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創新與金融監管的進化博弈

【文章摘要】

當前金融創新在中國市場上活躍度高，體現了“多元化”，“個性化”，同時也引發了“羊群效應”。本文論述了金融創新的發展給我國的宏觀經濟和運行效率產生的影響，及其與金融風險和風險管理之間“進化博弈”的關系，分析了由于金融創新 帶來的金融風險，并針對我國的金融監管現狀提出了相關的風險管理模式建議。

【關鍵詞】

沃克爾法則；金融創新；金融風險； 風險管理

“沃克爾法則” 是美國國會2010年通過的《多德—弗蘭克華爾街改革與消費者保護法案》中第619條款所列出的兩項要求：一是禁止接受存款保險的機構、銀行控股公司及其附屬機構通過自身賬戶從事任何證券、衍生品以及其他金融工具相關的短期自營交易：二是禁止上述機構擁有、投資對沖基金或私募股權基金，也不得與之保持特定的關系。透過該法則可以看出：許多大型金融機構的創新投機交易并未給客戶帶來預期的益處，卻給整個金融體系帶來了風險。金融監管的缺位導致了這些市場風險沒有被及時遏制。

金融創新和監管正處于一個對立和統一的結合體階段，在動態運動中形成“博弈” 。筆者認為，我國正處于一個金融創新活躍度不斷加深的時代，需要嘗試這種博弈的形成，實現效益最大化。

1 當前中國金融創新活動的特點

1.1 業務領域“多元化”

商業銀行是體現金融創新的重要載體，其業務范圍已從“存、貸、匯”三位一體化擴展到了個人理財、資產證券化、衍生產品、電子銀行等多個領域。據《上海證券報》統計資料顯示，理財產品成為亮點，截至2007年4月末，共有22家中、外資銀行取得開辦代客境外理財業務資格，中外銀行共推出21期26款理財產品。截至2013年12月初，1至3個月期限理財產品的平均預期收益率上升0.08個百分點至4.97%，3至6個月期限理財產品的平均預期收益率上升0.03個百分點至5.16%，一年期以上期限理財產品平均預期收益率上升1.99個百分點至7.59% 有效說明了各類理財產品迅速贏得了投資者的喜愛的事實。

1.2 服務對象“專一化”、“個性化”

據國家統計數據局資料顯示，2011年國內人均生產總值指數為108.8，其中金融業占據107.2 。快速增長的中國經濟現狀加速了個人的財富積累過程，為商業銀行開展財富管理提供了廣闊的平臺。目前，我國的商業銀行已經開始針對客戶提供“量身定做”的投資分析、財務規劃和私人銀行，充分體現了“專一化”和“個性化”的特色。尤其是面向高端客戶的私人銀行和小企業貸款，占有率突出。 中國銀監會最新統計顯示，2010年全國小企業貸款新增18394億元，較上年多增4771億元，增速比各項貸款平均增速高10.37個百分點 。這表明了銀行小企業金融創新步伐在加快，且服務對象“專一化”、“個性化”的特色在實踐過程中體現地更加鮮明。

1.3 同質化問題引發“羊群效應”

在資金來源或者資產運用上過度集中于某種風險類似或相同的渠道與產品，一旦受到這種過度集中的風險暴露沖擊，金融機構或投資者就會變得不堪一擊，這就是所謂的同質化風險 。我國基金業發展起步晚，短期迅速膨脹，且專業人才匱乏，不善于發掘具有較長期價值的投資題材，出現了貼近市場操作，僅僅是簡單模仿現有結構的“羊群效應”。

2 金融創新產生的主要影響

2.1 對宏觀經濟的影響

以金融衍生品為例，最典型的是債務抵押債券（collateralized debt obligation -CDO）和信用違約互換（credit default swap-CDS）。瑞銀和Paramax Capital簽訂了關于CDS的合約，即瑞銀錯承銷的一筆次貸債務擔保債券的違約風險。在Paramax三次應瑞銀的要求追加擔保品之后，第四次在法庭上質控了瑞銀未信守對其做出的“次貸CDO” 不會貶值的承諾。而出現這個現象的原因在于將CDS從風險管理工具異化為投機工具，使投資者獲得資金的渠道增加了。在市場實際利率上升的情況下，實際投資的下降可能就沒有那么多。可以得出結論：實際投資對利率的敏感性隨著金融創新程度的增強而減弱。

