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帝師”莊士敦保存的一張印度詩人泰戈爾與中國清遜帝溥儀的合影,這張合影是1924年溥儀會見泰戈爾后,在紫禁城內御花園西部千秋亭東側的四神祠前拍攝的。圖片上,溥儀(右)站在上位——泰戈爾的左側,泰戈爾站在平地上,溥儀卻站在臺階上——處處顯著他皇家的高貴。
1924年4月,一直對中國文化心馳神往的泰戈爾應胡適和徐志摩之邀來到中國。在北京,經莊士敦介紹,清遜帝溥儀決定會見泰戈爾。莊士敦在他的回憶錄里詳細記述了泰戈爾入宮的過程:
辜鴻銘將中國人的禮貌作為其民族的特征之一引以為傲。但遺憾的是,這種禮貌于1924年在北京的一個學者團體給予來訪的一位著名的外國人(也是皇帝的訪者之一)的招待會上卻完全喪失了。
這位著名人物就是印度詩人泰戈爾,他于當年4月應中國文化界知名人士胡適博士和徐志摩(徐志摩為新月派的年輕詩人和領袖,數年后因不幸事件而慘死)的邀請來華訪問。
泰戈爾來中國之時,正值外國影響在學術界和其他各界產生作用之際,這使他的訪問陷入困境;他對年輕中國的呼吁——要珍惜自己民族優美而高尚的文化遺產——受到了一些學者聽眾的冷遇,甚至受到敵視。我希望泰戈爾在他沒有看一眼一向具有禮貌和尊嚴的中國之前,不應離開北京。于是,我向皇帝談及泰戈爾,并請求允許他到紫禁城來。我也向皇帝展示了一些泰戈爾的英文和中譯本的詩作。皇帝立即答允了我的請求,會見在御花園我的亭閣中進行。
溥儀請泰戈爾入宮會面,由“帝師”莊士敦和遺老總管內務府大臣鄭孝胥陪同。
會面的地點選在御花園西南部的“帝師”莊士敦的臨時休息所養性齋,這是一座凹形的兩層樓閣,明代時稱為樂志齋,清順治年才改名養性齋。樓上正室有康熙皇帝題寫的匾額:飛龍在天。左室楹聯:心跡只今偏愛澹,詩情到此合添幽;右室楹聯:自是林泉多蘊藉,依然書史得周旋。樓下是乾隆的御筆匾額:居敬存誠。雖然小樓是中國風格的,但樓上樓下卻布置著西式的器具。泰戈爾對這里的景致和布置十分贊賞,特別是對樓下乾隆的楹聯產生了興趣,認為聯句很美:休道淵魚看活潑,消閑書史把菁英。
此次會見用莊士敦的話說是:“肯定使皇帝愉快,我想這位詩人也同樣感到高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