何屈折變化，就說明它并沒有進入句子不產生任何語言功能。這樣，它的出現就只是一種虛設，其目的僅是為了保持句子的完整性。例如

（6） The doctor suggests that his patient stop smoking.

此句中謂語動詞suggest表示一種建議，其深層意思是賓語動詞的動作是否執行仍是個未知數，它的賓語動詞只能用do （stop） 。這樣才符合語言邏輯準確表達句子的意思。如果stop發生了任何語法變化，這句話表達的意思就很荒唐，因為不是任何人建議的事情都一定會發生。這個動作是否發生，取決于賓語從句中主語的態度，整句的主語無法決定。

和suggest具有同一體概念的動詞還有advise， move， request， demand， order， require， command， insist， recommend等。這里需要說明的是，以上動詞多是外來詞，屬正規英語范疇，因此它們的賓語從句必須用連詞that，否則在文體上就是錯誤的。從語言邏輯觀點出發，和上述動詞語法要求相同的還有非人稱表達方式（impersonal expressions），例如

（7） It is important that he read these books

形式主句It is important僅表達出說話人的建議，因此邏輯主語從句中的謂語動詞只能用do （read） 。這種結構中常用到的形容詞還有advised， necessary， recommended， suggested等。從這種表達中可以看出英語動詞的體概念不僅關系到動詞所表示動作的特點，還涉及到其他表達領域。只要句子表達的意思具有不確定性，就必須用原形動詞。如在Be he a higher leader or a common citizen， we shall get him punished if he violates the law中，狀語從句中的謂語動詞必須用be， 因為他可能是科長、處長、廳長、市長、省長或中央領導，從句表達的意思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3.非真實條件句中的體概念

學習非真實條件句（unreal conditionals）時，大多數英語學習者只是機械地記憶這類句子的語法要求：用正常時態的過去式表示非真實句的現在式，用正常時態的過去完成式表示非真實句的過去式，在任何情況下，to be 一律用were，不用was。這種學習方法無可厚非，但不加理解的機械記憶是悲哀的。與其如此，不如從英語體概念出發去理解深層意義上為何如此表達。例如

（8） If I were you， I would act differently

從英語體概念出發仔細分析這句話所表達的語言含義就不難看出它所表達的是一種純屬假設的概念，在任何情況下，I永遠都不會是you。要說I是you，本身就是一種很荒唐的語言現象。要表達這種荒唐的語言現象英語句子就使用了一種荒唐的語法形式，即用were承擔I的謂語動詞。在正常的英語表達中，I永遠和were不能連用，牽強的連在一起必然不能形成任何語言概念。而這句話所表達的恰好是個毫無意義或與事實相反的概念，可以說是恰如其分。從句如此，主句中用would表示一種分明是將來式的概念也是如出一轍了。因此，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英語的體要求帶非真實條件從句的句子使用一種異乎尋常的表達方式。而把謂語動詞的時態向過去式推一格，并且規定to be一律用were的表達方式正好滿足了這種體的要求。

了解了這種語法概念對理解并掌握與其類同的語言現象也有益無害。例如wish作謂語動詞的賓語從句和由as if （though） 引起的狀語從句的謂語動詞必須使用上述非真實條件從句的動詞形式。由于動詞wish的體或這個動詞所表示的動作過于強烈，主語wish的動作就離現實生活很遠，這樣，賓語從句使用非真實從句就是情理之中。As if （though）也不例外。由于表達的意思是一種虛設（個別情況除外），狀語從句的非真實結構就是理所當然。例如

（9） He sits there doing nothing as if he has finished his test paper

這句話里，as if后的句子謂語動詞應當用真實條件句的形式，因為，盡管沒有到收卷時間，He可能把題答完了。起碼不能斷定他沒有答完，這句話充分說明了理解句子體的重要性，即要表達什么樣的語言含義，謂語動詞就必須使用什么樣的表達形式；反過來說，用什么樣的表達形式，必然給讀者傳遞什么樣的信息。從語法角度出發，這種語法現象應當是上述那些非人稱表達方式在語言深層意義上的進一步應用。在學習這一語法時，如果沒有體概念，機械地記憶只能浮在句子的表面，而不能深入其深層結構。