2.2 對金融系統運行效率的影響

一般來說，創新手段的豐富會使得金融市場運行更加有效。市場參與者可以從多樣化的創新手段中篩選出適合自己的工具，從而降低業務成本、增強營運的安全性。同時，金融中介手段的比重降低和金融機構間的競爭加劇，使得借款人的資金成本降低了，收益提高了。資金的直接或間接提供者也取得了相對過去較高的收益回報。由此可以看出，這種趨勢能使現有的資金配置更加有效，并促進儲蓄額和投資額的增長。新的金融手段也有助于將各種風險分散、平衡和分離，使風險轉移到最有承受力的一方，降低整體風險概率。

3 金融創新與金融風險、風險管理的關系

借用學者凱恩（Kane.E.J）提出的“斗爭模型”，可以看出金融創新與監管構成了相互制約又相互促進的“動態博弈論” 。

3.1 所有與局部論

近代金融創新的目的之一就是規避金融風險，但不是所有的金融風險都可以用金融創新來規避，有的只能依靠管理和其他手段。同樣地，也不是所有的金融創新都是用來規避金融風險的。有的是為了規避管制，有的是為了提高效率。所謂的所有與局部的關系說明兩者之間只是通過創新增強了各主體避開直接金融風險從而規避風險的能力。

3.2 相互正向博弈論

金融風險促進了金融創新的發展。從整個發展過程來看，金融創新發展最為迅速的時期也就是金融風險表現最為激烈的時期。同時，對風險管理的需求也促進了金融創新的發展，金融創新又反過來使風險管理體系更加完善，即所謂的“相互正向博弈論”。隨著人們規避需求的日益擴大，各種新的金融風險管理工具如雨后春筍般涌出，如金融期貨、金融期權及遠期利率協議等。但是，有的金融創新是金融業為逃避監管而進行的，會使原有的監管失效，所以每當制定出更為嚴厲的監管措施之后，就有會更高級的金融創新形態的出現。兩者之間無論是好是壞，都促進了彼此更深層次的發展。

3.3 誘因論

20世紀90年代以來，全球幾乎每一場金融風暴都與金融創新有關。誠然，任何收益都伴隨著不同程度的風險，創新產品交易是一種零和游戲 ，不能消除風險，只能將風險和收益在不同偏好客戶之間重新分配，一方的收益則是另一方的損失。在微觀上，金融創新降低了個別投資者的風險；在宏觀上，卻是將風險從風險回避者轉移到風險偏好者，即風險轉移，但是總體風險并未減少。可以看出，金融創新是金融風險的“誘因”，金融風險的管理仍舊是金融風險的“救濟針”。

4 金融創新產生的風險

4.1 加深對現存信用風險及多發性、跨市場跨行業風險的影響

據建行2010年半年報顯示，截至去年6月末，該行個人貸款達12，477.08 億元，占客戶貸款和墊款總額的比例為23.32%，其中個人住房貸款達10，022.21 億元，較上一年末增加1496億元 。不良資產的絕對量和相對水平呈現出下降的趨勢，但其下降與新一輪經濟擴張中貸款幅度較大有很大關系。

4.2 改變金融體系的結構，使風險更為集中和隱蔽

金融創新使得商業銀行地位下降、非銀行金融機構地位上升。究其原因：非金融機構以商業銀行不能涉足過多的證券業為主業，大量參與具有高杠桿性的金融衍生品交易。與銀行機構的密切合作導致它招致的風險極易在整個金融系統中蔓延開去，形成連鎖反應。

4.3 促進資產證券化和投機市場的產生，增加經營風險

如銀行可以利用時間差將不良資產置換出去，但有信譽受損的風險。

5 我國金融監管模式及管理方法探索

5.1 我國目前金融監管弊端

1）金融監管部門之間信息共享機制尚未建立，監管真空、重復現象仍然存在，協調效率低，法律約束力不強。如金融控股公司，交叉性金融創新工具的出現，讓銀行、證券、保險機構等在業務領域互相滲透，但目前未有任何法律對此作出規定，存在監管法律空白點 。另外，除了《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法》外，相關監管法律均沒有單獨立法，而是授權性立法，且規定過于粗糙 。

