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問題的經濟學分析

摘 要 近年來，我國霧霾天氣頻發，本文從經濟角度來審視我國環境問題的困境，探析造成目前困境的原因，從經濟學以及制度設計兩個角度我國環境公共政策走出困境的方式

關鍵詞 環境問題 經濟分析 制度設計 利益

近年以來，霧霾天氣一直持續影響我國，中東部地區、我國近百萬平方公里的面積連續遭遇了幾輪霧霾天氣。多地高速公路、機場處于封閉狀態，部分城市空氣重度污染，pm2.5監測指數接近或達到頂峰數值，甚至達到爆表。污染物、大氣顆粒物，即通常所說的pm2.5和pm10，會加重這樣一種陰霾天氣。環境問題又一次給我們敲響了警鐘。

一、環境問題的困境

環境問題主要是指人類的生產生活所引起的環境破壞和污染。除了pm2.5，環境問題還廣泛地存在于人們的日常活動中，主要包括廢水、廢渣污染；噪音污染；水資源短缺；土地沙漠化和水土流失嚴重；森林破壞嚴重；溫室效應；大氣臭氧層破壞嚴重等。這些環境問題破壞了生態平衡，嚴重影響人類的生活質量，甚至嚴重威脅人類的生存。

解決環境問題，除技術手段外，還需要相應的政治、經濟、文化等公共政策作為配套措施，技術和政策兩者缺一不可，只有相互配合，才能更好地解決環境問題。大多數環境問題屬于公共問題，在建設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的背景下，政府作為公眾集體利益的代表，必須就此積極、慎重地選擇政策，嚴格、負責地執行政策。企業、公民也應當適時了解當前的環境政策，為保護環境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二、環境問題產生的原因

環境的不斷惡化已成為制約社會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因素，為避免生態系統因人類活動而受到巨大破壞，要解決環境問題應當從其根源入手，才能從根本上徹底解決問題。從經濟學的角度分析，環境問題的產生有以下幾點原因：

（一）企業的盈利性給社會帶來的外部不經濟。

經濟學中所講的外部性是指“當一個人從事一種影響旁觀者的福利，而對這種影響既不付報酬又得不到報酬的活動時，就產生了外部性。”豍如果對旁觀者的影響是不利的，就稱為“負外部性”或者“外部不經濟”。長期以來，企業向環境排放污染物，破壞環境，而企業不治理，其本質就是企業在免費消費環境，企業不治理便是將治理其所造成的環境污染的成本轉嫁給社會，對社會公眾造成了不利影響，這種負外部性造成了市場非效率，在企業私人成本中未反映的污染成本由社會承擔了。

（二）環境資源的產權不明晰引起環境污染。

在經濟學中，供人們使用的產品依據產權分為私人產品與公共產品。這兩者的區別在于，私人產品相對公共產品，具有極強的排他性與完整性。豎水資源，森林資源，山地以及大氣環境等等環境資源被認為是公共物品，其產權沒有被明確規定，應當為非私人所有，這些環境資源的使用與消耗通常具有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人們將廢氣排放到大氣中，把廢水排放到公共擁有的河流中，把工業垃圾及生活垃圾堆放在公有場地，森林被過渡砍伐，這些都是由于環境資源屬于公共物品。

（三）市場主體之間的博弈

在功利原則的驅動下，不執行公共政策而產生的經濟效益與各方成本之間的懸殊導致了市場主體之間的博弈，使得環境公共政策的效果不佳。此外，信息傳播的不平等性，使得人們對于其他人的環保策略選擇難免有偏差。

