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通業績效、專業化水平對制造業績效影響的統計研究

摘 要：從全國整體和分區域兩個層面分別實證研究流通業績效提升、專業化水平對制造業績效的影響。結果顯示，整體上流通業績效提升可以促進制造業績效提升，流通業專業化水平提升卻無法明顯帶動制造業績效提升，這些影響效應在我國也存在一定的區域差異性。

關鍵詞：流通業績效；專業化水平；制造業

近年來，我國流通業快速發展，規模得到空前提升。據統計，2012年我國批發和零售業的增加值達到49394億元，比2000年增加了405%，12年平均增速達到33.8%。2012年我國社會消費品零售額達到210307億元，12年平均增速達到36.5%。以上兩項指標的增速都高于制造業增長水平。由經濟學理論可知，流通業對社會經濟具有外部性，那么，我國流通經濟發展對制造業發展是否具有顯著推動作用呢？學術界對該領域也展開了激烈討論。然而，國內學者的關注點多在于規模層面，效率層面的研究相對較少。筆者認為，在現代化產業發展時代，產業績效更能體現競爭力，因此研究流通業績效對制造業績效的影響具有重要意義。同時，雖然專業化分工的不斷進行，流通業內部業態不斷細化，也可能對制造業績效產生影響。本文試圖采用定量方法，研究流通業績效、專業化水平對制造業績效的影響。

一、主要指標的測度

1.流通業績效和專業化水平

本文主要研究我國流通業績效和專業化水平對制造業績效的影響，首先對流通業包含的范圍進行定義。根據國內的共識，流通業主要包括批發業、零售業、住宿業、餐飲業、運輸業、倉儲業等行業，其中批發業、零售業、住宿業、餐飲業等行業為商業服務性行業，運輸業、倉儲業等行業為流通業的外延性行業。基于數據的統一性，本文只選取批發業、零售業共兩大類行業作為流通產業的界定范圍。

（1）流通業績效

流通業績效反映了流通產業的經營業績、生產效率等指標，體現了流通產業內部商品流通過程中的整體質量。目前經濟、會計、管理等研究領域一般采用單位產值的流通費用、單位勞動要素的產出水平、流通業的資產周轉率等指標來衡量流通產業的績效水平。由于本文研究的是流通業績效和專業化水平對制造業績效的影響，因此流通業績效指標采用流通業單位勞動要素的產出水平來衡量，即流通業的勞動產出比。

（2）流通業的專業化水平

流通業的專業化水平反映了流通服務的獨立化程度，可采用流通業專業化指數來衡量。基于以往的研究，構建流通業專業化指數的度量模型如下：

2.制造業績效

由于制造業是國民經濟中的生產部門，它的經營業態遠比流通業要復雜，單單采用制造業的單位勞動要素的產出水平來衡量制造業績效難免顯得不夠全面。一般學術界習慣采用全要素生產率來衡量工業行業的績效（生產效率），而且DEA數據包括分析方法為工業行業生產效率的度量提供了有效的框架，本文在DEA模型的基礎上進行深化，采用DEA-Malmquist指數模型測算制造業的全要素生產率。該方法無需再對生產函數形式進行設定，消除了因函數設定過于嚴格而造成的估算偏差。現假定制造業部門有H個決策單元，在第t年第h個決策單元的投入要素表示為xht =（Kht，Lht）t，其中K和L分別表示資本和勞動要素投入。于是，第t+1年的第h個決策單元的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程度可用Malmquist指數表示如下：

其中，Dht表示產出的距離函數，Mht表示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程度。當流通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增長指數高于1時，表明生產效率出現了正向提升，反之則表明生產效率下降。在實際度量時，采用制造業的工業總產值表示制造業的產出水平，同時為消除價格因素的干擾，采用相應的GDP指數進行平減；采用制造業的固定資產投資額表示制造業的資本要素投入，同時采用固定資產投資價格指數進行平減；采用制造業年末從業人員表示制造業的勞動要素投入。

根據DEA-Malmquist方法，本文測算了2002年～2012年我國各省市自治區（其中，西藏自治區未列入樣本）的制造業績效。對歷年各地區制造業績效取平均值，近似得到歷年全國的制造業績效，變化趨勢如圖所示。結果表明，2002年以來，我國制造業績效整體上都是增長的。

圖 全要素生產率增長指數變化（2002年～2012年）

二、計量模型設定

在流通業發展對制造業產生影響的同時，制造業內部發展、外界宏觀環境發展等也會對制造業績效產生影響。其中，流通業績效的不斷提高可以促進制造業交易成本降低，從而提升制造業績效水平；流通業專業化水平的提升可以優化市場資源配置，也可能對制造業績效產生影響。筆者構建制造業績效關于流通業績效、流通業專業化水平的計量模型如下：

