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摹狀詞的傳統指稱：前指與外指

趙巍巍

摘要：長期以來，指稱問題在語言學和語言哲學中都非常重要。歸根到底，指稱研究主要涉及語言與世界的關系問題。基于此，簡要論述限定摹狀詞傳統指稱，分析限定摹狀詞的前指與外指。研究這一論題，有助于更清晰地對限定摹狀詞指稱進行分類，保證語言交際順暢進行，并為研究限定摹狀詞指稱提供全新視角。關鍵詞：限定摹狀詞；指稱；前指；外指中圖分類號：H139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1-7836（2014）02-0146-02在傳統語義學中，指稱是語言表達（名稱或話語）與語言表達所指的語言學之外的實在之間的關系。眾所周知，這種關系是語言與世界之間的關系（wordworld relation）。前指意指在同一指稱關系中回指另一語言單位，即先行詞的語言單位。也就是說，前指只能通過解釋其先行詞得以實現。

傳統語法認為，定冠詞the的外指和前指是截然不同的。里昂認為指稱是“詞與事物之間的指稱關系，詞指稱事物”[1]。這里描寫了語言單位與世界之間的關系。

前指成分實際上并非指稱詞語，只能在同指情況下使用，也就是說，它必須在具有完整名詞詞組的上下文中使用。完整名詞詞組與限定摹狀詞之間的關系被描述為先行詞前指關系。對于例句（1）這樣的以it作為前指代詞的研究，語言學家已經提出了許多理論來解釋代詞it的前指。舉例來說，it被描述為“回指”其先行名詞，或指替代其指稱先行詞。然而如果前指成分為限定摹狀詞而非指示詞語，如例句（2），限定摹狀詞the book指示前指而不是替代。

（1）She has just had her room cleaned and it looked quite tidy.

（2）I bought a very interesting novel from the bookstore. The novel was written by Mark Twain.

無論是如例句（1）那樣替代其先行詞，還是如例句（2）僅指稱其先行詞，前指詞語與其先行詞必須同指。也就是說，兩個指稱詞語必須是同一個實體，不允許實體在任何時刻出現形狀、功能及其他方面明顯的變化。

前指類型包括兩種：直接前指關系和間接前指關系。間接前指是指在重新出現的指稱成分中不包括中心名詞的先行詞。因為在交際過程中，說話者認為聽話者可以通過具體語境或其他可推測物推測某一實體。直接前指，因其更為常見普遍，通常簡稱為前指關系。

作為替代物的限定摹狀詞與其相應的先行詞之間的前指關系可以通過不同方式來建立。為了便于理解，我們來分析一下限定摹狀詞的內部結構。

根據韓禮德[2]的觀點，名詞詞組典型來講通過一種或多種具有或不具有名詞詞頭（詞頭可以是完全名詞full noun，也可以是替代物surrogate）的功能成分（function elements）來表達。功能成分包括：指示成分（deictic）、數量成分（numerative）、修飾成分（epithets）和分類成分（classifier）。指示成分意味著是否指示某一特定事物（中心名詞）的具體子集。指示成分可以是具體的也可是非具體的。具體指示成分包括this， that， these， those， the等等，本文討論的側重點為the。而非具體指示成分包括each， every， both， one， either等等。數量成分諸如few， little， many這樣的數詞或者first， second， next和last這樣的序數詞。修飾成分表明某一子集的某些特性，比如new， short， yellow， slow。它可以是事物本身的客觀特質，或者可以是說話者對于客觀事物的主觀態度，比如：excellent， terrific和clever。分類成分表明所談論事物的某一特定子類型，例如：womens shoes， mens shoes， flat shoes和highheeled shoes。有時，同一個詞語的功能既可以是修飾成分，也可以是具有不同意義的分類成分。以the fast mail這一限定摹狀詞為例，它既可以表示說話者自認為投遞得很快的一封郵件（the mail which I think coming fas），也可以表示特快專遞（the express mail）。