以企業排污為例，企業往往是環境污染的致害者和受益者，這些企業利用當地的水土大氣等環境資源，生產出產品，獲得收益。首先假定市場是自由競爭的，在環境污染博弈中參與人是兩個相同的排污者A與B，兩人的策略是排污或者不排污，假設兩人都不排污，則環境狀況良好，大家的收益都為10；如果大家都排污，則環境狀況惡化，A與B的收益都降低到5；如果一人治理、不排污，另一個人排污，由于治理污染要付出成本，不排污者的收益2，而排污者的收益為8。排污者的博弈中出現兩個納什均衡，即兩人同時排污或者兩個人同時不排污。但是兩個人同時不排污是不穩定的，因為A與B兩個合謀不排污是不可信的，一旦一個選擇不排污，另一個可能排污，那么排污者的收益是8 ，不排污者的收益僅為2，A與B最終基于個人理性的角度以及對他人的不信任，要想使自己利益最大化，最終都將選擇排污。因此最后的納什均衡是A與B 兩人同時排污，每人收益是5，而社會的總效益為10，此時，環境受到污染，社會總效益降低。同理，現實經濟中，排污者有很多，他們都會根據自己利益最大化選擇自己的策略，如果選擇不排污就要進行污染的治理，自己花錢治理污染，卻和別人共享同樣的環境，相比他人而言效用自然較低，因此大家都做出排污的選擇。由此以來，最終導致企業對政府環境政策的漠視。

（四）執行機關執行力度不嚴

從制度層面來看，長期以來的政績考核機制，地方領導為了自己的政績和前程，過分重視短期經濟效益，漠視乃至縱容當地環境污染的現象。政策的執行者在政策執行過程中敷衍了事，注重表面工作，不將政策轉化為具體的操作性措施，使政策所產生的作用達不到政策制定之初的目標，嚴重損害了政策的權威性和嚴肅性。

一些居民尤其是貧困落后地區的農民因為其維權而被壓制，有的被勞教，有的則家人遭到報復，這些維權者為的是整體的利益，但自己的利益卻遭到了嚴重損害，而且這種損害力量常常是來自當地政府部門。人們在這種博弈中的理性選擇就是：不作為，沉默——不僅僅是不理會日常生活中的環保，更顯著的特征是對所有環境損害選擇忍受和沉默。

這種執行機關的所作所為及后果背離了廣大民眾的福祉，這種情況下的“經濟增長”是短視的，是不能得到長足發展的。這樣經濟發展的后果是危險的，不僅僅污染了環境，危及了人們的利益，造成了嚴重的社會問題，而且對生態、對環境造成了永久的破壞。

在以上幾點原因的綜合作用下，環境公共政策深陷困境。公共政策在制定方面存在一定的問題，公共政策的執行過程中也存在相當的缺陷，企業為了自身的利益而無視甚至犧牲公共利益，這些最終導致環境公共政策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三、走出環境問題的對策

基于環境問題的長期性和復雜性，以及我國公共政策存在的問題、執行環境的不成熟等，應當致力于環境公共政策的研究，構建穩定合理的現代環境公共政策，營造良好的政策環境。

（一）環境公共政策自身的完善

一個政策從制定到執行到監督，看它的效果如何，應當從政策的源頭即政策的制定開始分析。在實際政策中，一個好的政策必定是目標清晰明確的，模棱兩可、含糊不清的政策很容易引起政策含義不清，致使政策的執行者加入自己的主觀思考進行判斷，執行的效果大打折扣。豏如“限塑令”規定“限”哪種程度算限制，哪種程度的限制能夠達到預設的標準，這都是執行者很難判斷的。又如“限塑令”中，全體社會成員對“限塑”都應當承擔責任，出一份力，但在實際執行過程中的情況是，只是單向地向使用塑料袋的消費者收取費用，而塑料袋的生產者、銷售者不僅不要為提供塑料袋承擔責任，還能因為提供塑料袋而獲利，這樣的政策怎么可能能夠真正限制塑料袋的使用！此外一些原則性的責任不明的描述也大量存在于各個政策中。

政策作出后，應當經過科學的論證分析，再投入到實際執行中去。一個完整科學的決策體制，是一個政策能夠得到圓滿執行的前提要求。我國應當加強政策執行主體監督主體的培養，建立一個全面的有職業素養的執行者監督者的隊伍。強化執行監督主體的責任意識，完善對政策執行主體的責任追究制度、強化對政策執行主體的責任追求制度建設。公共政策的執行應當抓住政策的精神實質，遵循政策要求，結合實際。政策的執行不僅使原政策得到修正、補充、完善，而且是新政策制定的重要依據。