2）缺少權威決策部門，使得央行與各金融監管部門或者其他政府部門在貨幣政策取向、金融系統性風險程度判斷、處置突發性金融事件上產生分歧時，只能提高到國務院，造成了決策的低效率。并且，在基層會因為責任不明而延誤最佳處置時機，造成彌補損失。

3）未培養應對新生金融創新工具的先行意識。以互聯網為例，截至2012年底，中國電子商務市場交易規模達7.85萬億元，同比增長30.83%。其催生的“互聯網金融”給銀行帶來了極大挑戰 ，而我國銀行的先行、危機意識不足以穩妥地面對來勢洶洶的互聯網金融發展模式。

5.2 加強風險管理，促進當前金融創新

1）進行金融立法，提供保駕護航功能。各個行業都應針對自己的特點建立起完善的金融立法體系，做到單獨立法，如《票據法》、《商業銀行法》、《保險法》、《證券法》，力求達到各部門間一致性。去除行政化，有效銜接國際法律，做到國際、國內有效結合。

2）監管層面的積極引導和金融機構自律的結合。自發促進做大做強的內在激勵，做到“大而不能倒”。適當地調整自身的風險愛好，防范風險發生的可能性，降低監管成本。

3）健全運行機制。建立和強化金融創新主體的風險控制和預警機制，防止因管理疏忽和缺位造成銀行信用的“泛濫”和“越軌”。拒絕虛假信用活動，防止產生泡沫交易，保證信息披露的充分和透明。

4）積極培育專業貸款擔保機構。信用擔保具有放大與杠桿功能，是當前世界各國扶持中小企業發展的一種行之有效的”低成本、高效率“的融資方式，但存在著資本金規模小、貸款放大倍數小的問題。可以通過每個市培育1-2家擔保資金過億的區域核心擔保機構，兼并財政注資、引導民間閑置資金入股的形式成立專門面向CDM項目的貸款擔保公司，來拓寬融資渠道，從而分散風險。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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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霍華德.戴維斯、大衛.格林（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國際部譯）全球金融監管[M].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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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李樹生，祁敬宇.從美國次貸危機看金融創新與金融監管之辯證關系.經濟與管理研究.2008（7）

[10]趙向閣、熊曉軼.電子商務在保定市縣域經濟外向型發展中的應用——以阿里巴巴網站為例[J].中國商貿.2010（22）

【注釋】

[1]參見熊彼特（Joseph Alois Schumpeter）《經濟發展理論》.

[2]該法則由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前主席沃克爾在國會力推出名.

[3]參見凱恩（Kane.E.J.）“斗爭模型”，“有限理論”的提出.

[4]參見《中財網》http：//www.cfi.net.cn/p20131113000806.html.

[5]參見《中國統計年鑒2012》.

[6]參見《中國經濟普查年鑒2011》.

[7]參見劉揚.美國金融監管改革對我國的啟示[J].經濟縱橫，2011（1）.

[8]參見樓建波.從CDS看金融衍生品的異化與監管——以瑞銀集團訴Paramax案為例.《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2010》.

[9]包容MBS，ABS，CDO，CDO平方等一系列金融產品.具體參見張明《透視CDO：類型、構造、評級與市場》、《國際金融研究》2008年第6期.

[10]參見何純.進化博弈：對金融創新與金融監管關系的辯證審視.《理論探討》總第376期第43頁.

[11]參見郭敏.淺議金融創新與金融監管的博弈關系[J].《時代金融》2009（12）.

[12]參見現代博弈理論匈牙利大數學家馮·諾依曼和奧斯卡·摩根斯特恩合作出版的巨著《博弈論與經濟行為》，1994年出版。指參與博弈的雙方，在嚴格競爭下，一方的收益必然意味著另一方的損失，博弈雙方的收益和損失相加總和永遠為“零”，不存在合作的可能性.

[13]參見《新浪財經》http：//finance.sina.com.cn/g/20110322/23239575768.shtml.

[14]參見何堅強.論金融創新與金融監管法律理念.法制與社會.2009.1（下）

[15]該句是項俊波，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在2005年4月26日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舉辦的“2005年中國金融改革高層論壇”發言.

[16]參見趙向閣、熊曉軼.電子商務在保定市縣域經濟外向型發展中的應用——以阿里巴巴網站為例[J].中國商貿.20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