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當代藝術環境還沒有定性的情況下,作為畫廊角色的長征空間做了很多實驗性質的舉措,比如盧杰的“長征計劃”,使當代藝術超越了純粹、狹隘的固有界限,為藝術家的作品展示、傳播提供了一個公共的平臺,在這個平臺上,藝術家得到了自由的發展空間,同時,他們與長征之間也形成了一種默契,這種默契似乎是一種凝聚力,是推進當代藝術發展的動力,也是一種當代性的特征。
I ART:請談談長征空間參加藝術博覽會的情況。
梁中藍:長征空間主要會參加兩個品牌的藝術博覽會,Frieze Art Fair和Art Basel。Frieze Art Fair有兩個城市紐約和倫敦,而Art Basel有三個城市巴塞爾、邁阿密和香港。了解長征空間的人都會知道,這兩個品牌的藝術博覽會我們已連續參加了很多年。
五月初要參加的是Frieze New York,會展出三個藝術家,有汪建偉、展望、楊少斌,這將會是一個相對聚焦的呈現。這三位藝術家都各具特色,每個人的作品對于中國當代藝術來講都十分具有代表性,所以出現在藝術博覽會的長征空間,會有絕對的亮點。
接下來的香港藝術博覽會,我們的策略是以一個群展的形式呈現。從兩方面來講,首先,香港是我們空間藏家以及各種資源比較多的一個地方,所以我們基本上會帶上所有的藝術家,然后以一個大群展的面貌在博覽會上出現;另外,香港藝術博覽會一定是亞洲區域的一個焦點,這里面不僅會吸納大陸、香港乃至亞洲一些優秀的畫廊,同時還會有一些西方的畫廊來此拓展義務,這種情況下,藏家這個群體可能也是一個國際化的,所以我們這樣做的目的,還是想把推廣做到最優化的狀態。
I ART:長征空間現在的藏家資源如何?國內博覽會與國外博覽會的藏家群體有什么不同?
梁中藍:在早期,還是西方的藏家比較多,而現在的情況是國內與國外各半,國內的藏家數量現在正在上升的趨勢。外界對國內藏家的印象,會認為投資心理的比較多,比較看重市場走向,較少關注作品的學術性。而當大環境有了足夠的穩定性,這樣的現象就自然少了。現在更多的國內藏家,都會從接觸當代藝術著手,逐漸才形成買家,是一個從喜歡到收藏的過程。比如有個與我們關系非常穩固的藏家,他與我們交談時說,他會非常享受收藏的這個過程,并不是僅僅想要“擁有”。在他收藏的過程中,首先要仔細了解這個藝術家,從他早期的作品開始,幾乎每個系列的作品以及畫冊都要考察很久,之后再做收藏的決定,他在這個過程中會非常投入,而且還會有一種自豪感。這是對當代藝術的一種熱愛,是真的對作品產生興趣,并認同了作品的學術價值。這樣的藏家正呈現一種越來越多的趨勢。其實這類型的藏家也是當代藝術圈的一份子,他們可以跟你談當代藝術,甚至會有很多學者都沒有發現的新觀點,他們與藝術家也成為了好朋友。
而對于藝術博覽會來說,某一地點產生的藏家群體肯定不同,這肯定會有一個地域性的劃分,而長征早期的國外藏家比較多的原因,除了大環境的關系,也跟我們在國際上所做的大力推廣有關。
I ART:長征空間所代理藝術家的情況如何,年輕藝術家占的比例似乎不多?
梁中藍:我們現在總共代理了十八個藝術家,而七零末到八零初之間的就有四個,這個比例已經不算少。長征空間代理藝術家的情況可以先從盧杰所做的“長征計劃”講起,“長征計劃”可以稱之為中國當代藝術環境的一個大事件,同時也讓“長征”形成了一個品牌。在這個過程中,盧杰結識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藝術家,而從那以后,這當中的一些藝術家,也就成為了我們的代理藝術家。盧杰當時的定位就是在當代藝術環境中產生一個比較大的凝聚力,這種凝聚力一直到現在還在延續,它一直尋求著一個前進動力,這可能也是一種當代的精神,更是長征的一種精神。
而對于長征空間與藝術家的關系如何,也會體現在盧杰的這種凝聚力上,他不光是畫廊的負責人,其實之前做過很長時間的策展人,而且通過“長征計劃”在國際上也交往了很多在學術圈地位很高的朋友。也就是說,盧杰的所做不是限于國內的,而且比較國際化的,所以對于國際藝術圈的趨勢他接收的很快,也具有一定的判斷能力,可以說他的標準是國際化。長征空間一直以來,都是站在國際化的視野里面去思考問題的。整個藝術圈里面所有的層面,盧杰都有高程度的了解,對藝術家的創作、瓶頸、工作上的方方面面他也十分了解,還有在市場角度以及美術館角度上來說,以及與藏家處理的關系上來說,他都非常精通。所以他和藝術家之間能達到平行上的溝通,也就是藝術家會感覺到,他領導的團隊會理解到藝術家本人的需求的,可以在各個方面幫助他們發展。這就是我們與藝術家的合作情況。
I ART:長征空間與合作藝術家的關系如何?
