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鴻成為駐在男人心中的女神,恐怕是要追溯到“女神”這個詞還沒被叫響的時候。可那時的人們大多只記住了那驚鴻一瞥,只記得漂亮的容貌,她在銀幕背后的一切都無人知曉。
早在那時的俞飛鴻曝光率就不高,八卦和緋聞也找不上她,按常理說這是不懂自我宣傳,算是演藝圈的大忌諱。可在俞飛鴻這里竟恰恰相反,莫如深的神秘感更讓她顯得不食人間煙火,由此加深了一股仙氣。這種疏離感導致她后來的淡出是那么自然,不知不覺間就已無影無蹤。
“這不是俞飛鴻嗎”我相信這是電視劇《大丈夫》開播后、看到她出場時大多觀眾的反應。還有部分人根本沒認出她來,因為本就高顴骨的面容顯得更加清瘦了些,劇中形象也是離不開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少婦,難以和多年前伶俐聰明的“驚鴻仙子”聯(lián)系起來;但是,那眉宇間的神采依舊動人,波光粼動的眼睛也和當年如出一轍。她似乎變了許多,又好像未曾變過。
且不管《大丈夫》這部劇如何,它終究讓人記起俞飛鴻,于是關于女神的記憶開始復蘇,大家又開始記起當年的疑問:仙子所在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世界?而回答依舊是“俞飛鴻,1971年杭州生,書香門第,摩羯座,北影校花,私生活成迷,深居簡出,不紅,不婚”(網(wǎng)絡上廣為流傳的一段簡介)跟沒說一樣。
好在《大丈夫》不但讓觀眾重新見到俞飛鴻,也讓媒體開始關注她。各樣的采訪、訪談開始出現(xiàn)。心懷好奇的人們終于有機會得見俞飛鴻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樣子。可結果大大地出乎觀眾的意料:我們臆想她的生活會無比遙遠,實際上竟出奇的平實。
如她自己所說:“我喜歡比較自在的生活。車,有一個能代步就行;房子,能有一個安居就行,舒適就行。在家宅著,上上網(wǎng),烤烤蛋糕、餅干,其實我也不吃,就是送人,下午打打球,打網(wǎng)球。出一身汗,回來洗洗澡,看美劇,散步……我一點也不神秘,普通的生活,只是我覺得自個兒的生活是自個兒的,我犯不著昭告天下。”
原來我們見不到仙子,不是因為她在天上,而是因為她一直在人間。
這樣的生活態(tài)度多少讓人覺得有些懶散,可那只是俞飛鴻的一面。她確實享受平靜慵懶的生活,但并不懶惰。學生時代的她成績不錯,幸運地獲得了北京電影學院留校任教的工作機會,而俞飛鴻偏偏放棄了這個穩(wěn)定的工作,選擇前往美國學習語言和藝術,理由是她覺得自己還不足以為人師表,不愿誤人子弟。這個決斷讓她在陌生環(huán)境里經(jīng)歷了足足三年的獨立生活和學習,不論意志還是學識,她都被鍛煉得更強大。
俞飛鴻的強大集中體現(xiàn)在《愛有來生》這部由她自編自導自演的影片中。這部影片是俞飛鴻的圓夢之作,當初她看了原著小說,漸漸萌生了拍成電影的想法,從那時起到電影拍成,歷時整整十三年,可以說該片的誕生源自與她本人生活方式截然相反的執(zhí)著。
做電影導演,是非精神強大的人所不能完成的工作。俞飛鴻自知起點不及專業(yè)人員,于是惡補。她曾經(jīng)和劇組的每個部門、每個單位的工作人員進行溝通,努力了解電影拍攝的專業(yè)知識、技法、規(guī)律,之后自己參與編劇,自己協(xié)調(diào)各部門,自己忙前忙后……雖然她曾說自己不喜歡拼命追趕,但她的工作狀態(tài)絲毫沒有怠惰,有著過人的認真與干練。
觀眾對這部電影評價一般,但表示問題主要體現(xiàn)在鏡頭語言運用和劇本架構方面的相對不成熟,而對于一個非科班出身的、兼顧編、導、演三方面、投入十多年心血的女人而言,這部《愛有來生》比起許多半路出家導演的作品要優(yōu)秀得多了。
拍完《愛有來生》,俞飛鴻又沉默了,直到《大丈夫》讓她重回觀眾視野,人們不禁會問“為什么出現(xiàn)?”“為什選擇這個時侯出現(xiàn)?““這一次她會活躍多久?”……縱觀她的演藝生涯,我們會發(fā)現(xiàn)一直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從出道以來那么多年,只有十幾部電影,二十部電視劇,還多是配角。在訪談節(jié)目中,主持人問到她為什么保持著和演藝圈若即若離的關系,沒想到她的回答無比性情,大意是:想出來工作,就認認真真工作,工作得累了,就去休息,就去生活。也許是在她看來,做演員是只是她的職業(yè),和工人職員一樣的職業(yè),大紅大紫不是生活的常態(tài),只要斷斷續(xù)續(xù)的演藝經(jīng)歷足夠支持她享受清淡素雅的慢生活,就已足夠。
對比剛出道時的俞飛鴻,我們看得到她身上有時間的痕跡,但依舊健康漂亮,尤其是雙眸中的神采從未改變。因為她堅持過著平和的生活,平和的生活來自平和的心態(tài)。對俞飛鴻來說,時間仿佛都變慢了,讓匆匆流去的美沉淀下來,成為歲月的魅力。同時,她對待工作的認真負責和對夢想的執(zhí)著堅持,體現(xiàn)出她成熟而樸實剛健的一面,同樣是現(xiàn)代女性的榜樣。
她不濃妝艷抹,也不高貴冷艷,用獨樹一幟的生活方式詮釋了一種不同的“女神”概念:女神不在天上,仙子何必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