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訓與抗爭：舞者的身體世界

摘 要：當今，對于舞蹈教育培養模式發起了一些呼聲，為了改善這種教育模式，筆者以MZ大學新疆定向班作為實際案例，深入分析了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旨在引起教育界對舞者培育的反思。

關鍵詞：規訓；抗爭；身體世界

舞者利用身體行為表現自己對藝術的認知與理解，如今的某些培養模式束縛了他們對藝術的追求，尤其是少數民族舞者基于漢環境對其造成的影響。通過對新疆舞者身體世界的分析研究，可以促進舞蹈教育模式的深入完善，培養真正有藝術夢想的舞者。

一、研究過程

1、學習課堂觀察

筆者跟隨新疆班的舞者一起前往舞蹈練功房，通過觀察他們課堂前后及課堂過程中的語言、身體行為等反應，深入探尋他們的身體世界，以找到問題產生的深層次原因。

（1）學生的心理狀態

筆者做好了一份調查報告和觀察計劃及問卷調查表，總結發現新疆班舞者在基本功課上有兩種表現，一種為：身體處于一種不靈活、不自然的狀態，表情的很緊張；另一種為：不愿意練習，以一種懶散的狀態做出抬腿、松懈的搭把桿等動作。

（2）學生對體罰的認識

通過觀察新疆班舞者身體世界的各種反應，筆者發現了他們對于體罰有排斥到適應、排斥到對抗兩種表現。有的學生贊同體罰的存在，他們認為體罰是不可缺少的，因為體罰會驅使他們把舞蹈技能練好；有的學生則不贊同體罰的使用，他們覺得體罰會影響他們真正實力的發揮。

2、關于舞者身體世界的訪談

筆者對3位在MZ大學不同年級的新疆舞者進行了訪談，他們認為，MZ大學舞蹈學院對舞者的訓練機制有些地方有時不能適用于自己的舞蹈學習，但是又迫不得已接受這些要求。

飲食的碰撞：

A同學說：“吃的上面，現在適應了，剛開始吃飯覺得飯不好，反不如那邊的好吃。”訪談中曾這樣問過C同學：“你覺得來到學校后最大的不適應是什么？”她回答說：“飲食，那邊喜歡口味重的，辣一點，這的有點淡。”

從兩位被訪談者的回答以及現實情況，我們可以總結出：漢族舞者在飲食上可以說是沒有什么忌口的，但是少數民族舞者在飲食中有很多的忌諱，有些東西是不能食用的。

服裝的碰撞：

C同學認為基于信仰，他們不能穿露的衣服，身體不能讓男孩子看到。我在訪談中問C同學“你們現在穿著露著的服裝還被看到，心理什么感覺？”，她覺得這會讓人好討厭，也會不好意思，偶爾會影響到自己動作發揮。

我們可以看出，著裝在舞蹈中十分重要，因為傳統觀念，少數民族舞者在服裝上的觀念還是比較隱蔽。新疆舞者在穿衣上不喜歡穿很露的衣服，不愿將自己的身體露在外面。

戀愛觀的碰撞：

A同學說：“戀愛就是我們信仰就是跟你談了就必須的娶你，所有我們不那么著急，現在還在上學，就好好上學，沒什么想法，談戀愛的什么的沒有。”對于戀愛，B同學覺得“他們對于戀愛看的相當重視，在他們看來戀愛不是兒戲，而是自己人生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決定”。

可以說：漢族舞者們身體世界的戀愛觀是開放的、前衛的、戀愛對象可以是各個民族的，少數民族舞者身體世界的戀愛觀則是保守、忠誠、始終如一、戀愛對象則基本是本民族或者其他少數民族。

審美的碰撞：

在審美上，A同學說：“大一進來到現在審美觀沒變化，就是一直喜歡身材是帶有這種肌肉的。”B同學認為“美是氣質，老天沒有給我漂亮的臉蛋的話，我只能靠自己的氣質。氣質是最重要的！”

我們可以看到基于民族性格與宗教信仰和民族意識等影響，每個民族的審美是不同的，舞者的審美也會因為新環境的影響而發生變化，新疆班舞者在學校這種新的環境下不得不接受漢族的那種審美觀念。

二、研究結果

1、圖表論證：管理、意識、規訓、抗爭之關聯性

從表中，我們可以看到管理、意識、規訓抗爭的關聯性。具體來說：在舞蹈學校固化的管理方式下，舞者們不得不學會適應學校的培養模式。通過管理，舞者們全面了解舞蹈的理論知識與實踐活動形成了新的舞蹈意識。舞者在意識的形成中認識到了舞蹈培養中的規訓，這些規訓在諸多方面制約著舞者的身體世界。規訓束縛自由引起了舞者內心的不滿，導致身體世界對現有培養模式的抗爭。

2、《規訓與懲罰》作為福柯的成熟之作，其突出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就是他利用考古學和譜系學的研究方法，不僅把“規訓與懲罰”看作是人對人的一種制約、管轄和統治，還重點描述了權力的性質及其演變歷史。福柯把“規訓與懲罰”看作是人對人的一種制約、管轄和統治，在這一點上筆者是很認同的。規訓與懲罰是人對人的一種制約、管轄和統治的一種理論，在舞蹈的培養過程中，有著各種規訓的存在，也有著多樣化懲罰的存在。我們舞蹈教育中的“規訓與懲罰”就是教育者對舞者的一種制約、管轄和統治。

3、舞者的身體世界有著自己本民族的信仰、認識觀和審美觀，有著自己認識世界的方法。他們基于自己靈魂的信仰，不穿露的服裝、對待愛情始終如一、有自己獨特的審美觀等等。舞者用肉體來表現舞蹈之美、人體藝術之美，將自己的理念經肉體展現出來。靈魂與肉體是舞者身體世界的組成部分，舞者正是用“靈魂與肉體”來表現自己的不悅、展現舞蹈美，通過身體世界靈魂的堅守以及肉體的不斷磨練，實現自己夢寐以求的舞蹈夢。

三、結語：每個個體都是自由的，自由是發自內心并以一個自然、真實的身體世界來展現人體藝術的美。規訓的存在是對舞者身體世界的束縛，某種程度上將其反抗的聲音堵塞在了那個只透著氣息的軀殼中。這些抗爭的存在，值得我們對現有的舞蹈教育模式進行深刻的反思，對現有的培養模式試著進行質問，這些“規訓與懲罰”的背后所映射出的潛意識下的動態是否真的適應當前舞者的教育與培養呢？我們要做的是使得個體去創造藝術，而不單單是欣賞藝術，應使個體打破那固化的思維，能動的將生活經過藝術化的翻譯變為更具生命力的藝術。

注釋：

張之滄：論福柯的“規訓與懲罰”，載于《江蘇社會科學》，2004年第4 期，第2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