其中，EFFit為第i個地區在t時期的制造業績效，采用前面測量得到的制造業全要素生產率表示。Seffit為第i個地區在t時期的流通業績效，采用流通業的勞動產出比表示。Specit為第i個地區在t時期的流通業專業化水平，采用流通業專業化指數表示。Ispeit為第i個地區在t時期的制造業專業化水平，用于檢驗除流通業專業化水平之外，制造業自身專業化水平的變化對制造業績效的影響。其中，制造業專業化水平的計算模型仍采用式（1）的模型形式。Capit為第i個地區在t時期制造業的勞均資本，衡量了制造業的資本利用效率，用資本勞動比表示。根據索洛增長模型，人均產出增長率可以用資本產出比的增長率與全要素生產率的總和表示，因此在人均產出比恒定的前提下，全要素生產率與資本產出比保持著此消彼長的關系。而對比資本投入而言，勞均資本也就成為資本運用效率的一個重要反映。Fdiit為第i個地區在t時期制造業的外資引進程度，衡量了制造業的外資吸收能力，用制造業的外商直接投資額占制造業總產值的比重來表示。外資的引進為國內制造業企業帶來先進的技術和管理經驗，從而提升制造業生產效率，也通過加速競爭、加速人才轉移等外部經濟性促進本土制造業企業進一步強化自身生產能力，提高制造企業的核心競爭力。Urbanit為第i個地區在t時期的城市化水平，作為影響制造業績效的一個外界因素。城市化水平對制造業績效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城市化水平的提升促進了地區人口資源和企業的不斷集聚，能不斷滿足制造業的規模化發展的需求，二是城市化水平的提升促進城市的基礎設施進一步完備，能不斷滿足制造業的外部環境需求。這里，城市化水平采用地區非農人口占地區總人口的比重表示。a0、a1、a2、a3、a4、a5為式（3）的待定系數，εit為隨機誤差項；b0、b1、b2、b3、b4、b5為式（4）的待定系數，ηit為隨機誤差項。

本文選取2002年～2012年我國大陸30個省市自治區的面板數據為樣本，其中西藏自治區因部分數據缺失而未列入樣本。以上變量的全部原始數據來源于歷年的《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經濟統計年鑒》、《中國區域經濟統計年鑒》和國研網數據庫。

三、實證結果及分析

1.全面層面分析

根據本文選取的所有樣本數據，利用Eviews軟件進行回歸估計，結果如表1所示。根據面板數據模型的設定形式，首先對面板數據模型的效應形式進行確定。由表1可知，兩個模型回歸結果的Hausman檢驗均拒絕了隨機效應形式，結合LR檢驗，均接受了固定效應形式。

表1 全國層面的回歸結果

從模型一的實證結果可以看出，流通業績效對制造業績效影響的系數為0.186，且在5%的水平上顯著，表明我國流通業績效的提升可以顯著地促進國內制造業績效提升。從理論上講，隨著流通業績效的提升，制造業企業便不斷能夠將更充裕的資源運用到其內部核心業務當中，尤其是改進制造企業的生產工藝、改善企業管理模式、引進先進生產技術等方面，于是促進了制造業生產效率的不斷提升。另一方面，流通業績效的提升意味著流通業規模以達到足夠水平，而流通業規模擴張可以降低制造業生產領域中面臨的產品庫存積壓狀況，有助于實現制造業產品的實際價值增長，能有效緩解制造業企業資金周轉不良的狀況，推動制造企業績效提升。從我國整體來看，現狀符合流通業績效提升帶來的溢出效應，因此目前我國流通業與制造業的協調發展已達到一定的水平。

從模型二的實證結果可以看出，流通業專業化水平對制造業績效影響的系數僅為0.0079，且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表明整體上我國流通業專業化水平的提升并沒有明顯地促進國內制造業績效提升。理論上，流通業專業化水平的提升意味著流通內部專業化分工不斷細化，流通業領域內不易模仿的知識要素也不斷增加，從而促使流通業經營效率和競爭力不斷提高，通過流通業的經濟外部性，本土制造業的績效也將得到提升。全國層面的結果顯示了我國流通業專業化水平的績效轉化能力還不足。

2.區域層面分析

由于我國地區間經濟發展水平和地理資源等均存在較大差異，因此有必要在了解整體影響的同時，分區域檢驗流通業績效和專業化水平對制造業績效的影響。按照我國行政區劃標準，將30個省市自治區劃分為東、中、西三大區域，分別進行面板數據檢驗，結果見表2。

從實證結果可知，我國流通業效率、專業化水平對制造業績效的影響均存在一定的區域不平衡性。首先，東部和中部地區流通業績效對制造業績效有明顯的推動作用，且都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但西部地區這種推動作用則明顯不如其他地區強烈。這種現狀的原因可能在于我國流通業發展的區域特征比較顯著，尤其是東部地區流通業發展已不斷成熟，無論規模上還是技術應用上都處于較高水平，中部地區流通業正不斷崛起，而西部地區流通經濟發展相對滯后。其次，中部地區流通業專業化水平對制造業績效的推動作用最大，東部地區這種推動作用雖存在，但程度不如中部明顯，西部地區則表現出一定的阻礙作用。這種現狀的原因可能與我國區域流通經濟發展的規模經濟性，或者邊際效率有關，中部地區流通業正處于興起階段，專業化分工帶來的邊際效應較大，而西部地區可能處于流通經濟發展滯后狀態，專業化水平和技術吸收能力均偏低，影響了流通業的外溢效應。

四、簡要結論

本文從全國整體和分區域兩個層面分別實證研究了流通業績效提升、專業化水平提升對制造業績效的影響。結果發現，整體上流通業績效提升可以促進制造業績效提升，但流通業專業化水平提升卻無法明顯帶動制造業績效提升；以上兩種影響效應在我國也存在一定的區域差異性，其中西部地區無論是流通業績效還是專業化水平，兩者對制造業績效提升的推動作用均沒有明顯發揮。進一步地，我國流通經濟對工業經濟影響的輻射效應沒有在全國范圍拉開，西部地區流通經濟發展滯后，可能成為制造業的“流通瓶頸”，因此我國政府要高度重視西部開發，不斷挖掘西部流通業優勢要素，同時積極推進高端人才轉移，逐步縮小區域流通業發展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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