梁中藍:長征空間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機構,合作的藝術家不僅僅反饋給長征空間的是一個作品,很多時候,他們已經融合進了長征空間的品牌精神,這是雙方的共同進步。藝術家在我們機構得到了不同層面的支持和推廣,同而也有了新的思維;我們也如此,通過跟藝術家的合作,通過他們的理念,通過他們對當代藝術的思考,我們也在不斷的進步,是代理的關系,也是亦師亦友的關系。
I ART:請談談與空間合作的藝術家汪建偉的情況,他將在古根海姆舉行個展,作品系類也將會被永久收藏,長征空間是否為此做了相關工作?
梁中藍:汪建偉在中國當代藝術環境的成績已經沒有人去懷疑了,但是他是較晚才和畫廊合作的,而產生代理關系是跟長征空間才有的,所以相對來說在不論在市場上或國際上推廣的力度都還有成長空間。與長征空間合作后,上述兩方面自然成為工作核心,至于他與古根漢姆合作,我認為長征的作用主要體現在我們國際上的聲譽,準備工作上則是輔助藝術家與策展人和美術館間交流。熟悉汪建偉的人都知道,他的創作和理念是毋庸置疑的,他的檔案古根漢姆肯定會放在靠前的位置去考慮。這個項目的荷蘭策展人湯偉峰一直以來也都很關注汪建偉的工作及發展。汪建偉對自己的藝術工作很清晰,一步一步穩重地推進,他的創作的發展都有跡可尋,這些特點,相信古根漢姆那邊肯定也都看到了,所以展覽的安排,就會有進展。
I ART: 請談談與長征空間合作的藝術家郭鳳怡。
梁中藍:在長征計劃時期,郭鳳怡就是我們認為不可多得的瑰寶,民間藝術是一個不可避免的標簽,就像當代藝術也是個標簽。將郭風怡在一個當代藝術的語境呈現,并不是說企圖將當代藝術的標簽貼到她的作品上,而是認為她的作品能給當代藝術帶來一種刺激,引起思考。其實去年威尼斯雙年展就是當代藝術作品與自學或民間藝術家的作品并置,它們被安排在同個空間內,這樣的場景會激起一個特殊的思考。可能很多人都會覺得當代藝術越走越尖端,而所涉及的也是一個小的群體,那當代藝術也慢慢變得產業化,產生了一些“標準化”的東西。 比如一個標準“當代”藝術家的學歷,他會進入美院去學習,會再考研究生或者博士等,然后開始與一些策展人合作并得到了一些畫廊的關注,接下來不斷發展,得到了一些畫廊的代理,機構的支持等,之后他們的作品會建立一個很穩定的收藏群,比如美術館收藏或者藏家收藏等,這一個個步驟不論是國內或國際似乎都成了職業藝術家的范本。而在這個點上,自學成才這種形式為前者這種模式提出了疑問,同時也對藝術的本質是什么提出疑問,什么才是藝術?這類型藝術作品很大的程度是一種難以用理性解釋的東西,可能是特殊情感的一種抒發,它并不是教出來的。而威尼斯雙年展把這個東西提到雙年展的環境去說,或許是一個提問,當代藝術慢慢缺少這種比較直覺性的東西,而這種直覺是不是也很重要?我覺得盧杰一開始把郭鳳怡帶到當代藝術的環境里面去展示,并不是說定義了她的作品是當代藝術,他最終的意思還是想讓大家去思考這類型的作品對當代藝術的語境帶來的刺激。
I ART:長征空間在今年會主要推哪些藝術家,有什么展覽的安排嗎?
梁中藍:畫廊內的展覽并非推廣藝術家的唯一途徑。每一個代理的藝術家都是需要推,如果只從畫廊展覽的角度去分析畫廊推廣力度其實是很狹隘的,畢竟一年只有12個月,展覽的期限都是固定的,所以在非常趕的情況也只能做5、6個展覽。但是比如像汪建偉在古根漢姆舉辦個展這種情況,也是一種推廣,某種程度上力度甚至比畫廊展覽要高。其他藝術家也都會得到其它的推廣方式,比如六月的巴塞爾藝術博覽會,我們在主畫廊區的展位會推出劉韡的個展,藝術家為了這個展覽創作了全新的作品。同時,在六月美國TAMPA美術館的群展上,還會呈現黃然,胡向前,徐震的作品,這些工作都是在有效地推廣藝術家。
至于近期展覽計劃,長征空間會在在4月19日舉辦張慧的個展,將會展出二十余件全新的畫作,是時隔兩年藝術家持續不停工作的成果,會非常精彩!(采訪:王珍 撰文:王澤 圖片提供:長征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