4.Would Rather表達中的體概念

與此類似的另一種表達方式是would rather在語言中的應用。 Would rather表達的意思很委婉，或者說很微妙，因此，從所表達的語言實質上講，它只是說話人的一種意見或一廂情愿的事情，實際生活中發生的可能性就很小或者是純屬假設，甚至是與事實完全相反的。因此，這個詞組后面的語法現象就處于多變的狀態。這種變化取決于句子中有幾個主語和句子要表達的實際含義。如果句子只有一個主語，那么它后面的表達形式就會出現兩種情況。例如：

（10） I would rather do my homework now （or tomorrow） .

（11） I would rather have done my homework yesterday.

第一句中，would rather 后面是原形動詞。它表示的時間概念是現在（包括將來），表達的意思是這個動作是否發生是個未知數，非常類似上面討論過的非人稱表達所傳遞的語言信息。這句話的重心是句子的主謂部分I would rather，至于后面的動作是否發生，恐怕連說話人自己也沒有把握。第二句中，would rather 后面的have done是完成形式，它表示的時間概念是過去，和would rather一起所表達的意思完全是對過去應該做而沒有做的事情的追悔和無可奈何的哀嘆。

如果句子中有兩個主語，would rather后面的表達形式就稍顯復雜了，但如果從句子要表達的意思出發，也可以分為兩類。例如：

（12） I would rather that he take this exam.

此句中，賓語從句的謂語動詞用原形動詞（take）是受would rather所表示的深層意思的控制，做形式謂語的動詞不能發生任何屈折變化。它的存在僅為了保持這個從句在形式上的完整性，既然would rather僅表示說話人的意見或心態，怎么能說其后的動作就一定發生呢？ would rather 表達的深層含義更委婉，更富有不肯定性。Would rather后的另一種表達形式則和非真實條件句的形式如出一轍。例如

（13） I would rather that he worked in my office.

此句中，would rather的體概念和wish沒有本質差別，語氣更加委婉。有了非真實條件句的體概念，就容易洞悉這句話的時間概念是現在式。要表達對過去時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的意思，就自然而然的要用過去完成式。

5. 結語

英語動詞的體概念是個龐大的語法系統，卻影響甚至支配著謂語動詞和非謂語動詞的使用和變化。由于空間有限本文并沒有對諸如英語的時態和無數短語動詞（phrasal verbs）的屈折變化進行討論。這篇文章的目的只是拋磚引玉，引起思考。

注釋：

[1]Webster’s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 The Third Edition， Unabridged，

[2]戴煒棟、章振邦，新編英語語法. 上海. 上海外語教學出版社，1989：425.

參考文獻：

[1]Comrie， B. Aspect[M]. London.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76：41-48.

[2]Jespersen，O. The Philosophy of Grammar[M]. New York. W.W .Norton and Company， inc， 1924.

[3]Klein， W. The Present Perfect Puzzle[J].Language， Vol 68， No. 3，1992：525.

[4]Langacker，R，W. Nouns and Verbs[J].Language，Vol63， 1987：53-94 .

[5]Quirk， R.etal. 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M]. London. Longman Group， Ltd， 1973.

[6]Quirk， R.etal. A University of Grammar[M]. London. Longman Group， Ltd， 1985.

[7]何其莘.The New Concept English[M]. 上海. 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6.

[8]李觀義.The New English Course[M]. 上海 上海外語教學出版社，1998.

[9]章振邦. 新編英語語法[M]. 上海. 上海外語教學出版社， 1989：425.

[10]趙興. 英語動詞的時與體[M]. 天津.天津科技翻譯出版公司，1994.

作者簡介：李愛寧（1980-），女，陜西咸陽人，廣西師范學院師園學院英語教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