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的民政迎接SOS兒童村的大愛

張寶硯

改革開放的民政迎接SOS兒童村的大愛

張寶硯

左. 1984年11月，民政部副部長章明接見國際SOS兒童村主席海爾曼·格邁納爾，簽署合作協議。右. 1984年11月11日，海爾曼·格邁納爾主席和其助手海爾姆特·庫廷親自參加煙臺SOS兒童村的奠基儀式。

1984年，伴隨著改革開放的東風，民政部與國際SOS兒童村組織簽署了合作協議，揭開了中國SOS兒童村事業的序幕。這是改革開放后民政部最早的國際合作項目。國際SOS兒童村的博愛之火是如何傳遞到中國的呢？

開放的合作之機——先拍板，后商談

1984年，中國的改革開放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民政事業對內已經試行承包制、包干制等改革，但對外開放還處于空白。由于國家財力所限，民政部門主管的兒童福利還僅限于養育功能，且水平不高，急于引進外資，并借鑒國外的先進管理經驗和技術。國際SOS兒童村組織同樣看到了中國改革開放的機會，通過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牽頭，表示希望在中國建立SOS兒童村，并提供全部費用。“SOS”是國際上通用的求救信號，國際SOS兒童村組織是民間慈善組織，其宗旨是以家庭方式撫養和教育孤兒，1949年在奧地利創建了第一所SOS兒童村，并已發展到76個國家，有115個兒童村協會。經我駐奧地利、美國使館介紹情況，民政部商外交部后立即拍板：將天津和煙臺作為兒童村的候選地；以民政部城市福利司的名義，邀請國際SOS兒童村主席海爾曼·格邁納爾和他的助手、亞洲地區負責人海爾姆特·庫廷等一行五人訪華。

高效的合作之旅——先奠基，后協議

11月5日，格邁納爾一行抵京。抵京當晚，民政部部長崔乃夫、副部長章明會見并宴請代表團。7日至12日，民政部辦公廳外事處處長劉益民、城市福利司社會福利事業二處副處長康普華及王向東三位同志陪同代表團赴天津、煙臺兩市與地方商談建立兒童村事宜，并察看建村地址。8日、11日，分別在天津市河東區、煙臺市福山區舉行了SOS兒童村奠基儀式，格邁納爾主席出席奠基儀式并剪彩。13日，城市福利司向民政部黨組報告了與格邁納爾的會談情況和達成的協議。14日，上午，民政部黨組書記、部長崔乃夫與外交部副部長朱啟楨會簽了報告；下午，在釣魚臺國賓館舉行了簽字儀式，民政部城市福利司司長唐一志和國際SOS兒童村組織主席格邁納爾在協議上簽字。民政部崔乃夫部長、章明副部長、民政部辦公廳王青爭副主任、中國國際友誼促進會王子成秘書長、外交部國際司周賢覺處長和西歐司潘海峰副處長，奧地利駐中國大使魏德、德意志聯邦共和國駐中國大使館參贊施羅德出席了簽字儀式。協議開宗明義要在中國建立若干個兒童村，表明民政部與國際SOS兒童村組織的合作正未有窮期。

互惠的合作之贏——先給地，后給錢

中國首批SOS兒童村落戶天津和煙臺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據當年全程參與這一事件現居深圳的康普華介紹，當時，天津和煙臺是我國首批沿海開放城市，政策環境有利于對外合作；兩地的兒童福利事業有比較好的基礎，距離北京又比較近，便于民政部隨時聯系指導。據時任天津市民政局社會福利事業處長的王笑回憶，當時天津市民政局局長范寶俊剛隨崔乃夫部長訪問北歐等國回來，對歐洲社會福利事業及國外慈善機構有新的認識，所以積極進行了籌備。兩地政府高度重視，提供了20000～30000m2完整而又能全部利用的基建土地，并頒發了地權證書。同時，根據國際建立SOS兒童村的標準，兒童村要有母親，這些“媽媽”需是25歲到40歲的沒有家庭責任的女人，這兩地有符合標準且有此意愿的“媽媽”人選。格邁納爾主席對天津和煙臺建立兒童村的準備工作非常滿意，明確表示向兩地各捐贈80萬美元。民政部與國際SOS兒童村組織簽訂的協議正是對這160萬美元的使用管理及今后兒童村發展的原則規定。

深化的合作之道——先接納，后發展

民政部在與國際SOS兒童村組織的合作中，體現了我國兒童福利領域的開放包容與創新發展。首先，民政部接受了兒童村的教育和管理原則，即媽媽、兄弟姐妹、居家、村落的家庭養育模式；實施了嚴格的預算審核制度，每年提交預算草案，贍養費的使用情況每月結算，以保證最大限度地把資金用到孩子身上。這對于完善我國兒童福利理念和提高管理水平具有促進作用。其次，民政部將格邁納爾先生堅持的“讓我們的孩子擁有其他孩子都有的東西”內化為“一切為了孩子、為了孩子的一切”的辦村理念，確立了鮮明的辦村宗旨，彰顯了中國在兒童福利領域的政府行為和民間行動相統一的特點，又朗朗上口，具有中國文化特色。在兒童村自動作為國際SOS兒童村組織會員的情況下，建立了中國SOS兒童村協會，作為國際SOS兒童村組織的國家會員——這既符合我國統一管理的體制，又為今后推廣建立兒童村鋪平了道路。

順暢的合作之途——先口頭，后備忘

在加入國際SOS兒童村組織會談中還涉及到臺灣問題。格邁納爾和庫廷表示：以前因為中國未參加，就接納了臺灣一個地區兒童村參加；他們準備在1985年國際年鑒里寫上中國兒童村協會，取消臺灣兒童村的名字。但為避免以后發生麻煩，雙方在簽訂協議書的同時，又簽訂了一個備忘錄，明確只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兒童村協會作為國家會員參加國際兒童村組織。臺灣作為中國一個地方機構，只能使用“中國臺灣”的名稱。這也體現了“外事無小事”的原則。

到目前為止，我國相繼建成了10所SOS兒童村、2所格邁納爾學校、10所幼兒園、9所青年公寓、7所社交中心、2所媽媽培訓中心、6所媽媽退休公寓，打造了一支經驗豐富、善作善為的工作隊伍。養育了2431名孤兒和困境兒童，其中，1223名孩子已經長大成人，成為自食其力的勞動者，有的還成為相關行業的精英人才、骨干力量。這是30年前國際SOS兒童村在我國啟程的大愛結出的碩果。