除了以上所述，還必須建立一系列具體的政策的管理制度。首先，社情民意反映制度。相關部門在制定相關政策前，應當配備專業人員朱門機構通過各種途徑收集反映相關民意的信息；其次，政策聽證制度。涉及到公共利益的公共政策都應當聽證，有關環境問題的政策往往牽涉到各方利益，也應當舉行聽證，制定合理的聽證程序和規則，保證各利益相關方面都有機會表達自己的意見；再次，專家咨詢論證制度。在制定相關政策時，除了聽取各利益相關方面的意見外，還應當邀請專家對政策進行審議討論，聽取專家意見。最后，政策公示制度。在政策作出后，應當對政策進行公示，以聽取公眾的意見，同時能夠加強公眾對于政策執行情況進行監督。

（二）政府對行業標準直接管制。

政府對相關行業的環保標準進行制定管理。比如政府以命令的形式將行業的排污量限制在最適度排污量上，最適度排污量根據因排污產生的成本與控制污染而產生的成本之和為最小的原則確定。

當企業排放的污染少于最適污染排放量時，污染程度增加一單位會使控制污染所產生的成本的減少大于因污染增加所造成的成本的增加；相反，當企業排放的污染大于這一數量時，污染程度增加一單位會使因污染產生的成本的增加大于因治理污染所產生的成本的減少。

對于大企業與小企業、城市與農村、高污染行業與低污染行業，應當分別制定不同的標準，這樣雖然提高了制定標準的成本，降低了制定標準的效率，但如果不分污染輕重共用一個標準，會導致治理排污成本較低的企業與治理成本較高的企業執行同樣的標準，低成本的企業就缺乏進一步治理排污的動力，最終容易出現即使購買了現金的治污技術設備也將其棄之不用，這樣標準的制定起不到它應有的作用。

（三）運用稅收政策來鼓勵企業治理污染。

政府可以通過對污染物的排放量征收費用，企業為排放污染物得向政府繳納一定費用，這樣就相對增加企業生產的成本，企業為降低成本，會通過一系列措施來降低排污量，從而達到環保的效果；另外一方面，企業繳納的排污費用來治理污染，節約了一部分社會成本，從而解決了資源的不合理配置。除了征收排污費以外，政府還可以征收庇古稅，庇古稅是有經濟學家阿瑟·庇古最早提出，這是一種用于糾正負外部性影響的稅收。這種稅收將污染權視為一種商品，首先由環保部門確定污染的價格，再與各企業的污染需求結合確定出污染量。雖然征收庇古稅可能會出現企業花錢買排污量的情況，即企業納稅后，想排污多少就排污多少，只要有錢就可以排污，但是企業要想獲取利潤的最大化，不可能一味地花錢買污染，庇古稅最終必定會刺激企業尋求污染強度更小的生產技術和更有利的污染控制技術。這樣的技術進步會使減污的成本降低并減少污染物質排放的總量，客觀上起到激勵污染企業不斷革新技術的作用。

（四）其他政治、經濟、文化公共政策的制定實施要以環境保護為原則。

政府職能主要依賴公共政策來實現，因而公共政策觸角也延伸到社會各個領域，公共政策引起的環境問題越來越令人擔憂。各個領域公共政策在制定時，都要以環境保護為原則，在制定政策時，應當引入環境影響評價制度，在政策出臺前，首先應當對該政策進行環境影響評價，保證該政策實施全過程的綠色化，避免走先污染、后治理的道路。尤其在經濟政策的制定過程中，要密切關注該政策的實施可能對資源和環境造成的影響，盡量避免對環境的污染破壞和對資源的浪費。

四、結語

環境問題的解決涉及多方利益，有國家環境利益，也有社會環境利益，所以應當謹慎對待。除了公共政策以外，還應當輔之以技術手段，公共政策與技術手段需要相互配合，剛柔并濟才可以對環境問題的解決發揮更好的作用。通過相關措施的長期實行，就能夠對改善環境狀況產生積極作用，定可以早日吹散遮蓋藍天的陰霾。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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