外指類型與前指類型是不對稱的。其原因在于，前指類型是根據先行成分的名詞詞頭是否在前指成分中再現來分類的。而外指類型包括語義指稱和語用指稱，語用指稱也稱說話者指稱。這種區別源于外指與前指的定量規范：因為前指關系意味著同指。前指類型取決于先行詞和前指成分的同指程度。在間接前指關系中，先行詞和前指成分的同指程度相對較弱或不那么典型。作為對照，指稱時詞與事物的聯系。正如斯特勞森所說，詞語的功能在于表示而非指示，是人類通過使用詞語來指稱事物。因此，這種聯系既可以是線性的，其中詞語與事物作為直線的兩端，也可以是三角關系，其中語言使用者人作為媒介將詞語與事物任意地聯系在一起。如此一來，外指的類型就包括語義指稱和語用指稱或說話者指稱。

實際上，語用指稱與語義指稱的區分并不明顯，相反地，它們在中間水平構成了一個連續體。語用指稱會出現在語言內部，傳統來說被稱為指示語（deixis）的完全詞匯化語言表達。因為，“唯一最明顯的，可以在語言自身內部反映語言與語境之間關系的方式就是指示語現象。”[3]遵循萊文森的傳統，指示語可以分為五類，包括人稱指示語、時間指示語、地點指示語、話語指示語和社會指示語。

除指示語外，語用指稱還可以在語言使用或言語中出現，這表明通過指出或提及某一個事物，說話者成功地指代了另外的事物。見例句（2）。典型語義指稱可以通過非限定完全名詞結構，以及諸如The dolphin is a clever animal中的the dolphin這樣的類型規范來例證。

上面，我們總結了名詞結構的四種功能成分。它們無論是單獨使用還是與另一名詞組合在一起，都可以回指中心名詞并且實現自身前指。在語義指稱中，這4種功能成分同等有效。但是與前指用法不同，在前指用法中百科知識或話語信息將前指成分與先行詞聯系在一起，外指用法依靠通過認知獲得的信息以便將指稱詞語與情境聯系在一起。當說話者將某一實體呈現給聽話者同時吸引其注意力后，這一實體可以由指示成分和中心名詞或者序數詞來指稱。單獨使用或者附加中心名詞的修飾成分和分類成分同樣可以在客觀世界中指稱實體，其前提是話語中的修飾成分和分類成分要語氣突出。舉例來說：

（3）（Paying a visit to a quadrangle dwelling） The old house is really classic.

在語義指稱中，修飾成分的使用范圍更為廣泛。說話者和聽話者共知的空間位置或其他特征都可以作為外指修飾成分。舉例來說：

（4）（Talking about a lady with white skin and curly hair standing far away in the dark at a banquet） Who is the darkskinned straight hair lady？

在例句（4）中，問題中所談及的女士實際上皮膚白皙并留有卷發，只是由于其站在較遠的黑暗處才會被誤認為膚色較深且留有直發。她表面上較深的膚色與事實并不相符，但這一專設的特征卻在當時當地指稱了這位女士。假設受話人對這位女士不熟悉，她的本來膚色這一事實在這里就顯得不相關，不會影響說話者的指稱意圖。對于例句（4）的正確解讀只在于通過當時當地的臨時專設這一非正確特征來定位所指對象。但是，如果受話人對這位女士十分熟悉，并且了解她是皮膚白皙且留有卷發，在語言使用過程中就會涉及語用推理和說話者指稱。

在例句（5）中，如果說話者指稱的the man實際上正穿著西裝，那么the man wearing a suit在用法上為標記，我們把它算作語義指稱或語義限制。假設說話者所指稱的對象正穿著襯衫或毛衣，而說話者仍然用the man wearing a suit來指代同一個人，此時限定摹狀詞的指稱就被稱為說話者指稱（與語義指稱相反）。與此同時語用限制被加以應用，其原因在于此時涉及了說話者意圖。

（5）The man wearing a suit is our new English teacher.參考文獻：[1]Lyons J. Linguistic Semantics： An Introduction[M].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1995：293.[2]Halliday M.A.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 Edward and Arnold，1985：181-190.[3]Levinson S.C. Pragmatics[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3：54-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